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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终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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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
晚上，小鹿白也抱着包坐在电车上，她瞧着车窗里自己傻笑的脸，忍不住笑得更开心。
太顺利了，顺利地简直出乎她的意料。
怎么就忘了自己还有个动物医学的第二学位呢，当时还考了兽医资格证的。
这一周里，小鹿白也发动人脉，重新联系了一位兽医学领域的博士导师。那导师人挺好的，了解她的情况后便接纳了她。
虽然当时只是一时兴起修了个第二学位，从没想过以后要从事动物医学方面的工作，但现在看来，也许该庆幸自己当年的一时兴起。
新的目标，新的方向，抛却旧时的颓唐重新上路，挺好的。
电车到站，小鹿白也站起来走到门边，隔着玻璃门，她看到一个穿着卡其色大衣的颀长身影等在车站。
依旧带着那顶不合时宜的毛线帽，和大衣搭配在一块，看起来土爆了。
“秀一？”
他不是有车吗？怎么跑来坐电车了。
“顺利吗？”
“什么顺利吗？”
“入学。”
好的她知道了，这家伙不是来坐车的，是查清楚她的底子以后专程来堵她的。
她向车站外走去：“秀一，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吓人哎，变态跟踪狂也不过如此了。”
“没有跟踪，”他跟过来，“只是正好有个朋友在那边工作，他告诉我的。”
小鹿白也默默翻了个白眼，那可真够凑巧的。
来都来了，那就把事办了吧，尽管会显得自己有些不要脸……不过那家伙估计和她半斤八两，不然也不会跑来等她。
“呐，秀一，我们复合吧。”她低着头加快了步伐：“之前是我冲动了，对不起。不过秀一你有时候确实太强势了，都不问问我的想法，考虑考虑我的感受。当然我也有错，我不该憋着自己的想法，应该及时和你沟通而不是等着你来猜……”
手腕兀地被扣住，小鹿白也回过头。
“小也，要不要，和我结婚？”他绿色的眼睛看着她，说得很慢。
“哈？”小鹿白也瞬间蒙圈，接着打起哈哈：“该夸你是知错就改吗秀一？要是以前，你一定不会这样问，你肯定会说‘我们结婚吧’之类的。”说完，她还压低嗓子学着他笃定的语气表演了一遍。
“我退二线了，不用再去现场，工作安全了许多。”他另一只手伸进口袋，掏出一个小盒子：“以后也会有很多空闲时间，所以，要不要和我结婚？”
心脏开始狂跳，他是认真的。
对着那双绿眼睛，小鹿白也笑起来：“既然你诚心诚意地发问了，那我就大发慈悲地答应你吧。”
赤井秀一松开她，打开盒子后取出一枚戒指，轻轻套到她的左手中指上。
“我说秀一，你也太自信了，居然戒指都买好了，你就没想过我会拒绝你？”
“没关系，这家店24小时内可以退货，损失不大。”
“……”
晶莹的白色雪花从天空飘落，扬扬洒洒、漫天飞舞。这个初冬，终于迎来了它的第一场雪。
赤井秀一给小鹿白也带上帽子，并把她衣服的拉链拉到最高处，然后揽过她的肩。他揽着她慢慢往前走。
就这么无言走了一阵，小鹿白也突然出声：“秀一，那天晚上，你是不是因为新宿线的事才和我联系的？”
空气静默了几秒钟。
“嗯，我以为你没了。”隔着帽子，低沉的嗓音愈发显得模糊，小鹿白也觉得他圈住自己的胳膊更用力了几分。
原来真的是这样，他之所以搞成那个鬼样，是因为他以为她在新宿线上，他以为她死了。
“秀一，对不起。”眼睛发酸，她离开他的怀抱，转身看他。
赤井秀一冰绿色的眼眸在她脸上停留一瞬，望向前方：“还记得第一次见面的酒吧吗？”
“记得。”
“去喝一杯？”
“好啊。”
小鹿白也拉过赤井秀一因揽她而冻在外面的手，哈口气搓了搓，揣进自己的口袋。
他们走进去，坐到熟悉的吧台。
赤井秀一开口：“两杯富士山麓18年，加冰。”
小鹿白也无语：“你还记着呐？”
“毕竟你一直没让我喝到。”
瞟了瞟表演台，小鹿白也眼骨碌一转：“那我记得你会拉手风琴来着。”
“想听吗？”
“想。”
理了理小鹿白也的衣领，他站起来走向表演台，那背影，和一年前如出一辙。
小鹿白也满怀期待地看着他。
【时刻挂在我们心上，
是一个平凡的愿望
愿亲爱的家乡美好，
愿祖国呀万年长……】
前奏响起，小鹿白也的笑却僵在了脸上。
《歌唱动荡的青春》！好家伙，他居然大晚上的在酒吧拉《歌唱动荡的青春》！
琴声悠扬又激昂，并不适合酒吧的曲子顿时引来了一众怪异的目光。小鹿白也趴在吧台上，头恨不得埋进酒杯里去。
【听风雪喧嚷，
看流星在飞翔，
我的心向我呼唤，
去动荡的远方……】
“那个男人好奇怪啊，穿着奇怪，弹奏的曲子也奇怪。”
“是挺奇怪，不过长得还蛮帅的。”
“他在看谁？”
“吧台的那个女的吧。”
“女朋友吗？”
“估计是。”
周围议论纷纷，小鹿白也脸爆红，背后都出了一层薄汗。
“就像每个青年一样，
你也会遇见个姑娘，
她将和你一路前往，
勇敢穿过风和浪……”
嘈杂的酒吧里，隐约间，她听到一丝歌声，歌声低哑、醇厚，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出来。她忙抬起头瞧向演出台。
谁知一抬头就对上了一双眼睛。冰绿色的同仁清澈、明亮，眼睑下，卧蚕漆黑，让凌厉的眼睛更添几分深邃。
那双眼睛直直凝望着她，带着温柔，带着笑意，锋利尽敛，就像冬日暖阳下的群峰。
【你别以为到了终点，
别以为风暴已不响，
快走向那伟大目标，
去为祖国争荣光……】
赤井秀一是个老派的人，过时的穿搭、守旧的作风，就连他拉的曲子都是上个世纪的经典老歌。
他一点也不浪漫，从来不过纪念日，从来不说“我爱你”，哪怕是求婚也说不出“你愿意嫁给我吗”这种话。甚至他脾气还很臭，很大男子主义，永远学不会低头认错，永远只有一句轻飘飘的“抱歉”。
但是，这个男人会在半夜给她掖被子，会在半梦半醒的晨间把她往怀里拉，会在下雪的时候为她带帽子，会在她提出问题后立马改正错误。
真是败给他了。
小鹿白也扶额轻笑，开口跟上伴奏——
“听风雪喧嚷，
看流星在飞翔，
我的心向我呼唤，
去动荡的远方。
听风雪喧嚷，
看流星在飞翔，
我的心向我呼唤，
去动荡的远方。”
（全文完）
毛子
2021.8.21
作者有话要说： 阅读本章节前，建议观看b站手风琴视频《歌唱动荡的青春》
视频号：BV1j4411k7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