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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零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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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个新儿媳,那波帕拉沙尔很是满意。反观他的儿子,尼布甲尼撒,则是看都懒得看她一眼。
当清依从见到尼布甲尼撒就陷入了震惊里。在她的想象里,他是高大威猛的,是陌生的。但是谁能够告诉她,他的模样为什么竟是裴忆斯的翻版!
所有的回忆在此刻彻底的翻涌起来。
忆斯的微笑,他的细心,他的善良,他对自己那此志不渝的爱恋。
她以为,他们再无瓜葛。为何就算跨越千年,还是会相遇?是缘分?是天命?
尼布甲尼撒没有这么好的耐心面对这个身材样貌不合自己脾胃的妻子。既然只是一场政治联姻,他无所谓多一个摆设王妃。
这个愚昧的女人,一直盯着他看。他还没死呢,干嘛一看到他就哭?不自觉的又加深了一分厌恶感。本应复杂繁冗的仪式,被尼布甲尼撒统统挡掉。他没兴趣,而对象是她,他连耐性都没了。
被送入尼布甲尼撒宫殿的清依,直到现在才回过神来。
他,会记得她吗?
此时尼布甲尼撒正在殿内的大床上好整无瑕的看着自己。
“把你身上的衣服脱掉!”如此粗暴的下着命令,令清依震惊。他是在对她说话吗?
“脱掉!难道还要我亲自给你脱?”尼布甲尼撒暴戾的语气透着一丝不耐烦。
他怎么能这样?!一种被羞辱的难堪撞击着清依的心灵。
他不是他!这个人不是忆斯!她早该知道的!
强忍着泪,清依解开了这浴袍一样的衣衫。
“脱掉!”他残忍的撕裂她对忆斯完美的印象。
周围明明有4个内侍侍女,不过这都与她无关了。要看,就看个够吧!
衣服褪完,清依的身子忍不住颤抖。这是第一次,这么赤/裸的站在一个男人面前。
一把扯过她瘦弱的手臂,米梯斯那还没发育完全的身子就这样落入了尼布甲尼撒的怀里。没有给她幻想的空间,他的唇粗暴的吻着她的,甚至有力的手掌也在尽情的蹂躏着她的身子。
屈辱的泪,就这样滑过脸颊。
“怎么?对本王不满意?”尼布甲尼撒自然看到了她的眼泪,不过这太廉价,廉价到他不屑一顾。“我告诉你,我对你,从头发到脚底,没一样满意!这么青涩的果子,也想蒙得我的怜爱?”
突然,他猛的把她推到地上。“今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上我的床!”
清依回头看着他,明明是一样的脸,待自己竟然是天壤之别。命运为何跟自己开这么大的玩笑?让他们重逢,却又如此陌生。
径自解开桎梏,露出他年轻,看起来瘦弱实则强魄的身体。尼布甲尼撒对清依冷酷的一笑。
“你看,我做过努力了,但是对你没感觉。”他轻蔑的看着她,“不过我也是个正常的人,既然你不能满足我,相信也很支持让我的侍女为我暖床!”
“可琳娜,过来!”
其中一名侍女快速的走到床前。
尼布甲尼撒不等她褪下外衣,直接把她甩到床上,残暴的撕去她的遮挡,露出了侍女完美的胴体。之后倒是出乎意料的温柔的覆上去,轻轻的亲吻着侍女的脸,惹来可琳娜一阵轻哼。
他毫不避讳的在她面前欢爱,令清依作呕。就算是个开放的现代人,她也无法接受这样的画面。
“怎么?这样就受不了了?”刚转过身,尼布甲尼撒却又发话了。
默默的披上外衣,清依平淡的回答:“不是受不了,只是没必要在这。”忍受这种屈辱。
“我的王妃新婚之夜不在我的宫殿里,传到不该听到的人耳里总不是件好事。偏偏这里就一张床,所以...”他玩味的说,“你就站在一旁看着吧。”
简直就是忍无可忍!清依愤怒的别过脸说:“不管谁说什么,我米梯斯一人承担!”
也不管尼布甲尼撒在后面气得青筋暴起,清依就这样冲出了宫殿。
可是,迎接她的,不过是一个孤独又寒冷的长夜。
还好尼布甲尼撒并不把清依放在心上,并未派人追出来。
但一时之间,却也无处可去。
看着天上一轮清月,竟要比在现代看来大上许多。经历了刚才的事,清依反而更加放肆的怀念起裴忆斯来。他们甚至没来的及一起出去在月下散过步。
想着他做的草戒指,是不是跟着自己的尸身一起葬于火海了?他会记得每年给自己做一枚戒指吗?
生时相依,死亦相守。他的誓言,她都记得,牢牢的记得。
明明没有阻碍了,却偏偏天人两隔。他会不会做什么傻事?清依不免担心,但是,担心他,有用吗?相隔的时空永远不会传达她的思念。
想着想着,脑海里竟然出现尼布甲尼撒对她恶狠狠的神情。是因为长得太过相似?还是自己太过震惊?怎么会把这个恶人记在心上?
就算是一样的脸孔,她也能清楚的感觉,分明就是两个极端。一个天使,一个恶魔。
也不顾侍卫们奇怪的眼神,清依坐到阶梯上,将脸紧紧的埋进抱团的身体里。巴比伦的时代贵族衣服不过单薄的一层,还是丝质的。感觉地上传来的寒冷,清依抱得更紧了。唯有这样,她才能感受到丝丝温暖。
爷爷见了她这样一定会心疼的摸摸她的头,将她揽进怀里的。
可惜这里是巴比伦,不是米底。她多希望爷爷在身边,可是,现在只有她一个人在这抵抗着寒冷。
直到胸膛湿湿的,她才感觉到自己竟又流泪了。
清依你一定要坚强,即使再难,你也必须坚强的活着。为了米梯斯,为了爷爷,为了米底,更为了自己。
这次的联姻,米梯斯肩负的使命,是促成两国的结盟,一起攻打亚述的首都尼尼微。
擦掉眼泪,清依渐渐的睡着了。明天开始,她要努力的博得那波帕拉沙尔的好感,尽早的让米底结束战争。
天渐渐的亮了。清依缓缓醒来。宫殿群全是按东西方向修的,很自然的,一抬头,就看到天边那一抹曙光。
身上不知何时披上了一条薄薄的毛毯。虽然不能带来多少温暖,但至少抵御了部分寒冷。
微微动了动手和脚,有点僵硬,估计是血液不流通的原因吧。但清依仍然努力的站了起来。一个曾经连一点知觉都没有也活了一年的人,这么点麻木甚至算不得折磨。
英明的那波帕拉沙尔一早就听说了昨晚米梯斯的遭遇。但是米梯斯却一直只字不提。陪着他听他说自己从巴比伦尼亚总督到领袖最后自立为王的曲折又动人心魄的故事。
起义的时候尼布甲尼撒只有三岁。他就将孩子托付给他美貌的妻子在家抚养。谁知该死的亚述人冲进家里,将奴隶和他的妻子杀害了,唯一保住的,就只有这个喝着母亲的血存活的孩子。
所以,注定,尼布甲尼撒会成为不平凡的人。
清依似乎懂了,为什么他会瞧不起自己。从小就不曾吃过苦不知苦难为何物的公主,怎么可能入他的眼?而他喜欢成熟妩媚的女子,可能也与自小失去母爱有关吧。
正是识破这层,清依之后对尼布甲尼撒的蛮横、冷酷更多的是包容。她又何尝不是失去母爱的人呢?谁能比她更懂那种孤独寂寞,那种渴望被温柔的呵护的感觉?
经过半天的熟悉,那波帕拉沙尔更加欣赏这个聪明懂事的儿媳了。甚至把她当做亲女儿一样的喜欢。
知道儿子的态度,他也并不心切。另外安排了米梯斯的住处。并派人通知了王子这个消息。总有一天,儿子会知道,这个王妃,是神赐予他最好的礼物。
尼布甲尼撒听到后冷冷一笑,这女人倒有些聪明,还知道找救兵。可惜他不会改变主意,住别的地方去了也好,免得看了碍眼。
另给清依配了四个侍女侍奉她的起居。住所却是远离了尼布甲尼撒的宫殿,这也让清依省心不已。
过不了多久,尼布甲尼撒就会把她这个人彻底的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