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升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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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太！呃……您早……”
“扑哧~”刚离开帐篷的苏梦滢笑了出来，“魏姑娘，你叫得那样急切，梦滢还以为有紧急军情呢~”说完在胸口拍拍，一脸“虚惊一场”的表情，烂漫可人。众人莞尔，我也随之讪讪地笑了一声，从周芷若手上接过一份干粮，小块撕了，开吃。
冲动是魔鬼！要不是看见灭绝师太仍然戒备的姿态，我差点就对她兜底了。好在没说，要是说了出来，我要怎么解释情报的来源？作为读者我可以对一切了如指掌，而作为一个“书中人”，我凭什么知道这些？别说心思缜密的灭绝师太，就算是华山派那位高个活宝，也不会相信一个莫名投诚、身世待查又对敌方知之甚深的人……嗨，别说他们，就是我自己易地而处，也要觉得对方有阴谋！
再说了，昨晚他们那么“试探”，分明是把我当猴耍，我干嘛要以德报怨啊~
还好我既没有内力也没吃过药，不存在任何利害关系，峨嵋派和蒙古人斗得再猛也牵不到我的身上，正好看戏；反正灭绝师太现在不死过几个月还要去跳塔，救她也是浪费(-.)=3 不过她死了也是麻烦，万安寺那会儿她好歹当众给周芷若传了位，无论服众不服众，至少算是平稳交接，可是如果她现在暴毙，峨嵋派非暴动不可——以鹿杖客二徒的阴狠，杀人镇压是肯定的！
我猛一个哆嗦，嘴里无意识嚼着的干粮差点抖进气管，忍不住一通猛咳，然后背上就有人轻轻拍击，我抬头，看见苏梦滢关切的脸。
“多谢你了。”
呛咳缓解以后，我直起身，看着苏梦滢柔声道谢；她甜甜一笑，走回堂姐苏梦清身边。那里还有几个峨嵋女弟子，几人姿态放松地坐在一起，看来关系不错。
如果她们知道峨嵋正面临的危机，还会那么悠闲吗？
咄！我是路人甲，不必为古人担忧……可是这样会改变剧情的，而且是大改变！如果峨嵋派真在没有内力的情况下群起为掌门报仇，被杀光也不是不可能！到时候，囚徒没有了，我这个顺路捎带的……被一堆蒙古人“众星捧月”还算小事，就怕鹿杖客那两个徒弟为了遮掩过失而索性把我灭口！(⊙o⊙)这么说来我和灭绝师太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她死了，我也不能活……
“噗——咳，咳……”
我被这个类似百合的想法雷到了，差点把嘴里的水喷出去，呛了两下，赶快连喝几口压惊。刚刚塞上水囊，忽然听到有人冷哼。
哼声很低，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转过去看。谁知道这是真有谁对我不满，还是又一次刺探？我如果真像昨天说的那样不懂武功，就应该听不见，而如果我能听见，就是身怀武功耳力非凡——哪怕是内力尽失为自保而隐瞒，也逃不过一句“不尽不实”，无疑是自己推翻了昨晚的“坦诚相告”。
唉，真没意思~要以前我哪里想得到这么多，身在江湖啊，you can never protect yourself too much！【怎么小心都不过分】
这个深沉的感叹让我重拾了刚才被打断的想法。诚然，鹿杖客发话照拂了我，在尊师重道的江湖，我应该是有生命保障的，可是万一呢？欺师灭祖的事情从来就不缺，何况只是阳奉阴违，只要那两人说一句我在沙漠里被毒蝎子咬了沙暴埋了甚至“勾结峨嵋”被处决了，师父那边也就交代了；本来鹿杖客也只是一时被朱夫人的贞烈所震撼，顺便照拂了我，等阿拉格巴日和俄日敦达来从这里回到大都，几个月都过去了，他还记不记得朱夫人都难说，我是死是活又有什么关系？
如果我真的按照灭绝师太的暗示传递了假消息，阿拉格巴日和俄日敦达来很有可能再给她下一次药——谁能说他们扣下应该用在我身上的十香软筋散不是为了防这种“万一”？而灭绝师太只要再沾一星半点那个要命的毒药，就真的“灭绝”了！再想想掌门被蒙古人害死，本就悲愤满腔的峨嵋众人……不起义就怪了！
回忆原著，赵敏的偷师意图是被灭绝师太猜到然后由周芷若说出来的，那么，负责押送的“基层人员”应该是不知道的，所以，鹿杖客二徒接收的只能是“招安”；然而掌门被害的新仇加上一路受辱的旧恨，峨嵋派是绝不可能接受招安的，于是……被杀光还是绕不过去的结局啊啊啊！
思量一番，事情又回到了原点，我绝对不可以玩这个无间！好在还没有对俄日敦达来“泄露情报”，我谨记守口如瓶就好了。
警报解除，我轻松地登了车。本来还担心灭绝师太催我去透露假情报，然而她只是闭着眼睛，坐姿比平时松弛了些——是在打瞌睡吗？
不得不说，这个假设让我很兴奋，我忍不住悄悄靠近，想看看灭绝师太睡着了会不会打呼噜流口水，不料刚刚定睛一两秒，当事人已经睁开了眼睛。
我很尴尬，讪讪地笑了两声，正要退回原位，忽然听到灭绝师太说：“这水囊是鞑子给你的？”
我点了头，看她脸色不好，赶快解释：“这是鞑子收买我之后给的‘优待’。我一是恐他生疑，不敢不收；二是沙漠中水比金贵，或许何时便要靠它救命了。”
灭绝师太的手指从木塞上移开，双手一抛，把水囊扔进我怀里，我忙不迭抱住，又听她说：“你秉持大义蹈此险境，峨嵋自不会忘却，然而你也记得收敛些。”
?—?我什么时候张扬了？一头雾水，看灭绝师太，她又闭目养神了，自己想，想不通。不过既然她是问了水囊以后说的这些，那就和水囊有关……
“啊！”
我一拍膝盖，终于明白了灭绝师太的意思。峨嵋派三十几人只分了五个水囊，我一人独占一个，他们看着肯定眼热，灭绝师太这个护短的掌门，既不觉得她的门人有错，又严守道义不能谋夺我的水囊，就只好告诫我夹紧尾巴做人了。
“唉~”
我说不清自己是无语灭绝师太的迂回，还是感慨她不讲道理的护短，或者，也许是想通了早上的冷哼只不过是哪个峨嵋弟子的羡妒交加，为自己的多心而叹？
无论如何，不是试探就好。也是啦，昨晚已经明里暗里都试探过了，谁有那么多闲心算计我？
俄日敦达来有。
他一句“丁敏君内力恢复了几成”，好比一记闷棍，敲得我呆若木鸡；而他只是阴郁地盯着我，盯到我终于有了一点反应，结结巴巴地说：“什、什么内力……”才慢慢地说：“魏姑娘，看来你当真‘无法领会’我的‘深意’。”
Oiseau！我怒了。你摆这副被辜负的样子给谁看？你不就是要内奸吗！你不是已经找到内奸了吗？还是连“恢复内力”这种机密都能打探到的可怕内奸……被抓才几天已经出了这样的内奸，真不知该佩服蒙古人的手段还是鄙视峨嵋弟子的气节……无论如何，我是汉人，我是站在峨嵋一方的，我不把紧要消息告诉蒙古人是正常、正确以及正义的！听你的才有鬼。
吐槽很爽，可惜只能是腹诽，表面上，我不得不做低头认罪状，用无敌的沉默争取砌辞周旋的时间。唉，好在江湖人还有一条值得称道的“自重身份”，我体内已经留下了要命的寒冰掌力，俄日敦达来为刀俎我为鱼肉，他应该不会再对我怎么样。
沉默一会儿，俄日敦达来的声音再次响起：“魏姑娘，我希望你，如实相告。”
“希望”？那我不“如实相告”行不行？虚伪的鞑子，啊呸！
我抬起头盯着他，营造气势地笑了一声，说：“俄日敦达来先生，您的汉语说得很好，不知成语造诣如何？”他没被我扯开话题，还是阴郁地看着我，我握拳自励，按照想好的腹稿说：“您是想用威逼利诱的法子让小女子探听峨嵋的动向吧？然而，威逼利诱，您只用了威逼，并无利诱。”
点到为止，我继续低头沉默——好吧，我承认我没那么沉着，低头完全是为了逃避他的眼神，可是这姿势看上去和胸有成竹差不多，自我膨胀一下也无伤大雅嘛~咳，话说俄日敦达来似乎听进去了，有好几秒钟不出声也不动作，难道真的在考虑给我什么好处？^-^不劳您烦神，我自己说：“小女子想要——啊！”
我多灾多难的右手腕！！会武功了不起啊！姐不伺候你了！
这不是腹诽，我吼出来了，很大声很雄壮地，咆哮了！
“Oiseau！俄日敦达来，你这满地打滚的正球体混蛋！你不就会用催动寒冰掌来威胁我吗？你催啊，大不了就是痛死，死了我正好穿回去！狗逼急了会跳墙，兔子急了会咬人，就算你姐姐我贪生怕死软弱好欺，欺人太甚了我也会暴走！！”我说着就去扒他的手，他自负艺高也不制止，看戏似的任我挣扎，我一性起亮甲在他攥住我的那只手上猛抓一把——嗤一声红艳艳五条血痕！我心中大畅，扬着那只呈现九阴白骨爪造型的行凶手掌昂下巴看他，一字一字吼得痛快淋漓：“老！娘！不！干！了！”
“啪！！！”
原来电视剧里被打得720°旋转的女主不是虚构……
艺术来源于生活，可生活要高于艺术……
俄日敦达来不动如山的兜脸一耳光，我足足转了三圈半才势竭仆街，脸朝下倒在了沙地上，再下来，扑一声吐出粘糊糊一口含沙量可观的血水，舌头一抵，牙都松了几颗，真是……好不言情……
“嘶~我，受够了……我再也不，忍辱负重……”
虫一般在地上蠕动，想起来却起不来。我大概是入戏太深……
“三军可夺帅，匹夫不可夺志……”
狗血的台词原来真要吐血说才能达标……
“男儿有山做脊梁，女人就是……倚天屠龙也，斩不断的水……”
我想，我其实不是被打昏或痛昏，而是给自己雷昏过去的……
次日。大漠。峨嵋派掌门灭绝师太的临时性专车上。
“师太，我的牙会不会掉？”
“不会。”
“吐血了……呜呜……我被打出内伤了……”
“咬伤内腮而已。”
“呜呜~~药粉好苦！我真没去舔，它自己个溶了……”
“别说了！你伤了口腔，禁言。”
“师太~帮我捂捂脸……您的手凉……”
一只凉凉的手捂在了我的脸上，只是落点有些偏差，在嘴上……我体贴地自发调整到正确位置，灭绝师太哼了一声，轻柔而严实地捂好了我肿胀的腮帮子，我眯起眼找了个尽量舒服的姿势，趴在她膝盖上闭目养神。
不，闭目养神是蒙古兵看到的假象，其实，掩盖在灭绝的宽松缁衣下摆中的我的手，正在她的小腿上移动……
想歪了的人自觉面壁去！现在的情况，只是前天晚上的翻版——画字交流——而已。
此情此景由何而来？这就要从头说起了。首先，让我们回到昨天的凶案现场（这个词有点诡异啊——算了，江湖儿女不拘小节）。
话说，在受害人魏欣欣被犯罪嫌疑人俄日敦达来一耳光打翻吐血加吐豪言然后昏倒了以后，凶残阴狠的犯罪嫌疑人居然玩起了敬重烈女的狗血戏码，双手平托把受害人送回了帐篷，并且还行了个礼才转身离开；更狗血的是受害人居然还模仿林妹妹，一个掌掴就弄得昏迷不醒，期间一直呓语“爸爸”、“妈妈”，音调之凄之楚，令超过80%的旁观群众（峨嵋弟子）潸然泪下，咬牙切齿地对人事不省的受害人承诺，恢复内力后见那鞑子人渣（即犯罪嫌疑人俄日敦达来）一次扁他一次。
除了发烧说胡话，其余发展都在我意料之中，不过这个计划外情节不但没添乱反而把我的悲情更推向高处，真可谓神来之笔，Hia~hia~低调！
咳，扯远了拉回来。我醒来一睁眼就要求与灭绝师太独处，她犹豫了一下，让我穿好衣服跟她去外面。我畏缩了，可是看看一帐篷的峨嵋弟子，想想“倾巢出动”似乎不可能不惊动蒙古人……好吧，英雄总是悲剧的，拼了！
于是我跟着灭绝师太到了一片八面来风的沙地，伴着牙齿打战的声音要她小心内奸并且立刻澄清恢复内力的谣言。不明就里的灭绝师太当然怀疑，没办法，为了让她相信我绝对不会危害峨嵋派，我只有，再次撒谎。
能够取信于人的谎言，是建立在真实基础上的，所以我先抛下一个真实的重磅炸弹：我蹲在沙地上划出“倚天”、“屠龍”四字，“倚天”一列，“屠龍”一列，成十字交叉；然后，并掌为刀，一掌立在“屠龍”上，另一掌，按着“倚天”的方向虚砍下去……灭绝师太猛地抓住了我的手！
我第一次，估计也是最后一次，在灭绝师太的脸上看到如此的惊骇。她连嘴唇都发白了，下挂的长眉颤抖得像要掉下脸去，喉间咯咯有声，一双眼睛只瞪着我，我都觉得自己不够结实，会被这不亚于激光的目光洞穿……
很快？很慢？不快不慢？僵持中，时间似乎都不敢经过，战战兢兢蹑手蹑脚，还是被抓住了某分某秒，作为灭绝恢复语言能力的时刻。
“当真？”
灭绝师太的声音已经嘶哑。这两个字实在缺少上下文，我不知道她问的是“峨嵋门下当真有叛徒？”还是“恢复内力的谎言当真不可用？”或是另外别的什么，反正我点头就是了。不但点头，我还幽幽地叹了口气（鼓着一个馒头样的腮帮子，吐气空间都窄了好多，想不“幽幽”都不行），说：“此时此刻，此情此景，我再不能瞒了。”
赞美博大精深的汉语吧！“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其实我是说来凑字数的，但在心生七窍的灭绝师太而言，就有了极其丰富欲语还休的多层次含义。灭绝师太看我的眼神“幽幽”了，她也叹了口气，芒鞋扫过，抹平了我的“倚天”“屠龍”，慢慢地问：“你如何得知？”
“其实昨夜我说的身世，并不完全。”
话说，原来周母在嫁了船夫后一直郁郁寡欢，只对周芷若追忆过往昔荣光，从来没有细说身世。她这种不负责任的行为给我开了方便之门，周芷若在我曲折的谎言里一栽到底，深信不疑，任何人提出对我的质疑她都像护崽的小母鸡一样暴起。唉，如果我像那晚朱夫人骗鹿杖客的那样要“把这峨嵋派的小美人卖到大都”，她岂不是被卖了还要帮我数钱？
咳，又扯远了，拉回来。我想说的是我在睁眼“醒来”之前已经逐渐恢复了意识，当时几位手脚快动作轻的峨嵋女弟子在我身边，一边照料一边小声说话，我默默地听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灵光乍现，就有了此刻修改“身世”的一幕。
如果这个时候旁边有一台摄像机，屏幕上大概是这样的图像：
大漠，朔风，萧瑟的倩影（我没露脸，灭绝师太是背影）。缁衣女尼的白发在青丝中萧然，彩衣女子的声音从华丽的□□式面纱下低低逸出，娇甜而忧伤：
“当年曾祖母有位姑姑，与郭公破虏情投意合，只是匈奴未灭何以家为，一直秘而不宣。襄阳沦陷时郭公破虏殉国，这位先祖本是要殉情的，然而被家人打昏，一路捆绑一直带到金陵。亏得如此，到金陵才发现她已珠胎暗结，若是当日由得她殉情，郭公的唯一后人，就不复存在了。”
扯到这里，我盯住灭绝师太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这位郭公破虏的遗腹女，便是我的外曾祖母，薛忆国。”
“薛，忆，国。”灭绝师太喃喃，“好名字，既是不忘故国，亦嵌入了本来姓氏。一个‘忆’字……”
看到她心神动乱，我虽然意外，也知道机不可失，声音配套地飘忽起来：“曾祖母的那位姑姑，生下外曾祖母之后就殉情而去，临终前要家人都发毒誓保守秘密，然后取出一封血书，说是女儿成年后交给她，此前任何人不得拆阅。”
“那封血书……”
“那封血书，写的便是倚天屠龙之秘。”
我留了足够的时间给灭绝师太消化（也让我自己再完善一下谎言），然后，平淡地说：“薛家不过商人，财势武功不足，祖母只有毁了血书守口如瓶，临终方传秘于家父；今年家中遭变，家父性命堪忧，恐怕秘沉棺底，这才告诉了我，要我能则为之，否则便作为遗言，传给后人。
灭绝师太沉默良久。”
在我快被冷风吹得叫救命的时候，灭绝师太终于开了口：“原来你与我峨嵋派有如此渊源。”
Bingo！她相信了！哈哈哈以此为里程碑，我的演技和胡诌本领上了一个大大的台阶，在此我要感谢CCTV、JETV、18频道……
“若从郭公破虏算来，你是我的孙辈。也罢，我就收你入峨嵋，做我的关门弟子！”
0_0 啊？
这该是殊荣了，可是……我不要这个殊荣好不好？灭绝师太另眼相看的弟子就没有善终的……可是不答应不行啊！知道峨嵋派的机密却又不肯加入，这不是逼人家灭口吗？但我是“郭家后人”，做个党外布尔什维克——我是说身在江湖心在峨嵋——有何不妥……算了，当我没想过。
在灭绝师太慈爱【？】而威压的殷殷目光中，我不甘不愿又不得不“喜出望外”地端端正正跪下，说：“徒儿拜见师父！”
“好。好孩子，起来吧。”
我不起，用最招人疼最楚楚可怜的口气说：“徒儿求师父应允一事。”
“你说。”
“他人面前，徒儿就只是芷若妹妹的表姊，与峨嵋，别无瓜葛。”
灭绝师太沉默了几秒，亲自扶了我起来，说：“好孩子，难为你想得周全。”
嘁~我才不是为了防奸细。只要秘而不宣，等六大派得救那晚灭绝师太一自杀，我加入峨嵋派的事情就死无对证了。到时候，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Hia~ Hia~ Hia~
我低头，稳重，竭力掩饰内心的自得，用恭闻圣谕的姿态听灭绝师太交代：“虽是秘密入门，礼数却不可废。师父需将你的生辰八字上告祖师。欣欣，你的八字为何？”
“庚午，戊寅，戊午，癸亥。”我张口就来。穿越前班上正流行周易算命，我为此专门学了合八字，自己的八字首当其冲，自然熟悉。
却听灭绝师太语含疑惑：“庚午年？”
糟了！天干地支纪年法甲子一循环，“庚午”六十年才有一次，我一时口快报了八字，天知道在这里是哪年……我心叫糟糕，却也改不及了，只有硬着头皮说：“家父是如此告知。”反正我“不谙汉事”，错也是“家父”的事情，与我无关！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灭绝师太一下一下拨着念珠，我只觉得冷汗像小虫，沿着脊柱缓缓下爬……终于她停了动作，打量我一番，说：“你看来并无二十七岁。”
我脑中嗡的一声，嘴上已经弱弱地接话：“大约是随了母亲，妈妈看来也比实际年龄小了许多。”心里飞速算着“家父”的年龄，最后的结论是可以有一个二十七岁的女儿，呼~好险！要不是说谎时留的余地够大，要不是我的真实八字正巧在合理范围内……现在朱九真的身体大概要第二次做尸体了。
灭绝师太也没有再问。毕竟我们出来已久，再不回转就要惹人生疑了。
我得说，我大概真的是穿越女主。这样的巧合，除了属于女主的柳暗花明定律，还能怎么解释？
此刻，得了信任的我“闭目养神”，在灭绝师太小腿上写着前天和俄日敦达来的详细对话，她时不时与我说些暗藏机锋的“闲话”……唉，地下工作者，不好当啊！
终于一切报告完毕，可以真正闲聊了，我立刻问：“师太，我爹讲过，他是甲子年离开金陵的，甲子年是哪一年？”
需要说明一下，“拜师”以后我对灭绝师太的称呼仍然是“师太”，只是措辞不再正式。
灭绝师太想了一想，说：“卅三年前。”
我作叹服状：“汉人的纪年好有意思，您教我好不好？”
也许是旅途无聊，也许是出于师父的“传道授业解惑”职责，灭绝师太当真开始教我干支纪年；我已经掌握，当然“学得极快”，她一高兴就开始教别的，我赶快说要温故知新，吃透了再学别的，她点了点头，说：“你和芷若，都是用心的。”我想，以灭绝师太的闷骚性格，这已经是很高的夸奖了。惭愧~其实我问这个，只是为了核对昨晚拟出的“身世年表”是否正确。
昨晚回去以后，我想起张三丰是1247年生的，那么他的百岁寿宴是1347年，那时张无忌十岁；现在张无忌二十岁，所以今年应该是1357年，27年前是1330年，尾数0，除以12余10，正是庚午！0。0，金庸大神好严谨~~我一边崇拜一边心算假身世中重要大事的合适年份。
编好年表后我兴致未消，又算了原著里重大事件的年号才睡。入睡前我忽然想起：今年是丁酉年，为什么那个客栈不送鸡牌送猴牌？百思无解，又是旁枝末节，也就放下了。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升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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