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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25、泉边怪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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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色的力量果然强大,里昂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竟说服了那公牛一样倔的公爵大人,推迟我回吉纳卡的日期。与此同时,他带来的护卫队也以各种借口,四处打听诺亚他们的下落。
如果忽略掉性骚扰,这位堂兄的表现堪称满分。
过了几日,搜索队来报:
有人,不止一个,最近在政府军中发现与目标特征相符的人物三名,一个身负巨弓的青年,一个侏儒,一个木乃伊。
那名青年,军衔似乎挺高的。
又有消息:
独立军南线部队推进至伍德城(精灵族的一座小城,据说专产俊男美女),久攻不下,某夜小城上空出现了龙的身影,倒戈相向,大火焚城(精灵族中只有韦弗掌控了龙)。千钧一发之际,城头射出光华耀日的利箭,驱走了龙,缓解了危机。
听到这里,我已经可以确定那名青年是谁了。他们果然还活着,都平安无事,可是为何投靠政府军?莫非诺亚是要藉此机会,为他的父亲、先辈抵过?
我苦笑,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身前身后名,又怎能说是错?
只是不能亲眼看见,不能说上几句话,始终让我耿耿于怀。
里昂为了讨好我,便拍着胸脯说此事不难,不过要守口如瓶。我忙道:
“你有办法?”
他得意洋洋地笑,带着几分谄媚道:
“我们回去可走两条路,一条是官道,带着特许的通行证一路无阻,四天便抵达海边;一条是小道,出了山谷便弯入密林,曲曲折折,且无安全保障,要六日才到海边。如果走小道,就会经过伍德城,到时便有机会见到你的朋友了。”
“不过父亲那边怎么交待?舍官道取小路,怎么也说不通吧?”
里昂更加得意了:
“放心,包在我身上呢!”
为求心安,我只好使出杀手锏,软绵绵地喊他“哥哥”,磨着他撒娇,他心情大好,便亮了底牌:
“传说伍德城附近有一泓魔泉,喝了能使魔力增倍,伯父念叨很久了。可依我看,眼下他是没这闲功夫去搞别的了。”
我故意反驳:
“怎么会?父亲跟凯西斯处理完一些琐事,稍后便会启程回吉纳卡。”
里昂用小指挑起我肩上的一缕头发,绕着把玩,笑道:
“小傻瓜,你真以为凯西斯千里迢迢亲临此地,是为了救你啊?那家伙野心大着呢!”
我大吃一惊,竟忘了躲他的禄山之爪,脑子里闪出一个词:
假途灭虢!
公爵和凯西斯要处理的琐事,无非是要“报答”独立军对我的招待,吞下白日城恐怕早已提上日程表了。而这只是第一步,他们真正的目的,乃是在四分五裂的格鲁大陆上分一杯羹!
不,说不定是想一锅端!
越想,越有道理。虽然眼下并二者之力亦不成气候,可再拖延,谁敢说大部队不会从天而降?在这个世界,什么诡异的事情都可能发生。
如此看来,公爵是把重宝押在凯西斯身上了,难怪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让步。不过他有没有想过“养虎为患”呢?
拍拍脑瓜,我又在瞎操什么心?打破头,也不关我的事,我只要确认朋友平安,再找到法子回家就OK了。
趁我分神,里昂居然凑过来,在我颊上偷香一记。想都不用想,我一耳光甩去外加一脚狠踹,他立刻捂住□□,无比痛苦地告辞了。
哼,要不是留着你还有用,姑奶奶早把你废了!
既然打探清楚了,我和里昂次日便拜别公爵,我还亲自写了几行字,派人送给凯西斯,这点虚伪的礼仪还是要做足的。可惜一字一句都要经过公爵审阅,否则我必定画个老狐狸送给他。
在密林中穿行了三日,傍晚队伍停下扎营生火,里昂把马鞭一指:
“喏,往前就是伍德城。”
靠近两军交火区,大家连说话声都轻了不少。不时能听到几声轰鸣,看到几道光,都是零零散散的,看来在打持久战。
“独立军切断了城内的水源供应,再过十几天,如果还没有援兵,这城就不攻自破了。”
对于战事,里昂分析得头头是道,不过我宁可相信他是纸上谈兵的蠢才。自从生受了我那一脚,他的流氓行为算是有所收敛了,可还是见缝插针,有油便揩,这不,说着说着,爪子便搭到我肩头了。我若无其事地从包袱里掏出香木根和小匕首,开始一刀刀地削,边削边道:
“没事的时候,我最喜欢玩这个了,一刀下去,咔,——把看不顺眼的削光光……”
他听出来我语意不善,识趣地收回咸猪手,到别处教训下属去了。
快半夜时,我悄悄爬起来,寻找隐蔽又安全的地方小小地释放内存。这些天来我都没正式洗过澡,只躲在帐篷里简单擦擦,上厕所也麻烦死了,特别是大伙儿起劲赶路时,我却叫停,在众目睽睽下跑到远处的树后,又在众目睽睽中跑回来,那一个叫尴尬!就连睡觉,我也恨不得把自己封上封条,免遭某淫贼的残害。
眼下周围呼噜声此起彼伏,连里昂也睡沉了,我向轮值的士兵打个手势,便一头扎到树丛里了。东看西看,左挑右拣,越走越远,等解决完,起身一看,居然分不清方向了!
别慌别慌——抬头看天,树叶却把星星月亮全挡了;镇定镇定——再看树冠,黑漆漆地绞成一片,根本看不出哪边稀疏那边浓密。
喊吗?我怕会喊来山精野怪,或者被当作奸细当场消灭。
站着不动,又不是办法,加上夜寒,须活动活动。于是掏出小匕首,边走边往树干上划箭头,我就不信到天亮都找不回去。
跟着感觉走啊走,也不知过了多久,一抬头,眼前赫然出现一泓清泉,晶莹透亮的泉水从两块大石当中的缝隙中汩汩流出,聚成直径十来米的一个小潭,月光照下来,明晃晃的好似一块巨大的布丁。
我是想吃的,确切地说,想家里的吃的想疯了。金窝银窝,到底不及自个儿的狗窝。
就在我情深款款地盯着那泓清泉发痴时,大石后忽然伸出一根怪柱,周身嶙峋,顶端两个灯泡朝这边一闪,红光森然,我登时吓出一身冷汗。
那不是什么怪柱,那是怪兽。
从幼儿园就开始学了,在陌生的地方不能乱跑,可惜人越大,脑袋就越不装东西。
怪兽目不转睛地,用三百瓦电力盯着我,似乎在寻找下口处。我握紧了匕首,犹豫着该逃该打,打是几乎没希望赢的,逃呢又可能死得更快。
“嘿嘿嘿……”
怪兽忽然发出一阵低低的笑,我没来由打了个抖。
“丑陋的人类……竟敢侵犯我的领地,你想怎么个死法?”
它在说话,嘴巴却没动,难道说是腹语?我最怕这种变态的东西了……
“哼哼哼……”又一阵阴笑,“放心吧,我会慢慢折磨你,先把你的脖子划开,再顺着你的筋络,一点点剖你的皮,拆你的骨……”
“啊~~~~别讲了!”我失声大叫,“你一口吃了我算了!”
“一口吃了?”怪兽沉沉道,“不行,你那么胖,会消化不良。”
我胖?靠,茶饭不思、天天提防性骚扰还能胖?我气愤道:
“爱吃不吃!想折磨我,我自杀算了。”
书上说因为要令自己营养好、体质强,大多数野兽都不吃死物,不知这个怪兽挑不挑食。
“你就这么想死吗?”
它依旧盯着我,一步未动,看起来并不太想开杀戒,也许可以商量商量。
不过我却沉默了,屈于淫威的日子天天过,有什么意思呢?为了回家,为了朋友,多么美好的理由!可是再美好,求之不得,究竟会令人厌倦的。
在这样的夜晚,我忽然,厌倦了委曲求全。放任一把,赌个生死,岂不痛快!
“喂……”怪兽很不爽地说道,“我本来想,你要肯乖乖求我几句,我就放你走呢,看来你真不想活了。”
我噗嗤笑出声来:
“你跟我认识的一个家伙倒挺像的。”
“谁?”
“一个讨厌的自大狂,总要别人求他、哄他,人高马大的跟个小屁孩没两样。”
既然视死如归,就不怕口出狂言,人头一个罢了。
其实还抱着一丝幻想,希望一死,灵魂重新回到真正的胡小菲身上。
怪兽怒得呼哧呼哧喷气,红眸似血。借着些微月光,可隐隐看到它狰狞的脸,尖角锐刺错落分布,威震四海的神韵倒跟中国神话的四大天王有点像。
“你说谁是自大狂,谁是小屁孩?”
还有谁,就是那个绑架我又放了我的家伙,放就放了,还说什么“如你所愿”,难道我是那种被卖了还乐着数钱的傻瓜吗?这种话,我已经不相信了。
“咳咳……”见我不说话,怪兽清了清嗓子,哦,不知道清了清哪个发音部位,道,“其实我是一条龙,能实现你内心愿望的龙。”
我惊讶道:
“你说什么?能实现愿望?”
“恩,没错!刚才是为了测试你,才吓你的,恭喜你通过了测试,现在说说你的愿望吧。”
我倒,怎么像童话故事?很可疑,绝对很可疑。
刚要问个明白,林子里隐约传来里昂的喊声,NND,一声声叫得像发情的野猫。
我赶紧道:
“是不是多少个愿望都可以?”
那龙眨了眨眼,有些迟疑地说:
“你有很多愿望吗?”
我回头望了望,道:
“来不及了,我马上要被人抓回去了,你有多能耐?能把我送回原来的地方吗?不行的话,就把我送到伍德城里!求你了!”
它愣愣地没反应,半晌,脖子一缩,居然缩回石头后面了,我顿足不已,岂有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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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恶劣中~~~~我的分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