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泪眼倾城

7、第七章 迷茫

　　清晨起床，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潭天趴在床边。我刚想下床，却不想动静太大，惊动了他。
　　他很迅速的睁开满是血丝的眼睛，对我笑，“你睡的好么？”我说，“我还想问你呢。” “有你在，当然好。” “去死吧。”
　　潭天说，“闻翔，你是个很怀旧的人。”他轻轻的抚上我的脸，“那么久的事了，为什么你还记得那么清楚？”
　　我说，“有些事情，一辈子足以不忘。”
　　他轻轻的勾起嘴角，淡淡的笑，“ 闻翔，忘了他。和我在一起好么？我喜欢你。 ”
　　我摇着头，“此生我只爱一个人。”
　　他淡然，“爱情，一旦没有了期望，便不再忠贞，你不是这样么？所以，恳请你给我这个机会。”
　　我看着他，那么像曾经的我。那般的不信爱。我禁不住点了点头。因为，我知道，被拒绝的痛。
　　我不想让我爱的人，或者爱我的人，再痛一次。
　　潭天开始正式的出入在我的面前。美名曰，和我培养感情。但实际上，却极少与我说话。偶尔我望向他，他回我一笑。我们之间没有刻意的言语交谈，有的只是一个眼神，一个动作。
　　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和他那么默契了。
　　或者只是觉得他像一个人。仅此而已。
　　看着他，只是想缅怀。
　　后来的日子，如流水般过去，忆及起几年前，感觉那么遥远。那时候自己还是二十出头的小青年，不懂爱，那么茫然，如今，却是那么沧桑。
　　我经常去河边，让风吹拂我的头发，闻着江上的味道，有种寂寞的感觉。那是一种无家可归的感觉，似乎整个世界都没有我容身之地。
　　突然想打电话给潭天，听着潭天温和的说话，我有种安稳的感觉。不知道自己几时那么依赖他，总觉得他像过去的一个人，那般的熟悉。
　　潭天轻轻的说话，“闻翔，若你无事，来找我吧。” 我说好，我慌忙的说好，好像会错过什么东西似的。潭天在电话那头似乎笑了，“早点来啊。”说完，便挂了电话。耳边又是嘟嘟的声音，自己身边又是那么安静。突然间有些伤感，自己那么久了，究竟在争夺些什么呢，竟然到连爱人都失去了。
　　我突然想到和潭天的约定，又步履艰难的走着。
　　我不知道自己去潭天的路程有多远，我走了多久。但敲开他家里的门时，却有一种归宿感。潭天笑我，“那么久才来，你乌龟啊。”我说不出话来，只好看着他。他笑，“你不会走过来的吧？”

　　我白了他一眼，才吐出一句话，“你怎么猜到的。” 他笑了，“只有你傻逼才不会坐车。”
　　眼前有些模糊，潭天的笑如此灿烂，可，在我眼前却成了炫目的悲。
　　呵，他那么的像你。
　　我扯住他的衣领，我摇着他，我说，“你那么像他……你那么像他……为什么？”他抱着我，轻抚着我的头发，柔声道，“你何不把我当成他？难道我对你那么好，你也不动心，为什么？”我看着他，越发的熟悉，那么的像你。我倒在他的怀里泪眼磅礴。他轻轻的拍着我，像是哄一个小孩子。
　　我何尝不想当一个小孩子？那般无忧无虑。

　　我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定义潭天，或是恋人，或是朋友。他于我是那么的特殊。但，他出现的日子，我心中永远是暖暖的，如阳光一般。
　　潭天带我去他常去的酒吧，每次只点银色子弹。那是一种宝蓝色的液体，如他的人一般，幽蓝的，不乏浓烈的辣味。我拉着潭天与我一起去歌剧院，听费加罗的婚礼，听夜莺，我常常在激烈
　　的音乐声中靠着他睡去，又常常在结束时被他摇醒。
　　那时候我总是饿了的，他手里拿着一包饼干递给我，几乎我没有说什么话，他都能满足我的需求。他如阳光般存在于我的生活，我甚至不知道我失去了他该何去何从。生活就这么平淡的过去，潮起潮落。我发现自己渐渐的不再怀恋楚云。直至有一天醒来，我发现我想不起楚云了。
　　我那么的着急。脑海里翻肠挂肚的寻找，却找不到，能以及起的记忆只有潭天对我微笑的时刻。
　　从未有那么的害怕过。我不知道自己害怕什么，但是我发现，我爱上了潭天。
　　我曾经在脑海里响彻对楚云一生一世的誓言已经瓦解，原来那么浓烈的爱也可以淡忘。
　　或者是因为这样，我之于楚云而言已经没有爱情来的重要。男人有时候也是一种感性的动物，至少，在面对爱情的时候是。
　　在公司运营渐渐不需要我的时候，潭天带着我去旅行。我们去了很多个地方，有不知名的，也有大名鼎鼎的。心在那么多天的旅行中渐渐洗涤。
　　但我终究是累了，即使看了那么多风景，去了那么多地方，可，终究还是疲倦无比。
　　身体是年轻的，可心却已经苍老。
　　我靠着潭天，却不知道该对他说什么。潭天看着我，对我笑。我也回他一个笑，我说，“潭天。我累了。”他温和的说，“累了就在我的怀里休息。你不要担心这一切。”我靠着他，一切似乎都

　　那么的虚无。我闭上眼睛，听见潭天在唱着不知名的法文歌曲。
　　时光静好。
　　在我睡去的前一刻，潭天亲吻了我的额头，轻声的说，“我爱你。”那么一瞬间，我想到了楚云。
　　我终还是合上眼睛，缓缓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