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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危在旦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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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烈尊披星戴月,终于来到了一个偏远孤僻的小村庄—忘川村。他站在山头,远远看着脚下零零落落的房屋,他心中涌起阵阵心酸,如果有可能,除了每逢祖先忌日,能不回来就不回来,忘川村是他的故乡,他吉烈家族的世世代代都葬在这片土地上,同时也是父母在他面前双双死去的伤心地,自从他满十八岁,独立带着小幽离开故乡,四处奔波除恶,就不愿意再多踏进这片伤心地半寸,这忘川村对他来说,除了一块块祖先的灵牌之外就是让他满怀伤感的回忆。
雪白的小幽静静地站在主人的裤脚,黑亮的猫眼注视着下面的村庄,喉咙发出阵阵呜鸣,隐约透露着难耐的兴奋。
“我们多久没回来了?你想必很想念先祖们吧,毕竟你身上都留着他们的魂魄。”吉烈尊蹲下身子,轻轻地安抚小幽急躁的情绪:“走吧,我们回家。”
他刚一说完,小幽就迫不及待地冲下去,压根不等待身后的主人。
吉烈尊淡淡地撇了下嘴角,大步跟上,这次回到故乡 ,其实是为了美容院那块‘养尸地’的事。就在他发现‘养尸地’的那天晚上,他那化成乌鸦的父母居然托梦给他,那片地不是普通的养尸地,它们这些灵魂向导早就注意上那片地方了,而且那片地方和他不会活过十岁的诅咒有着密切的关系,具体详情他们也不肯再多说,只说天机不可泄漏,他们会甘愿化成乌鸦自然有他们的道理,最后叮嘱他一定要亲自回到故乡,才有可能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吉家大院。他终于回来了。轻轻推开大门,灰尘激扬,庭院满是一地的枯黄落叶,看着眼前熟悉的房屋,荒芜了许久,萧条而冷清,吉列尊落寞地垂下眼眸,轻叹一声,如果父母都还在,那该有多好,起码他在外漂泊感到疲倦的时候,还有一个属于他的家,让他全身心放松的地方。
“喵——”小幽在一间屋子门前焦急地叫唤着他。
那是灵房,里面供奉着吉烈家历代祖先的牌位,是该给祖先们上上香了。他掏出钥匙,打开灵房,面带严肃,可一踏进房间,眼前的情景让他惊愕。
怎么回事,祖先的灵牌竟然七零八落地掉在了地上,香炉也摔碎一地,灵案上满是香灰,蜡烛也东倒西歪,一切狼狈的惨不忍睹。
“该死的,那个浑蛋竟然做出这种事,天杀的,我要宰了你!”吉烈尊没想到竟然有人如此胆大妄为地动祖先的灵位,这些灵位对他,对整个家族而言是那么的神圣,不可玷污,现在这一切明显是人为的! 一股熊熊的怒火瞬间燃烧他整个心头,头一次,他愤怒得想杀人!!
不止他,小幽同样双眼红透,眦牙咧嘴,身子生气地高高弓起,四肢的尖爪把地面深深抓出几道痕迹,几十个灵位,几十个先祖的魂魄全部在小幽身子里活着,看到如此情景,先祖的魂魄也在咆哮,怒吼。
“呜——喵!”小幽忽然转头环顾四周,表情凶狠,就像一个蓄势待发的战士。
吉列尊也敏感地察觉到空气中流动着丝丝邪气,这个灵房,一直都有结界保护,能闯入这里来的人绝非一般,五十七个灵牌,五十七层结界,居然能全数破坏,到底是什么人?
空气中某一点波动起伏剧烈,有杀意!
吉列尊想都没想朝那里掷出一张符纸,符纸在空中瞬间燃烧。
“畜牲!给我滚出来!”他怒不可赦地吼道。
“嘻嘻,帅哥,我们又见面了。”
两个小女童,提着白色灯笼,飘浮在他面前。
“这些灵位是你们打乱的?”吉列尊咬牙切齿。
“嘻嘻,不就几块烂木牌而已,干嘛这么紧张?”双生花女童轻蔑地嘲笑。
“结界也是你们打开的?”
“啧啧,什么破结界,我还以为吉列家的结界有多厉害呢,我们只是用主人的‘花剑’轻轻一砍,结界就裂开了,哈哈,还是我们的主人厉害。”双生花笑得肆无忌惮。
吉列尊脸色却愈发的阴沉,主人?花剑?他才注意到其中一女童的手上确实拿着一把短小精致,雕满花纹的剑,就凭这一把剑就轻易破了五十七层结界?她们嘴里的主人究竟是什么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惹上他,先是把祖先的封印解除,放出双生花,再来破坏吉烈家的灵位,其目的究竟是什么?
“畜牲,我今天要灭了你们!”吉列尊不再废话,掏出了几张符纸,串过桃木剑,口中念念有词,桃木剑刷的向双生花刺去。
“老这些雕虫小技,姐姐都懒得陪你玩。”双生花嗤笑着,提起灯笼一档,桃木剑歪侧了一边,激蹦出火花,插入了后面的墙壁。
哼,吉列尊冷哼一声,咬破手指,红色血滴立刻挤满指尖,他食指凌空指向桃木剑,指尖的血滴化作一溜红光,顺着剑柄向着剑尖蔓延了开去,顿时,原本淡黄色的桃木剑发出红光,光芒四射,瞬间,照红了整间屋子,随着他一喝声,桃木剑从墙上拔出,转方向再次射向双生花。
双生花故技重施,打算用灯笼抵挡,却没想到这次桃木剑的威力十足,竟刺穿灯笼,刺进了其中一人的肩膀,下一秒,那受伤女童连声哀号,跌飞撞到后面的墙壁。
“臭小子,我们一时大意,你太嚣张了!”女童尖叫一声,了一声,浑身冒起冰气,身形直直的往他落去,来势凶猛,根本不容他缓气,他迅速凌空化了几个符号,小幽也敏捷地叼着符咒在他周围左串乱跳,其脚步的方向形成了一个七星咒阵,下一秒,上百道符咒冒起了黄色的光芒,联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七星咒阵,那女童从上方重重的撞向他的时候,冰气和黄光激碰,发出巨响,整个房子和地面都在剧烈摇晃,两人势均力敌地在僵持着。
“去死吧你。”刚被钉在墙上的另一女童,嘴角流着血,疯狂地挣扎着脱离桃木剑的禁锢,手持那短小的花剑,飞快地向他扑来。
她就是看准了吉列尊的分身乏术,正当她得意地即将将花剑插进他的身子时,小幽厉叫一声,眼泛红光,狠狠地扑上去,咬住了女童的手。
“畜牲,滚远点。”女童恨恨地吼道,她却不知道,小幽本身的灵力更大,当它咬到恶鬼时,甚至能吸食恶鬼的魂魄。
果不其然,那女童浑身颤抖,花剑掉落在了吉列尊眼前,大叫不妙,但这女童怎么说也是修炼了上百年的恶灵,快速地手心集中一团黑光,朝着小幽的头打下。
“小心。”吉列尊着急地喊一声。
幸好小幽反映迅速,敏捷地松开嘴巴,躲开了狠毒的一掌。它跳地上的时候机警地叼起那把花剑。
“哼,蠢货!没了你们主人的花剑,看你们还敢不敢嚣张。”吉列尊冷哼一声。
“可恶!姐姐,他在嘲笑我们,居然嘲笑我们。我要杀了他!”女童叫嚣着发出阵阵冰剑,密密麻麻地向他攻击。
但因为其刚刚被桃木剑刺中,力量大减,所以那些冰剑并未造成多大的困扰,他还是可以与之抗衡。
“小幽,开始七形咒,这次彻底解决掉这两个畜牲。”吉烈尊杀气腾腾,他转头看向脚下的小幽,但也就是这一眼,让他险些丧命。
小幽叼着花剑,那把剑,寒气逼人,发出摄人的光芒,剑柄雕着极其美艳的花,可那花,没有树叶,孤零零的开放着,对,就是孤零零,他瞬间有股错觉,那些花,散发着孤零零的凄惨味道,就像一个少女在哀怨的等待着情人,望眼欲穿的凄凉心情。一种莫名其妙的辛酸在他心头泛起,恰好剑身冷光一闪,晃花了他的眼,他手稍微一松,黄光一弱,却让女童有机可趁。
“快,姐姐,趁现在。”
女童拼了命把冰气一推,顿时黄色光圈散开,吉烈尊和小幽都被被对方的冰气重重地袭击,,连连倒退几步。
一股寒气立即蔓延他四肢,全身动弹不得。
他试图提下真气,却无能为力。
“哈哈,你中了我们的□□,动不了了,今天就是你的忌日!”双生花狂笑不已。
“小幽。”吉列尊心理大叫不妙,一看小幽,却发现它全身也不断地往外冒着冰气,也是动弹不得。
“怎么样,要不你求我们,求我们放你一条生路,哈哈,或许我们心情好,可以大方的不计前嫌,饶你不死!”
“笑话!要我向你们这些畜牲求饶,你们也配!”吉列尊冷冷地哼笑。
“吉列尊!你去死吧!吉烈锋,你看到没有,你的后人就要在你灵牌前死去!哈哈哈哈!”双生花笑得脸都扭曲了,一个捡起花剑,恶狠狠地朝着吉列尊的胸膛刺去。
主人说过,只要这把花剑刺入他的胸膛,他的七魂六魄将永远被禁锢,无法超生轮回,遭受着无尽的折磨和痛苦,哈哈,太爽了,终于可以雪耻了,一百年前的仇恨,吉烈锋,你就要断后了!
女童双眼猩红扑上,吉列尊却没有半点恐惧之意,依旧冷冰冰,不驯地直视那向自己一寸寸逼近的剑尖,吉烈家的人,没有一个是贪生怕死之辈,就算死,他也不会向敌人示弱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