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偶之家》猫住月上

35、第 35 章

　　两年后。
　　一个长发男子站在窗前，看着成片的玫瑰花，手中拿着葡萄酒。风吹开他额前的头发，露出一张清丽的脸，然而他的眼神却阴厉。
　　有侍者走了进来，“莲大人……”还没待侍者说完，莲便一声令下，“把他推进来。”
　　“是。”
　　一个轮椅被推了进来，上面坐着一个男人。
　　他头发杂乱，脸色白中透青，却有一对明艳的绿色眼珠，然而眼神却呆滞。
　　莲在他面前蹲下，摸着他的头发，“雅左，该吃饭了。”
　　有人把一盆牛排递到莲的手里。
　　雅左那双呆滞的眼睛终于略微动了起来，“饭……饭……”唾液从他下垂的嘴角流了下来。
　　莲切下一块，滴着酱汁送到他面前，“想吃吗？……”
　　“饭……饭……”雅左的表情开始焦急，然而他的四肢却无力地垂着，已经无法再动了。
　　莲把牛肉在他面前晃晃，“想吃的话，应该怎么做？”
　　“汪……汪……饭……汪……”雅左的嘴并不利索，但他已经尽了很大的努力，认真地叫着。唾液益了满嘴，从下巴滴落了下来。
　　“很好，乖。”莲笑着，把牛肉往他伸去，却没送进他的嘴里，而是抹在他的脸上。
　　雅左吃力地撇嘴想吃到牛肉，然而却总是不能偿愿。他急着叫了起来，“啊……饭……”
　　莲一掌把他掴倒在地上，“你这个废物，畜生！你以为我当初为什么要把你救活？还养你到现在？”他把牛肉整盘倒在地上。雅左扭着身躯，凑了过去，然后一口一口咬着。
　　莲退到了沙发上，一边看着他一边享用着美食，“哈哈！看着你的摸样真是令我心情愉快。”他一口饮尽了杯中的葡萄酒。
　　他的愿望终于实现了。一片黑暗中，只有一颗星在闪耀，那就是他。

　　今天有些热，又要到夏天了吗？
　　黎抬起头，用手挡在额前。一片片洁白的云柔软地飘过。
　　“哎，怎么又发起呆来了，今天还有很多事要做呢！”黎继续往衣杆上晾着衣服。
　　大而整洁的院子里，有条有理地种着各种长年青植物。栏杆处开着一朵朵香白的小花。
　　有邻居说，这么好的院子，为什么不种些花呀，比如玫瑰。
　　可是花……她笨手笨脚的，万一种死了怎么办？而玫瑰……不知为什么，她从小就对玫瑰过敏。别说碰到玫瑰就恶心、发晕了，一想到玫瑰的形状心里就堵。以前有个爱慕她的男孩子送给她一大束玫瑰，还差点害她晕倒。
　　“哎……”黎拍拍胸口。
　　不过涅不同，他从来不送玫瑰，总是送她盆栽或从未见过的白色小花。想来少了份俗气，多了份温心，也很浪漫啊。
　　黎不禁露出笑意。随即又拍了下脸，隐住了笑。
　　都说了还有很多事要做，怎么又胡思乱想了。
　　黎拿着空衣盆走进屋子。
　　这是一幢红顶白墙的洋房。以木材料为主，四面都是落地玻璃，顶层有露天泳池和花园。从房子内向北眺望还能看到大海。
　　黎把新鲜的蔬菜放入水兜，一样一样仔细地洗着。
　　今天要好好烧一顿，给涅一个惊喜，因为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嘛。
　　两年前的今天，是和涅第一次相遇的日子。现在想来还是象拍偶像剧一般不可思议。
　　那时她还在读大学，经过一个喷泉广场。很远就看到引人注目的涅。他身材高挑，面容俊美，一身裁剪得体的西服衬得他气质不凡。不管男人、女人，都被他吸引住目光。黎也不例外，无法把视线离开，象被魅惑住一般。
　　然后也许是错觉，她竟看到他也在向她看，远远的那蓝色眼眸如此绚目。
　　不可能的！
　　黎告诉自己，他那么出色，怎么会注意到那么平凡的自己？
　　然后她底下头匆匆走开。然而心却跳得又紧又急，那种感觉从未有过。
　　黎来到自动贩卖机前，想买杯饮料好使自己平静下来。
　　掏了半天也找不出零钱，正想放弃的时候，一只修长的手往机器里塞了硬币。然后选了一种饮料，正巧是黎想喝的。
　　饮料落了下来，那人却久久未取。黎好奇地回过头，一名男子已经走远了。
　　她拿出饮料追了过去，“先生，你的饮料……”
　　那人回头，却是刚才看到的出色男子！
　　他说，“我请你。”声音温柔动听。
　　还未等黎做出反映，他已经坐上一辆豪华轿车，往远处驶去……
　　如果故事只到这里结束，那只能是人生中的一场艳遇。然而故事却没有结束。
　　那之后过了几天，黎一个人无聊，跑去电影院看了电影。看的时候哭得稀里花啦，等电影散场她还坐在位子上醒鼻涕，一包纸巾用完，她忙翻包。
　　正在这手忙脚乱的时候，一块嵌着金边的浅灰色手帕递到了她的面前。模糊的眼中，却看到一个英俊的男子对着她笑。
　　他说：“不介意的话，我可以请你喝杯咖啡，然后一起聊聊电影吗？”
　　原来从开场到散场，他就一直坐在她的身边。
　　然后他们一直在咖啡馆里聊到了凌晨。
　　然后他送她回家。
　　再然后他们便相爱了。
　　黎知道他出生在法国。和她一样，他的双亲都去世了，并且亲戚间没有往来。他经营着一家出口贸易公司，所以一个月会出几次国。
　　待黎一毕业他们就举行了婚礼。那个婚礼豪华却简单，参加的人数不到10个。

　　每次黎问涅：“工作怎么样了？”
　　他总是回答：“很无聊……你给我讲讲什么有趣的事吧。”
　　然后话题就变成黎的喋喋不休，说得都是生活琐事，然而涅却听得认真，甚至享受其中。
　　有一次黎问涅，“你究竟爱我什么？我长得不是美艳动人，也不是很聪明，家世也不雄厚……总之你爱我哪里？”
　　涅把她拥入怀中，“爱你……是一早就注定了的。”
　　“涅，你不是无神论的嘛，怎么也说起了这个。”黎想争脱，她今天非把这个困绕已久的问题问问清楚。
　　涅把她抱得更紧，在她的项间落下一吻，“我不知道除了爱你，活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涅……”然后黎的疑问，便会消失在缠绵的吻中。
　　最后黎还是没有得到她想要的答案。但她也决定，从此以后不再问他这个问题了，因为她只要知道，涅爱着她，在这个世上比任何人都爱她。她也爱涅，在这个世上比任何人都爱他。

　　“铃铃……”电话响了起来，黎擦了擦手接了起来，“喂……啊，是涅啊……你要回来了？大概还要多久？……哦，他也来啊……好好，快点哦，拜拜！”
　　今天涅的侄子也一起来，那个叫荷尔的小孩。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孩子总是冷着一张脸，一点也没同龄小孩的可爱，说话也老成。每次黎都为应付他而敢到头疼，但他毕竟是涅唯一联系的亲人，平时在寄宿学校，偶而也会过来住几天。

　　车内，涅挂下手机。
　　“黎的情况怎么样？”荷尔坐在副驾驶坐上，一边翻看着文件。
　　“很好，催眠效果不错，她没有回忆起来的迹象。”涅沉稳地握着方向盘。
　　“那你的身体怎么样？”荷尔继续冷静地看着文件。
　　涅来了个急转弯，“应该还能撑个几年。”
　　“没想到你为了她，能做到这种地步……当初你让我把你当实验对象的时候，我真是吓了一跳。本来以为你一定完了，看看雅左的摸样就知道。不过你的命出乎意料地，还挺硬！”
　　涅一个急刹车，是红灯。
　　“你的命也很硬，竟然停止了倒退。”
　　“哼！”荷尔嗤鼻，“活着又怎么样，还不是要为家族做事。你也是，为了换回黎的自由，永远也脱离不了家族。”
　　涅抽出一支烟，点燃，“除了这些，我也没什么能为她做的了。”
　　荷尔合上文件，“给她一个美梦是不错，但万一哪天她回忆起来了怎么办……”那天的那一幕又显现在他的脑海。
　　黎双目无神，跪坐着，接近疯狂边缘，任任何人都无法把她摇醒。试过很多办法，最后还是用催眠，让她忘记这地狱般的经历，才把她拉了回来。
　　然而，医生再三警告，如果哪天她回忆起来，不仅再也无法催眠，甚至会损伤她的心智，达到毁灭境地，后果无法想象。
　　涅踩足油门，车子飞速行使。
　　“有我在的一天，她永远会幸福快乐。”
　　“那你死了之后呢？”
　　涅沉默着，车子在洋房前停了下来，涅从后坐上拿出一盆开满白花的盆栽。
　　他踩灭了烟头，按了按铁门上的门铃，一个清脆的声音从扩音器中响了起来，“谁？是涅吗？”
　　“黎，我回来了。”
　　他们往院子里走去，很远就看到黎从屋子里飞奔出来。
　　涅笑了，他小声地说，“荷尔，我死了之后，你替我照顾黎。”
　　荷尔看了看天空，微风从他的面颊抚过。
　　“你以为你死了，她还能独自生存在这个世界上吗？”
　　黎冲进了涅的怀里。
　　阳光在他们头顶照耀，一切是那么美好。

　　___________________完_____________

　　终于写完了,虽然还有许多不成熟的地方.也许会有番外...近期会有新的连载,风格大不同,请各位继续支持.另外也把名字改得清爽了一点,各位大人要记得俺...
　　呼...好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