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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2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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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车回幼儿园的路上，黎漾接到陆予安的语音电话：“小师父，你现在有空吗？”
“嗯，你说。”
“就我那个朋友的事……唉，你跟他说吧。”说着就换人了，一道陌生的清秀男声抽抽嗒嗒地问：“大师你好，我想先问一下你收费是多少……”
然后旁边的陆予安像恨铁不成钢地拍了一下他脑袋：“什么时候了还问钱！”
黎漾倒是第一次想自己的收费：“三位数？”
“好、好便宜呜呜呜，不是，我的意思是好良心……”男声缓了一会儿，抽噎着说：“是这样的……”
“我是个编剧，叫金有钱，最近在写一本恐怖悬疑的剧本，但是，呜呜…”金有钱遏制不住自己的悲伤：“我写什么鬼，当天晚上就有什么鬼来找我，严重、严重影响我的赶稿速度……”
敬业的金编剧为自己的赶稿速度而忧心。
“有没有、什么办法，不让它们打扰我……”
黎漾凝着神，过了一会道：“我了解了，让我想想，想好了打回给你。”
挂了电话，黎漾抬头看驾驶座的周渡：“你……”
“字灵。”周渡给出关键词，“太极班《万物有灵》教科书有。”
“好，我回去翻翻。”黎漾说完，“你怎么知道我想问什么？”
“你好，你的老人机会漏音。”周渡面无表情。
“……”
半小时后，车子下了高速，经过村口，黎咚锵扒着车窗盯着一处看，因为车子前行，他的脑袋就跟着移动，直到看不见了，才坐回去。
回到幼儿园，黎咚锵跳下车，一溜烟就跑去了垃圾箱里抄东西。
抄出了所有饮料瓶，用另外一个袋子装了起来。
“小周，你能开车带我去刚刚的地方吗，我看到有人拿瓶子换钱，老多钱了。”黎咚锵礼貌地使唤周渡。
周园长看了一眼袋子里的瓶瓶罐罐，“等你把袋子装满再说。”
黎咚锵寻思一会，“也行。”便收起来放到角落里了。
黎漾找出《万物有灵》，因为是幼教的教科书，所以画风和文字语气略显孩子气。
翻到字灵那页，配合插画讲的是万物有灵，字也有灵。
通常是执念太深的人写出的故事会成真或者凭空造出形。
黎漾回拨了陆予安的通话，那头金有钱还在哭：“呜呜呜大师你终于打回来了！我这还有救吗？……”
“不知道，但有几个问题想问你。”黎漾，“你确定那些东西，是你写出来的，还是因为你写了，才吸引它们来的？”
金有钱哽咽着想了想，说：“我、我不知道啊，噢噢，应该是吸引过来的，因为它们嚷着让我快点写，它们想看！……”
黎漾的笔在“成真”上面画了个圈，“除了这个，你还有写出过什么东西实现了吗？”
“有有有！！有一次是因为剧情需要，我写了一个交通事故，三个小时后，那场事故真的发生了，和我写的情形相差无几。”
“还有一次，我写一个地方地震……”
“噢噢还有！我手贱写过陆予安和顾晋的同人文，然后他俩就真的在唔唔——”
黎漾：？
陆予安，昨晚你给我说的情况可不是这样的。
“总之圈内认识我的好友都说我是笔杆子成精，有的觉得晦气，有的想让我写他拿影帝。”金有钱苦啊，“但我写恐怖悬疑的剧本还是第一次，谁想到第一读者是一群阿飘。”
黎漾并非不能帮他，但总不可能守在他身边，他写一个他就逮一个，“可能你体质特殊，有很多人都跟你一样，只不过有的是想事成真，有的是嘴巴说出来的成真，而你是写什么就成真或者吸引一些灵体靠近，”黎漾边想边说，“无法根治的话，那你就戴个符避开那些灵体骚扰吧，但我不会画，你找别的师父。”
“不行啊！我有符，但是没什么用处，我还为此找了好些个大师看，”金有钱说：“其中一个，说、说我是文昌帝君身边的仙侍，做错事了被罚下凡，让我没事多拜拜帝君就好，但这不是扯吗，我要是神仙下凡，现在都是知名大编剧了……”金有钱小声吐槽着。
“总之大师你要帮帮我啊！陆予安说你好厉害！”
黎漾翻着其它的教材。
周渡煮好水，倒了两杯，想拿矿泉水兑温，但想起冰箱被黎咚锵一扫而空，便算了。转身看见黎漾坐在小凳子上翻书。
他走过去，水杯放他面前，“小心烫。”
手机里的金有钱和陆予安听到，都愣了愣。
这把关心又高冷的低沉男声！！！
他们磕了！
黎漾毫无察觉，只问：“按这个发展，怎么才能帮他？”
周渡坐在茶几对面，“简单，布个辟邪局，但你还没学到。”
“教教我？”
周渡便给他讲解布局的要点。
黎漾边听，边要了金有钱的八字。
金有钱简明扼要地只报了八字，然后听着他们交流。
最后黎漾把自己写好方位、该放什么东西的局发给他们。
金有钱：“yes，sir！收到！我这就去买。”
挂了电话，黎漾收到陆予安一句：
【小师父，我也有个问题想咨询你一下。】
【你和周渡哥，是真的吗？】
黎漾：“……”
扔掉手机。
神经病。
*
到了晚上，金有钱在布好局的情况下，摩拳擦掌地写了新单元的故事。
然后里面的鬼，一个都没出来！
金有钱感动地发了666红包给黎漾。
“感谢小师父！这局很行！”
黎漾正好炒完了菜，摆到餐桌上，黎咚锵拉着周渡下来吃饭。
拿起筷子时收到金有钱的信息，黎漾问：“你说他有没有可能真的是神仙下凡。”
周渡看了他一眼，“仙侍不算神仙。”
“那算童子命？”黎漾开始觉得这些科目有意思了。
“算吧。”
黎漾夹了块红烧肉给他，“童子命是不是活不到多少岁？”
周渡摇摇首，“只是命途比常人难走，没规定不能活到多少岁，受完一生该受的劫就是了。”
黎漾哦了一声。
黎咚锵一句都听不懂，埋头大吃特吃。
二人一妖精吃完，还是妖精洗碗。
黎咚锵边打饱嗝边洗碗，这一餐它炫了三碗米饭。
黎漾打开冰箱冷冻层看了看，冷冻层还有雪糕没被黎咚锵祸害。拿出三支，一支抛给周渡，“餐后甜点。”
周渡伸手接住，有些想笑。
入园三个月，这小孩儿总算和他熟了。
黎漾倒没想这么多，只是因为完全把周渡和梦中人分割出来，再加上昨晚的合作、治病，就觉得没必要再别扭着才这么自然。
“家里没菜了，明天你去村里买一点。”他咬着冰棍说。
“知道了。”周渡拆开包装，也咬了一口。
翌日，周渡早起买回了四天的食材，开始做早餐。
肉丸汤河粉，撒上葱花，再加上蒸好的奶黄包，黎咚锵闻着香味就拉着黎漾下来了。
青年用调羹喝了一口汤。
黎咚锵已经大口大口地吃着白溜溜的河粉，奶黄包一口一个，发出满足的声音。
“小周，你厨艺真不错！”黎咚锵喝完最后一口汤，毫不吝啬地表扬。
黎漾边玩手机，看着金有钱“呜呜呜我一晚好梦！也没被压床，也没鬼催更”的消息，边吃早餐。
一餐结束，黎咚锵攒着碗筷，说要等吃了午餐再一块洗，俨然已经成为偷懒界佼佼者，但是被周渡监督着洗掉。
黎漾开始正式翻开一本幼儿园的教科书认真地看。
他发现还挺有意思。看完一本又一本，能实践的当场实践。
最有意思的是催生术，他抱起一盆月季，开始施咒，月季的花骨朵还真的盛开了。
花瓣颜色浓淡交错，泛着清香。
洗完碗围观的黎咚锵也觉得有意思，照葫芦画瓢，把一盆桂花催得满室花香。一旁的周渡随便这一大一小的小孩儿玩。
黎漾觉得这种咒术是谁都能会。
结果就是四天后，老师们回园，发现全部花儿都开了，香喷喷的，便问怎么一回事。
黎咚锵自豪地说：“当然是我和恩公弄开的啦！”
……老师们看着一墙的蔷薇盛开，说：“也行，但是要注意季节，春天开的蔷薇好像不太适合在秋天开。”
黎咚锵奶声奶气：“你都在这幼儿园教书了，我一个冬瓜都成精了，居然还在意春花秋开！”
只有梁棠说：“黎漾，明天起要认真听课。”
这大小二人才知道绝大多数咒术，不是是个人就能念成的，就连太极班天资最高的知玄小朋友，也要经过无数次试验。
国庆长假放完，小朋友们回园，又回到了暑假结束后的感觉，太极班的道长们拎着睡不醒的小弟子下山坐车，就连莲花班的也连连打哈欠。
下午，黎漾随着起床铃声醒来，看了一眼课程表——手工课。
进到太极班，小朋友们沸腾了一阵子，和黎咚锵一起围上前来。
“司机哥哥！”
“你剪头发啦！好好看哦！”
“你又来上课啦！这回不能再睡觉了哦！”
“对对对！”
被小孩教育的黎漾点点头，好在梁棠及时敲响了上课铃铛。
“一，二，三三四，五，六，七七八。”副班老师手里拿着鼓铃，按节奏拍响，“小眼睛——”
“看老师！”刚睡饱的小朋友元气满满接了下一句。
“好！小朋友们，我们热身一遍！”
副班老师放了起床操，十几个小孩就着欢快的音乐动了起来。
梁胖子对着扩音器叫最后一位大朋友，“黎漾同学，动起来！”
小朋友齐齐回头看黎漾。
黎漾：“……”起身动了起来。
小朋友也就满意地专心做操了。
一操结束，副班老师问：“我们下午上什么课呀？”
“手——工——课！”奶声奶气地回答。
“好，那老师给你们发纸张和剪刀，你们需要注意什么呢？”副班老师拿着一筐篮子，问。
“要小心，不要剪到手，不要挥来挥去，会伤害到其他小朋友。”
“对，真棒！那一个一个传下去，不要争抢。”副班老师把筐子放到第一排的小朋友桌子上。
第一排的小朋友仔细挑选好自己喜欢的颜色的剪刀，还有纸张，就传到下面一个，以此类推，整个画面和谐美好。
轮到最后一排的黎漾，随手拿了把剪刀和纸，副班老师来回收筐子，梁棠开始上课。
今天要学的是纸人术，要剪小纸人。梁棠有着自己的话术：“圆圆脑袋小小手，壮壮肚子小小腿。”
一只Q版的纸人栩栩如生。
小朋友按照口诀剪出来，也是奇形怪状，但可以用。
梁棠再加一步：“小小眼睛大大嘴，最后吹口仙气纸人起。”
梁棠吹了一口气，他手中的纸人立了起来。
崽崽们凝住气息，吹了一口气到纸人身上，但全班也只有几个同学吹起来的。
立起来的小纸人挠挠脑壳，等待主人的下一步命令。
知玄：“给我挠挠痒。”
纸人便攀上她的背，咯吱咯吱挠了起来，知玄哈哈大笑。
黎咚锵：“给我跳支舞。”
黎咚锵的纸人就手舞足蹈起来。
“嘻嘻。”
“其他小朋友也不要灰心，记得凝神，再试试。”
接着，大多纸人都立了起来。
黎漾其实第一口气就立了起来，站在最后一排管理纪律的一位副班老师震惊：“梁老师……这纸人全是阳气！”
在他们老师眼中，黎漾的小纸人阳气很足，冒着红光。
这可是大宝贝，打鬼都不在话下好吗！
梁棠走过来看了一眼，用书本把纸人压扁。
“先不要声张，不然这群小孩要难过。”
黎漾：“……”
好在太极班的小朋友都不是吃素的，全体同学的都站了起来，只不过有的纸人同手同脚，像还没开智。
黎漾的纸人也终于不用藏拙了，脱离了书本的压制，只不过气得喷了一股火出来。
同学们：“哇哦……”
“司机哥哥好厉害！”
好些个小朋友不服气地也让喷水喷火。
“很棒！”梁棠夸张地说，“那现在，我们来训练纸人的对战能力。”
“两两分组。”
小朋友们跟同桌开始PK起来，整个教室打得如火如荼，有的甚至脱离了课桌，飞到半空对战起来。
尤其是知玄和黎咚锵的，直接打到了老师面前。
黎咚锵的小纸人哼哼哈嘿地打直球，而知玄的纸人敏捷又狡黠地轻飘飘躲过，喷出一股小火。
黎咚锵小纸人一闪，“呼——”这把小火烧到了梁棠的胡子上，另一个副班老师本来就吹着保温杯的红枣枸杞茶，见状下意识就一泼。
火是灭了，只留下一阵青烟。
梁棠面无表情地抹了一把脸，胡子上挂着两三个红彤彤的枸杞子。
全班连着两位副班老师都憋着笑，最后不知道是谁憋不住了，带着大家一起哈哈哈大笑起来。
最后全班都被留了作业，晚上是闲不了了。
下课时间，小朋友们忘掉作业，都聚到黎漾的桌子边，看热闹的看热闹，纸人PK的PK。
但无一例外的，连知玄的纸人都被黎漾的纸人一把火烧光殆尽。
小知玄越矬越勇，当场剪新的纸人，“等一下，再来一把！”
眼见黎漾这边当赌注的东西越来越多，其他小朋友红了眼：
“司机哥哥！我也要来！我押一排养乐多！”
“我押我的半米长的鸭脖！”
“呜呜呜我也要，我要把我的椰奶赢回来！”
黎咚锵：“恩公，你赢的那种奶瓶奶罐子，可以给我吗，我要拿去换废品！”
巡园的周渡逛到太极班就看到这样一幕。
最大的那个大朋友把其他同学在道观的存货都收入囊中。
赌博害人，还有的想偷自家祖师爷的贡品来赌。
周渡：“……”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