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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 34 章朱大人是罪魁祸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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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去了一夜,玄毅手上搂着阿泽意识清醒中又模糊的沉睡,小环一夜未睡,怔怔的呆望着两人。
阿泽眼神始终是清醒的,隐晦低眸的看着毒药发作的小环。
早在乔玄毅醒来之前这人就挑明过,她和朱梓清的关系不清白,想借此救人出去,现才发觉那人想暗中下手。
坏狗疑性,府中挑的丫鬟小厮多少都有点底子,到底愚蠢了些,派个丫鬟就过来行刺,还当真是瞧不上主子,断了绳子到底是学会咬人,牙尖利的很。
宁宸泽微嘲弄,俯视自己手上包好的伤痕,抬眸望向身后,转动大拇指的扳指,出现暗格后,取出一枚指甲十分之一大小的药丸捏碎于乔玄毅鼻尖。
等他彻底昏睡后,瞧着小环发抖的样子嗤笑,“方才不是挺能耐吗,这会又是作何?”
小环先前冷静的面孔化为灰烬,全身如同蚂蚁般噬咬,满面凄容的仰望着宁宸泽,不自觉的想要靠近,眼里充满了渴求,“督主,督主,奴婢真的知错了,求您大人有大量,饶奴婢一命,求大人饶奴婢一命,求您了。”
宁宸泽盯着她温柔笑三分,“马贼进地牢身上曾携带浓重的火药味,想必在哪个不远处就藏有火药,你知道该怎么做。”
“那是他们做陷阱用的,都会定量,奴婢拿了他们一定会知道的。”小环有些惶恐的说。
“解药只有一枚,做不做全在你。”
对于宁宸泽的威胁,小环默哭了下来。
……
依躺在宝座上的朱大人扶额轻叹,言辞激厉,“几位连两个涝鬼都收拾不了,真是想不到留着你们还有何作用。”
氛围有些庄重,在底下站着的林文斯出声回应,“也不算毫无收获,大人,那宦官的腿盖骨被我击中,即使吃了解药,也难逃断腿,以后必定受世人耻笑尽沦为话柄,凄惨一生。”
“呵,以后的事到这讨论做什么,上头本就是让他身败名裂,若是雪上添花也没什么,可笑的是竟是你差点栽进去,我要的是这人能像个狗一样,任人驱使,而不是要看你们的笑话。”
王大当家开口,“大人何必着急,老三的意思是这狗官的腿被我们伤重,其它都是迟早的,只要我们解决另外个小子,还怕他藏有什么招数?”
“有什么招数就使出来,何必让大人等的着急,嘴上说的好听有什么用,看来这买卖是做不成了。”朱大人拂袖肆意。
王大当家心里骂着,脸上陪笑,“大人有话好说,这人我们关了这么久,折了不少兄弟进去,即是买卖哪有让人亏的道理,您放心,我们会继续施压,达到让您满意的效果。”
朱大人懒得在听这种话,“我还有事,下次在论吧,如今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还得尽心尽力才是。”
林文斯礼送,王土林抱拳,“大人说的是,一定包让您满意,这会先让人送您出去。”
朱大人拂袖而去,王土林瞬间愁苦的坐回自己的宝座,这杀人放火在行,折磨花招的还真是伤脑,看着不顺眼直接杀了不就行,还留着几日折腾,真是不明白这城里人。
“老三,有没有其它办法除掉那小子?”
林文斯坐在椅上,自顾自倒茶,抿茶,片刻过后,常吁着一口气,“那个大人带来的丫鬟不是同那小子认识吗,没准就成功了呢。”
“那小子精的很,原以为送个女人给他就能失防,结果呢,谁都不得罪,真他娘的没劲,世上竟然还有不爱女人的人,怪栽。”
三当家点燃烟枪混合上面的血迹独有的味抽了起来,“青楼不是还有小倌吗,找几个漂亮嫩些的送进去,关个几天看看,是个男人就那回事,得不着便宜了。”
王当家嫌晦气,“那得花不少银子,这个破地方青楼哪有那些花花绿绿的,有个把姿色的婆娘就不错了,在远些犯不着浪费。”
林文斯抖抖烟灰,“让兄弟们试试。”
王当家当即看他一副得病的样子,心里被气的不轻,兄弟拿出去岂不是便宜那人,不行不行。
场面静了下来,王土林皱着眉头专心想法子,林文斯点燃抽着下一块烟土。
这时哨兵来报,“王当家,三当家,底下人报小环受伤,但得手杀了人,此刻正在休养,说是有重要消息要当面见朱大人,是关于宁督主的事情。”
王大当家喜上眉梢,“知道了,大人应该还没走远,快去请回来。”
“是,大当家。”
哨兵退下后,林文斯皱着眉头,想着这里头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
王当家一看就知道他心思,劝他放宽心,“哪有那么多不对劲,我就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哪有不爱美人的,这小环也算有姿色的,得手不正常?”
林文斯知道想也没用,“去看看就知道了。”
王当家带头唤着手下人去往地牢。
……
小环穿着这里姑娘的衣服,惨白着脸色站在铜镜前,拿着桌前的香粉擦在身上,掩盖腿上绑着的些许火药味。
她不敢多拿,仔细想来宁大人应该是想弄出个声响唤自己的人前来,那这一小捆足够,等拿到了解药,便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扣扣。”门外有人敲门。
“小环姑娘,大人唤你前去。”
“这就便来。”
……
安静的房间里,朱大人坐于上方,捻盖着烫好的茶水,听着小环梨花带雨的诉苦。
“受伤了?”
小环擦了擦眼泪笑道,“老爷,不碍事,只是伤到了手而已。”
“这让老爷心疼的,过来看看。”
小环应到起身走进,身上廉价刺鼻的香味让朱梓清微微皱眉,眼里显过不耐,仍然关切的接过手抚摸看着伤口。
“你的事情办好了,这就回去让个好大夫多瞧瞧,给你上最好的药,真是辛苦你了。”
小环对这种亲近微微羞涩,“不辛苦,能为老爷分忧是奴婢的荣幸。”
朱大人笑道,“你还真是懂事体贴。”
“看看,这是皇帝赏下来不多的茶,你尝尝,专门给你准备的。”
小环受宠若惊,“老爷…这?”
朱大人拍着雪嫩的手让安心道,“赏你的,自是当的起,这不算什么,只是茶而已,你帮了老爷一件大事,以后还有好的都给你,老爷心里感激着呢。”
说完就将茶放在她手中,“特意给你吹凉的,喝吧。”
小环眼里润泪闪烁满是朱大人,羞红着脸,福礼,抬起袖子遮住茶慢慢喝了起来。
朱大人见她喝完,“你先回去,老爷去会会宁大人,看他诉说何事。”
小环放下茶杯,撒娇着,“老爷,让我也跟着一起去吧,奴婢最是喜欢老爷威风的样子呢,何况这人还伤了我,跟着也能出口恶气,而且奴婢还有心爱的簪子遗漏那处,想找回来。”
朱大人挑眉微笑,很是受用小环崇拜的目光,这世上多一人讨厌宁宸泽,便多一分乐子,“既然如此,随老爷一起去看看。”
小环点头,“是,奴婢谢过老爷。”
朱大人轻笑着带她前去。
……
王当家和三当家早已在地牢门口等待,见大人前来,即刻打开牢门,打着火把恭迎大人前去查看。
朱大人领头率先进去,王当家吩咐一些兄弟在外看着把守牢门,在和二当家一起进去指挥着搬尸体。
朱大人径直朝里走去,望向乔玄毅躺的地方,小环趁机将炸药给了藏在角落里的宁宸泽。
朱大人环视一圈,都没看到宁宸泽,皱着眉头心里感觉不妙,转身才看到奄奄一息的与黑暗融为一体的人。
对于他的狼狈不堪瘫软在地甚是得意,终是将那高高在上的人给拉下天台,让人拿着火把点亮着那一块的地牢黑影。
宁宸泽笑的比他还嚣张,全然不在意有些僵硬泛疼的右腿,就算衣衫褴褛,半躺在地上浑身依旧散发着优雅气质,贵气十足。
朱大人看不惯他那副样子,怒火心起,一脚踩在他受伤的腿上,不屑道,“呵,往日里无比尊贵的宁督主也会有这如同乞丐的一天啊,就是不知道还记得本大人吗?”
宁宸泽硬着牙齿虚出冷汗,脸色苍青,“走狗谁会记得,更何况是一只咬人的狗。”
就像是朱大人做了这么多,始终引不起宁宸泽的注意。
朱大人发泄的一脚踢在他身上,看着他踹不过气的样子才顺意,“也是,大人的走狗数不胜数,少我倒是不少,就是不知道宁督主想到现在的处境,落在我手里,有没有后悔当初赶尽杀绝呢。”
“咳咳。”宁宸泽呛红了脸,冷眼着盯着他。
朱大人扯着唇角嘲讽,“凶什么,看清楚如今谁是狗,谁是主人,当初不过是丢了几箱官银而已,你便赶尽杀绝,不看僧面看佛面,帮着你吞了那么多赈灾银子,一出事就想撒手,宁督主不觉得欺人太甚?”
宁宸泽低笑着,“欺人太甚?在这强权的地界,要么你,杀了本督永绝后患,要么本督会让你死的比那群尸骨无存的,更难看。”
“啪。”一声清脆。
朱大人恼羞成怒的掌掴过去,“本府不会让你死,会让你好好的活着,看看自己是怎么会悲惨的度过余生。”
宁宸泽偏头发丝垂落于胸前,遮盖住清晰血痕发烫的脸颊,低眸看向不远处正在搬着乔玄毅尸体而看他笑话的人。
轻说道,“本督后悔了。”
朱大人听的清楚,心里乐道笑着,“再说一次,宁督主,主人没听清啊。”
宁宸泽猛烈的咳嗽着,刺啦着嗓子声音越渐越小,模糊的说着什么话。
朱大人见状半眯着眼睛心里犯着嘀咕,慢慢凑近听他说清那些忏悔对不起他的话。
宁宸泽忽直视着他眼睛说,“本督后悔没晚点让你喂狗。”
“你!”朱大人怒视一巴掌过去。
宁宸泽这次直接捏住反扭着,借助他的身体站了起来,袖中藏着的发冠长针直抵咽喉,随着他挣扎刺进去些。
“大人!”一时间众人纷纷看过来,也不管有些抬不动的死人了。
朱梓清心中立起森森寒意,感受脖子温热的血液流出,强自镇定的示意马贼兄弟,“别!轻举妄动!”
王当家上前的脚步顿时停住,恶狠狠地盯着他们,马贼一时拿着大刀也不知放还是不放,望着踌躅不前。
乔玄毅听声音彻底醒来,脑袋昏昏沉沉的听了许多话,就是醒不过来,而现在视线逐渐清晰,望向站于身前熟悉的小环迫切的神情有些恍惚。
小环搀扶着他起身,隐隐作痛的身子却让她失礼的抓着乔玄毅的手臂不放。
乔玄毅扶着有些站不稳的小环,不解的扫视四周,发现马贼一副见鬼的表情盯着他,甚至有些害怕??
朝前看向阿泽的方向,竟然挟持住了朱大人,好事一桩啊!
蔓延至五脏六腑的疼痛让小环开始涣散着意识,指甲深陷乔玄毅的手臂,崩溃大喊,“解药,大人,快给我解药,来不及了。”
玄毅手足无措的搂着她,着急的朝他们喊着,“快他娘的给解药!”
马贼顿时反应过来,也不管这是人是鬼,王当家直接拿着大刀首当其冲,置于乔玄毅脖子下方,凶狠的瞪着宁宸泽,“你的人现在,在我们手上,识相的就一换一,我们可以既往不咎,别想耍花招,知道吗。”
宁宸泽望着两人依靠的样子唇角上扬,有些邪笑的反望着王土林。
低至有些颤抖的朱梓清耳边,“刚刚你是哪只手碰到了本督,嗯?”
手上却毫不犹豫的抓住朱梓清的右臂用力一转,硬生生的折拔了下来,顿时血如涌柱,喷洒一地墙壁,染红了朱梓清的衣襟,痛苦嚎叫的半跪在地上。
王当家看着扔在他面前血淋淋的残臂还在抽搐的动着,恶心的反胃,差点拿不稳刀。
玄毅一言难尽的盯着他大喊着,“阿泽,别动用内力,会影响体内毒性发作。”
宁宸泽眼神冷漠,“本督的事轮不到你管教。”
乔玄毅一脸莫名其妙,心里觉得他翻脸比翻书还快,这时也顾不上其它,小环突然瘫倒在怀里,口吐鲜血,手里紧紧抓着最后一颗稻草,“解药,大人!”
玄毅看着她快不行的样子,愤怒朝人大喊着,“他娘的丧心病狂,姑娘也害,快把解药给交出来。”
然而下一刻,小环吐出一大口鲜血,体内腐烂的疼痛让她面目狰狞,七窍缓缓的流出着血迹,模样骇人。
众人纷纷后退,怕染上晦气,也顾不了人质不人质了,王当家唾骂的想要退出,“简直不是人,干的什么赔本买卖,老子不陪你们玩了,真他娘的晦气。”
三当家提醒道,“大当家,眼看着插翅难飞,这时候后退等于功亏一篑。”
王大当家惧怕城里人这种面不改色的凶残,恨竟然连朱大人都栽进去,心里直接后悔嚷嚷着,“老三,这都什么时候了,你看看朱大人的模样,别最后连我们都给赔进去,我可没多少兄弟给他嚯嚯。”
两个当家各持己见,争辩不断,启内讧的时候,乔玄毅眼眶温热,怔怔的望着在他怀里死去的小环,后悔不已。
宁宸泽一直在看着乔玄毅的神情,看他为她落泪悔恨,心里不禁嘲弄着自己,这人竟是谁都可以!
朱梓清难以置信的瞪睁双眼,瞳孔剧烈放大,呜呜发出破碎的声音,长针直接贯穿了他的咽喉,死不瞑目的摔倒在地上,溅起一地灰尘。
乔玄毅不敢相信看到他转身离开的身影,抽着嗓子发问,“阿泽,你不等等我?”
二当家浑身散发着狠意,吩咐手下,“别让他走了,死了一个,还有上家,交给他一样能拿钱,不许退后。”
听者有心,乔玄毅抹着眼泪嘀咕阿泽仇人怎么这么多,一个又一个,得苦多少命。手上动作没少,直接扑向王当家想拿他当人质让阿泽安全的出去。
宁宸泽转身,俯瞰眼前的一切,手中的伤痕微微发烫,唇角无意扬起,“会有人等着你。”
手中点燃了炸药精确的扔了过去,乔玄毅没扑倒王当家,随手竟然接了个炸药!?炸药!?
玄毅来不及破口大骂,心惊胆战的手颤抖扔给了二当家,二当家恼怒的骂着混小子,烟枪一挡转给了王当家。
王当家当即眼里闪着火气道,“老三,你!”用刀一挡抛在了空中,众人吓得四散而逃,高度堪堪与乔玄毅并其。
“嘭!炸开。”巨大的闷响晃动着地牢,灰土四溅,宁宸泽没在往回看,撑着一口气,颠簸着腿快速朝门口前去。
炸药声音惊动了远在上方暗处封地观察的暗卫,其中带头的暗卫指挥十多个黑衣者对着传出声音的地方进行搜查,并需要第一时间找到督公汇报情况。
暗卫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查找暗格的位置。
门口站岗的两个马贼互相示意,手握大刀躲在两边戒备,等待着有人出来。
宁宸泽踏出地牢门的一步,眼睛一晃,一道大刀劈砍下来,后倾躲过,马贼刀一转,横劈过去,另个人举起大刀用劲砍去。
宁宸泽旋转腰身,趁慢掐住其脖子收力,拉着他挡住另一人的大刀,马贼见是兄弟砍刀硬是悬停在了头顶上。
扑通一声,面色涨紫的马贼摔在地上打转,捂着指痕明显的脖子喘咳着呼吸,被砸中的兄弟嘴角淌出一丝血迹。
两人凝重着面孔,面面相觑,见打不过,眼神交换,同力打开了他脚底下的陷阱暗道,眼睁着看他掉入湍急的河流。
随即才不约而同的都松一口气的浑身酸痛躺在地上,可眼前一花,又听见一声水声响起,乍然起身,却什么也没看见。
群龙无首的两人赶忙进入冒着浓烟的地牢,勘察情况,找着自家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