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狐妁

7、第一次把人卖掉了

　　“恭喜恭喜，张盟主今日一统南方武林，可喜可贺，可不要忘记答应本王的东西”，韩则之越众而出，一边拱手道贺，一边看着齐少。台下一片哗然，群雄乱了，虽然有消息说我是朝廷的人，但毕竟没有实据，五殿下这一说算是证实了传言。
　　“韩公子，别来无恙，在下侥幸赢得比试，靠得是手中刀，不知公子所说何意？”我靠在齐少身上，平静地缓缓开口说道。
　　“张秉！你把本王当成什么了？过河拆桥，当初你我说好，我助你做这南方武林盟主，你把齐毓飞给我，这么快就不记得了，可需要本王帮你记起来！”韩则之冷声喝道，脸色阴冷，一挥手，手持□□军队包围了所有人，底下已经有骂娘的按捺不住动起手来。
　　齐少气得浑身发抖，我听到他牙齿咬得咯咯响，愤恨的目光死死盯着韩则之。我安慰地拍拍他的手，低声说：“你信不信我？”齐少毫不犹豫地点头：“自然信你，你，你的伤怎么样？”我笑笑：“死不了，应能平安带你出去。”“那，这些人怎么办，你刚当上这盟主，就这么走了……”齐少犹豫着说。“没什么，只要人在就好”，我拉着齐少的手，正要往外面突围，如蝗般羽箭铺天盖地袭来，箭上有毒。
　　来不及了，我转身，把齐少护在怀里，默默运转内力，那些箭射到背后，只是浅浅的伤了皮肉，外面看着可怕，其实并不严重。“小丙！啊！”齐少大叫起来，紧紧搂着我的脖子，颤声道：“你，你怎样，给我看……看”，我用力抱紧他：“不要……看，没……事……”
　　“好你个张秉，本王是你可以随意哄骗地么，今天，我不但要你死，还要在场的所有人陪葬，好叫天下人知道惹恼本王的下场。”韩则之青着脸，飞快地退到□□包围之外，这时，齐少也看到了插在我背上的箭。他的瞳孔瞬间似乎放大了，哆嗦着嘴唇，发不出一个声音。“没事的，真……的”，我用内力逼出一口黑血，笑着说。
　　下面的武林高手们企图突围，但被□□手阻住，一时冲不出去，忽然一个声音叫道：“火药，地下埋的是火药！”所有人都顿住了。韩则之轻轻地笑，手里拿着火折子：“不错，本王从不打无把握之仗。”
　　我叹口气，对齐少道：“想不到……今日栽在此地……我连累了你……”“不，不是，我，我们，一定有办法的，不会的……”齐少捂着我流血的伤口，不敢拔箭，语无伦次道。“哪里有办法，除非得到……你，否则他恐怕是不会甘心，那样，我宁愿死，也不能让你……”我气息微弱地说，一时激动又喷出一口血。“不，不要，小丙，小丙！你不要吓我！”，齐少大声叫我，我却闭起眼睛。
　　“救他，救他，谁来救他！韩，韩公子，你，你救他，我答应你，什么都行，求你”，一片混乱中，齐少抱着我哭着求道。“不要求他”，我拉住齐少的手，勉强地睁开一条缝。“我不能让你死，我不能，我受不了……”齐少松开我，踉踉跄跄地冲到韩则之面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求求你，救救他，我跟你走，怎样都行，求求你……”“砰砰砰”，头磕在地上的声音分外清楚，所有人都呆住了。
　　我想过他会为了我答应和五殿下走，本来我就是为了这个才设计的，但我没想到他会为我做到这个份上，堂堂礼部尚书之子，居然可以放弃尊严到这个地步，在那么多人面前，他这一跪一生将不能再挺直腰板做人。韩则之若有若无地看了我一眼，我回视他，无声地用眼神示意：还不带着你的人走。
　　“呵，你这个样子倒是叫本王很为难哪，说起来本王一向心慈手软，也罢，就看你面子，这次可要收好了，别和上次那样弄丢了才好”，韩则之扶起脸色惨白的齐少，将一块更大的蟠龙玉佩放在齐少手心说道。
　　我摇晃着站起来，声嘶力竭大叫一声：“你回来！我宁死，过来！”这一声喊得那是撕心裂肺，我以为这是我演技中最完美的时刻了，放在前世就是奥斯卡的水准。
　　齐少回头看我，目光痛楚，却被韩则之一把抱上了马，五殿下将箭毒的解药抛给我，扬鞭绝尘而去。一场闹剧就此结束。我当场立下血誓：有生之年，我张秉和朝廷势不两立，不报夺爱之仇，誓不为人。这么一来，原本对我怀疑戒备的南方武林人士反而同情起我来，觉得我至少是个重情义之人，又和朝廷划清了界限，便很快接受了我这个空降盟主。
　　我没什么感觉，一切都在计划之中，连原本准备的其他几种后备状况都没有用到，太顺利，以至于让我反而疑惑起来。很多年了，我一直和齐少在一起，突然分开还真有点不习惯，按理说我一直要扔了他，这回终于成功应该很高兴但是没有。
　　我不知道，那天我怎么会在五殿下屋顶上的，等我意识到时，我已经在那了。我静静地坐在屋顶上，听下面的声音。一阵撕扯撞击后，齐少惊恐的声音道：“不，你放开，放开我……”“怎么，不是你说只要救你的小情人怎样都愿意？”五殿下带着危险气息的声音冷冷道。“我，我，不，不要……啊……放开……”齐少带着颤音的声音传来。我一动不动，只是坐着，仰望着漆黑天幕，没有一颗星星，暗沉暗沉。
　　“不，好痛，痛……小丙，小丙……救我救我……我好痛……”齐少的声音渐渐嘶哑绝望，微弱下去，我听到他叫我的名字，一瞬间似乎某个地方动了动，但是也只是如此，这是不合理的，我必须走回自己的轨道，过了今晚，一切就结束了，我终于彻底地丢掉了齐少这个包裹。
　　不会再见了，见面也不认识，很好，这才是我，我本来的样子，无情无爱，自私残酷。

作者有话说

　　咳咳咳，感冒稍有好转，立刻上来更新~~~呜呜呜，可怜滴齐少，乃怎么被我家儿子卖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