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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14.1 ...

  •   “今朝有酒今朝醉,荷塘月,佳人手,相携游……”送走她们几个,我拎着酒壶坐在荷塘边,脱了鞋袜,将脚浸在水中,正觉得微醺的状态甚好。

      “诺诺!”突然听到劈头盖脸一声叫我,然后他拎起我的裙摆,用自己的袍子包住我的脚,一脸认真道:“你刚小产,不可受凉,这样会落下病根的!”

      我揉一揉自己的眼睛:“是你啊,宁义,啊不,周侍郎。你怎么胡子拉碴的?手怎么了?”

      他的右臂靠颈上的布带挂在胸前,听我问,低头看了看说:“早上起床走神,摔的,不打紧。你别在地上躺着了,快起来!”

      我自己站起来:“听说你最近有些倒霉,看来果然是啊!”

      我脚下踉跄,他过来扶我:“诺诺!”

      我忽然有些烦躁:“你不要叫我!像叫猫似的!对了,是有只和我同名的猫来着,它的主人被我从这挤走了你不高兴了是吗?那个那个,叫什么,白莲花,白姑娘……你是不是又怀疑人家了?要构陷她?……”

      我跌坐在水榭前的石阶,看他明明杵在我眼前没动,手上的灯笼却一个变两个,两个变四个。我挥一挥手:“眼花,看来我醉了。”

      他到我身边坐下,单手环住我肩膀,絮絮叨叨,“你醉了,起来到里头榻上坐吧,小心着凉……”

      “嘘——”我抬起手指压住他的唇,定睛一看,发现我的脸与他的脸相距不过一拳。指尖的暖流霎时传遍全身,亲上去亲上去的想法占据了我的脑子。

      下一刻,扑通一声,荷塘里溅起的水花淋到我的脸上。小侍卫交着手立在我跟前,面无表情道:“小姐,起来回去洗洗睡吧。”

      第二天早起,我思前想后,到周府找周宁义。

      他在书房坐着,人倒是收拾的干净整齐,就是脸色有些不济。

      我尬笑:“呵呵,昨晚,好像是我意图轻薄你,反害你被扔进了池塘……”

      他看着手里的茶杯,平静道:“你不用不好意思,我很乐意被你轻薄。”

      我:“……”

      他抬眼:“我只是生气,你不拿自己身子当回事。”

      我:“我,我怎么不拿自己当回事了,我没有小产,都是骗你的,就是想敲你点家产而已。你,不用老是这样一脸苦大仇深的看着我。我先前喝了那么久避子汤,就算停了,也得恢复个大半年才……总之骗你也没什么意思,我还是实话告诉你吧。”

      他又垂下眼:“听说你去月老庙挂了不少牌子?”

      我含糊道:“是啊,趁年轻,不能找下一个吗?你不是也有那个谁……那个,周府别院那么大,我一个人住着也没什么意思,你要想要回去我没意见。你当时不是将安宁寺那块地方送给了我姨娘,我去那头住更好,更清静。”

      “你是故意来气我的吗?”他从书案上拿起一卷图走过来递给我,“安宁寺两月前因山洪塌了一半,重新整修少说也要半年。而且,就算是修好了,我也不想你去那里,太远了。还有,那个白姑娘,我早跟你说过,是有人有意让她接近我,身份可疑,如今因为她说自己是蜀地舍氏后人,才让她暂住在玉华客馆,我与她之间,什么都没有!”

      我正要开口,淑芬大姐在门口出声:“宁义,这祛风寒的药,你还是得喝一碗,以防万一。”

      丫鬟将药碗摆到桌上,淑芬大姐铁青着脸看着我说:“拜你所赐,让他大晚上跌进荷塘。你还来干什么!”

      不知为何,感觉她今日怨气分外浓重。我起身道:“长姐不要生气,一场误会,我也不希望他因此风寒还是什么,特意来看看……”

      她盯了我片刻,面色稍微缓和了一些说:“忘了拿蜜饯,你随我来取给他吧。你也……带一些回去。”

      虽说这不是我应该干的活,但我也不想和淑芬大姐闹僵,便随她起身来到厨房。

      “是这个罐子?”我背着她伸手拿东西,忽然觉得背后有杀气,一转身,堪堪避过她手中捅火的铁勾子,只是衣裳从肩膀处被撕开了一个口子。

      这般突然,我忙往后退时踩到了小凳子跌倒,她二话不说又摸起把剪刀直往我脖子处刺了过来。

      我闭上眼,剪刀却没刺到我,有人及时护在了我前面。

      “宁义!”淑芬大姐只叫出这一声,便被小侍卫一掌敲晕。

      方才千钧一发,是周宁义扑过来替我挡住了剪刀。淑芬大姐看来是用了全力,剪刀深深扎在了他的背上,血渗开一大片。

      阿福不管他,还在问我:“小姐,你没事吧?”

      我扶着靠着我晕过去的周宁义:“宁义?宁义!阿福快帮忙啊!来人!叫大夫!”

      ……

      阿福跪在地上:“臣一时疏漏,请殿下责罚!”

      太子带了御医过来,查看之后,御医说:“不幸之中的万幸,没有伤到要害,臣这就为周侍郎拔出剪刀处理伤口。”

      太子看着周宁义紧紧搂着我的手臂,皱眉道:“是否先让他松开安安,免得血溅到她。”

      御医为难道:“臣方才也试过了,可是分不开……这剪刀插的位置本就危险,若再蛮力动他手臂,牵动伤处,怕会影响日后恢复。万一致残……”

      我:“好了别说了,快拔吧!”

      御医递给我一方布帕子,让塞住他的嘴以免咬到舌头。然后拔剪刀、缝针、上药、包扎一气呵成。

      不知他是装晕装到睡着,还是真的一直晕着,总之一直都没放开我,最后几个人小心翼翼扶他侧身躺好,我还被他牢牢抓着手,只好坐在床边。

      其他人都退下之后,太子坐在一边说:“宁义的夫人对意图对你行刺之事供认不讳。我看她知你过府,早有预谋,是我们都太大意了。我听阿福说方才的情形,若不是宁义挡了这下,你被刺中颈间或是心口,必死无疑。你难道不后怕吗?”

      我:“怕啊,真是防不胜防,她二话不说就动手,我根本没有时间反应。可是淑芬大姐一向虽不算有多喜欢我,但与我也没有什么冤仇啊,为何突然要置我于死地?”

      太子:“我对她的身世略有所知,她是福章郡丁氏遗孤,她父亲曾是郡衙法曹,对周太傅有救命之恩。她家人全部殁于当年的水寇之乱……那场祸事,延及十郡,历时三年才彻底平定。有一种说法,说是六归教与水寇暗中勾结……”

      我叹气:“她误会了,我与六归教毫无关系,更对她的身世不甚了解。”

      太子略微沉吟,继而说:“晚简院中,搜出了你母亲康氏暗藏的账册,其中有一些账目,有问题……我一直相信你是无辜的,可上一辈若遗留了问题,难免会波及到你。传言如今说你是散播毒方报复朝廷,下一步还不知会说些什么。安安,我父皇向来铁血手腕,此类案情他宁可错杀也不会放过。我很担心你!”

      我:“我爹爹说过,朝廷之中,关系错杂,谁也不能轻信。而任何祸事,都是因人而起,以小见大,才能在坏人面前,抢先一步。一个普普通通的我,不会是案情的中心。”我从袖子里抽出信函,“今日太子殿下来的正好,我本来写好书信想告诉你,我要见皇上!公主在六安恐怕会有危险。至于关于我娘的过往,我自有解释。若有些事你无法定夺,希望能让我有机会亲口跟皇上说明。”

      太子接过我递过去的书信,想了想说:“我可以安排。”又说:“无论怎样,我一定会保护你!”

      见太子看着我破了大口子的衣服和周宁义握着我不松开的手有些无奈,我只好说:“今天的事只是个意外,宁义他因为我受了伤,我也觉得很内疚,方才御医说他睡一会儿应该就会醒了,等他醒了我就走。殿下还有许多事要处理,就不必在这久留了。若是有话要与我说,也可晚些时候等你有空到别院来。”

      太子再看看周宁义,对我说:“好吧。你需要什么,尽管让阿福帮你。”

      太子走后,瑄瑄姐带着她儿子过来。我逗她怀里的小娃娃:“这不是不哭也不闹乖得很嘛,小胖仔仔?咦?”

      瑄瑄姐:“方才还一直闹,我看他的功夫,你这边就出事了。哎!让我说什么好!我看你和周二郎就是八字不合,跟他在一起就没个安生,还是太子好!”

      她声音略微大了一些,小胖扁着嘴就要哭。我说:“你别这么大声呀,这还有一个没醒的。”

      瑄瑄姐叫奶娘抱孩子下去,说:“吵醒了最好,你看你这灰头土脸的样子!他一天不松手你是不是也不挪地方了,饭也不吃了?”

      我谄笑:“瑄瑄姐最好了,给我拿碗粥来?”

      这时丫鬟在门口说:“主母,二公子的药准备好了。”

      瑄瑄姐没好气道:“拿进来吧。诺儿,御医不是说要定时吃么,我已经吩咐好了,一会儿他要是还不醒,就让后厨平时照管禽畜的王叔过来,撬开牙关,嘴对嘴给他喂下去!你就别插手了,这喂药也是个技术活,毕竟这般伤重不醒,耽误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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