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从演员到人口贩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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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我下来，我能自己走”，齐少挣扎着小声说。“哦？是吗，不痛了，早上是谁赖在我怀里不肯出来？”我低笑着说。“你，你胡说……我，我，我……”“呵，少爷，你什么时候变成小结巴了”我一边打趣着满脸通红的人，一边把人放下，拉起他的手，十指相扣，还真有点温柔缱绻的味道。齐少任我拉着手，低着头，动了动嘴，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是弯着嘴角，乖乖跟我走。
“你以前没这么，这么会说话，最近却变得……”我拉着齐少走进凌州城，过了很久，身边的人忽然憋出一句话道。“那你以前没这么喜欢我，现在却喜欢得紧”，我随口戏道。“哪有，我才没有，你少得意了”，齐少狼狈地别过头道。“是吗，原来是我误会了”，我淡淡道，松开了握着的手。“不是”，齐少霍地回过头，急急抓住我的手，大声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收回手：“原来是我一直误会，以后不会了。”“不，你没有，我喜欢的，很喜欢”，齐少急得快掉下泪来，抓住我的手臂，再顾不得旁人异样的眼光。
我喜欢看他着急的样子，虽然努力温柔，邪恶的念头总会不时跑出来，果然，柔情蜜意演起来比较有挑战。“好啦，开个玩笑，看你急得”，我搂住齐少的腰，低头亲亲他的头发，赶紧把人哄回来。他不说话，只是紧紧拉着我的手，很久才轻轻道：“不要开玩笑，我很害怕，真的怕。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只要一想到和你分开，痛得像要死掉。小丙，我愿意放弃一切来换你，请你不要放开我。”他抬头看我，目光坚定而清澈，没有犹豫和羞怯，倒是充满一往无前的果敢，让我在一瞬间几乎不敢看下去。
但是，我张秉是这么容易就破功的么！我忙回视他，目光真诚而火热：“我只怕委屈了你，如何能让你过苦日子？”齐少摇摇头：“你知道我不在乎的。”
“哎呀呀，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这年头，私奔的还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可真不多见”，一个带笑的声音忽然响起，唬得齐少身体一震，脸色雪白。我把人搂到怀里，轻轻抚摸他僵直的背，抬头看着来人，笑道：“两情相悦本是人间最光明正大之事，又何来不敢之说？这位爷可是京城人氏，可否借一步说话？”我表面带着温和的笑，心里乐翻了天：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大鱼不是自己咬钩了？
风流倜傥的贵公子，摇着折扇随我们坐到凌州最大的酒家凌轩阁上座，好奇探究的目光一直频频往我们身上打量。“你就是齐府的那个书童？”喝一口清露茶，贵公子终于忍不住问道。我点头：“不知京城老爷是否安好？我和少爷出走，实是无奈之举，心中担忧，公子可否告知齐府现况？”“啧啧，一个小小书童，了不起，我姓韩，韩则之”，那韩公子避而不答，转过目光看着齐毓飞，眼中一瞬间闪过复杂的光芒，却又很快隐去：“想不得齐公子也是如此重情之人，倒是难得，为了个下人放弃京城的一切，值得吗？”齐少本来一直紧张地戒备着韩公子，此刻一听对方言语，怒道：“我的事与你何干，何况小丙才不是什么下人，你这人看着斯文，说话如此刻薄！”当下，站起来，拉着我的手就拂袖而去。我回头，看那韩公子依然悠悠喝茶，不见丝毫尴尬的样子，见我看他，嘴唇轻动，口型说的是：“子时三刻，此地恭候。”
我和齐少在凌州城住下，距离武林大会还有三天。夜晚，我们相拥而眠，齐少枕着我的手臂道：“今日那个韩公子，不知为何，瞧着有几分眼熟，可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呵，这人是京城来的，看样子应是官宦人家，讲不定你们一起喝过花酒呢”，我笑道。“你又取笑我，你知道我不喜那些风尘女子”，齐少掐了我一把，瞪着我道。
“我就奇怪，为何你那时不碰女子？之前还疑心你那里有病，现在才知不是”，我抱紧齐少，凑到他耳边道。“你才有病”，齐少狠狠捶了我一拳，像只张牙舞爪的猫，“还不是你害的”。“哈，原来你心里早就有我”，我大笑起来。“你不许得意”，齐少咬着嘴唇道，然后又缩到我怀里，闷闷道：“都是你害的，你要负责一辈子。”
夜半，我趁身边人熟睡，小心抽出手臂垫好枕头，从窗口纵身跳出，融入黑夜中。
推开凌轩阁窗户，韩公子正负手静立，烛光下，这人威严沉静，气度雍容，另有一番与众不同的贵气，“草民张秉，参见五皇子殿下”，我恭敬地弯腰行礼。“你就是张秉？”五皇子转身看着我问。我点头：“正是。”“之前的几封信都是你写的？”“是”“为什么？太子和大皇子不是更好的人选么？为何要选本王？”“草民以为，过刚易折，过柔则势弱，软硬皆施张弛有度，方可进退自如。太子仁厚有余而威势不足，大皇子刚猛有余而智略不足，惟有殿下，于乱局中暗敛光芒巧收兵权，这天朝兵权，恐怕十之四五已在殿下手中。”我一字一顿，看着五殿下目光说道。
五殿下眼神瞬间犀利起来：“你知道，凭你这一番话，本王就该斩了你。”“你不会，因为殿下缺的是可用之人，否则何必来参加这武林大会。不知区区在下可入得了殿下法眼？”我缓缓而言，气定神闲。“好，好，哈哈哈，好个张秉！本王看好你，只是有个条件”五殿下看着我大笑起来道。“殿下请说”，我眯起眼睛道。“我要齐毓飞，还请张先生割爱”，五殿下紧紧盯着我的眼睛，坚定地说道。
我的脸上第一次露出惊讶的神色，真是意外，想不到这五殿下居然会看中齐少。我沉吟一会儿，开口道：“不是不可以，但作为交换，我要做这南方武林霸主。此外，我的行动并不受限制，也和朝廷无关，但在殿下需要时，我会提供帮助。”“好，合作愉快！”五殿下伸出手，我们击掌盟誓。
“我将在武林大会上将齐公子拱手相让，望殿下届时配合，张某告辞”，留下最后一句话，我纵身融入黑暗。终于要结束角色扮演的日子了，为什么心里会有一丝不甘，难道真是入戏太深，如此倒是应该及早抽身。假作真时真亦假，即使是玩具，自己的东西被人觊觎总不愉快，不过好在只是玩具，扔了也就扔了，这买卖大抵还是合算的。嗯，既如此，这最后的温柔，倒是也不应吝啬，呵，齐少爷，这最后三天，我会好好待你，让你终生难忘，如此才不枉我尽心演戏一场。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从演员到人口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