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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   为解决眼下困境,方孝承不得不硬着头皮道:“不是我要护妙恩,实在是他身份特殊。皇上今日刚送他来,我立刻就罚,实在不妥。”
      成瑾吸吸鼻子,气愤道:“那是他自个儿造的!谁叫他竟心术不正做那坏事!到时候和皇上说清楚就行了,皇上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有些话,我一直没和你说。”方孝承缓缓道,“我如今手握重兵,皇上他或许对我有些防备。今日他送妙恩来,有几分监视的意思。若我说妙恩引诱我,恐怕看起来像我寻由抗旨,致使皇上越发猜疑。你能明白吗?”
      成瑾怔了怔:“你想多了吧?皇上和你是一块儿长大的,你还救过他的命,他怎么可能猜疑你?”
      方孝承凝重道:“圣心难测。”

      如此说了一通,成瑾渐渐相信,改而担忧起方孝承的前程:“那以后怎么办?他会不会杀了你啊?就像那谁……唔,一时想不起来,总之史书上总有这么死的。”
      “这倒不至于。”方孝承看他如此,心念一动,情不自禁地吻吻他额头,“我低调忍让些,皇上自会知晓我无二心,到那时就没事了。”
      “那就好。”成瑾放心了,转瞬又不放心地问,“万一那个妙恩又这样,怎么办?”
      方孝承道:“我自有办法,叫方朴好生操练他,待他忙累,便没别的心思了。”
      成瑾“哦”一声,靠在他怀中不说话了。

      今日诸多事情令方孝承心虚,他便越发温柔耐心,问:“你忽然来寻我,可是有事?”
      成瑾犹豫了下,转了转眼珠子,道:“没、没事啊,就、就过来看看。”
      方孝承看出他也心虚,虽不解却没追问,只道:“若有事,你就说。”
      成瑾本想和他说江怀那事儿,可这么一闹,不知怎的,莫名不想说了,至少今天不想说。

      两人各怀心事地搂抱了会儿,敲更声传来,方孝承先回过神:“时候不早,今夜就在这屋里歇吧。”
      成瑾已有了倦意,打个呵欠:“我还没洗脚呢。”
      方孝承捏着他的手道:“你回去也还是要洗。”
      “说得也是,”成瑾懒懒地说,“那你帮我洗。”
      “……”

      半晌没听到回应,成瑾有气无力地掀了掀眼帘:“不乐意啊?”
      方孝承还没说话,成瑾哼道:“那我明儿醒了就去捆住妙恩打一顿,让皇上猜疑你,杀了你。”
      方孝承被他逗笑:“你不会如此做。”
      成瑾看他一阵,垂眸,轻声道:“那可说不准……别人哄我欺负我也就罢了,只有你若也欺负我,我会特别特别难受,难受得心都要裂开来。”
      方孝承一怔。
      成瑾攀上他的肩,将脸埋在他脖颈间,喃喃:“你别当我傻,我是知道的,你拿我当了玩意儿,我吃了亏的。你若再不对我好些,人都做不成。”
      “……只是洗个脚,不至于说到此处。”方孝承道。
      成瑾见他软的不吃,登时将脸一翻,推他一把:“那还不去倒水?哄我的时候什么香的臭的都美滋滋,这时候洗个脚就委屈你了?”
      方孝承怕他闹起来没完没了,能拉扯出一百件旧账,只好去叫人送了热水脚盆来,好生伺候这位世子大人洗脚。左右没第三个人知道,也就罢了。
      只是世子骄纵,光洗不够,还要按按。
      方孝承只当自个儿此刻是猪油蒙了心,洗都洗了,按按也不算什么事儿了。可成瑾还不肯饶过他,憋着坏踹他一身水,边还吃吃直笑,说也给他按按。

      洗完这个脚,满地都是水,方孝承不好叫人进来收拾,只得认命地自个儿弄。
      等他弄完,回头一看,成瑾已自顾自地裹着被子、朝向床里睡了。
      方孝承熄烛上床,试图分点被子,却扯不动。他略用些力,终于分到一角,可随即成瑾便翻身踹他,然后把被子抢回去再度裹紧,一个角也不给。
      “又怎么了?”方孝承问。
      成瑾冷冷道:“我是臭的,不配和北安侯一个被窝!”
      这人翻脸比翻书还快。方孝承郁闷道:“我何时这么说过?”
      “自己想!”成瑾道。
      方孝承觉得自己不用想,他既不傻,也没吃熊心豹子胆,绝不可能说这话。
      他翻身下床,打算再拿床被子来。可脚刚踩到鞋面,成瑾便嚷道:“你若走了,再别碰我!”
      方孝承犹豫几息,将脚收回床上,认真地想了又想,终于想出来了,“因你说那句话时我没反驳,你便觉得我默认你有臭的时候了?”
      成瑾哼了一声。
      方孝承哭笑不得,本想说这人两句,叫他别再如此幼稚,可话到嘴边却莫名成了别的:“我错了,世子大人大量,别和我计较。”
      成瑾哼哼唧唧地骂他油嘴滑舌,不知跟谁学的,切不可再跟那人来往了。
      方孝承连着被子搂住成瑾,咬耳道:“没人教,只有阿瑾爱闹,我只好学着哄你。”
      成瑾又哼唧起来:“谁要你哄?你若真心对我好,我吃饱了撑的闹你?”
      方孝承问:“我还对你不好?”停了下,道,“哪里不好,你就说,我就改。”
      如此一来,成瑾那颗悲伤的心终于复暖,转过身来羞他:“你只有对着我是这没脸没皮的样子,我就算说出去都没人信,哼。”想了想,紧张地叮咛威胁,“不许对别人也这样!否则我剐了你的皮!”
      方孝承笑了笑,凑过去吻他。这回,成瑾做样子地小小挣扎了两下便从了,又是一夜春宵。

      隔日,天还没亮,方孝承便起身去上朝了。成瑾翻着肚皮睡到日上三竿,用完早膳,左思右想了一番,递牌子入宫,直奔皇帝而去。
      皇帝正在看奏折,让人上些糕点茶水给成瑾,再没理他。
      过了会儿,皇帝察觉不对,稍稍抬眼,与蹲着身子扒在桌案上瞅自个儿的成瑾对视:“……”

      实在是不想看到这张与自己相似、却显得格外愚蠢的脸,看到就气。皇帝收回目光,淡淡道:“无事便去陪太后说话赏花,朕忙。”
      “可我今儿是特意来找你的。”成瑾朝他眨巴眨巴眼睛,先扮扮乖,“你忙你的,我等着就是。”

      皇帝本不欲理他,可翻过几份奏章,余光中那人一直将头搁桌上,眼睛直勾勾盯着自个儿,既瘆人,又叫人烦躁。
      “……什么事?”皇帝搁下笔,忍无可忍地问。
      成瑾道:“没事儿,你先忙。”
      “你这么看着朕,朕怎么忙别的?”皇帝皱眉问。
      成瑾吃吃笑他:“这么大人了,还怕羞呢?”
      “……”皇帝忍住叫人把这蠢货架出午门的冲动,沉声道,“有话就说。”有屁快放!
      成瑾见他忙得印堂发黑,便不逗他了,道:“我是要说,就那个妙恩,他不正经,你换个正经人去做眼线吧。”
      皇帝默了默,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他料到成瑾会为了妙恩的事儿闹腾,可没想到成瑾居然如此直接地闹腾到他面前来,可真是理直气壮啊。

      半晌,皇帝问:“谁说妙恩是眼线?”
      成瑾及时吞回“方”字,梗着脖子道:“我、我自己看出来的。方孝承拿着兵权,你防备他,就弄个人去监视他。”
      皇帝斥道:“胡说八道。”
      “唉,你别总觉得我不懂这些,我懂的!懂的!”成瑾一副亲近模样,探着脖子靠近皇帝,上身都快爬桌上了,“所以我也不跟你说别的,只说那妙恩,他就不是个能办好事儿的人,你快换了他,别误了社稷大事!”
      皇帝不动声色地往后靠了靠:“既是社稷大事,你就不要干涉。朕有许多事忙,你去见太后吧。”

      成瑾死皮赖脸着不肯走,非让皇帝换了妙恩。可皇帝本意就是让妙恩去给成瑾添堵的,才不肯换。
      事情不如料想中顺利,成瑾便急了:“实话跟你说吧,他勾引方孝承!我亲眼看见的!大半夜的他跑方孝承房里赖着不走,不要脸!”
      皇帝忍无可忍,反问:“大半夜跑方孝承房里就是不要脸?你若不是大半夜的跑方孝承房里,你怎么亲眼看见?你也不要脸?”
      成瑾顿时噎住,看着皇帝越发难看的脸色,气焰小了下去,讪讪地低着头,用手指戳戳奏章。
      皇帝嫌弃地挪走奏章。

      成瑾戳了个空,悻悻然看皇帝,硬着头皮道:“我、我跟他自然不一样,我和方孝承是总角之交,半夜找找,没什么啊……我们还一起睡呢!你不也跟方孝承睡过?我也跟他睡过,咱们仨还一起睡过,关妙恩什么事儿?你跟、跟顾公公睡过吗?”
      “……”皇帝握紧了拳头,闭上眼睛,深深呼出一口浊气,“此事不要再提,若方孝承不愿意,让他自己来向朕说明,轮不到你这总角之交代劳。”
      “你是君他是臣,他怎么好说?”成瑾问。
      皇帝沉声问:“难道朕在你面前就不是君,你在朕面前就不是臣?”
      成瑾不假思索道:“这事儿得各论各的。你是我亲表弟,我是你嫡堂兄啊。”
      晦气!皇帝再度深呼吸。

      ……

      因内阁官员求见,成瑾被赶出了勤政殿,他只好改道去太后宫中告状。
      可太后说后宫不干政,她管不了这事儿。任由成瑾如何撒娇打滚,太后都不改口,最后还被他嚷得头疼起来。成瑾这才闭了嘴,悻悻然地夹着尾巴出宫回府。

      ……

      “侯爷这边请。”
      方孝承随着满面和气的吏部侍郎穿过长廊,来到一座精巧狗居前。
      大狗原本懒懒躺着哺乳幼崽,见着主人来了,忙起身摇尾。一窝狗崽儿刚满月,毛已长全,胖乎乎的,不怕生,扭扭歪歪地走过来看看嗅嗅。

      吏部侍郎捋了捋胡须,笑着道:“这一窝不多,但个个儿好看强壮,不少同僚想要,下官都没舍得。可侯爷不同旁人,今日开口,下官受宠若惊。侯爷看看,喜欢哪只,便拿哪只。这狗混过狼血,养在我家是废了,若得侯爷调教,说不定将来还能带去北疆出力呢,哈哈哈哈。”
      方孝承忙客气道:“是我叨扰了。”
      “侯爷不必客气,请挑吧。”吏部侍郎道。
      说来也是奇妙,今日下朝后,他忽然被北安侯叫住,说听闻他家狗漂亮、刚下了一窝崽,想讨要一只。
      若换了别人,他多少舍不得,可既然是北安侯,就没有不肯的道理了,当下与人约好傍晚来取。

      方孝承仔细地将狗崽一只只看过去,问:“不知哪只最黏人?”
      吏部侍郎还沉浸在出自他家的狗儿未来披甲随北安侯上阵咬敌、他也跟着沾光的美梦中,闻言愣了下:“什么?”

      ……

      方孝承得了侍郎家最黏人、也是最漂亮的狗崽儿,好容易应付完饭,便急忙揣着回府找成瑾献宝。
      可不料,成瑾看了愣了愣,竟没嚷着急着将狗崽抢过去抱,只问:“哪儿来的?”
      方孝承柔声道:“吏部侍郎家新下的,我看和狼王有些像,便问他要了一只,给你养。”
      成瑾皱起眉头,越发生气:“我不是说过了吗,不要,你少自作主张,你爱养,自个儿养去!养多少都跟我没关系!养人养狗养个大乌龟都跟我没关系!”
      方孝承不解:“我清晨走时还好好的,谁又惹你了?”
      “不要你管!”成瑾双手把他推到门外,砰的关了门,上了闩。

      方孝承对着门板沉默半晌,转头看静立在廊下的春桃和谷音:“世子怎么了?”
      春桃道:“禀侯爷,为妙恩公公之事,世子白日进了一趟宫,回来便气不顺。”
      方孝承莫名想问她:既如此,为何本侯刚刚进门前你不提醒?

  •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反派不助攻,剧组花钱请他们干啥呢(x
    ps:这几天这篇会改个新名字哈~截至存这章稿前还没确定下来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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