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三千白月光的你》离娄之明

3、系统？

　　望着虚无的白色世界，白狐彻底懵了。

　　它从白青染的身上下来，原先的血洞早已消失不见，连那些血迹都像是从未存在过的样子。

　　它张望了许久，这里并没有活物的气息，除了躺在那里的女孩。

　　白狐走动到白青染的身旁，试探着用嘴去触碰她的脸颊，然后伸出舌头舔舐。

　　快醒来，染…

　　“舔什么舔！她能不能醒是看本大爷！你舔一辈子都没用！”

　　空间突然颤动了一下，惊得白狐露出尖锐的利爪，浑身弓起，警惕地环顾四周。

　　那是一道幼童的声音，不知是从什么方位传来，带着一丝高位的气息，几乎是它不可匹敌的力量。

　　“本大爷本来懒得理你，结果你还上杆子爬，滚开点，要不是阴差阳错，谁会带上你！”

　　那道声音显得极为生气，震慑出来的力量让白狐的眼里有着些许的紧张。

　　“真是的，谁知道你临时跑出来还献祭自己的力量，搞得现在你和宿主同命相连了，不带上你都不行！”

　　那声音有些郁闷，随意释放自己的牢骚。

　　“你这畜生这么弱，也就一百来年的道行，本大爷还得分给你点力量，免得你直接死掉连累宿主。”

　　要是这畜生不跑出来，宿主也就只会顺利死掉然后进入空间，然后开启他的任务，明明一切都那么完美，偏要窜出一个意外。

　　那声音恨得咬牙切齿，真是浪费他的能量！

　　“咳…”

　　躺在地上的人终于有了动静。

　　白狐再也不管那声音恶毒的言语，连忙凑到她跟前，呜咽着，眼中闪动着泪光。

　　白青染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头，然后另一只手撑住地面坐了起来。

　　头稍有些晕，四肢还有些酸痛。

　　她快速理清自己的思绪，然后才看清自己身处什么方位。

　　“狐狸？”

　　白青染瞧着这只浑身雪白的狐狸，眯着眼睛思量了一会儿。

　　“狐灵堂的狐仙？是你救了我？”

　　“是本大爷！才不是这只畜生！它是来占便宜的！”

　　整个空间震动了一下，那声音大吼着，语气活像要把那只白狐手撕了一样。

　　白狐趁势钻进她的怀中，再不理会那声音，只是亲昵地蹭着属于她的手臂。

　　白青染愣了一会儿，环顾了下四周。

　　“不好意思，是您救了我吗？

　　”她的声音稍显歉意，又包含着一丝友善。

　　太危险了，不能与其树敌，还是适当温和一些。

　　她心中如是想到，露出的姿态更加温和。

　　“是我是我！”

　　那声音欢快极了，比之先前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实在叫人怀疑先前那凶煞的态度到底是谁来着。

　　“宿主你好，我是白月光辅助系统，代号亚当，目前担当您的个人系统，帮助您完成以后的任务。”

　　那声音显得十分友好，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让白狐都疑惑了一下。

　　但是其中奇怪的生词却叫人云里雾里的，哪怕是白青染这等经常看书的也反应了一会儿。

　　她有些新奇，系统这一词她是明白的，源自英文的system，她曾看过贝塔朗菲发表在《理论生物学》一书中提到的“开放系统”，这个词很有意思，也算是舶来的，而英文的system则源自于古希腊文，意为部分组成的整体。

　　她的国家并没有关于这个词的定义，但听到它说自己的代号是亚当，那可能就是源自于西方？

　　亚当是《圣经》中的人物，是神用尘土所创生之物，作为西方所定义的世界上第一个人类的存在。

　　那么白月光辅助系统又是什么意思？

　　白青染沉默了一会儿，还是表达了疑惑。

　　“不好意思，亚当先生，请问什么是白月光辅助系统？我读的书并无提及，不知是哪本书的记载？”

　　她很谦逊，虽然自己已然通过那位法国的叔叔了解了不少关于外国的书籍，也曾与本地一位名家先生单独学习过，但知识无穷无尽，她又怎能自大到认为自己无所不知？

　　书太多了，她是读不完的，她清楚地知道这一点。

　　“不是宿主的问题！哎呀，怪我怪我，你身处这个时代，能了解系统已是不易，其他的不懂那是当然的！”

　　亚当火急火燎地说道，生怕让其感到为难。

　　白青染眼神微闪，似是捕捉到了什么。

　　“身处这个时代？”

　　这话听起来就像是一个旁观者，或者说…有些像她读书时她看待书中人的视角。

　　“宿主真聪明！立马就抓住了关键点！没错！本大爷无所不能，能穿梭无数世界，见证了无数的时代，不但是过去、现在，还包括未来！”

　　亚当的语气显得极为嚣张，但其中所包含的内容却让白青染心神微动。

　　这位亚当先生不知为何对她态度极为和善，一直称她作宿主，还有这等…骇人之语。

　　钟观光先生所著《理科通证·动物篇·绦虫》曾提到宿主一词，应意为寄主，也就是为类似寄生虫、病毒所提供生存环境的一方。

　　若是串联在一起，难道是西方的魔鬼？但为何又明显不同于这些宗教的宣传？

　　“白月光是指可望而不可即的人或事物，类似初恋那种啦，辅助系统就是指帮助你完成任务的我，那么我称呼你为宿主的意思就是指我寄存在你身上，你以后得完成任务帮助我获得能量，这样我们才可以不断地旅行，我不会死，你也不会死，是不是很好啊？”

　　亚当甚至看到美好的生活在向他招手！这个宿主真是他见过的最棒的了！

　　不会…死？

　　白青染下意识咀嚼着这话的意味，连她的心跳都快抑制不住地加快。

　　她失而复得的心跳，使得她格外珍惜自己的生命。

　　死亡…太糟了。

　　“亚当先生，是什么任务？”

　　关于初恋的任务…这需要她做什么？

　　“就是宿主你负责当每个世界那些中心人物的白月光，也就是初恋！成为他们不可磨灭的记忆，夺取他们的爱意，然后悲壮地死去，从此深藏功与名。”

　　亚当严肃地这么说着，却阻挡不住言语中透露出想大施拳脚的想法。

　　“死去？”

　　白青染迟疑地开口，她倒是颇为在意这个说法。

　　“当然不是真死啦！宿主你可是有我！本大爷是绝对不会让宿主死掉的！只是回到空间或者前往下一个世界的说法而已。”

　　亚当敏锐地察觉到宿主的想法，立马解释道。

　　白青染点点头，她大概理解了。

　　“那么…”

　　她继续询问道。

　　“我在当晚的预感是您提醒我的吗？”

　　不然，为何她的潜意识让她提前做了打算？她怎可能未卜先知？

　　现在想来，着实奇怪，她就算被抓，凭着相貌也不至于当场横死，谁篡改了她的想法？

　　亚当顿时熄了火，半天没说话。

　　“我…”

　　当他讨好人的时候，一般不会自称“本大爷”，所以用着微弱的声音颇有些心虚之感。

　　“我就是当时稍微给宿主你下了一道潜意识，让你潜意识认为很危险，这样才能改变既定的走向…”

　　“那您为什么要改变？”

　　白青染似乎猜出了什么，但她并没有生气，只是温和地继续询问。

　　“那是…那是因为我要绑定宿主的话必须让宿主死去，才能把宿主的能量体拉进这里的空间，所以我就稍微操作了一下，那也是因为不可避免的嘛！”

　　这样的态度似乎是鼓舞了他，他渐渐也有了底气，说话的声音也比之刚才大了些许。

　　“如果宿主没被我影响得话，也就是被刚刚那个歹徒头子看上，然后强取豪夺什么的，虽然他会打消把宿主分享给小弟的念头，但比起被本大爷绑定，那完全是差了十万八千里，宿主既定的路线也就是先被那个家伙抢走当老婆，然后又逃跑，到了法国找到你的叔叔学习，不巧又遇上那位京城的大少爷，总之…宿主一直被男人纠缠，然后就因为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法国沦陷，宿主不幸在战火中死去。”

　　亚当似乎时刻关注着白青染的脸色，见她没什么多余的表情这才敢把话说完。

　　“您看得到我的未来，亚当先生。”

　　白青染下意识摩挲了下腕上的玉镯，却什么都没摸到，这才想起自己早就把首饰全取下来了。

　　“是的是的，宿主要有什么问题的话尽管问我！”

　　亚当的声音带着丝讨好，连他都不知道自己为啥这么关照宿主的感受，或许是因为这是他第一个自主选择的宿主吧！

　　他心里想到。

　　“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是什么时候？法国何年沦陷？被哪个国家？”

　　白青染一连抛出三个问题，弄得亚当也紧张起来了。

　　“第二次世界大战是1939年到1945年，法国在1940年被德国占据了北部。”

　　闻言，白青染思考了一会儿，询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那时德国执政者是谁？”

　　亚当不知她为何总是问这些问题，愣愣地回答。

　　“阿道夫·希特勒。”

　　她突然笑了，眼中第一次露出有些明亮的神色。

　　“很有道理，我相信您能够看到未来。”

　　一战战败的德国经济早已崩溃，已经负担不起人民所需的资源，而她所在之时，希特勒已经当上了总理，德国已经深陷经济危机，人民失业率直线上升，想要发展…只能从外部谋取。

　　而希特勒…恰好是一位极端分子，从1929年他公开发表的宣讲已经表明…他完全有这个倾向。

　　她叹息了一声。

　　在乱世，她终究不能安稳生活，身处这个时候，也只能分早死和晚死了。

　　“宿主…你怎么不问你自己的未来?”

　　亚当有些敬畏，难道他绑定的宿主是一位富有人道主义光环的历史研究学者？

　　“亚当先生，我已经问了，这些关乎我的死因，您刚刚说的也足够清楚了。”

　　事实上，她的未来太过于渺小，若是要验证他是否真的能看到未来，只能从世界角度去看。

　　但白青染并未这么说，只是用模棱两可的话敷衍了过去。她要显得足够柔弱，足够让人放松警惕…

　　“这样啊…”

　　亚当半懂不懂地回应了下，只觉得人类的思维似乎太过奇怪。

　　“那么，它是…”

　　白青染蹲下来，抚摸了一下白狐的皮毛，它显得很有灵性，难道真是狐灵堂的狐仙？

　　“宿主！这畜生…不不不，这白狐…这白狐就是你家的那只，也就一百来年的道行，看到你死了就跑来献祭自己，本大爷哪料到会发生这种事！然后一不小心它力量献出去了，但是由于我的存在，宿主肯定不会当场复活，所以阴差阳错就导致宿主与它同命相连了…”

　　白青染一边抚摸着白狐的皮毛，一边听着亚当的解释，直到她听到同命相连，抚摸的手顿时停了下来。

　　“同命相连？”

　　“就是宿主和它的性命绑在一起了，宿主死了，它也会死，同样，如果它死了宿主也是如此，而且宿主和它还不能离得太远，我没办法…所以只能一起拉进来了…”

　　亚当显得委屈巴巴的，他第一次绑定宿主就发生这种乌龙，太难了！

　　白青染笑了笑，眼底划过一丝冰冷，但谁都没看见。

　　“没事，它也是在救我，这也是没办法的。”

　　但我的心情不太好，有种难以言喻的恶心感，让人浑身不适。

　　她温柔地回答，心中越厌恶，面上就显得越善解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