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敌穿越之英雄无敌》五音

23、23、交接仪式

　　第二天大少和小安没再来，第三天也没来。到了第四天傍晚，小安推门而入，递给我两个封信，一封署名利维切利公爵，一封署名纳尔良伯爵。
　　我随手挑了一封开始看。
　　“亲爱的女儿薇薇安：
　　你太令为父失望了！你任性的行为，给光荣的利维切利家族蒙上莫大的羞辱，你死去的母亲在地下也难以安眠……”
　　我眼前一花，差点掉下泪，即使不是我真正的父亲，那样的称呼，那样的开头，都让我止不住地心酸。
　　“你一向是个文静、乖巧的大家闺秀，究竟是为什么会如此大逆不道？纳尔良家虽然不能与我们相比，可是伯爵先生声名显赫，待人处事都非常出色，即使他是亡灵族人，我认为也有足够资格与人类的公爵联姻了。何况这桩婚事是我亲自请示高贵的玛丽亚女王，陛下也亲口应允的，你难道想触犯圣怒，连累整个家族吗？……”
　　“亲爱的女儿，还记得你动身去西奈尔之前，为父是怎么告诫你的？我叫你时刻谨记着娴淑大方，恪守妇道，可你却和一群低三下四的家伙混在一起，把传承自母亲的高贵头发和眸子变为低等臣民的颜色，在民间流亡！你简直把我们的面子丢尽了！……”
　　“纳尔良伯爵真是位君子，得知你逃婚的消息马上便派人来知会，并提出低调处理，若不是他的维护，你早被钉在木架上游行示众了！我三番四次跟你说，他是个好男人、好丈夫，你当初也点头应承了，为何出尔反尔？幸好他还未嫌弃你，且答应让你先回吉纳卡，等心情平定再议婚事。如此良人，是多少少女梦寐以求的夫君啊！……”
　　“得知你在白日城，为父忧心忡忡。战事激烈，处处危险，你一个女孩子家应该远离战场，洁身自好……为父已与纳尔良伯爵取得联络，明日在彩云亭接你回来。你须好好感激阿罗约首领，一切遵从他的安排……
　　你伤心愤怒的父亲”

　　我心里抑郁，拆开另一封信，一眼扫去，满纸整齐稳重的字母，奇妙地令人踏实。
　　“亲爱的小姐：
　　请原谅在下一直以来的犯下的罪行，在未谋一面的情况下向令尊大人求亲，又不曾尽一分地主之谊，想必早令小姐积郁难解。
　　小姐聪慧果断地从我的城堡出走，排除万难，远渡大洋来到格鲁大陆，实在令人钦佩！请不要介怀，您诡秘的行踪是一些好心人暴露的，对在下而言，虽非光明磊落却又能藉此良机倾吐敬慕，实在幸甚！
　　在下本来想尊重小姐的意思，小姐何时愿意回家，悉随尊便。奈何令尊大人爱女心切，一刻也不能再等，在下只好从命了。
　　明日清晨的交接仪式，是父女重聚的感人场面，在下不便打扰，只求在旁保护二位周全即心满意足，想必小姐能体谅包涵。
　　祝：安好！
　　凯西斯•冯•纳尔良敬上

　　另：请代向姆斯莱杰少爷问好！”

　　这封信看得我火冒三丈，每个字都像浸了辣椒水的针，一下下戳到肉里。凭着那样的字体，那样的砌词，我绝对有理由相信，写信的家伙老奸巨滑，是披着羊皮的狼，笑里藏刀的伪君子！在他心里，薇薇安和她老爹还有我，都是十足的蠢才，我甚至可以看到他翘起一边唇角冷笑的阴险嘴脸！
　　薇薇安已经有了替死鬼，公爵也没蠢到在信里明目张胆骂凯西斯或者阿罗约，以至于被撕票，只有我像木偶一样被人耍来耍去，真是蠢到家了！
　　不过凯西斯在信里最后提到的那位姆斯莱杰少爷，究竟是谁呢？莫非是大少？极有可能。
　　唉，我怎么尽想些没用的事？眼下火烧眉毛水浸鼻子了，我必须想个法子。
　　怎么办怎么办……
　　一如往常地团团转，转到月上柳梢头，还是没有灵感。一开门，小别苑入口守着两人马，往左一看，又是两人马，往右一看，还是两人马！
　　逃是没门儿了，不如准备一下说辞，明日应付公爵。想来想去，真没什么可说的，难道我还装失忆不成？众目睽睽下撞柱子，严重脑震荡，从此失忆，够说服力吧？不过恐怕从此之后，我就要尝尽各式药物，不定还要接受精神治疗，就算我本来不疯，也迟早会被人弄疯。
　　如果不小心穿了老底，我就更惨了，想想如果一个失事的UFO掉到闹市中，人们会如何处置？难道还会把外星人治好，再帮它修好飞船，大家挥挥手送它回家？用脚趾的指甲想都知道没这可能！
　　我还花样年华，不想被展览，被乱摸，被各种仪器探测，被送上解剖台。
　　一夜辗转，后背又开始痛，明明好了呀。眼看月亮沉下去，太阳升起来，仆人端着丰盛的早餐，一进门见了我就几乎扔了盘子。我坐到镜子前，张开眼皮，靠，对面活脱脱一个贞子！
　　也好，说不定这样子，公爵就不认我了。
　　梳妆完毕，小安陪我吃“最后的早餐”，我左手刀右手叉，吃得密不透风，连头也不抬，自然也看不到她的表情。
　　我走了，她就该放心了。那个大少如此顽劣，她的路还长着呢！
　　吃到最后一块牛排，她终于开口了，第一声就哽咽得厉害。
　　“薇薇安……”
　　我一愣，想了想说：
　　“你还是叫我菲菲吧。会这么叫的，只有我的朋友。”
　　她泪如堤决，都掉到面前那碟不曾动过的蔬菜沙拉里，浪费了。
　　“对不起……”
　　我淡淡道：
　　“对不起什么？我才应该这样说。”
　　她拉着我的手，哭得不能自已。真好啊，像她那样的人，想哭就哭，哭完就雨过天晴了。我呢，自从上大学以来在没哭过，现在更不知道薇薇安的脸哭起来是怎样了。
　　吃完早餐，我简单收拾一下，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原来的东西在水牢大战中都没了，现在只有这段时间刻的几个木雕，人不人鬼不鬼的，没啥用却不好留着丢人现眼。
　　然后开始踏上主权交接的道路。护送我的是小安，想不到她柔弱的肩，也能把战甲撑得如此神气，人在马上，腰挺得笔直，颇有杨门女将的风范。只是不住地回头，透过竹帘看马车上的我时，才显露出一丝女孩的纤细。
　　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可做了，该怎样就怎样吧。
　　一行人像和亲队伍，护着我晃荡半天，上了个长着五色小草的山坡，彩云亭便在坡顶了。好名字，如在彩云之端，生动贴切。
　　“停——”
　　小安打了个手势，副官便大声传令下去，队伍在离亭子百米远处止步。小安独自催马上前，应是先去确认来人，打声招呼，很快便回来了。
　　“请小姐移驾。”
　　她下马，在车前微微一礼，两旁早有人掀开帘子，伸手准备搀扶。我弯腰走到车门边，看了看小安，说：
　　“小安，我想牵你的手。”
　　这个请求对她有点残酷，可是过了这一次，我也许再牵不到朋友的手了。
　　她眼睛一湿，点点头，亲手把我扶下车，领着我一步步往前走。
　　今天我穿了一件玫瑰色的长裙，还把长发披下来，坡上的风一吹，便连着五色小草一起翩翩起舞，应该很好看。
　　一直走到亭子里，我才微微抬头，看薇薇安的亲友团。人数不多，五六个，当中那位衣着华美、留着两撇花白胡子的老伯，应该就是公爵本尊了，跟我想的差不多，隐隐透着商贾味儿。而旁边两个身材魁梧剑士，无疑是保镖。再有两个，小眼睛精光四闪，应是律师谋士一类的人物。
　　而大部队，必定隐蔽在小坡周围，包括凯西斯的人。
　　“薇薇安！我的女儿！……”
　　公爵显得很激动，不知是生气的比例大还是欢喜的比例大。不过他迅速控制了情绪，教养真好哪！
　　这个时候我也要入戏点，便也喊：
　　“父亲……”
　　律师把一个精致的小箱子放到地上，轻轻推了过来。小安接过，打开盖子细细检查。我斜眼一瞥，差点惊呼出来：
　　神圣血瓶！
　　为什么？为什么瓶子会在公爵手上？
　　小安用匕首划开自己的手背，拧开瓶盖，揩了少许液体涂在伤口上，眨眼刀痕就消失了，真正的秋水无痕。
　　在场的人都看得有些怔呆，我更是脑子嗡嗡响。
　　为什么？
　　我们走后，珊瑚岛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娜姬不是个将宝物拱手让人的角色，除非得到更大的好处，或者受到极大的威胁。
　　公爵是怎么把宝贝弄到手的，中间是否经过他人之手，为何又用它来换我？而大少，目前白日城背后的主人，究竟是什么人，何以得知宝物去向，又为何让阿罗约出面，自己躲在幕后？
　　种种疑问之间，似乎毫无牵连，又似乎千丝万缕。经过金属钠入水般的激烈讨论，我的小众议院一致把问题的箭头，转向一个人：
　　凯西斯•冯•纳尔良。
　　神圣血瓶的原主，凯西斯，在此次事件中一直深藏不露，又处处留下痕迹。
　　写给薇薇安的信，还特意在后面加了那样一句话，表面上让我代转问好，其实是专门写给大少看的，暗示自己已知道他是幕后主使，却还没公诸于世。究竟是警告抑或勒索，就要问本人了。
　　我若有名侦探柯南一样的头脑，也许早就摆了个很酷的姿势，睁眼往某人身上一指：
　　你就是凶手！

　　双方验货完毕，便要交接了。两个护卫一左一右，送我到亭子中间，然后我自己慢慢走到公爵那边去。几步路而已，却像走了一个世纪。我的心突突直跳，一半祈祷莫生意外，一半盼望天降神兵。
　　“薇薇安……”
　　公爵目含热泪，早已张大双臂，等着我过来。一瞬间我有些恍惚，竟以为自己回家了，老爸张臂来迎。
　　也许公爵，其实是个很慈爱的父亲……我便这样，代替薇薇安，一步步走向父亲的怀抱。
　　就在我触到公爵指尖的刹那，小安很快地、低不可闻地说了句什么，马上被风吹散了，同时公爵已经把我紧紧搂在怀里，货银两讫。
　　出了亭子山风更大，我坐上另一辆马车，启程时忍不住掀起帘子往外看，小安盔顶的白羽像要飞起来一般。队伍不疾不徐地走着，直到看不见她的身影，我才收回视线，小心地张开一直紧攥的拳头。掌心躺着张皱巴巴的小纸条，是小安牵着我的时候悄悄塞过来的，上面写着张牙舞爪的四个字：
　　如你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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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