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琴/琴酒/柯南）黑之天堂》rotmoon

28、谜

　　28.

　　“我们又回来了。”莱伊一脸严肃地说著，在他们面前的是才离开没有多久的废弃校舍。校舍前面的尸体还是那个样子，与他们走前没有两样。
　　“不用你说我也能看得出来。”琴酒皱起眉头，将□□上膛后下了车。莱伊在他后面也下了车，这糟糕的情况过于诡异，诡异得彷佛像梦境一般。
　　梦境。
　　琴酒突然开始怀疑，这是不是就是一个清醒梦境。毕竟他们从图书馆的时候开始一切就显得古怪，那突然冒出的女性与笔记本，会自己改变内容的地方志与新闻。他看了一眼莱伊，猜想对方是不是也是自己梦境中的产物。他拿□□的手缓缓移动，指向了自己的腿。如果要确认的话，这是最简单的一个办法。

　　“琴酒？”赤井秀一诧异地看著琴酒的举动，但很快他也想明白那是因为什么。现在的状况太过诡异，琴酒要觉得这是一场梦境也不是没有可能。只是赤井秀一没有想到，对方居然下意识地就想要对他自己开枪，以这样简单粗暴甚至有些激烈的方法进行确定。赤井秀一想了想，还是快速开口制止了对方。他没有说什么关心对方的假话，在平常时候他或许可以假意关心一下琴酒，但是他知道如果现在自己这么说了，并没有任何意义。于是他只是简单地说，以一种近乎冷酷无情的方式说出：

　　“你这样弄伤自己，待会儿会不好行动。”
　　他知道只有这样的话琴酒才能听进去，而这也是他真实的想法。现在这情况过于诡异，方才那两个突然冒出的少年少女就是很好的例子。一般而言，只是这样有著纤细手脚的少年少女，给人的攻击性与攻击力都不会那样大。少女威动柴刀时候的敏捷动作与夸张力度，还有少年那挥舞球棒的模样都异于常人。虽然现在那两人躺在那里，成了无法动弹的尸体，但是没人能知道他们接下来会遇到什么。是出现类似的人，还是出现实验室的人？他们原先就不想跟那些可能出现的危机对上才打算逃离，但是这兜兜转转又绕了回来似乎逼迫他们去面对这个情况。在这样的状态下，赤井秀一可不希望自己身边是一个受伤的琴酒。

　　“哼。”琴酒冷静下来也注意到自己的想法不对，如果这真的只是一场梦境，他本人躺在床上或者椅子上入睡那到还无所谓，顶多从梦中惊醒而已。但如果这不是梦境，确实如莱伊所说的这反而让自己失去一定的战斗能力。他将枪口从自己的大腿上移开，转而去对躺在地上的尸体开枪。他没有开很多枪，一个尸体就只开了一枪。这毕竟不是什么发泄性的开枪法，而是要留个记号。

　　“琴酒？啊……你是留下一些印记？”莱伊很快就反应过来，这反应的速度让琴酒还算满意。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的意义在哪里，但是穿透尸体打到地上的子弹，就算有人把尸体移开了他们应当也能找出痕迹。是的，现在琴酒已经做了尸体会凭空消失的打算了。

　　踏踏踏踏。
　　踏踏踏踏。

　　像是细小脚步一样的声音从他的背后传来，琴酒猛地扭头去看，但是那里却是空无一物。琴酒举起枪，对著那空无一人的方向彷佛要开枪。他总觉得有人在那里，不是躲在树丛里面，而是就站在那个位置气鼓鼓地看著他。

　　“琴酒？”莱伊的声音又传过来了，琴酒收回指著虚空的枪转而看向对方。他们现在打算拿著枪在学校外面转一圈，而在转的时候两人不会贴著站，而是要有一人至少将一部份注意力放在车的那边。他们现在人手不够，如果多一个人的话或许能把那多出来的人留在车上看车，就像是先前他们去参加那场会议的时候一样。想到那时候，琴酒就感慨这回果然还是该带上伏特加才是。那人虽然大部分时候没有太大的用途，但有的时候多上那么一个人，整场布局就可产生不小的变化。现在的他们就像是在罗阿那普拉的时候一样，除了彼此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人。

　　他们勉强地看了看学校的四周，这里就像是他们先前来调查的时候一样什么都没有。这意料之中的场景让人也不知道该算是安心还是烦躁,琴酒想，果然还是烦躁多了些。没有任何变化就代表没有任何突破口，他们连自己为什么被困在这里的理由都没找到。在走到视线差不多要看不到车子的时候他们往回走了，也就是这时候他们注意到那原先躺在地上的尸体果然不见了，只在地上留下了琴酒先前开枪打出来的小洞。琴酒蹲在地上，用小刀辅助地把那子弹给抠了出来仔细看了一会儿。他刻意往人体组织比较少的地方打下去，重点就是为了要打出一个痕迹，最好能带上一些那两个奇怪尸体的血或者组织。然而他把子弹抠出来以后细看了会儿，上面似乎什么都没有。这不应该，他当时就是对著那两人的手打了下去。子弹至少会擦过骨头，怎么样都该有点血迹，缠绕上去的烧焦肉末，又或者是撞击到骨头后得到的痕迹。

　　那子弹上似乎什么都没有，干干净净得彷佛琴酒就是在对空地开枪一样。琴酒又看了几眼方才有过尸体的地上。他肯定那里方才被血液所浸染，那突然像是被人殴打过一样的尸体冒出不少鲜血，将地上都给弄出红色的痕迹。但是现在那里什么都没有，就连空气中原本似乎难以散去的血腥味也就此消失。

　　“琴酒，你看。”听到莱伊的呼喊琴酒靠了过去，现在莱伊已经坐在车里，车门大开地让他看看仪表版上的纪录。琴酒张大了已经，绿色双眼里面难得地有了吃惊与不确定。琴酒肯定方才他们为了离开这里已经开了一段路，但是从莱伊的仪表版上来看，他们的车子似乎并没有像他们想得那样在路上跑了一段时间。仪表版上会忠实地记下这台车开了多少路，这也是每次保养车辆的时候那些修车师傅检查车子的指标之一。

　　“这简直就像是我们刚刚一起坐在车上然后一动不动似的……”莱伊缓缓地说，他的表情难看得厉害，似乎也是第一次碰上这样的状况。

　　**

　　赤井秀一确实是第一次碰上这样的状况。这年头大家都讲求科学，就算是在美国一些跟邪教或者什么超自然相关的案子，到最后大概都会被发现是意外或者是有人故意伪装出有灵异现象的样子。特别是在某些比较传统的州，因为宗教或者迷信发生的案子就不少，里面一些虚伪的神职人员或者神棍灵媒，往往就是那些案子的主要原因。所以尽管有些警察喜欢分享一些案件中不可思议的经验，又或者是说某某老警察之所以退休就是因为在任内的最后一个案子遇上怪事。赤井秀一大多时候都是抱著听故事或者社交的态度去应对，听过就算了也没什么好在意。他那时候更在意的是一些犯罪心理学之类的东西，看看是否能从这些东西下手好获得犯人或者受害者的信任，从他们口中问出真相。

　　他一直不相信那些东西，然而现在他脑子里却出现了从前看过的各种传说或者情报，电影或电视剧那些影像也开始出现在他的脑海中。吃人女巫芭芭雅嘎，开膛手杰克，电锯狂魔，招魂系列，安娜贝尔……。他觉得那阴暗的树丛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看他们，风呼啸而过的声音里面都隐藏某种危险。他看了眼看著仪表版皱眉的琴酒，下意识地靠近对方一些。他并不是一个看恐怖片还会怕的人，也不会在看到那些恐怖场景的时候下意识去寻求别人的陪伴。在大多情况下，他才是那个被寻求安全感的人。

　　然而此时此刻，他却觉得在琴酒的身边自己挺安心的。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情在他的心底发酵，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告诉他只有在这人身边他的心灵才会得到宁静。

　　“你到副驾驶座去，这回我开车。”琴酒这样说了，赤井秀一没有什么反对的意思就下车到了另外一边。车子再次发动，这回由琴酒来将这车开出去。他们看著眼前的道路就跟方才一样，先是经过一些田野，经过那个据说发现死亡高中生的电话亭，然后是一些山间小路。先前到了这时候他们就会发现自己又开上了田间小路，回到那所学校前。然而现在他们却发现眼前出现了兴宫镇，出现那比村子繁华，却又比大城市落后不少的小镇。

　　“我们这是出来了？”
　　“啊……”
　　他们简短地交谈了一下，先前一直停留在六点的车上时钟一下子跳到了九点。然而这诡异的状态反而像是证实了他们回到现实，不管是琴酒或者赤井秀一都松了一口气。
　　“你能联系组织吗？”在把车子停在居住地附近的停车场后，琴酒突然这样问起了赤井秀一。赤井秀一拿起手机看了看，现在终于不是显示圈外，但是先前他发的那些东西似乎也并没有得到组织的回应。

　　“他们没回应，但是东西应该是能发出去的。”他老实说了，琴酒也点点头让他整理一下方才拍的那些照片发过去。一般而言这样的工作琴酒自己会做，然而现在他却是异常的疲惫，只想要好好休息。所以他难得地吩咐莱伊去做了，反正只是上传照片，这还不至于发生什么。毕竟在琴酒看来，这可是连伏特加都能完美完成的任务，莱伊总不是在上传照片这层面要输给伏特加吧？

　　他好笑地想著，又伸手去摸了摸胸口的烟盒。他开始考虑要不要抽点烟，毕竟现在这情况抽烟是最能让他放松的行为了。然而……

　　“琴酒……没有了……”
　　“……你把照片删了？”
　　琴酒皱起眉头，如果莱伊真蠢成这样那就是伏特加以下的人了。然而莱伊摇头，显然他不是会犯下这样愚蠢错误的人。他只是把那些照片打开给琴酒看，照片一张不少，他们确实拍了很多照片。

　　但是照片上凄惨的尸体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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