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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蝴蝶谷 ...

  •   “正月一,是元旦;二月二,龙抬头;三月三,荠菜花赛牡丹;四月四,寒食节;五月五,端阳正日赛龙舟;六月六,晒得鸡蛋熟;七月七,牛郎织女会鹊桥;八月八……”
      正在试背熟悉民俗的菊剑教的歌谣的我,满心期待着等会儿的寒食节食品,根本没有想到,这一天——丁酉年四月初四——会成为改变我命运的一天。如果命运女神总是青睐于有准备的人,我真的分不清她是太青睐我还是太不青睐我了,才会让我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遇见他。
      这会儿我正遗憾没有摄影机照相机哪怕有个手机也聊胜于无,看看这满坑满谷的鲜花,看看这满天满地的蝴蝶!大理的蝴蝶泉——我是说21世纪的——也没有如此景致啊~蝴蝶谷这三个字真是名副其实。我忽然觉得王难姑是个幸福的女人:她有胡青牛那样又帅又妻奴的丈夫,还有这样美丽的一个家。
      可惜性格决定命运,胡青牛和王难姑虽然情投意合,也不受外界阻挠,却并没有多少甜蜜厮守的时光,在我看来,他们还不如张翠山和殷素素夫妇,后者虽然青年惨死,却在冰火岛过了整整十年幸福的日子……
      歪楼了,我摇摇头,暗笑自己为古人担忧。其实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也许胡青牛和王难姑就是过不来平顺的日子,非要你争我斗才有趣味,只是没料到胡青牛为了不忤逆妻子而变成“见死不救”,竟因此葬送了夫妻两人的性命……
      越想越远了~我自嘲地笑了笑,忽然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禁区边缘,心里一凛,马上退一大步!
      这一任蝶谷医仙我还没有见过,不过我可以断定他和胡青牛不是一类人,只凭一点:他把门户守得极紧。
      早在西域和宋青书投宿客栈的时候,我就听说了蝴蝶谷防卫森严,然而听说和亲见毕竟是两回事,在真正踏入蝴蝶谷以前,我绝没想到“森严”是这么森严!
      入谷有阵法,谷内设禁区,领路人还一路反复强调“一旦踏进,生死不论”……拜托,这里是皇宫大内还是扫雷中心?“哼!”
      我忍不住嗤之以鼻。虽然看不上胡青牛那种任人长驱直入到家门口的安全意识,但是对于现在这一位的这种做法,我更有意见!
      看,那个所谓禁区明明是一样的鲜花草地,大队的蝴蝶在标示禁区的白色夏兰两边飞来飞去,嘛事没有,不会是空城计吧……我猛摇头,小命要紧,可不敢冒险!徘徊了几步,还是按捺不住,我决定保守地试探一下。
      我在禁区边就近坐下,把刚采的鲜花挑了几支长茎的草草编了个环,然后起身,用力把花环扔过那一排兰花——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那只花环静静地躺在禁区里,过了一会儿,有蝴蝶翩翩落上……我跺脚,放声喊:“没意思,我走了!”然后转身,坚决地走开了。

      直到离开最后一行兰花不下十米,我才摆脱被窥视的感觉,终于松一口气~定神一看,原来已经走到了似乎是园圃的地方,眼前是一段巧妙编成栅栏的荆株棘树,里面是大片大片盛开的花树,阳光下油亮的深绿枝叶围绕着似乎要烧起来的深红浅红,鲜明得好像裱着画框的油画,我不禁呆了一呆。
      不知不觉中,我从荆棘栅栏的开口走了进去,漫步在花间的通道,“按花索句”似的低念昨天被“文学女青年”兰剑灌的时令花诗词:月季,“何似此花荣艳足,四时常放浅深红”;杜鹃,“疑是口中血,滴成枝上花”;石榴,“日射血珠将滴地,风翻火焰欲烧人”……现在的石榴还没有开始结果,满树都是花,开得我心痒痒的,忍不住伸手去摸:“真的好红——啊呀!”
      “摘不得。”
      一个低醇的男声,在蛇儿毒牙似的寒光后出现,我转过身,正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勃然大怒!
      不让摘你说一声就好了,飞什么刀!飞刀也就算了,把人家的手伤了再慢悠悠地来一句“摘不得”,你是要证明刀速超过音速怎么地!最可气,你暗器伤人本来就不对,还用讥讽的眼神看人,难道还准备嘲笑我身手不济这一刀算你指点吗!
      欺人太甚!一个药僮(看服色)都这么嚣张,蝶谷医仙是怎么管手下的!可恨强龙不压地头蛇,我不好直接冲突,只有捂着伤口,强忍着愤怒质问:“即使摘不得,说一声便可,何必伤了小女子的手?”
      那人笑了笑,抽出条帕子来擦拭着飞回的暗器,漫不经心地说:“晚得半刻,姑娘便把花毁了。”
      “我本就没想摘!”怎么可能有一个从三岁起就在每一个花圃看见“爱护花草禁止采摘”的牌子的人,敢随便摘种植的花?我又气又委屈——偏又解释不了!只有狠狠地瞪着他。瞪了一会儿,他扔了个瓶子过来,声音和气了些:“擦上。不会留疤的。”
      终于觉得理亏了?
      我真想帅帅地把那个精致的青玉小瓶砸回去,不过没道理用自己的伤痛来赌气,所以还是打开瓶子,把药粉倒在伤口上擦匀,然后问:“每日擦几次?几日可痊愈?”
      “用一次便可。”
      “如此神效?”我边说边把药瓶向袖子里放——他“哎”了一声伸手似乎要阻止——我的手在袖子里停了一会儿,慢慢地出来了。无视那人的眼神,我用拇指和食指捏着那个水滴状的小药瓶,感叹了一下它的薄命,然后,“砰”一声响,花圃边的种植工具的铁头上玉碎一蓬——( ̄▽ ̄)/不错,朱九真的身体毕竟是练过武的,想哪打哪。
      “小哥安心,小女子是不会去向医仙告状的。”我扬眉吐气地斜了他一眼,用金玉良言的口气教导,“不过小哥最好记住,伤人要慎重~小女子砸个瓶子便消了气,别人就难说了。”
      呵呵,你要是个帅哥的话,我还可以考虑留情一些;你要是个高级职员,我也不敢正面冲突;但是你是个药僮,就不要怪我比你嚣张——至少一个客人总是有资格教训低等仆役的!
      (_ _)唉~我已经感染上腐朽的封建等级观念了……顾不得自我批评,我抽出自己的罗帕,草草在伤口上一系,再也不看那人一眼,大踏步向客房走去——不料脸上乍然一轻,面纱被拽了下来!
      。
      一秒
      。
      两秒
      。
      “看够了吧!”我恨恨地从惊呆的那位手里抽回面纱,别过脸戴上,耳边听得他有些迟疑的“抱歉……”,我冷笑,一边固定面纱一边退后一步,审视着他,说:“抱歉?好啊,抱一个歉意来给我看看!”
      他语塞。
      我瞪了他几秒,苦笑一声,话语里已经带了轻微的哽咽:“罢了。已是这样的脸了,多一人少一人看,又有什么分别。”
      在对方有更进一步的反应之前,我已经以无限委屈的袅娜背影,渐渐远去。

      顺利回到客房里,我擦了一把冷汗。唉,希望能真糊弄过去——刚才我看到那人手中的帕子,用的正是昨天兰剑刚用诗词向我介绍过的高级料子——这一位,怕是个白龙鱼服的主儿~我真是太冲动了。幸好事情没有做绝,如果那伤药真的很贵重,就还给他好了。
      ——我捏着装了药粉的袖袋,如是想。
      不容我再想,热衷美食玩具的菊剑已经把我拉去吃寒食了。寒食粥、寒食面、寒食浆、青粳饭……面燕、蛇盘兔、枣饼、细稞……春酒、新茶、清泉甘水……再加上蝴蝶谷特制药香青团(这算是我唯一眼熟的了o(╯□╰)o),在诗词如流的兰剑和熟悉历史典故的竹剑你争我抢的“介绍”中,我很快就忘了不久前那小小的不愉快。

      饮足食饱,上来了一个气质不错的青年,他自我介绍名叫齐金是蝴蝶谷的管事,说了一番招待不周的谦辞,然后才到实质:“公子稍后便到,请各位少待。”
      这个“少待”其实并不少,大概两个小时以后,戴着很有型的皮制面具的蝶谷医仙才出现在已经有些不耐的灵鹫宫众人面前。他开口,用令人如沐春风的醇厚低音说:“各位久等了。”
      我懵了。
      ——这个声音,分明是那个……“药僮”……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蝴蝶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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