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偶之家》猫住月上

19、逃

　　羽拉着黎疾步穿梭在湿漉漉的地道里。原来黎住的那间房间床下就是一个秘密地道的入口，虽然隐蔽，但被找到也只是时间问题。羽拿出一个通信器，似乎在和什么人联络着。“恩，好，我知道了。”她关掉通信器后对黎说：“这个地道通向北边的森林，涅就在那等着……”黎突然脚一软，跪在了地上：“我不去……让我死吧……我，哪里也不去……”她眼神涣散，象被抽掉气的娃娃。
　　“怎么，知道真相后承受不了被骗的打击吗？恨我吧？恨涅吧？你不觉得不甘心吗？不想当面问涅个清楚吗？”
　　黎不语。
　　“哼，真是的，一辈子只能做玩偶任人摆布……”这时在地道的入口出传来了微弱的脚步声。“他们追来了！”羽一把抱起了黎：“总之，我可不允许你现在死，你还要好好地品尝我留给你的痛苦，你以为我费尽心思只是想看你简简单单地死掉吗？”
　　终于在他们的面前出现了亮光，爬出出口的阶梯后，是一大片的湖泊，而对面就是森林。
　　“我们划船过去。”羽抱着黎走向一只停泊的小木船。她先把黎放在了船上，再去解开固定小船的绳子。
　　“站住！”随着一声喝令，一群士兵从地道穿出，包围住了她们。那些士兵是家族御用的兵团。
　　看来已经逃不掉了。黎无力地坐着，即使能逃走又有什么意义呢，自己努力至今简直象个傻瓜，也不知道这样拼命地在相信什么。童话毕竟是童话，还是说，自己并不是公主，只是一个被任意制造又被任意玩弄的玩具罢了。
　　黎正沉思的时候却感觉小船在晃动着，她定睛一看才发现固定船的绳子已经被割掉，船正往另一边飘去。而船上只坐着她一个人。
　　“羽？”
　　在岸边，羽白色的裙摆随着风飘动着，她拿着一把短刀，不屑地看着面前的十几个士兵。
　　“去追船！”几个士兵冲向小船。
　　羽挥刀刺向跑得最快的那个。刀子刺入了他的背脊，士兵应声倒下。
　　“妈的，给我杀了那个女人。”他们没有想到一个女人有这样的威胁力，于是一帮人冲向了羽。
　　“不！羽！！！快逃！快过来！！！”黎在船上尖叫着。
　　羽转过头，是黎熟悉的甜美温柔的微笑。“黎，记得吗？我说过要把属于你的东西一件一件地夺走，现在是我最后的报复了……”一个士兵冲上去把长刀刺入了她的后背，刀尖从她的肚子前露了出来，血染红了白色的裙子。
　　羽单脚轨了下来，又有两名围了过来，一把刀插入了她的左臂，一把刀插入了她的前胸，羽倒在了地上，她的脸上溅满了血，她抬起头，嘴巴张合着，似乎在唱着歌：
　　“花，慢慢地开放，给它加点水，给它加点阳光，再给它一个吻；
　　花，红红的是娃娃的脸，微笑着随风摇曳，等待长大；
　　花，快快长大，快快长大；
　　别等急了爱你的人儿；
　　花，快快长大，快快长大；
　　幸福就在未来等着你；
　　花，快快长大，快快长大，快快长大……”
　　最后一刀刺入了她的咽喉，血泡从她的喉管里冒了出来，她再也发不出声音了。
　　“别让那小女孩跑了！要抓活的！”士兵又向小船追去，几名已经下水朝黎游了过来。风向开始改变小船飘至湖中央时又慢慢地往回飘了去，猛地一只手从湖水里伸出抓住了小船，是游得最快的那个，他狰狞地笑着往船上爬去。
　　然而，赫然间，他又重重地掉落进了水里，只留着一只血淋淋的手翻滚进了船里。
　　这时一个挺拔的身影从水里窜了出来，是涅，他斩断了那人的手臂。

　　夕阳西下，红彤彤地映照着平静的水面，然而湖水出奇地红，满满的一大片。湖面、岸上，飘着躺着的却是一具具触目惊心的尸体。尸体苍白得发青，似乎他们的血液都已流尽到了这湖水里。几只乌鸦互争食着猩红的内脏，也许只它们才知道刚才发生过怎么样激烈而残忍的场面。
　　森林里，黎跪坐在羽的尸体面前，她小小的手梳理着羽因血块而纠结起的发丝。涅靠在一旁的树干上，喘着气，似乎还未从刚才的激斗中恢复过来，毕竟他一口气解决掉了十几个人。
　　黎开口说：“这件白色的裙子，是羽生日的时候，我送给她的，她一直舍不得穿，她说，等哪一天她嫁人时，在婚礼上穿。‘因为黎送给我的东西是最宝贵的，我要在我最幸福的时候穿，这样一定会得到祝福的。’她那时笑着这样说的。”涅默默地注视着黎，任她一个人说着。
　　“为什么要死呢？如果不死，我就能恨你了……羽姐姐，你的报复成功了，我现在非常非常地痛苦，并且会一辈子痛苦下去。”

　　“你终于都回想起来了吗？”看着泪流满面的黎，涅知道催眠已经解除了。“你现在的表情真不错，来让我好好地看看你，你已经长大了呢……”涅一只手覆盖上黎的胸部，“虽然发育地似乎不太好，不过终于可以让我抱了。”
　　“放开我！”黎挣扎着，但被固定住的手腕又让她不得不正面对着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