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爹宠儿》苌草

12、第 12 章

　　车开出去没一会儿，萧睿鉴就开始后悔了，他犯晕了，估计是刚刚吃过饭，有点供血不足，整个人脸色也难看起来。

　　“你不会晕车吧？”顾思林侧过头来看到他这个样子，不免怀疑当初他是怎么坐的飞机，那可比他的车晃多了。

　　“不，是你开的太快，我眼晕，把窗打开点儿，让我透透气。”萧睿鉴胡乱扯着借口，把椅背往后调了调，方便他半躺着。

　　“可别死撑啊，你要难受就说，我马上靠边停车。”顾思林把车速降下来，再把车窗开了个小口。

　　“你要带我去哪啊？”萧睿鉴躺着感觉还行，开始岔话题。

　　“本来想带你去中山公园看看，可你这样子还是算了，我们去南山风景区那边吧，那里能开车进去。”顾思林的语气有点幸灾乐祸的感觉，他大概也没想到，两个大老爷们儿，才见面没几天，就处的好像十多年的友人一样，聊起天来也十分熟稔。

　　“随你吧，我都没去过，那个都可以。”萧睿鉴的眼睛已经闭上了，不理会刚刚顾思林的挤兑。

　　南山风景区人很少，因为现在还不到赏枫的季节，它位于信州市南部，背靠山区。从半山腰的平台看过去，前面是永宁江，对面是市区，信州国际大厦几个字在山上也可以看见，八十八层楼，高四百五十米，总面积达三十多万平方米，像是整个城市和天空的一个交流支点，即使在z省也是首屈一指的高楼。

　　每次在山上看到对面的庞然巨兽，顾思林都会心潮澎湃，那是掌控权力的中枢，人力有时尽，天意命难为。从军虽有高位，终不过是受人驱使，只有自己把握住源头，才能控制流向。

　　“你上次让我打听的事有眉目了。”顾思林开口了，犹犹豫豫的，想要抽口烟，拿出来了，在烟盒上怼了两下，又放回去了。

　　萧睿鉴穿着白色的防风衣坐在亭子的长凳上，手撑在两边，瞧着地面，踢踏着两只脚，听到声音转过脸来，“啊？”

　　“是你喜欢的姑娘吧。”顾思林没有转弯抹角，话说得简洁直接。

　　萧睿鉴没说话，脚顿了一下，又踢踏起来，不过比刚才的慢了点，一脸别扭，不知道想着什么。

　　“她嫁人了。”顾思林努力使自己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一边打量着萧睿鉴的神情。

　　“你别说了！”萧睿鉴站了起来，近乎于一声短促的吼叫，不知道是不是风太大灌到嗓子，说完后还激起一阵呛咳。他从顾思林的态度上就已经猜测到了，但是真正听到了，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那些礼教都被他转瞬间丢到脑后。

　　“我想你总应该知道的。”顾思林看着他这个强自压抑的样子，居然有些不忍。

　　“我知道了。”缓过气来，萧睿鉴的语气很稳，带着强调性。

　　“你不想知道她嫁给了谁吗？”顾思林看着他恢复平静，又接着说下去。

　　对面的人，眼神狠厉，怒意汹汹，却也没说出一个不字。

　　“男方家里是市政府的官员，条件很不错，你放心吧。”顾思林自以为体贴的安慰道。

　　没想到萧睿鉴走了过来，二话没说，一拳就抡了过来。

　　本来就萧睿鉴这瘦胳膊瘦腿的，顾思林想被打一下就打一下，也就让他出口气，把人憋坏了可不是人民干部该做的事，可是手脚快过脑子，在拳头距离脸还有五公分的时候，他左手一把捏住萧睿鉴的手臂，脚往下一撩，同时背身，把人往肩上一带，一个过肩摔就过去了。

　　可是顾思林差点把自己带的一个踉跄，萧睿鉴在右手被抓住的时候，另一只手箍住他的腰，右脚弯曲踩在他的膝弯处，差点把他一脚蹬跪。

　　这过肩摔也就一下子的事，他们两个身高差不多，顾思林还更壮实些，能在这么短时间内防住的人是少之又少，在部队练习的时候就没人能对抗住顾思林这一招，现在却差点栽在这小子手里，顾思林又一次奇了。

　　两人较了一下，发了些薄汗，就都冷静了下来，松开了手。

　　“我说你这人饭吃不了二两，力气倒不小，身手也敏捷，该不会背着人练私功吧，是不是还偷吃什么大力丸之类的？”顾思林越说越没边。

　　“一个人块头越大，越自信于力量，弱于速度，所以平常少吃点吧。”萧睿鉴刻薄的隐晦。

　　“说话就说话，怎么还变着法的骂人呢。”顾思林可不干了，他带人散心，还打听消息，没落着一声谢，尽受气了。

　　“哼，你自找的。”萧睿鉴冷哼一声，一点也不示弱。

　　“对对对，大老远跑来跑去的，我就不应该多这个嘴。”顾思林颇有吃力不讨好的意味。

　　“你今个儿要想被撂倒在这，就接着说。”萧睿鉴不紧不慢的威胁，虽然对方更占优势，但狠话还是要放的。

　　“那可饶了我吧，我明个儿还得回警局呢。”
　　顾思林单方面投降终止了这次比武，“走吧，三少爷，由我做兼职司机给你赔罪，送你回去。”还做了个请的动作。

　　“难道你指望我开车？”

　　听着这话顾思林知道他心情调整过来了，还能说两句玩笑话了。

　　“你这头发也忒长了，走走走，理个发去，精神精神。”顾思林一把揽过他的肩，把他挟进副驾。

　　“有吗？”萧睿鉴小小声的嘟囔一句。

　　这次开车没有开窗，倒是开了空调，一路窜到了惠君理发店。

　　“老板，理个寸头。”还没入店，顾思林的声音就传了进去，看来是常客。

　　“大林子，来了！”老板张在理在里头听见了，那大嗓门也回了一句，等看见萧睿鉴:“这是？”

　　“我弟弟，顾山”顾思林一本正经的占便宜，换来萧睿鉴的一脸嫌弃。

　　“小山子啊，你理头啊？”看着彪悍魁梧的老板，见面就给客人起了个外号，萧睿鉴没吱声。

　　“对啊，肥水不流外人田，理头当然找你啊。”顾思林接过话头。

　　“那来吧。”领着人坐下。

　　一边给洗头一边还不忘念叨着，“大林子，你弟弟脑袋挺圆溜啊。”

　　俄而还蹦出一句，“水温能不能行，这力度可以不？”

　　萧睿鉴才惜字如金的说个“行。”

　　“你弟挺内向的啊，挺好，不像你，以前怎么都没听你提起呢？”张在理对顾思林这‘弟弟’是越看越喜欢，忍不住打听。

　　“我这怎么了？老张，你这话说的，我们可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你给他理个头怎么就看出他好了？”顾思林此刻万分理解不能，这理个头还能理出感情来，这是什么道理。

　　“我就是瞧着他好，也没踩你的意思，只是觉着你俩不一样，各有各的好吧。”张在理把话圆了过去。

　　张在理瞧得仔细，遮布围在萧睿鉴身上的时候，领子翻开发现背上有好多淡淡的瘢痕，在眼角处还有一个小疤，这‘弟弟’以前受过不少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