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敌穿越之英雄无敌》五音

28、28、二次合约

　　晚饭照样到主帅大营吃，沿途都是或站或蹲、捧着饭碗狼吞虎咽的士兵，精灵族的碗里多是天然食品，简单朴实，地下城的碗里则黑糊糊的辨不清原貌，跟泥巴拌草根一样，居然还吃得津津有味，真是……怪人怪癖。
　　还是四人一桌的小饭局，气氛却有了微妙的变化。我虽心痒，却不敢再多看那位迷魂美男，也不再抢菜，老老实实给什么吃什么。倒是中午那道美味青菜，如今摆到我面前来，我不由暗喜，频频举筷，吃得甚为开心。小安由始至终都一语不发，埋头吃饭，菲尔士也静静的。偷瞧某人，一脸莫测，闷声不吭地给我挟了两三次菜，真真令人受宠若惊。
　　然后各自散去，该做什么做什么。我回到小帐，头一件事就是把中午的包袱拿出来继续收拾，挑挑拣拣，直到天色暗沉，才吹熄烛火，忐忑地爬上床，头枕着全副家当，蜷着身子装睡。夜浓如墨，月光却柔得仿佛可以溶化一切，隐隐透过帐顶照下来，朦朦胧胧，如在云中，前路究竟在何方？我真不知道。伸过来的手，究竟是善是恶，也无从分辨，只能去接受，去赌。
　　力量，我所缺乏的，无非是力量。

　　……
　　忐忑不安地，每晚等待着，如此便到了第四晚。
　　帐外不时传来踏踏脚步声，渐渐近了，便又是紧张又是期待；渐渐远了，松了口气却难免失望。等待永远是漫长的，到后来我已麻木，瞪着眼睛望帐顶，描画月亮慢慢滑过天穹的轨迹，瞪着瞪着，眼睛也累了，眼皮开始打架，刚眯上又扎醒，醒了又犯困。我郁闷不已，心道再这么下去我非得被折腾死不可，便在此时，门帘猛地被掀开，凉风呼呼吹入，我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露出又惊又喜的笑容。
　　“大少……”
　　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轻手轻脚走过来，压低声音道：
　　“有别的人来过吗？”
　　我摇头，他又问：
　　“菲尔士呢？”
　　“没有，没来过。”
　　他鼻子里轻嗤一声，一副“算他识趣”的神情，我头一次觉得这样高傲也是可以原谅的……
　　“好了，走吧。”
　　我点点头，麻利地挎起包袱，他却挑高了眉毛道：
　　“你做什么？”
　　我喜滋滋道：
　　“跟你走啊。”
　　“你拿这个干吗？”
　　“我家当啊，全在里面了。”
　　他眼睛忽地黯沉下来，我心里一惊：莫非他看出来包袱里有那把镶着碎宝石的短剑？他却一把扯过包袱带子，扔到一边，冷冷道：
　　“你想过河拆桥？”
　　我一愣，旋即明白他的意思，忙道：
　　“不是，我只是想，总给你添麻烦不好……”
　　他眼神更加阴暗，瞪了我一会，冷不防伸爪子来抓我辫子，“你找死，还我十声猪叫来！”
　　原来他是怕道德风险！开玩笑，不久前好说歹说才推迟了首期支付，说啥也要继续延期，否则我还有脸混？眼珠子一转，谄笑道：
　　“你放一万个心，我打又打不过你，跑又跑不过你，你还怕我卷了家当逃债？”
　　“不行，我改变主意了，十声猪叫，马上！否则——”他很黑暗地瞄了我一眼，无声冷笑。我心里急啊怒啊，这人真会挑时机讲价，从商必奸，从政必阴……
　　“不要~~~”我开始运娇气，发嗲功，魔音穿耳加海绵软体缠绕大法，“人家不知道猪是怎么叫的，要不公子先示范一下……”
　　他身子一抖，嘴角微搐，铁青着脸道：
　　“你给我差不多一点！.......”
　　我不理，死缠不放，僵持片刻后他终于咬牙道：
　　“好，你可以不学猪叫——”
　　刚要小小欢呼一下，又听：
　　“不过我有三个条件。”不容我插嘴抗议，他一溜儿嘴道，“一是你必须留在我身边半年做牛做马做猪做狗任劳任怨任打任骂，二三条本少爷还没想好待日后慢慢整你。”
　　NND！我出离愤怒了！且不说第一条等于卖身契，二三才叫奸恶，还毫不遮掩挑明了慢慢整我，靠！
　　“怎么样，优厚吧？放一万个心，本少爷不会再叫你学猪叫的，呵呵……”
　　我真想把他鼻子拧下来当水龙头！不干了，就算去乞食，腰板要挺直，我出生入死的朋友们定会理解。转身，在小几旁坐下，斟杯茶润润喉，水已凉透心底。
　　大少阴阴地看了我一会，大概也看出我这回决心坚定，终是慢慢挪了来，低不可闻地说道：
　　“走吧，时间无多了……”
　　我胸中一荡，怔怔地抬头望他的脸，那样的轮廓，那样的线条，那样的眼睛，都如镌刻在暗涌夜潮中，道不清是一瞬，抑或永恒。直到很久后回想起来，才忽然觉得，那片刻的相对像极了梵高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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