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航海时代同人》八月流星

44、第四十四章、旅行

　　在拉斐尔的父亲为他准备的“英才教育”中，除了他十分感兴趣的地理、数学之外，还有枯燥的礼仪、舞蹈、音乐等等。不过拉斐尔除了在小提琴方面受到过老师的赞赏之外，其余的全都不合格。因为他的兴趣很快就转到了航海上面，所以之后就再也没碰过那些东西，连杰拿斯和库拉乌迪也不知道拉斐尔会拉小提琴。
　　拉斐尔走到距离旅馆最近的沙滩边，望着大海。海面上是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看不到，只有从前方吹来的海风和脚边“哗啦——哗啦——”的波浪声才能证明这海是活的。
　　天空要比大海亮得多。天空是掺杂了少许黑色的深蓝色，若不是上面闪着无数星光，几乎就像是地中海的海面一样。船越向南走，天空中的星光就越多，拉斐尔只能辨认出在里斯本常看到的那几颗星星。站在一片星海之下，不禁有种惟我独尊的感觉。
　　拉斐尔拉响了小提琴，悠扬的琴声在海浪的印衬下显得格外空幽，下一刻又被海风吹得四散，只余下断断续续的音符，仿佛是从远处的深海中传来的海魔女的歌声。
　　如果现在圣乔治还有人没有睡下，一定会听到这奇妙的旋律。被琴声迷惑的男人不由自主地移动着脚步，仿佛踏进了海底世界一样，珊瑚虫、美人鱼、水母还有海怪从眼前一一飘过，身手去抓却立刻像烟一样散去，过了一段时间又慢慢聚成其他的样子。第二天这个男人被清晨出海的渔民发现睡在沙滩上。从那天以后，午夜十二点的海魔女的歌声就在当地流传开来，但是却没有人再听见过。
　　拉斐尔拉着拉着，不知为什么突然觉得迎面吹来的风中夹杂着一丝清冷的气息。琴声中断了，大海和刚才一样沉沉地翻滚着。拉斐尔朝四周看了看，发现在自己身后二十步左右的地方坐着一个女孩子，黑色的头发和白色的衣裙在风中飞舞着。拉斐尔向她走进了两步，借着月光看清了那张美地令人屏息的脸。
　　女孩抱膝坐在沙滩上，微微侧着头，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温柔地望着拉小提琴的少年。那该不会是被琴声所吸引偷偷爬上沙滩的美人鱼吧！少年想到。
　　拉斐尔用力闭上眼睛，然后一下子睁开，女孩还是好好地坐在那里。拉斐尔有举起小提琴继续刚才的演奏。然而等他结束了这一曲再抬头看时，女孩已经消失不见了，周围看不到任何人影。莫非那真的是美人鱼？带着这种不可思议的心情，拉斐尔回到了旅馆，几乎是一上床就睡着了，那个神秘的女孩最终也没有出现在他的梦里。
　　拉斐尔走了之后，沙滩上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塞拉，在语言不通的地方不要随便乱走。而且现在又那么晚了。”刚才的白衣女孩望着男人的脸，挽起了他的手臂，两人相依偎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中。

　　虽然睡得很晚，不过第二天拉斐尔却起得相当早，而且就像已经睡了十二个小时一样，精神好得很。
　　吃过了早饭，也就是些黑面包之类的，差不多十点的时候，拉斐尔一行人再次拜访了西鲁韦拉的“毫宅”。说是一行人，其实只有三个，拉斐尔、弗里奥和阿尔加迪斯。拉斐尔是船长，弗里奥见识广，阿尔加迪斯头脑好，所以和同盟者进行具体商议的工作就由这三个人做代表了。其他人则各自找借口开溜了。
　　一想到又要踏进那古怪又别扭的房子，三个人也是勉强压住想吐的欲望。不知是不是上天听到了他们的祈祷，昨天为他们开门的中年男子表情木然地告诉他们，主人一早就出门了，不知道去了哪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结果连门都没让他们进。
　　对拉斐尔来说，这也不是特别让人失望的消息，原本就没对西鲁韦拉抱有太大的期望，再加上又可以避开那幢房子，拉斐尔甚至觉得松了一口气呢。
　　当拉斐尔把事情告诉那些借口很忙实际上却窝在旅馆里打牌的同伴时，立刻引来了一顿臭骂。不过，就算拉斐尔见到了西鲁韦拉，他们也一样会找出点词来大骂。
　　“看来他根本就没有想帮我们的打算。亏他先前把话说得那么漂亮！”库拉乌迪的大嗓门最先叫了起来。
　　“卑鄙小人一个！早就说过这种人不能相信了！”克丽丝蒂娜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
　　“他是准备彻底地利用我们，等我们跟埃斯皮诺沙拼个你死我活的时候，他就可以不费力气地赶走埃斯皮诺沙了！”弗里奥大叔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
　　“才不能让他有机会得逞呢！我们要漂漂亮亮地打赢埃斯皮诺沙，让西鲁韦拉什么好处都捞不着！”铁礼列冲杰拿斯点点头说道。
　　“对！比船、比大炮我们绝对有自信！拉斐尔，看你的了！”杰拿斯说道。
　　“拉斐尔！”
　　看着一个比一个激动的同伴，拉斐尔也不能把“我还不太懂海战”这样的丧气话说出口。他只能硬着头皮回答：“恩！我一定会努力的！”
　　“好！”伙伴们高声应道，然后开始做起了正经事。
　　如果费南德听到他们的对话，一定会说：“真是单纯啊！居然把西鲁韦拉当成这么善良的一个人！”
　　好像呆在一起的时间越久，其他人的性格就越像拉斐尔了。看着完全信任自己的伙伴们，拉斐尔也不禁觉得，只要有他们在，说不定真的能打赢埃斯皮诺沙呢！
　　虽然不能从西鲁韦拉那里得到更详细的说明，不过拉斐尔至少有阿博科鲁克将军提供的资料。从非洲地图上看，圣乔治是西非一带最大的港口了，各种商品也都比较齐全。再往南，就只有赤道附近的圣多美岛和卢安达可以停靠。接下来一直到非洲最南端的开普顿为止，近二千海里的路上是一个港口也没有的。从开普顿开始的非洲东面都是埃斯皮诺沙的势力范围，一举一动都到非常小心。所以必须在圣乔治作好最后的准备工作，食物和弹药储备充足，每个人都带上了长剑，一旦离开这里，就意味着要进入战场了。不过让拉斐尔比较放心的是，埃斯皮诺沙并不知道卡鲁提拉号的存在，也不知道拉斐尔此行的目的，敌明我暗，正是偷袭的好机会！那么多天跟阿尔加迪斯学下来，总算能渐渐派上用场了。
　　其实说起来，西鲁韦拉突然离开也不完全是想避开拉斐尔，而是有一件让他伤脑筋到必须亲自去处理的事情。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就是拉斐尔的另一个盟友——丽璐·阿歌特。
　　丽璐几乎是一到非洲海域就开始天天和人吵架。因为饭菜不合口味而和小店的大叔吵，因为客房的床太硬而和旅馆的老板吵，到了圣乔治则是因为当地商人故意压底价格而吵了起来。似乎随着天气越来越热，丽璐的火气也跟着大了起来。但是奇怪的是，一路上居然没人来找麻烦，若是在别的城市这么做的话，早就被当地的地头蛇盯上了。但是这里的地头蛇，也就是菲南·西鲁韦拉却刚好因为埃斯皮诺沙的事情跑到里斯本去了，结果两人没有正面碰到。
　　西鲁韦拉一回到自己的大本营，马上就听说了这件事，立刻下令所有港口禁止和这个小姑娘做交易。不久传来了她在卢安达出现的报告，西鲁韦拉便一大早赶了过去。
　　到达卢安达的丽璐处处受制，无论是采购商品也好，补充粮水也好，都没有半个人理睬，更有甚者一看到丽璐就立刻掉头走掉，好像她是什么病菌一样。
　　就算没有费南德的智慧也一样可以猜到是怎么回事：有人在故意跟他们作对！尽管不想再跟人节下梁子，可是如果不能补充足够的水和粮食的话，根本没有办法行驶到开普顿去。不得已，费南德决定采用最快速的办法。
　　这一天天还没亮的时候，城里的一个小商铺遭到了一伙黑衣蒙面人的打劫，听到响声的伙计连忙跑出来。对方有十来个人，为首的四人身手特别好，其中一个体型巨大的壮汉更是一人解决了店里一半的伙计。把所有的店员都绑起来之后，他们扛起店里的东西就朝港口方向跑去。此时路上几乎一个人也没有，所以没人知道黑衣人逃到哪里去了。
　　事后调查才发现，商铺里被拿走的都是些吃的东西，水啊，谷物，面包，牛肉，火腿之类的。旅馆里早已不见丽璐等人的踪影，码头的小伙子昏倒在路边，昨天停靠在这儿的阿伦海姆号也消失了，立刻派出去搜索的小船也一无所获。
　　等西鲁韦拉得到通报后赶到，已经是十天之后的事了。他所有的血液全都涌上了脑袋，手下的人整整三天都不敢靠近他的身边，原本在丽璐身上的火气现在全转移到西鲁韦拉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