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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第 4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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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青春都是你
下一刻，楚楚又挂断了电话，她要怎么跟北辰说呢，难道要问他，“你是不是以前跟我告白过，我就是赵芸熙呀……”然后呢，告诉他所有一切，跟他快乐复合？
楚楚脸上微热，她在想什么啊，万一，万一辰辰不是那个男生呢，呸，就算是她也不能这么“不知廉耻”吧……
胡思乱想一会，她的心情反而平静下来，一股浓浓的困意渐渐笼罩住她……
接下来几天，伊伊跟同学们探讨着暑期旅行的路线，要去打卡的景点，楚楚则查找资料，认真备课，准备开始“教书育人”。
“喂，楚楚，是我，尹潇然。”电话一头的男声说道。
“哦，尹兄啊，”楚楚脑中晃过一个高大俊朗的身影，“找我什么事？”
“还要我说吗？你忘了自己当初的誓言？”
“誓言？”她记得自己没跟谁山盟海誓过啊。
“对，就是高考完咱们说好了去上海我带你玩，回B市你就带我去金箔滩，你忘啦？”声音中有明显的笑意。
“嗯，想起来了，”那是去年的一句玩笑话吧，“不过我最近有点忙，过些天才有时间。”听说过几日柏林要举办音乐节，会去很多大牌钢琴家和知名音乐人，她所家教的那个孩子到时会和妈妈一起过去，她才能放假。
“没关系我等你，随时CALL我。”期待之情溢于言表。
“呃，好吧。”楚楚摇头，以后可不能随便许诺了。
“小恩恩，忙什么呢，要不要一起出去放松一下？”楚楚拨通同在B市的宋千恩电话，总不能和尹潇然孤男寡女去海边游泳吧。
“我哪有时间！忙得都脚打后脑勺了。”电话那头能听到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
“你又学会了新的招式？脚都能够到后脑勺了？”
“什么啊，我在我舅饭店帮忙呢，你还敢取笑我。”千恩一边说话一边把盘子从消毒柜里取出。
“我记得你去当会计吧，那么忙吗？”
“别提了，最近有个工人请假回老家，我现在还兼任洗碗工，累都累死了。”
“诶，怎么能说累呢，你可是练武之人，这点活连热身都算不上吧，嘻嘻。”
“你也是练武之人，快过来体验一下。”
“我，我还当家教呢……”
“当家教？那你还找我玩？”
“呃，没空就算了，注意劳逸结合。”
“嗯，等我闲下来再找你。”
“娜娜干嘛呢，要不要来B市玩啊，我请你去金箔滩游泳。”楚楚又把主意打到王晓娜身上。
“你是觉得我太闲了吗，从A市坐火车去一趟B市你知道要多长时间吗，再说金箔滩我早去过了。”电话那头没好气道。
“海鲜管够！”楚楚犹豫两秒，只能下大血本。
“这还差不多……”
“那说定了！”果然是个吃货。
“嗯，说定了，开学以后你请我去金箔滩，海鲜管够，嘿嘿。”
“不是开学，是现在……”
“那可不行，你知道坐十来个小时火车多难受吗？要不是每次有北辰和我一起，我都无聊死了，”电话那头顿了一下，“亲爱的，要不然你来A市吧，我带你去游山玩水。”
“这……”怎么有种被反先的感觉。
“来嘛来嘛，你不知道我们A市可好了，有天宫塔，有避暑山庄，有千珏山，还有玉滦古城，保证让你比阿斗还乐不思蜀。”
楚楚挑了挑眉，她能告诉晓娜好多地方她都去过吗？
“还有很多好吃的，像糖炒栗子，蜂蜜麻糖，吊炉烧饼，张氏红烧肉，朝鲜面……”
朝鲜面？听到这个词，楚楚脑海中似乎有一些声音和画面闪过，“朝鲜面是……发明……朝鲜冷面……用荞麦面和……调制……很劲道……”久久没有反应的记忆之球似乎又出现了一丝颤动。
楚楚用手揉着有些微痛的脑袋，想要去窥探更多，但过了半晌却一无所获。
“亲爱的，在听吗？”晓娜询问道，她“喂”了好几声都没回应。
“在听……”楚楚缓过神，下意识吞咽一下，记忆暂时还找不回来，但她知道自己以前一定很喜欢朝鲜面这种食物，否则也不会溢出那么多……口水。
“什么时候过来，我把房间收拾好。”晓娜期待道。
“呃……”明明是邀请她来B市，怎么变成自己要去A市了？
“别犹豫啦，我的床可软了，特别舒服，当然还有小熊小鸭子小恐龙给你抱，实在不行，晚上抱着我睡觉也行啊，哈哈……”
“咳咳……”
“这样吧，到时我把北辰给你喊过来，全程陪同，他暑假好像是去亲戚家超市帮忙，为了张大美人旷工几天他肯定心甘情愿……”
“娜娜！”楚楚脸上发红，“我到时带一个朋友去可以吧，让他住附近宾馆就行。”
“宾馆？”晓娜声音疑惑，“男朋友？”
“不是男朋友，是男性朋友，高中同学。”楚楚急忙辩解。
“真羡慕你的异性缘，不过你可得管理好后宫，别让他们打起来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
“算了，爱是什么就是什么吧，你能来就好。”
“嗯，我提前一天通知你。”
数日后。
舅舅一家已经开车前往D市自驾游，楚楚也暂时结束“授课”生涯，简单收拾行囊，约上尹潇然一起坐上西去的火车。她告诉自己此行是为了与好友同游，为了找寻儿时记忆，即便要和北辰在一块，也是想知道他跟过去的自己有什么交集，希望能从他身上想起些什么，嗯，就是这样，绝对没有其它想法……
知道能与楚楚相处几日后，尹潇然心情大为愉悦，一路上他与楚楚闲聊着大学生活，诉说着这一年的忙碌，不是在训练就是在飞往各地比赛的路上，甚至连节假日都没什么休息时间，不过结果总归是好的，他又在大赛中取得了好成绩。其间偶尔提及感情话题，便旁敲侧击一下，发现楚楚果然如他所料还没有男朋友，心情不由雀跃起来，未来几天应该是充满机会的吧。
楚楚则耐心倾听，轻轻颔首，一起追忆高中往昔，其间的努力，坚持，误会，恍然，让人不禁会心一笑。
傍晚，火车站外。
“北辰，刚才广播是不是说楚楚她们那列火车进站了，怎么还不出来？”晓娜一边向里张望，一边询问着。
“对，应该马上就……”拐角处忽然闪现出一抹高挑的倩影，长发披肩，裙摆飞扬，手里拉着一个小行李箱，不是楚楚还能是谁，北辰刚要挥手，又瞧见她旁边跟着一名高个子男生，两人有说有笑，并肩而行，一幅和谐自然的画面，这就是晓娜说的楚楚那个男同学吗？
“楚楚，我在这，快过来。”晓娜兴奋道。
“娜娜，辰辰你也来啦，”楚楚笑着，“劳烦二位大驾了，小女子受宠若惊。”
“知道劳烦就好，多陪我几天不就行了。”晓娜接过行李，“这位就是你的……”
“我给大家介绍一下，”楚楚下意识瞥了北辰一眼，“这位是我的高中同学，尹潇然尹兄，体育特别棒，是国家级运动员。”顿了一下，“这两位嘛一个是我的好闺蜜，同舍好友王晓娜，娜娜，一个是我的同班同学，好朋友张北辰，辰辰。”
“你们好，很高兴见到你们。”尹潇然点头致意。
“你好。”晓娜和北辰回之以礼。
“走吧，是不是饿坏了，我跟北辰定好了位子，请你们好好吃一顿。”晓娜拉上楚楚的手，笑着道。
“你们稍等，我去打辆车，大概十来分钟就到了。”北辰说道。
饭菜很快上齐，国宴标准四菜一汤，酱炖鲫鱼，张氏红烧肉，油菜虾仁，花生米拌黄瓜，外加一碗紫菜蛋花汤。晓娜和尹潇然各要了一碗米饭，北辰和楚楚则合点一盘葱油薄饼。
“尹同学，要不要喝点酒，这些都是我们A市的特色美食，没酒就浪费了。”晓娜眼珠一转，鼓动道。
“这个，”尹潇然看了一眼楚楚，见她不置可否，犹豫一下便点了点头，“来瓶冰镇啤酒解解乏。”
“北辰，你得陪一瓶，”晓娜笑道，“不能让客人自己喝啊。”
“我，”北辰略一迟疑，只得暗自咬牙，“嗯，来一瓶。”舍命也得上了。
“嘿嘿，好，亲爱的你喝点什么？”晓娜望向楚楚。
“茶水就好。”楚楚眼光闪动。
片刻后。
“热烈欢迎亲亲和尹兄的到来，路上辛苦了。”晓娜举杯，杯中自然也是啤酒，在楚楚抗议的眼神中她甚至把楚楚的杯子里也同样倒满了酒，跟她说第一杯大家都喝一样的才是好朋友嘛。
“谢谢二位款待，楚楚是热情好客的人，她的朋友果然个个都是如此，哪天来B市我做东招待大家，”尹潇然潇洒道，“干了。”说罢酒杯见底。
“干杯！”晓娜附和，跟着一饮而尽。
北辰深吸口气，屏息张口喝酒，到此刻就算是毒药也得喝了。
楚楚犹豫片刻，想到去年自己因为喝酒而发生的让人脸红心跳的事情，偷偷瞟了一眼北辰，见他闷头喝着，赶紧也喝了起来。
“来，吃菜吃菜，张氏红烧肉可是我们这里的名菜，其他地方见不着。”晓娜帮楚楚夹了一块。
“好香啊，我不客气了。”楚楚把肉放入口中，肥而不腻入口即化，果然名不虚传，“太美味了。”
“去年你来时没吃过吗？”北辰喝了杯茶水，随口问道。
“没有，你忘啦，去年在火车上还是一个老大娘跟我讲张氏红烧肉的故事，我都惦记一年了。”
“你去年来过？什么时候？”晓娜惊讶道。
“暑假，我跟舅舅……”
“舅舅？我记得当时只有你一个人啊？”北辰一愣，他记得去年芸熙来那次也是跟着舅舅……
“他，他在另一节车厢，去年我跟舅舅来办点事，顺便去了避暑山庄和天宫塔，回去的路上正好遇到了辰辰，想想还挺有意思的。”
“这么有缘分！哼，亲爱的，你居然没告诉过我，赶快交代清楚。”晓娜佯怒。
“好，”楚楚痛快答应，先把口中余香吞入咽喉，又看了眼因为酒精而脸色渐红的北辰，“说来也巧，那次我刚上火车就有一名男生来找我换座位……”
尹潇然又默默喝了杯酒，静静倾听。
“我说呢，军训时你晕倒北辰正好出现在你身后，在公园跑步还能频频偶遇，原来都是缘分啊。”晓娜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晕倒？怎么回事？”尹潇然关心道。
“没事没事，就是中暑了，”楚楚抢先解释，怕晓娜又说出什么多余的话，“跑步也是因为我跟辰辰都热爱运动，所以就遇到了，谁像她啊每天只要不上课就赖床。”
“我，我哪有，那是美容觉。”
“北辰很喜欢运动？”尹潇然插话道，他渐渐听出些不对劲，楚楚跟眼前这个男孩似乎关系太近了，近到有些危险，光从称呼上就能看出，别人都叫他北辰，而楚楚却独称他辰辰……
“其实我更喜欢看比赛，实际的话也就是跑跑步，打打篮球。”
“哦，篮球？哪天咱们可以切磋切磋。”尹潇然的语气里似乎有一股淡淡的火药味。
“我，我就是随便玩一下，水平很一般。”
“没关系，就当消遣了。”
“好啊好啊，我要加入，可惜，要是昊昊在就好了，他篮球打的也很好，比赛一定精彩。”
“你可以叫他过来呀，你不是说他很听话。”楚楚揶揄道。
“他离得太远了，我哪好意思，”晓娜瞪了一眼楚楚，“谁像你的辰辰啊随叫随到。”
“娜娜！”
“咳，我随叫随到是因为离得够近，”不对，她们似乎在谈论男朋友的事情，他不应该插嘴吧，“我是说我正好有时间……”
“啊，咱们换个话题，”感受到桌子下的大腿被人掐了一下，晓娜赶紧出声，“尹兄跟楚楚又是怎么认识的？”
“我们高一认识的，确切的说是我先认识的她，呵呵，说起来那是一个十分清冷的早晨……”
“事情就是这样，虽然我们在高考之后才第一次真正交流，但我们都把彼此当成了多年的老友。”
“哇，太浪漫了……”晓娜惊叹，一直默默关注着一个人，见证她的喜怒哀乐，见证她一步步成长，然后那个人也偷偷注意着自己，这是什么偶像剧情！
“娜娜！”楚楚大窘，喝了酒的王晓娜就像断了线的风筝，完全放飞自我了。
“我也觉得能写一篇故事发在读者文摘上了。”尹潇然笑道。
“天不早了，我们计划一下明天的行程？”北辰越听越不是滋味，转移话题道。
“行，你俩都想去哪？”晓娜从善如流。
“先去避暑山庄，上次就是走马观花，辰辰，你似乎对那儿很了解，明天就做我们的义务导游了。”
“可以。”
“后天爬千珏山，我做了一些功课，据说那里的风景绝美？”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绝对不虚此行。”北辰道，他心中想到了北山，不过跟千珏山比起来，呃，似乎没有可比性。
“大后天……”
酒足饭饱之后。
“尹同学，我们先送你去住的宾馆，然后楚楚跟我回家，不介意吧？”晓娜笑道。
“不，不介意。”他能说不可以吗？
“我家就在宾馆附近，明早七点半，宾馆旁边的福祥早餐店集合，吃完早餐咱们就出发。”
“好的。”
10分钟后，尹潇然走进一间宾馆，王晓娜，楚楚穿过马路，往自家小区走去。
“北辰，你，你怎么不回家，要去我家住吗？嘿嘿……”
“我，我一会坐公交回去，没有几站地，先送你们。”饭局散了他心中没来由生出些不舍，想陪楚楚再待一会。
“是吗，那走吧，吃饱喝足正好需要散散步。”晓娜偷偷捏了捏楚楚的手，一脸奸笑。
楚楚翻个白眼，不知她肚子里又憋了什么坏水。
“哎呀，我得去那边的超市取个快递，你俩先往前走，到小区门口等我。”晓娜面向北辰，小声说道，“楚楚先借给你，一会要好好的还回来呦。”
“嗯。”北辰下意识点头。
“娜娜也真是的，就是个小酒鬼，每次只要有机会肯定会喝酒，愁死了，哎，头好晕。”楚楚皱了皱眉，用手轻揉太阳穴。
“完全同意，”北辰被晓娜劝了一瓶多，深受其害，“你没事吧，要不要先歇会儿？”
“没事，嘻嘻，辰辰你，你又变成煮熟的虾子了，”楚楚望向北辰红中透粉的脸颊，嘴角快速上扬，“好可爱啊。”
“咳咳，”北辰差点被自己呛死，楚楚似乎也到了失控的边缘，她估计都不知道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吧，“一会到了晓娜家早点休息。”
“不要，我现在好热，我要在这吹风，然后，然后洗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最后才能睡觉。”
“热水澡？”北辰扫了一眼楚楚曼妙的曲线，赶紧转过头，“前面快到了吧。”
可是没走几步，发现楚楚并没有跟上来，回头时见她的目光正直直追逐着从身边走过去的几个人，那应该是一家三口，女儿大概十七八岁，轻轻挽着父亲的手臂，母亲则在一旁有说有笑的聊着天。
“怎么了？”北辰回到她身边。
“好羡慕，我，我也想挽着爸爸的胳膊，可是……”一幅泫然欲泣的模样。
北辰一愣，那有什么难的，等回A市家里不就行了。可是见到她可怜巴巴的样子，一股冲动忽然上脑，北辰脱口道，“你可以挽着我，就像，就像挽着你爸爸……”他越说越是小声，到最后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是疯了吧！
“嗯。”楚楚却出人意料的没有抗议，反倒乖乖的伸出藕臂挽了上来，头部也微靠向北辰肩膀，“走吧，我们回家。”
回，回家？北辰完全蒙了，她真把自己当成了她爸爸？管它呢，她开心就好！北辰嗯了一声，收紧手臂。
“哇，你们俩真在一起了？”一个女声忽然在旁边响起，正是取东西回来的晓娜，她被眼前景象震动，快递都脱手掉了。
“在一起？”楚楚似乎被惊醒了几分，发现自己和北辰亲昵的样子，立刻像受惊的兔子跳到一边，“我们，我们……”
“刚才楚楚有些头晕，我就扶着她，我，我也喝多了，走路不稳，她就搀着我……”北辰镇定道。
“真的？”可她明明看到两人都快黏到一块了。
“嗯。”两人异口同声。
“难道我喝太多眼花了？”晓娜小声嘀咕一句，拉起楚楚的手，“走吧亲爱的，我来扶着你，不能让某些人平白占了便宜。”她冲北辰做了个鬼脸，拾起快递向前走去。
“我，我就不送你们了，再不走就错过末班车了。”
“路上注意安全。”楚楚柔声道。
“嗯，你们也早点休息，明天见。”
“明天见。”
迈进小区大门。
“亲爱的，刚刚你俩……”
“多管闲事！”
“我怎么多管闲事了，哦，我明白了，是嫌我打搅了你俩了是吧？”
“闭嘴。”
“我偏不，快交代，你俩是不是背着我偷偷好上了？呀，你掐我干嘛？”
“要不要我再给你表演个漂亮的回旋踢？”楚楚威胁道。
“谋杀亲夫啦……”晓娜撒腿就跑。
接下来几天，四个人的生活中只剩下美景美食，北辰对A市的历史名胜和自然风光了如指掌，导游当起来既符合他的“专业”，又是他的兴趣所在，边欣赏景点边了解其背后的故事才更能让人增加记忆点，更觉得不虚此行。
晓娜则更专注于美食，毕竟这些景观她都看过不止一次了，但好几回想要喝酒都被楚楚严词制止了，染了酒精的晓娜就和失去引力的卫星没什么区别，不一定会撞向哪里，但肯定会有一处遭殃！而楚楚肯定在遭殃的那群人里。
尹潇然在浏览过程中渐渐发现了一个棘手的问题，那就是楚楚和北辰的关系绝不一般，起码高于普通的朋友关系。可要说他们是恋人，又不全对，两人都小心的守着最后那道红线，似乎没人想第一个跨过去。
但有一点他是明白了，他八成出局了！
尹潇然心中多少有些沮丧，毕竟他才是最先认识楚楚的，结果却被别人截了胡，还是一个无论怎么看都不及他的人，这让他如何坦然接受？一股愤怒又不甘的心情渐渐笼罩住他，他必须得做点什么……
游玩到第四天，几人都没了最开始的激情，对景色也开始审美疲劳。
尹潇然提议，“要不咱们今天改个节目，找场地打打篮球？”怎么也要让楚楚见识一下自己高超的球技，听说女生看到球场上酷帅的进球都会惊声尖叫，也许在看过北辰与自己的差距后，楚楚会重新做出选择。
“我同意，天天走路累死了。”晓娜举双手赞成。
“呃，篮球需要跑动，更累……”北辰解释道。
“不用啊，我只要站在篮筐附近等着投篮就好，昊昊说我现在的技术可好了，得分高手，嘿嘿。”
“好吧……”北辰只能点头，他见楚楚也没什么异议，便道，“就去我初中学校，场地今年新修过，器材设施都非常棒，而且我跟门卫大爷熟，随便进。”
“你，你是哪个中学的？”楚楚声音略显忐忑，这正是她此行的目的之一，求证她和北辰是否为旧识。
“实验中学。”
“几班？”果然是同一所学校！
“三班，怎么了？”北辰疑惑道。
“没有跳级或留级过？”时间点很重要。
“当然。”虽然他不是天才能随便跳级，但也不至于留级吧。
“那你，跟四班的同学熟不熟？”她主要想问跟赵芸熙熟不熟……
“还行吧，但关系好的就那几个，你问这个做什么？”
“跟你关系好的都有谁？”楚楚不理他的问题，自顾自发问。
“啊？”她在调查户口吗，不过北辰还是答道，“有夏光，王雨泽，白以凡，赵，赵，”他忽然抬眼望向楚楚，“怎么，四班有你认识的人？”难道她认识芸熙？
“没，没有，呵呵，”楚楚尽力掩饰，“我上中学时就在四班，所以……”
“亲爱的，你这思维也太跳跃了吧，你在四班，所以三班的北辰就需要认识你？哈哈，你们是一个学校的吗，太逗了。”晓娜乐不可支。
北辰摇了摇头，跟着笑了起来，估计是他想太多了。
旁边的尹潇然却皱起眉头，沉默不语。他记得楚楚是高一下学期转学过来的，有没有一种可能，虽然可能性极小，楚楚就是从A市转过来的，而她就读的初中就是实验中学！不过他转念一想，又觉得根本不可能，像楚楚这样优秀的女孩子怎么会让人忘记呢？
当天下午，北辰几人来到实验中学操场，与等在那里的几个好友会面。毕竟是一场篮球赛，人少了肯定玩不起来，所以北辰又约了放假在家的阿伟，雨萱，浩然和以凡以然姐妹，大家好久没见了，收到邀约自然都积极前往。
大家简单打过招呼便开始分组，尹潇然是专业选手，就搭配了实力稍弱的晓娜，以凡以然姐妹等女生成为A队，北辰则与浩然，阿伟，雨萱组成B队，楚楚因为身体尚未完全恢复，舅妈也不让她剧烈运动便自愿做起了拉拉队，给大家递水递毛巾，加油助威。
比赛开始，浩然主动站到尹潇然对面做起防守，他自认是B组实力最强者，与A组尹潇然对位是理所应当。可是几个回合过后，他身边不知不觉间换成了白以然，尹潇然却跑到北辰身旁，抢断，上篮，爆扣，一气呵成！怎么回事？浩然懊恼于自己跟丢了人，甩开以然又跑到尹潇然对面，他知道北辰的篮球技术平平，自己才是尹潇然真正的对手。结果数息过后，尹潇然再次悄无声息出现于北辰身后，一个盖帽结结实实把北辰的投篮拍到地上！诶，好像哪里不对？
确实是哪里不对，当事人北辰也发现了这一点，他似乎……被针对了，为什么？北辰看向刚刚取得一个高难度后仰进球的尹潇然，见他正得意洋洋的望向场外的楚楚，难道……是因为她？联想起这些天来尹潇然的种种表现，愈发证实了心中的猜测，姓尹的对楚楚有意思……
北辰心中不由燃起微微怒火，你想表现自己却要拿我来开刀，凭什么！再次接球的瞬间，他脑中思绪如电光飞转，距离又一次扑上来的尹潇然仅三四步距离，北辰一个高高跃起，三分线外平稳出手，皮球划过尹潇然的头顶，划过半空，干净利落的坠入网窝，全场为之沸腾！
“可以啊兄弟！”浩然拍了拍他肩膀，终于为B队出了口气。
“运气好罢了。”北辰瞥了一眼尹潇然，笑道。
“辰辰太帅了！加油！”场边的楚楚忍不住尖叫着。听见声音北辰则有些害羞的挥手致意。
尹潇然皱起眉头，对于普通人来说，远距离投篮就是狗屎运罢了，就不信他下次还能轻松命中。
两分钟后，北辰再次于同样位置得分，换来了楚楚更大声的欢呼，还有朋友们声声惊叹。
怎么回事，这小子运气爆棚了？我偏不信邪！然后就是在接下来的数个回合里，他又见证了北辰几乎在同一位置五投三中的小爆发！
尹潇然终于沉不住气了，开始采取近距离贴身防守战术，一点投篮的机会也不给了。北辰也不硬投，只要他逼上来就果断将球分给浩然或雨萱等人，再由他们得分，在尹潇然的“配合”下，一个个妙传，助攻应运而生。两队打得有来有回，甚至在比分上B队还要隐隐压上一头！
半场休息时间，场地一侧。
“北辰什么时候打球这么好了，快要赶上浩然了。”雨萱一边喝水一边嘀咕着。
“他跟你家浩然还差的远呢，你没发现他总在三分线弧顶附近出手吗，这是有原因的。”阿伟嘿嘿一笑道。
“什么原因？”她跟浩然的事阿伟发现了吗？
“因为他只练了在那个位置投篮。应该是从大前天开始吧，每天晚上他都会拉着我去小学操场练习，每次两三个小时，而且只练弧顶位置。”
“他，他早知道有今天的篮球赛？”而且知道尹潇然会针对他？
“那我就不知道了，雨萱，你觉不觉得那个女孩有点眼熟？”阿伟努了努嘴，说的自然是楚楚，他总感觉好像在哪见过，而且还不止一次。
“你呀见到漂亮女孩就觉得眼熟了？我说你怎么总是被凡凡断球，原来心思都用在这上面了。”雨萱不满道，要是有北辰的一半用心也不至于如此。
“我没开玩笑，你好好看看。”阿伟一本正经。
雨萱侧头打量几眼，还真有那么一点熟悉感，尤其是刚刚帮她们捡球的时候，似乎以前也做过同样的事情。“我们去问凡凡，看她有没有印象？”
来到以凡旁边，阿伟问出同样的问题。
“熟悉？我现在是一肚子气，你们见没见刚刚她和北辰的互动，随便进个球就“辰辰好棒啊”，“辰辰加油”，辰辰是她随便叫的吗，那是芸熙的专属！还有北辰，你看他那样儿，还含羞带怯呢，给他毛巾他就接着，给他水他就敢喝，不知道陌生人的东西不能乱喝吗？”以凡显然憋了一肚子气，不吐不快。
“他俩好像不是陌生人……”雨萱小声道。
“那也不行，北辰这个负心汉，我待会儿再收拾他，一会我先去会会这个小狐狸精，让她知道私人领地，不容侵犯！”
“你别冲动，有话好好说。”
“放心，我会以理服人！”以凡咬牙切齿。
场地另一侧。
“亲爱的跟我说实话，你跟北辰是不是好上了？”晓娜道。
“没有……”又皮痒了不是。
“那北辰进球你叫那么大声干嘛，怎么，我们尹同学的进球就不精彩了？”
“精彩，不过他是练体育的嘛，而辰辰，我没想到他能玩的这么好，投篮果断，传球巧妙，太精彩了我就一时没控制住……”楚楚眼中放光，声音却有些不好意思。
“一会注意点啊，别一个劲撒狗粮了，我都快吃饱了。”尹同学估计快吃吐了，没看他脸都绿了吗？
“嗯，我小声点。”好委屈啊，她连给别人加油的权利都没有吗？
比赛再次开始，依旧势均力敌。十分钟后，以凡提出自己太累了需要休息，尹潇然则有些意犹未尽，毕竟没在北辰身上占到太多便宜，心中多少有些不甘，见客人兴趣不减，北辰也只好耐心配合，两队重新调整人员，继续开始战斗。
以凡直接走向楚楚，见她目光仍追随着场上的北辰，心中怒气愈盛，索性直接站到她面前，“好看吗？”北辰有那么迷人吗？
“好看，我是说比赛很好看……”差点把心里话说出来。
以凡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伸出右手，“你好，我是北辰的初中同学，白以凡。”先礼后兵总是要有的。
初中同学？那不是知道很多初中的事情？
“你好，我是他的大学同学，张楚微，你也可以叫我楚楚，”楚楚热情握手，“我能叫你凡凡吗？”
“呃，随，随便。”以凡本想拒绝，可不知怎么，从对方口中说出凡凡两个字时却那么自然而然，仿佛与她记忆中的那个声音重叠，便由她去了，反正重点也不是这个。“我们能聊聊吗？”
求之不得！楚楚心中兴奋，立刻点了点头。
操场的环形跑道上，两名身形差不多的女生各怀心事，缓慢踱着步。
半晌后，以凡率先开口，“你跟北辰到底是什么关系？”
“同班同学，也是很好的朋友……”楚楚心中哀叹，为什么人人都怀疑她和辰辰那个呀，有那么明显吗……
“好朋友？”以凡哼了一声，又沉默下来，过了好一会才悠悠道，“我也有一个好朋友，很好很好的朋友，我们脾气相符，性格相合，都粉林俊杰和张信哲，都擅长跑步，都爱吃朝鲜面，都喜欢四处游玩，她学习特别优秀，总在学校里排前几名，我呢体育是强项，总在运动会里排在前列……”
“你说的是你男朋友？”楚楚猜测道。
“不是！”以凡差点跌倒，“是我闺蜜，初中最好的朋友。”
“啊，对不起，你继续。”
“我有好吃的总第一时间拿给她，有好玩的会第一时间通知她，有新专辑出来也赶快跟她分享，可是她，呵呵，她的心目中却有更重要的人，你知道是谁吗？”
“不知道。”还是不要乱猜为妙。
“就是你的好朋友，张北辰！”
“噗，咳咳咳……”楚楚刚要咽下矿泉水，听到以凡的话，直接喷出大半口。
以凡对她的反应很满意，接着说道，“她跟北辰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小学一直在同一班，但到初中却与我同班，并且还是同桌，三年的同桌！这么看我们的缘分也不浅……”
“你们在初中是几班？”这是楚楚更想知道的。
“四班，北辰三班。”
四班！楚楚胸腔猛的一震，那不就和赵芸熙，也就是我同班？凡凡的这个闺蜜居然是自己认识的！
以凡示意她别打断自己，继续说道，“我只能说北辰占了先发优势，而且他们的家离得很近，每天一起上学放学，总腻在一块，就算是仇家的孩子也要有感情了。”
楚楚瞥了一眼球场上的北辰，看不出他还会软磨硬泡这一招，根本就不像外表那么老实，“她们，她们初中就……”他居然还早恋！楚楚心中忽然有些酸涩难耐。
“有没有挑明关系我不知道，不过跟恋人也没什么区别，你想啊，什么样的女孩会因为担心北辰吃不好饭，从零开始学习厨艺，然后坚持每天五点起床为他做早餐，并且持续了整整一年？”
“什么女孩会因为北辰的鼓励而信心满满，因为他的夸奖而欢呼雀跃，因为他与其它女孩走的过近就醋意大发，因他的忧而忧，因他的乐而乐？”
“那一定是……”楚楚本想脱口而出“被PUA的女孩”，这个孩子估计被臭辰辰催眠了吧，但又觉不妥，只得临时改口，“一定是很喜欢辰辰的女孩了。”喜欢的都快失去自我了，辰辰好过分！
“答对。”孺子可教也，以凡很是满意。
“为什么？辰辰有那么大的魔力吗？”她承认自己也很喜欢北辰，可要是跟凡凡闺蜜比起来，恐怕就远远不如了。
“切，他嘛就普普通通啦，哪有什么魔力，只不过，只不过……”
“什么？”
以凡缓缓叹了口气，“他救过我闺蜜的命，而且，而且是两次。”这终究是她所无法比拟的。
楚楚凝眉，“救命？怎么回事？”这才是事情的关键吧。
“我记得第一次是初二那年，有段时间我们这里闹流氓，有的女生放学路上被骚扰过，派出所还安排警察在各处巡逻，弄得同学们特别紧张，可是不久流氓被抓到了，大家以为没事就放松了警惕，但其实坏人不止一个，还有一个同伙，结果我闺蜜中了招被掳到山林里，差点，差点就被……”当时芸熙跟她诉说的情景仿佛又历历在目。
“后，后来呢？”楚楚忽然有些眩晕，似乎有些景象从脑海里匆匆闪过。
“后来北辰循着蛛丝马迹找过去了，可是坏人身高体壮，还有匕首当武器，北辰好像是用了什么计谋才把坏人制服的。我记得当时北辰还中了一刀，幸亏胸前挂个长命锁才捡回一条命。”
“辰哥哥，你，你怎么才来呀，吓死我了……”
“不怕，我们马上回家！”
“这个长命锁是奶奶送我的满月礼物，说能保我长命百岁，她老人家诚不欺我。”
“真要谢谢奶奶了。”
楚楚抚着额头，一些画面渐渐变得清晰起来。辰哥哥，辰哥哥是谁？
“不过他的手好像被刀狠狠割了一下，养了两个多月才好。”见识到北辰对我闺蜜的深情了吧，哼！
“那，那还有一次呢？”楚楚急切道。
“第二次发生在中考前一个月，那阵子天天下雨，人都快发霉了，我本来要参加一场运动会的，结果也因为下雨一拖再拖，把我的状态都拖没了……”
“怎么救的人？”楚楚又催促一句，以凡的话题跑太偏了。
“咳，北辰他们上学要经过一条小河，河上有一座石板小桥，那天上游下了一夜大雨，好像有关部门还发了洪水预警通知，但那时通讯不发达，好多人都不知道，北辰他们正要过桥时就被突如其来的洪水卷到河里，我闺蜜好像被树桩撞了一下，直接就晕了。”
听到这，楚楚感觉自己的后背好像也被狠狠撞了一下，她猛的向前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你没事吧？”以凡扶住她，地上也没有东西啊。
“没事……”楚楚挺了挺身体，后背竟然出现微微的疼痛感，这是怎么了？“你继续说。”
“嗯，关键时刻当然还是北辰，他几乎在绝境里把我闺蜜救上岸，自己又弄了一身伤。哎，也难怪我闺蜜会这么喜欢他。”
“辰哥哥，我这是怎么了？”声音虚弱无力。
“你能有什么事，有我在，这都不算什么……”只是声音中却带着浓浓的恐惧。
辰哥哥在恐惧什么，他们不是都好好的吗？楚楚用力眨了眨眼，眼眶中忽然有泪要涌出。
以凡看向楚楚，注意到她眼睛泛红，“如果我的闺蜜换成是你，你会不会倾心于他？”
“嗯。”楚楚轻轻点头，像辰哥哥这么勇敢坚强的男子，哪个女孩不倾心呢？等等，辰哥哥，辰辰，他们，他们……
“你闺蜜呢？怎么没见到她？”楚楚心中似乎已经有了答案。
“她……”以凡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她在哪里。”
“为，为什么？”
“初三那年她出了车祸，爸爸妈妈都没了，她被舅舅接走，再也没回来……”
哐当，楚楚手中的水瓶落地，身体如筛子般剧烈抖动起来，接着两腿一软也倒在地上。
“你怎么了？”以凡扶起软绵绵的楚楚，身体仍微微颤抖着。
“你的闺蜜是不是叫赵芸熙？”
“嗯，你怎么知道？”北辰居然告诉过她？
“我，我就是……”
“就是什么？”
楚楚沉默数秒，最终摇了摇头。她现在只能想起些过往的只言片语，大部分还都是关于北辰，其他人甚至包括父母全都一片空白，如果此刻承认她就是赵芸熙，一定会引起轩然大波，造成的影响恐怕自己也无法安然面对。所以这件事情她一定要慎之又慎！
“你身体是怎么回事，这么虚弱。”才一会功夫就摔倒两次。
“前年生过一场大病，还没彻底恢复。”
“哦，咱们先去那边的树林里歇一会，操场上太热了。”以凡叹了口气，终究还是狠不下心，柔弱的女孩子无论如何都该得到爱护。
楚楚小小的喝了口水，心中却仍有疑惑未消，以前的她被辰辰迷的神魂颠倒，甚至于把他放到自己之前，可是看他如今的样子，并没有什么异常，该旅游旅游，该打球打球，他对赵芸熙到底有多少感情呢？楚楚忽然有点为以前的自己打抱不平起来。
“凡凡，你觉得辰辰也像芸熙喜欢他那样喜欢芸熙吗？”楚楚忍不住把问题抛出来。
“不是喜欢……”
“啊？”难道是兄妹之情？
“而是死去活来的爱！”
“死去活来，为什么？”小小年纪懂爱情吗？
“芸熙受伤后北辰是第一个到医院的，他见到了芸熙最惨烈的样子，以为要失去她而几乎哭死在那里，最后是被他爸爸硬拖走的，在家里整整昏睡了两天两夜，我听说昏睡前吐了好大一口血……”
“芸熙被舅舅接走后就彻底断绝了消息，久等无果的北辰完全丧失了学习动力，每天唯一的念想就是找到她，A市的大小医院几乎都被他翻了个遍，结果只换来他一步步坠入深渊，他那时候一定失望透顶了，一定临近崩溃的边缘……”
“他，他怎么了？”楚楚呼吸渐渐急促，胸腔略微收紧。
“那段时间只要找不到他，就去北山山顶好了，根本没什么酒量的他会把整整一瓶白酒硬生生灌进自己身体里，然后瘫倒在山顶的方石板上，任由烈日暴晒，任由冷雨击打，我都怀疑他心中甚至盼望着有一道猛烈的闪电直接击中他，把他，把他……哎。”
“他为什么要这么伤害自己？”楚楚的心脏像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住，一阵阵揪疼着。
“还能为什么，当然是因为芸熙，他在北山山顶醉倒后时时念叨的人，我们几个朋友都劝他要想开些，等芸熙养好了伤一定会回来看他的，可是他不信，哎，我猜他一定以为芸熙已经离开这个世界了吧，否则以芸熙跟他的感情，不会就这么音讯全无的，那时连我，连我都……”以凡双眼泛红，想起来仍然难过不已。
“辰辰是有多绝望啊……我，我却什么都做不了……”楚楚用力抹了抹划过脸颊的泪，下一刻却又飞驰而下，她清楚记得前年登顶北山时见到的满地碎玻璃和无数烟蒂，原来那都是北辰在最痛苦时留下来的。
“你那时根本不认识他，有什么好自责的，别哭了。”以凡从身上掏出一包纸巾递给楚楚。一见到女孩子哭，即使心中最强硬的部分也会瞬间柔软下来。
“后来呢，他是怎么走出来的？”
“这或许就是天意了，北辰在整理芸熙家院子的时候，挖出一块石碑，石碑上竟有芸熙给他的留言，大概是说等大学再见，所以北辰就开始奋发努力，只用了两年时间就学了三年的高中课程，从全年级倒数一跃上升到前二十名，简直不是人类。”说到这里，以凡的心情不禁愉悦起来。
“果然很厉害呢，嘻嘻。”楚楚也破涕为笑。
“你现在明白他对芸熙的感情了吧？那不是喜欢而真的是爱！”明白就赶紧知难而退。
楚楚脑海中却忽然闪现出她珍藏的那封情书里的一段话：
我喜欢你，是的，你不用眨眼，就是喜欢，不是兄妹之间，也不是朋友之间，而是男生对女生的喜欢。我不太清楚那是不是人们口中的爱情，因为我也是第一次经历，不过我知道我的感情是日积月累，一点一滴形成的，是从我内心最深处迸发而出的，是经过深思熟虑才说出口的，如果这就是爱情应有的样子，那我确信无疑！
是啊，辰辰早就告诉过她，他是爱她的！
“嗯，完全明白了。”楚楚重重点了点头，她一定会用接下来的时光好好补偿辰辰，如果，如果他还是选择她的话……
“好啦，该说的都说完了，我们也回去吧，我请你喝奶茶。”尘封多年的心事一吐为快，以凡顿觉浑身轻松，就好像一副重担终于卸下去了。眼前这个叫楚楚的小姑娘没了芸熙情敌的角色，怎么看怎么顺眼，她忽然觉得她们一定能成为好朋友。
“嗯，”楚楚很自然的牵起以凡的手，就像相交多年的老友，“凡凡，明天我想好好逛逛这所学校，然后再去芸熙家看看，你能做我的向导吗？”
以凡瞥了一眼叠在一起的手，“没问题，我到时再给你讲讲芸熙的传奇经历，保证让你也想跟她做朋友。”这样就更不会惦记北辰了。
“谢谢。”楚楚长舒了一口气，心情一下大好起来。她抬头望向不远处的球场，北辰也正好看向这里，楚楚唇角上扬忍不住挥了挥手，原来我的青春都是你啊……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完成于2023.3.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