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神诅咒之卷》美雅

5、第四章 不伦之恋

　　发生了什么？艾吉特怎么想也想不通，为什么刚刚还在和他抗衡着的凯帝斯的意识竟然会突然消失了，只留下了一副只装有自己灵魂的躯体！怎么回事？是凯帝斯在准备什么，还是这是移魂的作用，让他的意识消失了？他用尽全力在身体里面搜索凯帝斯意识的踪影，可是，什么都没有找到，就仿佛他的意识从未在这副躯体里面存在过一样。
　　莫非他是真的消失了！怎么会！尽管他钻进了他的身体，也控制了他的意识，可是，他还不想杀他啊！怎么又是这样！就像那时候一样……

　　静谧的月光之下，艾吉特踏着轻快的步伐，向美雅住的小屋走去，他手中握着的是半块奇异的墨绿色晶石。
　　这个她一定会喜欢！他想，这半块晶石是他无意间在自己的屋子里发现的，刚发现它时，他还满惊讶的，因为他以前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房间里居然还有这么一小块漂亮的晶石残片！不过后来想想也就释然了，恩，大概是他哪个小弟送的吧……不过，在经过他的检查之后，他发现，这居然是个好东东呢，先不说他发着淡淡幽光的美丽外表，它的内部，他还能感觉得到那里面蕴含着无比强大的力量——一种和他母亲那可以开天辟地的创世之力不同的力量。
　　把它送给她，她一定会很高兴的。想到这，艾吉特的脸上不由得绽开了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
　　快步走去，很快他就到了她住的小院门口。
　　推开门，他走进院子，很快他就发现了自己要找的人儿，但是同时，他的脸色也变得非常难看。
　　“修斯，你现在在哪里呢？”月光下，一个美丽的倩影，映入了艾吉特的眼帘。她痴痴地看着庭院里载着的一棵大树，这是他走之前两人合力种下的，树已然长大，他却还没有回来。“唉……修斯，你为什么还不回来？”女子长叹一声，一滴相思泪，从面上垂落。
　　她……哭了。
　　迅速躲在另一棵树后面，艾吉特的心里非常的不是滋味。
　　她哭了，居然又为了那个男人哭了！
　　这已经是第几次了？连他这个有心人都不记得了！
　　为什么阿？！他在心里叹息，他在心底痛骂。
　　为什么你就这么爱那个人？你明明知道他是一个只知道探险，流浪，只有在非常疲惫的时候才会回到你身边的人，而你更清楚的是他永远不会了你停下脚步，来守护你的阿！
　　可恶！他看着女子孤独的背影，心里一阵阵的抽痛，一种难言的感觉袭上心头。重重地一锤身前的树，他的唇已然被咬出一道血痕。
　　可是……
　　你又知不知道，就在你的身边，其实还有着一个比那个男人更爱你千倍、万倍的男人，一个一直默默守护着你的男人，一个为了你一直等了几百万年的男人，一个为了你一直禁欲的男人，一个为了你甘愿抛弃母子伦常的男人！不，你不知道，你的心里就只装得下那个男人，他在的时候，你是那样的快乐，仿佛把所有的快乐都一起释放了似的，当他走了以后，你就一个人在孤独中饮泣，思念着那个、那个根本就不值得你爱，不值得你为了他付出的人！
　　母亲阿！母亲！
　　你可知我有多么爱你！不是子女对母亲的依恋，却是情人间最火热的情感！
　　艾吉特的眼睛渐渐地居然开始散发出血红色的光芒，一种难以抑制的冲动在心头无法再压抑了！也无法再控制了！
　　压抑了千万年，等待了千万年，控制了千万年，为什么却永远只能看着她默默流泪？！
　　那么，与其这样，还不如让我来爱她，让我来给她爱阿！
　　明知道这是最令人无法承受的感情，明知道这是最禁忌的爱恋，但是……再也无法忍受，再也无法承受。
　　再也无法忍受的是她垂落的相思泪，再也无法承受的是她心底永远都只爱那一个人！
　　他，终于冲动地走了出去，用力地摇动美雅的肩，而此时，他刚刚放在腰间的晶石竟然发出了一种诡异的光芒，但是他没有看见。
　　“阿！”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的美雅被他吓了一跳，“哦，是你阿，小特，有事吗？”他的眼神好吓人，发生了什么事了？ “你不要再想他了！”他一把抓过他的手，“那个男人不值得你这么爱他！”值得她爱的人是他阿！
　　“你……你在说什么啊？”他想说什么？他的手力气好大，抓得她的手好痛。
　　“你不要再想修斯那个老家伙了！他根本就不值得你爱他！”他咆哮着，心里的疤被一下子掀开，先受伤的反而是自己。
　　“你在说什么！你怎么可以那么说你的父亲！”美雅先是一怔，接着就生起气来，这孩子到底在想些什么？怎么能这么说。
　　“父亲？！哼哼！他抱过我么？他教导过我吗？他给过我什么么？他根本就不配当我的父亲！”美雅的脸随着他的话逐渐变得苍白，因为她不得不承认，他说的都是事实，尽管会造成这样的事实，其实是另有原因的。
　　“所以，我也不必把他当作是我的父亲，而你……”看着她充满忧伤的眼，他的心更加激荡起来，“你知道吗，我也从未把你当作是我的母亲……”他的眼神是如此的温柔，而他的话语却又是如此令她惊诧。“我希望的是，你能成为我的妻阿！”
　　“你说……你……”她掩住嘴，不敢相信地看着他，她，是他的孩子啊，他怎么会有这种可怕的想法！
　　“放弃他，忘掉他，跟我一起吧，我能给你幸福，我能给你快乐，我绝不会放你孤身一人，让你独自饮泣！好不好？”他忽地紧紧抱住了她，紧紧地，仿佛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血肉。他把自己的头埋在她僵硬的颈间，“跟我走，我们可以到一个那个人永远都找不到的地方去，好不好……”他的心在紧绷着，他是多么希望他可以告诉他他愿意！可是，他更明白，那终究只会是个幻想！就像美丽的泡沫一样，只是幻想！
　　“不……不要……”美雅的声音颤抖着，她一用力，推开了他。
　　“你，你是我的孩子……”她用颤抖的声音叙述着这样一个事实，“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会是！”她看着他，眼中蓄满了泪水，那是感伤，也是屈辱。
　　“是吗？”其实我早就明白啊！他在心里狂喊，可是他就是无法阻止自己去爱她，去追寻她的足迹！他爱她，他好爱她，那决不是对母亲的孺慕之情，他很清楚，他也很了解，在他开始懂事的时候，他就已经爱上了那个会抱着他，轻轻亲吻他的脸颊，也会跟他喃喃地诉说自己有多么地想念那个他一直不愿意想起的男人的温柔女人！
　　你是我的孩子……好伤人的话啊，尽管他早就明白会是这样一个结果，但真的听到那决绝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他还是无法接受，他的心，破了一个永远也补不上的洞……
　　用力一扑，把她按倒在地上，用手臂撑起身子，他看着她惊恐的双眼。
　　“我爱你。”他低喃着，一遍又一遍地在她耳边轻轻地倾吐着爱意。
　　“我爱你阿。”心里已然什么都没剩，只有对她无边无尽的爱意与难以言语的苦涩。
　　“你听得见么，我的心里就只有这三个字阿。”一把撕开胸前的衣服，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上。
　　“感觉得到吗？”闭上眼睛，两行泪水从眼角滑落，顺着他的脸颊，坠落，滴到她的身上，心上。
　　无法挣脱。她想从这个窘境里逃脱，可是却发现自己完全无法活动，创世时她用去了太多的力量，现在的她，根本逃不出艾吉特的掌握！
　　“放开我，从我身上下去！”她用力地推他，可是他却仿佛没有任何的感觉，她现在的力量，在他的眼前，是如此的无力。
　　“你听得见我的心在说什么吗？”他自言自语着，完全不顾忌她的行为。
　　“它在说——爱你，好爱你，情愿用这永恒的生命来爱你，永无止境，永不停息！”
　　泪水接着滑落，他其实非常清楚，当这话出口，他们就再也回不到从前。
　　他从不认为在他表白了之后他还能和她再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之下！
　　“小特……”她的眼泪再次滚滚而下，让他心痛不已。
　　“不要哭，不要哭阿。”低下头轻吻她的眼睛，也吻去了她的泪水，“你哭得我心好疼。”
　　他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庞，却只让她的眼泪流得更快。
　　“唉！你可知道，这世上我最怕的，就是你的眼泪啊。好了，我走，好么？你不要再哭了，我会心疼的阿！”他支起身子，站了起来。
　　“雅儿……”绝望的碎音从口中逸出，他痛苦地闭上眼，却再没有泪。就让他放纵一次，最后一次，叫她的名字，而不是那看似亲密却始终有着重重分界的尊称，“雅儿……我的雅儿，我最爱的……”握紧了拳，指甲扎入手心，没有泪，就用这红色替代，心碎无痕，血流不止。
　　“小雅！”突然，一个男声从他的背后传了过来，“咦？小特也在阿，小雅，你怎么躺在地上，还有，你怎么哭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修斯！”他反射性地向后看去，却看到了一个此时他最不想见到的人。他咬着牙，心里的怒火汹涌澎湃，再也无法抑止，多少年的辛酸，多少年的痛楚，多少年难言的等待和徘徊，所有的一切的一切都仿佛在眼前闪过，他再也无法承受着仿佛被地狱业火灼烧的痛，张大了眼睛，那眼中满是愤恨。而与此同时，一个充满诱惑的声音似有似无地在耳边响起：“杀了他，杀了他！他是禁锢她的牢笼，他是让她失去自由的恶魔，他是阻碍你的敌人，他是让你永远都得不到她的爱的罪魁祸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腰间的晶石开始散发出血色的光芒，慢慢地蒸腾，化作轻烟，逸入他的身体，他的灵魂。他的眼睛也慢慢地变得完全像血一样红，原来的墨黑已然完全没有了。
　　他感觉自己的头脑开始发昏，他的心也开始冲动起来，他心里再没有别的想法，除了杀死眼前这个他最恨的人！
　　他的脸变得阴森森的，他就那么直愣愣地看着修斯，眼中充满了仇恨与血腥。
　　“你叫我什么？”被他瞪得毛骨悚然的修斯听见他不礼貌的称呼忍不住一怔，而就是这一瞬间，他出手了。
　　“我叫你去死！”杀了他，杀了他！他全身的细胞都在骚动，一种嗜血的渴望在胸腔之中累积。他要血，他要看到血，他想让血洒满他的全身，他要他的血，他要他仇人的血！ 他近乎疯狂，莫名其妙的疯狂，一种仿佛从心底里出来的疯狂！
　　他出其不意地抢先出手，毫无防备的修斯立刻就受到重创，接下来的打斗根本就是一边倒，直到……
　　“小雅，你睁开眼睛阿！小雅！”修斯跪在地上，怀里紧紧地抱着胸口受到重创，眼看就要死去的美雅，他拼尽了全身的力量，想去补上她胸前的伤口，可是，因为那个伤口是由艾吉特独有的血系魔法中最恐怖的魔法，那个不光会杀死对方也会让自己失去十之七、八魔力的血色之梦造成的，再加上美雅由于在创造各个种族的时候耗力太多，身体和精神本就处于最坏的状态，所以……
　　“……”终于从疯狂的状态中清醒过来的艾吉特呆呆地看着无力地躺在父亲臂弯中的母亲，低下头，看着自己染满鲜血的双手，那是她的血，是她的血阿！他伤了她，他伤了她，他——竟伤了她！怎么会？怎么会！这世上，他最珍惜的，最不想伤害的，就是她啊！怎能，他怎能伤了她，怎能阿！
　　“不……不！”他摇着头后退，他是多么不想去正视这个事实……他伤了她。天！作为发出攻击的人，他最清楚，她身上那个正在不停流血的伤口代表了什么！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几道光芒闪过，几个身影同时出现在了他们跟前，那是他的兄弟和妹妹。
　　“母亲！”看到这惨状，元元第一个扑到了美雅的身上。
　　“艾吉特，这是怎么回事？！”他们都一脸悲愤地看着他，看着他无神的眼，也看着他带血的双手。
　　“是我……是我杀了她，是我，是我，是我啊！”他疯了！从那一刻起，他就真正地疯了，他不顾他孱弱的身体，使用了空间转移，逃了……再后来，他就一直以破坏他所创造的一切的这个理由活着，因为他下意识地不愿意相信她是真的死了，他宁愿相信，只要他一直毁灭她所爱的东西和人，总有一天她会为了保护它们而出现在他的面前！
　　……
　　凯帝斯，你究竟到哪里去了？他在身体里面又搜索了好几次，可是却还是一无所获……
　　那么，凯帝斯他到底到哪里去了呢？他阿，现在正处在一个陌生的世界……
　　“这是哪里？”凯帝斯有点快要抓狂了，怎么回事，就在他刚刚听到永恒说他自己是核之一族的时候，他突然感到从自己身体的内部发出了一种巨大的、不容抵抗的拉力，毫不留情地把他的精神与身体的全部力量都拉向了身体的内部，他试图反抗，可是却无法动摇它一下，最终被拉到了一个奇妙的世界。
　　到处都是花花草草，这是花园吗？他的身体里面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个地方，他自己怎么都不知道？
　　“阿凯！”
　　有人叫他的名字，转头一看，他愣住了。
　　“母，母亲！”她不是已经死去了吗？怎么现在又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还有，他后面的人不是他的父亲修斯吗？他的头忍不住一阵眩晕，见鬼！难不成是他太思念他的父母，结果产生幻觉了？
　　“我们不是你的幻觉。”修斯说，“但我们也可以说是幻影。”
　　“呃？”这是什么意思？
　　“孩子，在你看到这个的时候，我已经死了。”修斯笑着说道，“而你现在看到的我和你的母亲，其实是我在死之前留下的一段记忆，所以也可以称作是两个幻影。”
　　什么，他说他也……死了！
　　“呵呵，因为你的母亲已经死了，我也就再没有了活着的意义，还不如随她而去。”看出他心思的修斯笑着，笑得让凯帝斯感到一阵心痛。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如果他当初不是那么沉迷于流浪，也许一些都会不同。
　　“阿凯，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到处去流浪吗？”修斯再一次看穿了凯帝斯的心思。
　　不是为了满足他流浪与漂泊的欲望吗？凯帝斯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不，不是的！”修斯摇头，“我不会因为这个原因就离开你们那么久！唉，其实，说到这个那就要提到我们核之一族的来历！”
　　核之一族！凯帝斯张大了嘴，他们不是神族的吗？怎么会变成那个什么核之一族的！还有，永恒也说他是核之一族的，这个核之一族到底是什么东西阿？！
　　“是阿，核之一族！”休斯叹了一口气，“说起来我们并不是你所知道的任何生命体的一种，呵，其实我们也许根本连生命也算不上，我们只不过是上个宇宙的人类在宇宙大爆炸之前为了保护仅有的人类小孩而留下来的智能生命罢了。”
　　“上个宇宙？宇宙大爆炸？智能生命？”凯帝斯眼睛睁得大大的。
　　“是阿，其实在现在的宇宙形成之前还有另一个宇宙，只不过，那个宇宙里没有所谓的神，也没有什么魔法元素，那完完全全是人类的世界，后来，一群学者（他想说科学家，可又怕凯帝斯听不懂，就用了学者这个词）发现了一种后来被它们命名为‘核‘的无机物质，而这种东西在他们的培养下可以形成——智能生命！后来他们又发现这种智能生命可以产生一种名为生命元素的东西，而生命元素能大大延长他们的寿命！于是他们开始大力地培养起这些核，由于想要让他们成长起来，就一定供给它纯粹的各种原始元素，即光、暗、土、水、风、火这六大元素，所以，为了这个，他们又创造出了一种机器，可以在宇宙中大量地提取纯粹的这六种元素，以供给‘核’的生长，可是，很不小心地，这个机器失控了，大量的元素流失在了宇宙中，各种元素间的相克使得整个宇宙变成了一个危险的炸弹，最终导致了后来元素狂飙、宇宙爆炸的发生。”修斯的眼神有些迷离，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阿！
　　“那时候，那些学者知道自己做出了不可挽回的事情，也知道那个宇宙的崩溃已经是早晚的事情了，为了挽救人类，不让整个人类全部灭绝，于是他们创造了‘零度空间’。”
　　“你说零度空间是人类创造的？”尽管凯帝斯是真的不想听下去，可修斯所说的内容却让他不得不听下去。
　　“是的，零度空间是人类创造的，他们为了能让那个宇宙世纪的人类不被灭绝，能够延续下去，他们收集了一些资质优良的孩子，清除了他们的记忆，把他们放在了这个完全没有一点儿魔法元素的地方，留给他们生存的基本技能，之后他们就封闭了这里，让这里跟外界完全隔绝，以求在魔法元素大爆炸，宇宙崩溃的时候，这里能有足够的安全。而为了能够根本地做到这一点，他们动用了一个核，那也是唯一一个能够把魔法元素转换为围绕着零度空间的双层双向防护膜的永恒之核！再后来，宇宙终于爆炸了，所有的人类除了这里的这些都死掉了，而那个核由于为了保护这里受到了极大地损害，使得双层双向防护罩的外层变得只能进不能出，而里层则缩小到了很小的范围，但是，即使这样，那个‘核’也还是在继续保护着那些人类……”
　　“那个‘核’莫非就是永恒？”凯帝斯不敢置信地低呼。
　　“是的。”修斯点了点头。
　　“父亲，你刚刚说我们也属于核之一族，这又是怎么回事？”
　　“这个，呵，我们的确也是核之一族的成员，我和你的母亲，其实本来是一个核的，可是由于宇宙大爆炸的时候为了保护当时宇宙的中心卡洛拉城费去了太多的力量而造成了内部崩溃，裂成两块，所以才成了两个人。”修斯紧握着美雅的手，眼里满是爱意，“所以，我们本就一体，我们之间的爱早已超过了所有，永远都没有人可以介入的余地。”
　　凯帝斯明白，他在说的是艾吉特的事情，尽管他对艾吉特的疯狂感到震惊和无奈，但是，他心里的某些部分其实还是同情他的，尤其是现在，在终于完全确定了父母之间完全没有他介入的余地时，这种心情更是凸显出来。
　　“可怜的哥哥……”他喃喃地低语，一种莫名的悲哀在他的心里弥散，他有一种预感，似乎这样的事情也会发生在他自己的身上。
　　“阿凯！”父亲拍了他的肩膀一下，让他回过神来。
　　“其实，我们真正想告诉你的是，除了我们和永恒之外还有着另一个核的存在！”修斯的脸变得极为严肃。
　　“还有一个核？父亲，这世上到底一定有几个核？”
　　“只有三个，我和你母亲是核一，永恒是核三，那个人就是核二。”
　　“那个人是谁？”凯帝斯明白终于到了问题的关键。
　　“他的名字叫神无血，唉！”修斯想到那个人就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事实上我们这三个核都有着自己的个性，我和你母亲都是属于比较温和的，永恒就显得比较单纯，但是那个人，他的性格却比较的暴戾与反叛，从他的意识苏醒的那一刻起，他就非常不愿被当时的人类所控制，总是作出叛逆的事情来，最后……唉！其实，那元素狂飙，也是被他弄出来的，只不过因为他是在暗地里搞鬼，所以人类并不知道这些，知道这个的也就只有我和你的母亲我们两个。”他的脸上出现了混杂着痛苦与悔恨的表情。
　　“如果，我们在发现他偷偷从内部破坏那部机器的时候就阻止他，也许上个宇宙世纪的人类就不会灭绝了。”美雅说出了修斯心里的话。
　　“父亲，母亲，你们就不要自责了，”凯帝斯难得地安慰起别人，“过去的都已经过去，我们只要把握了现在就好……”说到这，他突然停住了嘴，因为他想起了父亲说过的话……他和母亲已经不在了，现在在他面前的，只是两个幻影……
　　沮丧、痛苦、悲伤……各种情绪在他的心中交战，最后他的表情还是定格在了默然上面。
　　“后来呢？”他问，试图挥去三人之间低迷的气氛。
　　“后来，在元素狂飙之前，他跑了。”修斯一摊手，接着，他挽起了美雅的手，看着她深情地说，“再后来，宇宙重生，我们也在这个新的宇宙中重生了，只不过这次我们变成了两个人，拥有同一颗心的两个人……我们开始创造生命，开始为他们创造幸福的家园，但在这期间，我们却感到了一种威胁，一种来自于那个人的威胁，我们知道他还活着！我们也知道对于这个新的世界他绝对是一个最不稳定的因素！所以，我开始了长时间的旅行，在无边的宇宙中寻觅起他的踪影。”
　　“原来这才是你经常不在家的原因。”凯帝斯恍然大悟。
　　“是的，”修斯点头，接着说道，“再后来，我终于在某个行星上寻到了他！而那时，我惊讶地发现他竟然受了很重的伤，但是我没有顾忌什么，也没有听他打算给自己的辩白，我——终于杀了他！”修斯的表情变成了迷惘，“可即使这样，我还是知道，他没有死！他也绝不会死！尽管我打碎了他的核，尽管我看着他在我眼前消失，可我就是知道，他——还活着！再后来，我拿着一大半已经灰飞烟灭的核二回了创神界，把它交到你母亲的手上。本来，一切应该已经结束了，可是我心里就是觉得忐忑不安，所以，我在创神界没呆多久就又走了，接着去找他，找那个男人……”修斯的眼变得迷离，不知为什么，凯帝斯竟觉得眼前自己血肉相连的男人突然变得陌生起来，他感觉他竟一点儿也不明白他的心思。
　　“可是……历经了千万年的寻找，我却再没有见过他一次……我回了创神界，和你母亲结合，生下了你们这四个孩子。呵，也许寻找已经成了一种习惯，没多久，我又出发了……就这样，一次又一次，一年又一年，我还是找不到他的影踪。直到，直到我看到满手鲜血的艾吉特……”
　　“你，你的意思是说他附在了艾吉特身上？！”凯帝斯惊呼，差点儿咬了自己的舌头。
　　神无血附在艾吉特身上，艾吉特的灵魂跑到了自己的身体里；神无血控制艾吉特，而艾吉特控制自己……这怎是一个乱字得了！
　　可笑！他的心里面只剩下这一个想法，笑，大笑！
　　真是想不到，自己作过的事情还要经过这么多人的手呢。阿，哈哈！
　　那么，这死去的许多人又算是什么呢，父母双亡，兄弟反目，天地之间血气腾腾，而他满手沾满血腥，杀人无数，这又是为了什么！
　　看着凯帝斯几近疯狂的神情，修斯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把他摇醒过来。
　　“不是的，不是的！”这孩子走火入魔了阿！“不是那样的，无血他其实并没有复活！他没有！只是他的某些记忆残片还留在了仅存的核二碎片上，所以艾吉特拿到它的时候才会接受无血他生前的一些东西和他的一些性格，所以他才会性情大变，还作出一些……”有些口不择言的他突然发现儿子正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盯着自己，不禁惊得撒开了手，向后退了几步。
　　“无血？”好亲昵的称呼！他从刚才就觉得不对劲，现在，他总算是知道哪里不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