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正文【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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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内检察官此言一出，全场哗然，矢张更是在张口“胡扯”闭口“瞎说”地吵闹着。
场面有些混乱，审理显然无法继续下去，裁判长不得已又敲起了木槌，几名还在做声的观众在法警的视线下乖乖闭嘴。
“肃静！肃静！……亚内检察官，请传唤这个证人。”
“是。”
（事、事情变得不可收拾啦……）
我忽然感觉迄今为止，比起我是在法庭辩护，更像是我在看一场闹剧。
“事件当天，在现场的公寓作报纸推销的山野星雄先生，请入庭！”
证人很快就被带入法庭。那是个中年男人，一身普通的紫色职员西装，八字眉，眉心正中一颗大痣，脸上笑容殷勤却缺乏真诚，有种在社会中摸爬滚打后的特质。
……他的三七分头发看起来似乎有些奇怪？
“山野先生，您是做报纸推销员……？”
证人笑眯了眼，或许是出于初次站到法庭的紧张，他不停地搓揉双手，肩膀也前后扭动着。
“……是。是。是这样，对。”
“那么，请您就本次事件作证，把您在事件当天看到的情况告诉我们。”
“事件当天目击的情况……好的。”
山野先生依旧搓着手，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
“我在进行报纸推销，这时从某个房间走出一个男人。这男人慌慌张张，门半开着人就走了。
“觉得有些古怪，我去偷偷看了一下那房间。一看，哦呦，有个女人死在房里！我吓得腰都软了，没敢进入那房间。
“我想这事得立即向警察通报。但是她屋里的电话无法使用，所以我只得到附近的公用电话处通报。
“时间我记得很清楚，是下午2点。
“逃走的男人，就是站在那儿的被告，完全没错。”
证言结束了。
（矢张……！为什么不把这一切都告诉我！）
（都这样被人家清清楚楚地看见，我怎么为你辩护！）
证人的证言大出我意料，我不由得心中大乱，扭头用目光责问矢张，却发现矢张紧拧眉头，死死瞪着证人，看起来气恼得很。
“嗯——……”裁判长闭眼，深思，点头，“顺便问一句，现场的电话为什么无法使用？”
“是。事件发生的时候，那所公寓处于停电中。”
“但是，即便停电，好像电话还是能使用的……？”
“是的，您说的对。但是有的机种一停电，其子机就无法使用。在现场山野先生打的就是这种类型的子机。”
裁判长和亚内检察官一问一答，对话流畅，我这一什么额外信息也不知道的律师仿佛是个看客。
“裁判长，为了万无一失，现提交停电记录。”
“事件当天的‘下午1至6点左右’，案发现场的公寓停电……吗……”
[1至6点]——
“……好，律师。”
我急忙抬头放下笔。“在、在！”
“请‘询问’。”
“询问”吗……终于到这一步了。
呼吸，开始急促起来了……
“……开始啦，成步堂君，马上就是重头戏了。”千寻老师轻声提醒，“‘询问’该怎么做，还记得吧？”
“‘将证人刚才证词里的谎言揭穿’，对吧？”我的回答让千寻老师面色稍霁，但这并没有让我自己的困惑有所减少，“唉！刚才的证词……谎言？真的……？”
“你的委托人是冤枉的话，那种证词就绝对是谎言！”
千寻老师仿佛看透了我的动摇一般，语气确切不移。
没错，我的前辈，我的上司，绫里千寻，正是以“全然信任委托人”而在律师界闻名。
“……难道你不相信你的委托人是无辜的吗？”
“……！”
是啊，矢张他怎么可能会杀人！
……等等，证人的那句证言里……
‘时间我记得很清楚，是下午2点’……？
“关键的，是你手里的‘证物’！那个证人的证词，与你手中证物的数据之间，在某处肯定会有决定性的不同点，也就是说有‘矛盾’。”
（“首先，设法找出法庭记录与证词之间矛盾的地方”……）
（然后“再指证相矛盾的证物给证人看”……！）
我快速翻开被害者高日美佳的解刨记录。
果然，那一处正如我所期待的，出现了“矛盾”！
我的眉头舒展了。
（就是这里！没什么可犹豫的了！）
“啪——”我一拍桌子，直视裁判长，深深吸了口气，“——辩护方要求证人重复证言！”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正文【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