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似空斋

14、第 14 章

　　“我必须回去。”
　　审讯室里，LAUGHING接过郭SIR的烟，吸了一口。
　　“你回去的话，暴露的风险很大。”
　　“我在进兴十年为的就是有一天捣毁工厂。我不会半途而废的…好不容易，不管江世孝又多狡猾…不能前功尽弃。”

　　“十年了，你帮助我们立了很多功，只要你想我保你功成身退。笑堂，没错身为警务人员破案是要紧，但我是你的上司，我不能用你的人生安全做代价。”
　　“郭SIR，你还不放心我吗？这么多年来，哪一次我都能化险为夷。”
　　“……”
　　“我要回去。”

　　走出警察局时，LAUGHING看见了来接他的立文。
　　“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一个星期了，去马杀□□，把晦气全都冲掉。”
　　“好啊~”

　　电话响了，立文看到是伯翘的号码。
　　“怎么不接？”
　　LAUGHING打了个呵欠。
　　“又是田鸡那个笨蛋，说了小事他自己能搞定就不要来烦我了。”
　　立文开着车，“不用理他。”
　　没有再追问，LAUGHING斜靠在后座上，
　　“孝哥呢？”
　　“他要我来接你的，今晚他和泰国人要单独谈事情。”
　　“那天晚上…为什么孝哥和你都没有来？”
　　“……”
　　“孝哥故意安排的？”
　　“我是上了车才知道他改变了主意只要你一个人去工厂。”
　　“那么巧…我去了，警察就来了？”
　　“……”
　　“工厂的事只有我们四个人知道。”
　　“你想说什么，LAUGHING哥。”
　　“我想说，有人要找我当垫背啊。”
　　“你怀疑我？”
　　“你自己说呢？”
　　立文从后视镜里看了LAUHING一眼，然后把车停在路边，他转过身，
　　“我跟了你这么久，LAUGHING哥，要出卖你，要整死你我早动手了，不必等到今天。”
　　“……”
　　“说实话，是孝哥他不信任你，我也没有办法。”
　　“他认定我是内鬼？”
　　“孝哥没有跟我说，但……如果你真的是内鬼，为什么还回来？孝哥不是傻瓜，他会想的。”

　　热水里，LAUGHING将半个脸都浸在水面下。
　　钟立文从更衣室里出来，下到水中，游到他身旁，
　　“在里面是滋味很难受吧？”
　　“哼…比起自己以前干的事，坐牢算得了什么？”
　　“不是吧…听起来像在忏悔。”立文笑了笑。
　　LAUGHING也笑了一下，又不吭声了。
　　立文知道，LAUGHING能平安无事，自己到底还是高兴的。但警察拿他没有办法，不代表江世孝会放过他。立文想到这儿，又禁不住忧心起来。

　　伯翘放下电话，立文没有接听手机，而自己只能打一次给他。
　　似乎是意料当中的事，他们艰难建立的交集，毕竟是薄弱的。伯翘躺在沙发里，睡意袭来，迷迷糊糊中，好像有人轻轻抚摸自己的脸颊。
　　“立文…”
　　他睁开了眼睛，是若葆尴尬的表情。
　　“今天晚上做你最喜欢吃的菜。”
　　她匆匆站了起来，要把菜拿到厨房，伯翘心突突地跳得厉害，望着女人的背影，他几次想要开口，可话到嘴边却无论如何都吐不出来。

　　钟立文在靶场登记后，进入了安全区，隔着防弹墙，他一眼就瞧见了伯翘的身影。
　　PTS这个家伙的射击课就比自己优秀。现在仍然如此。
　　一轮过后，伯翘摘下耳机，查看了成绩高兴地自己在那儿笑，全然不知道身后的立文正悄悄注视着自己。
　　“神枪手，水平保持不赖嘛。”
　　“你什么时候来的？”
　　“一会儿啦，不过你眼里又没有我。”
　　立文耸耸肩，伯翘嘟起嘴，
　　“白天你也敢来见我？”
　　“我冒着生命危险来，刚好说明你对我的重要性呐。”
　　“钟立文，不要油腔滑调。”
　　“OK~成习惯了么。”
　　立文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你对…那些女人也是这样吧？”
　　“恩…不一定，看你说的是哪个咯？”
　　“……”
　　“生气了？”
　　“对江悠悠呢？”
　　“……”
　　“算了，难得我们见面…我不想不开心。”

　　低着头把枪放好，伯翘准备离开，立文看看四周，将他拉到死角处，
　　“伯翘…”
　　“恩…？”
　　“今天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
　　“不能见面，不代表我不想见你。”
　　“我明白…”
　　“我不要你有事…不要你被牵扯进来……”
　　“再过三个星期我就复职了。”
　　“……”
　　“你要我们永远都站在对立面吗？”
　　“我保证不会永远…”
　　“什么…？”
　　“伯翘，给我点时间，相信我。”
　　伯翘的头发是新剔的，摸在手里有些刺痒感，立文反复地吻着伯翘的额头，鼻尖，直到嘴唇。
　　“只要给我点时间……”

　　坐在床上，立文的话犹在耳边。
　　伯翘真的迷茫了…
　　“我是胡SIR的下线…”
　　这样的话，他不晓得还该不该相信。
　　“以后若非行动必要，我们不能再有联系。”

　　曾经有一次，他信了他，然而得到的是什么后果？
　　为什么现在又成了这样……原以为抛开一切能够简简单单，可是现在看来，始终存在着的困惑是不会散去的。伯翘感到胸口闷闷的疼，他至今不能忘记那天欺骗自己后立文的模样。此刻他宁愿钟立文真的是个彻头彻尾的坏蛋，而非现在这般黑白不明……
　　桌子上的配枪发出幽蓝的光，伯翘躺了下来，还没有入睡，梦魇就已张牙舞爪地扑向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