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与死亡(五车五)》五车五

44、44采访

　　采访

　　离岛的死亡被警方定性为自杀，也就草草结案，苍耳虽然深感遗憾，但是也不得不接受现实。原想着相安无事就好，却不料离岛死亡的事情并没有到此终结，无孔不入的记者不知从哪里得到消息，几乎是蜂拥而至。
　　“请问，你们这里近期是不是有位医师自杀？”记者无聊问道。
　　蔷薇作为采访对象，一时不知道怎样回答，不能睁眼说瞎话，提到离岛的死亡她就感到惋惜和伤痛，更莫说面对媒体的采访。
　　“是的。”蔷薇面无表情，表现得镇静。
　　“那请问他为什么自杀？”记者八卦接着追问。
　　“对不起，这个问题我不能回答，因为这只有死者知道。”蔷薇直直地看着八卦。
　　“是吗？我可听说他跟女患者有不良关系，才畏罪自杀的。”记者造谣插言道。
　　蔷薇和苍耳顿时面面相觑，不知所谓，这可是空穴来风。
　　“你胡扯什么，人都死了，你们还要来毁人清誉，你们这做记者的怎能这样不负责任。”蔷薇顿时脾气上来，脸上有了怒色。
　　“总不会空穴来风吧，我们可是听人报料才过来的。”记者生事接腔。
　　“既然是听人报料，那你去采访他了，为什么来我这厢无根据地瞎说。算了，也没什么好采访的，你们都给我走了，唯恐天下不乱，你们记者就会无稽之谈。”蔷薇不客气地说道。
　　记者们讨个没趣，但是还是不罢休。无聊问道：“听说死者留下的遗书写着：我有罪，请你们医院做下解释。”他冲着苍耳医师说道。
　　苍耳医师原本就没打算接受什么采访，但是上级领导给了任务，要尽可能配合媒体，不要闹出不必要的丑闻，所以他只好带着蔷薇来应付。
　　“死者不仅是我们医院的医生，还是我的学生，我对这个学生了解颇深，他的人品绝对没有问题，而且你们到学校的档案中可以查找，他从大学时就一直品学兼优，深受老师好评。他从事医生职业起，也是兢兢业业，刻苦钻研，在他治疗下，许多患者出院，病患家属也对他赞不绝口。至于他为何自杀，我们也感到吃惊。在他自杀之前，他曾经服用抗抑郁的药，可能是因为他较为内向，又严格要求自己，跟精神病患者长期接触，引发忧郁症，所以才导致他的死亡。现在死者死去多日，警方也做了全面的调查，没有你们所提到的不良关系，所以为了死者的清誉，请你们记者们客观地报道，不然引起不必要的猜疑，死者家属可能会追究相应的法律责任。”苍耳提到死者家属，是软中带硬，希望记者不要无中生有，不然自然会有人向其追究法律责任。
　　记者们见从苍耳和蔷薇那里问不到什么，看到无名正在一旁扫地，就想随机采访一些护士和工作人员。记者八卦率先拦住无名。“请问你知道你们医院有医生自杀吗？”
　　八卦的举动，顿时把所有记者吸引过来，大家都围上无名、蔷薇心里紧了又紧，担心无名胡言乱语。
　　无名被吓住了，从没有这么多的摄像机、话筒围着他，他迟疑了好一会，说道：“我有罪，我有罪。”说着浑身鲁鲁擞，装出害怕的样子。
　　无名的举动引起记者们好奇，怎么会跟死者的遗书一致，顿时更是抓着无名不放。无名着急了，拿起扫把就乱舞，打中好多人的摄影机、话筒，又照着造谣记者摔打。记者们没有想到会是这样，躲避不及，摔坏摄影机的摔坏摄影机，被挨打的被挨打，都灰溜溜地一边去了。无名趁机跑开。
　　众记者义愤填膺，摔坏摄像机的记者更是要索赔，他们把矛头重新对向蔷薇和苍耳。蔷薇不待他们说话，就说道：“唉，你们可别跟他计较，他可是精神病人，是由收容所送来的，经过几年的治疗，总算可以自理，因为不知道他的家人，他自己不愿离开医院，所以也就帮着医院打扫卫生和照顾其他病人，只是他最受不得微观，你们刚才的举动让他害怕，旧病犯了。”
　　蔷薇的一番话，记者们才知道原来那是个精神病人，不具有民事责任能力，只好自认倒霉。见从医院得不到什么有价值的材料，只好悻悻然地散去。
　　好事者八卦和生事不甘心，根据报料者提供的信息，竟然摸到绢麻厂，想从陈凡那里获得一手材料。天生做记者的命，没有难度就找到陈凡的家门。
　　在敲门声响了好一会，陈凡才懒洋洋地爬起来开门，看到门口两个陌生人，还举着摄像机和话筒，并没有吃惊，只是惶惑地看着他们。
　　“我们是快报的记者，请问你是不是陈凡先生。”八卦脸上露出甜甜的笑容，虽然他看到陈凡苍白的脸色也感到心寒。
　　陈凡看着他，没有回答。
　　八卦有敏锐的辨别力，感觉眼前人就是要采访的对象，就说道：“我们是想了解你妹妹的事情，听说她之前在精神病院呆过，是不是？”
　　低级的问题，陈凡依旧没有说话，冷冷地看着对方。
　　生事看又遇到一问三不知的人，就有点着急，想看看水仙是不是在里面，也就不经陈凡允许，直接往里面挤。陈凡没有阻拦，而是趔身让开，任由他进去。生事一进房间，险些被藤萝绊倒，等他站稳身子，顿时被房间的景象吓住，如此疯狂的藤萝，纠缠在一起，枝叶繁茂。八卦也跟着进来，也被眼前的情景瞎啥，从没有见过这样的房间布局。
　　好久，两人才醒悟过来，面面相觑好一会，彻底死了心，又遇到了疯子，但是不甘心，也就用摄像机把房间的情景摄了下来。那些披垂的藤萝有了灵性，几条竟然抖动着卷向摄像机，两人睁大眼睛，所有的藤萝又都纹丝不动，一时他们不敢再逗留，连忙出去，没有道别就跑掉了，到了外面阳光处，两人还感觉在梦魇里，一时感觉不到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