《当爱情年华老去》爱你的小宝

2、第二章 在最美的时刻相爱

　　子若对赵皖的态度渐渐有些不同，因为假期的关系，他们时常一起出去玩，去博物馆，画廊，去看电影，听音乐会，去看芭蕾舞剧。有时候是赵皖请客，有时候AA。赵皖依然在河边的咖啡厅打工，子若有时候下午晃过去，边看书边等他下班，他亲手煮咖啡给她喝，知道子若的口味，他总是把奶泡打得很细腻，也比平时加的多。Paul笑赵皖牺牲色相为老板招徕熟客，子若倒也不恼。
　　十二月三十一号，赵皖约子若一起倒数跨年。他知道附近的广场搭了临时的游乐园，便带她去玩。子若看中了奖品中的一只巨大的泰迪熊布娃娃，拉着他玩打罐子，好几轮下来，子若也没有打倒几个，赵皖忍不住跟身后排队的人一起嘘她，子若就更窘迫了，索性打了几个空袋，低着头拉赵皖逃离现场。在过山车上，子若疯狂的尖叫，紧紧抓住身前的护栏，赵皖被她的声音惊得几乎聋掉，一手抓着护栏，一手紧紧揽住她，一脸惨白，倒是没有尖叫出来。下了车，子若神清气爽雀跃地拉着赵皖想要奔赴下一处景点，赵皖死命拉住她，子若回头被他的脸色吓到，关切的问你没事吧，赵皖摆摆手，刚想说没事，却连忙把头转向旁边的草地，干呕起来。
　　子若吓了一跳，连忙在他背后轻轻拍着，说你不要紧吧，赵皖？声音里带了促狭的味道，然后发现赵皖脸一阵红一阵白的，她越忍越忍不住，最后终于落井下石的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赵皖你也太弱了吧。”
　　“T____________________T”投来一个幽怨的眼神。
　　“哎呀，那你要不要去玩自由落体了嘛！”
　　“@_________________@”赵皖苍白的脸，默默看着她，继续看，一直看……带着壮士一去不复返的神情张开嘴正想说话，忽然又扭头弯腰，呕呕呕，一阵干呕。
　　“……”
　　“……呕呕”
　　“……好了啦我知道了啦，那休息一下咯……”
　　那边厢迅速抬头：“好啊出去逛逛吧。”
　　于是子若心有不甘地，拼命回头遥望着游乐场的方向，那是多么深情多么忧伤多么苦楚的眼神！默默被某人拉走……
　　“乖啦，带你去个地方。”
　　不说话别扭地看他一眼。哼~
　　赵皖好笑地停下来，歪着脑袋看了她一眼，说我明天给你做红烧肉还不行么。话音还没落，子若得逞的笑容便弥漫开来，屏都屏不住。
　　“哪啊这是，黑灯瞎火的有什么看头……”他在过马路的时候拉着她的手奔跑起来，就没有再放开。子若心里咚咚的敲着，觉得自己出了一手心的汗，满是不自在，可是，又不想抽出手，掩饰般的四处张望着说。
　　赵皖不说话，轻轻把她拽到身边，“嘘，”食指在嘴边比了比，“乖，等等。”然后眼神越过子若望向远处。她乖乖转身，他们在河的这一岸，仿佛站在百川的源头，天色渐暗，深沉的河水静静从脚下流过。
　　赵皖从背后靠近她，微微屈下身子在她耳边数：“3，2，1”气息吹得她痒痒的，赵皖的话音刚落，沿着江畔的节日彩灯，道路边的路灯，应声一同亮起。宛如蜿蜒的彩带，温暖的，美好的，点亮世界。
　　子若一声不响地靠着背后的赵皖，深深呼吸，仿佛想把弥漫在空气中的幸福的味道，更多，更多地吸入体内。这几个月，她太沉迷于生活的表象，每日忙碌于学业，饮食，几乎忘记生命中还有更美好的事物等待采拮。在这个安静而美好的时刻，她忽然有一种冲动，想要好好珍惜身后的人。
　　“跟我在一起好吗，若若，”仿佛听到她的心声，赵皖紧紧搂着她，在她耳边开口。他的脸颊轻轻蹭着她的头发，在她额角落下一个吻“我会好好照顾你的，宝贝。”
　　那一晚，子若回宿舍时脸上带着两朵桃花状的红晕，去厨房喝牛奶的时候，正巧遇到同套间的苏西出来煮宵夜，互相道了新年好之后，对方忍不住瞟了又瞟她脸上可疑的红晕和红肿的嘴唇，以及时不时露出微笑的恍惚神情。
　　“若若，你没事吧，发烧了吗？”说着手放上她额头。“咦，没事啊？”自言自语地说着，于是低头继续吃面。
　　子若抱着牛奶罐坐在苏西对面的椅子上，脸上的微笑从苏西坐下吃面开始一直到她吃完面洗完碗一直没有变过，苏西被她笑得毛骨悚然几乎以为她被鬼上身，正打算脚底抹油开溜的时候，子若幽幽地开口说，“苏，我好像恋爱了。”
　　苏西是套间里除子若外唯一的中国女生，在国内读完本科出来念全奖的博士，读化学，今年是她的第三年。
　　子若常常在做饭的时候遇到她，听她口若悬河地讲述一些实验室里各国理工男的各种非人轶事，偶尔一起八卦各自班上的帅哥。苏西常常哀怨地摇着头说此国男生过于沉迷情欲不适合认真恋爱，不过由于经验丰富所以往往床上技术都很好令人□□诸如此类听得子若满脸通红心向往之。
　　一开始，苏西时常晚上十点准时敲子若的门，戴着长长的假睫毛，浓郁的烟熏妆，眼角上扬，嘴唇苍白，紧贴身型美艳性感的各式小洋装，倚着门问她要不要一起去夜店坐坐有人买单。子若去了一次浑身的不自在，就再也没有去过，苏西依旧每晚准时出门，有时候子若半夜醒来，依稀听到开大门的声音，就是苏西回来了。苏西偶尔一次提到过本科时代的男朋友，好像是在苏西出国的第二年，对她说对不起，他不能再等，她不能这么自私地无限耗费他的青春。“其实他一点都没有做错，是我太自私，又太自信，爱情真的经不起时间和距离的双重打击。” 她说完对子若洒脱的一笑，挤眉弄眼地继续道：“所以还不如好好享受激情和热情。”
　　子若当时正在打鸡蛋，她假装忽略了苏西眼角的水光以及声音的哽咽，低头继续默默打蛋。
　　苏西在听到子若的那一声“恋爱了”后两眼放光，连珠炮地问是谁帅不帅有多高几岁了什么专业哪国人爸妈做什么的家里几口人你们怎么开始的进行到哪一步了打算什么时候结婚生了孩子我当干妈吧。
　　子若仿佛没有听到一般继续神情恍惚地笑着端起牛奶来喝了一口然后站起来说我困了睡觉去了晚安苏西，脚步轻飘飘的走了，留下苏西默默幻想。
　　不安稳地勉强睡了一夜，子若一大早被电话铃吵醒，接起来老爸老妈说你这个没良心的死孩子过元旦也不知道打个电话给家里问候一下养你这么多年真是白养了你在那边过的还习惯么钱够不够用不够我们再打点你该吃的吃该用的用别委屈了自己。子若想这年头的人说话怎么都不带喘气的。咦，为什么是都？然后猛的想起来昨晚，赵皖在她耳边温柔的表白，她不知道怎么回答羞怯地低下头。然后他在她耳边低低地笑，紧紧搂着她。她想起，新年的钟声响起的时候，赵皖捧着她的脸，温柔地，小心地吻她，她笨拙的回吻，双手紧张得不知道该放到哪里。他们身后漫天的烟花。
　　子若忍不住啊了一声，勉强唯唯诺诺地应付完父母的电话。刚挂下，又一通电话打进来，“我不是说了嘛我知道了啦我每天吃饱穿暖的过的挺好的钱也够用你们要是良心不安再给我打点也OK，又怎么了啊？”
　　“呃，子若你受什么刺激了？？”居然是安静，子若叹了口气，这家伙嗅觉也太灵敏了吧，今天这电话可真是热线。安静是子若从小到大的好朋友，从小一起背着书包上下学，过家家玩泥巴掐架相互告状建立起来的革命友谊。子若从来没什么事瞒得住她，很快屈打成招，坦白了跟赵皖的奸情。安静一阵哀叹着她如何满怀期望地奔赴上海某著名高校结果遭遇各种猥琐搭讪事件以及该校男生平均身高不到一米七她穿着高跟鞋就能俯瞰一片地中海的悲剧，最后发表闵行理工学院的男生虽然数量很不少可惜质量都不好的总结性陈词。
　　挂下安静的电话，居然已经中午了。子若伸了个懒腰，正在犹豫是不是要继续补眠，电话又响了。无奈接起来，是赵皖。“小没良心的，一大早电话就打不通，我顿了红烧肉，来吃吧。”心里一下子雀跃起来，忍不住笑得满脸都是，可是，又好像很紧张，经过昨天之后，该怎么面对他啊？总觉得昨天晚上的事情已经很遥远了，现在想想好尴尬啊！
　　刷牙洗脸又偷偷刷了睫毛膏，选了半天衣服也不知道穿什么只好还是长袖T-shirt与牛仔裤，拎了件大外套就出门。
　　开门的男生笑盈盈的看着她，上下打量了好几趟，然后冲着里屋别有意味地喊：“赵皖，你女朋友来啦！”子若气也不是笑也不是，脸红红地跟他进了屋。
　　赵皖在厨房掌着烧，看到子若进来，赶紧关了火把身上的围裙一脱，就抱住子若亲了一口。刚刚带子若进门的男生，还有厨房里正在打下手的另一个男生一起发出嘘声。
　　“宝贝，这是陈默”是刚刚带子若进门的那个男生。“陈默？好名字，呵呵，我有个好朋友叫做安静诶。”子若不自觉地想，这名字，和安静倒挺配的。“呦，兄弟，猿粪呐！”刚刚还在切土豆的男生拍了拍陈默的背，说道。
　　“这是徐可为”赵皖指着他对子若说。子若对徐可为点头笑笑，打了招呼。
　　她帮着摆好餐具，这一顿他们吃火锅，知道子若爱吃荤，赵皖特地为她加了一道红烧肉，三个人男生开了啤酒，本来赵皖准备了橙汁给子若，结果子若不肯喝，也要喝啤酒，于是又开了一罐，几个人热火朝天的吃起来。赵皖曾经跟子若说过，他有两个本科同宿舍的好兄弟，一起申请出国的，也在本校，子若现在知道了，就是陈默和徐可为。她偷偷瞄了微醺的他们三个一眼，心里甜甜的想，还是赵皖比较帅。赵皖这一天情绪很高涨，不停地帮子若夹这个，夹那个，吃一阵子，就停下来握住子若的左手，摩挲着。陈默对子若说，还真从来没见过赵皖这样，看来这次是动了真心，要子若好生待他。徐可为在一旁笑着应和说是啊是啊，当年他们燕园三“剑”客，小姑娘都是一批又一批前仆后继的扑上来的，他兄弟居然有今日，真是一物降一物。
　　子若很乖巧地笑着，吃东西，左手在赵皖手心划来划去，听到他们俩的话，便抬起头看赵皖，他正在看她，于是相视一笑。
　　赵皖有着清澈的眼神，薄薄的唇仿佛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可是他对子若笑的时候，眉眼里只有深深的柔情和眷恋。

作者有话说

　　坚持日更，坚持日更，坚持日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