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凌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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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事情便有了眉目，景鹤
在书房独坐了整个上午，喝光了一杯又一杯茶。
四姑娘那边几日来问不出半句话来，整日便是垂泪，偶尔开口也是“对不起王爷，对不起孩子”之类的话。
派出去的人倒是没花多少功夫便查出全京城只有凌家药房有红花售，而且数量不多，价格高昂，是宫廷贡品皇上御赐。但是这些出售红花的药店不管分号还是总号，当问及药用价值时，便只知道是美容养颜贵妇必备之方。
如此看来，四姑娘的红花却极有可能是从家药店里得来的。
但经过进一步打听才知道，因为这是御赐的药，只出售给王公大臣家，前来买药的丫头也必须要出示相应的牌子，若是店家认识的，自然就不必麻烦了。
调查下来，一个个奴才问了过去，不曾看见四姑娘来过药店，也不曾见过拿着景鹤王爷府上牌子的丫头来抓过药。
这红花的来源，要么宫里，要么药店里。显然从宫里得来要比药店里得来费事得多，四姑娘不是什么皇亲国戚，在景鹤王府里她算是个无任何背景的角色。这也是她尤为担心自己红颜衰退的原因。
这凌家药店，就是凌侧妃娘家开的药店。这事，会不会牵扯到她的头上。她若是想拿药，避开药店的下人她完全做得到。
想起来他的第一个儿子便是凌侧妃所产，母凭子贵，她也是因此得以封为侧妃，可惜那孩子早早地夭折了。
红花落胎一事非同小可，景鹤上朝时特别提了出来。虽然是家丑，但此药若是一直药性不明，还不知多少孕妇要遭此罪。
皇上听说了景鹤府上的事情，有丝愧疚。
“朕当日恍惚记得那氓人进贡时说此药不宜孕妇使用，当时未多加留意，只吩咐宫里赏赐下去时跳过有孕在身的。赐给凌家是有段时日之后了，便把此番淡忘了，倒真是朕的罪过，还望七弟莫要怪罪皇兄”
景鹤听得也是一僵，这一疏漏，却不知是害了多少性命。小产这等家丑，大家一例是缄口不语的，此次若非关系性命，景鹤也自然不会当成政事来提。
“臣弟不敢，皇上您本是无心”景鹤恭敬回答。
“七弟你是皇兄的左膀右臂，皇兄此番却如此过失，心中委实过意不去，定要找机会好好补偿七弟才是”皇上脸上现出愧色。虽然那红花之事未必是那氓人进贡的那批，但这责任他却一并算在了自己的头上。皇上素来便是有担当的人，成熟稳重，处事得体，这也是为何他能继承大统，景鹤对他忠心不二、尽心扶持的原因。
“皇上您言重了”
君臣二人一前一后走着，期间又聊了点北方旱灾、紫竹国公主来都等朝事。
景鹤在朝廷上一提，王公大臣的后院就乱了套，大家有红花的都尽数像毒药似的扔得远远的，用过的没怀孕的怕自己以后会不孕，怀了孕的开始担心自己会滑胎，没用过的则暗自庆幸。一时间大家一提红花脸上都带着几丝恐惧和厌弃。
这话传到景鹤王府，凌侧妃的脸瞬时惨白了几分。
她有红花，是娘家特地关照人送过来给她养颜用的，为了怕得罪别的房，因为并未挑明送的是宫廷御赐的红花。
但是这红花，先一个多月就不见了，那时王妃刚过世，府里她主事，整日里要挂心的事情很多，再者那红花她也不多用，因而并未上心。
现在出了这等事，她的心猛烈地颤了几颤。
“王妃，大家提的红花是不是老爷家着人送来的那盒红花？”彩蝶显然也听了风声“王妃，我们还是赶紧扔了吧，听说那东西用多了都不易受孕呢，难怪这么久没消息”
“那盒红花我已经扔了，以后莫要再提”凌侧妃的声音突然多了几分尖锐。彩蝶吓得噤声，只是有点疑惑侧妃什么时候扔的呢？难道说侧妃早已知道了红花的用处......
不多久，老六来凌霜馆请了凌侧妃去孤鹤院一趟，凌侧妃一派淡定地披了身大红狐裘，只是直接因为过于过于用力的抓握而微微发白。
“凌霜”景鹤示意凌侧妃坐下，淡淡地唤了一声她的名。
“妾身在”凌侧妃如履薄冰。
“别紧张，虽然凌家是京城唯一有红花出售的药店，但目前并不能确定，四姑娘食用的红花便是来自那药房”景鹤说这话本意是想安抚她，却不想凌侧妃听了这话心头愈发不安：原来，得到御赐红花的只有凌家药房一家。
“四姑娘那边如何？”
“回王爷，翠竹那丫头在那儿陪了一天，情绪倒是稳定了些，只是还是不答话”凌侧妃只垂首回答。
倒是难为她一日留在那儿了，自己这一日也觉得身边少了点什么。景鹤沉默了片刻，话锋一转，“你那里有没有红花？”。
凌侧妃身子一僵，一时没有作答。
“药房里并没有四姑娘拿药的记录，皇宫里的也是按人头分别赏赐下去的，所以我想，会不会是从你这里拿的”景鹤知道大家最近提到红花都紧张，只是凌侧妃的紧张似乎有点过度。
“妾身不知，只听说过，未曾亲见”她选择了回避。因为那遗失的红花她没有办法解释，并且当时也没有及时跟他说明，现在这个时候若是抖落出来，她怕是百口莫辩。
景鹤的眉不自觉地跳动了一下：为何要撒谎？凌家送来的东西，虽然可以避开府里那些女人的视线，但如何能逃得过他的眼线。
合欢居的顶层，两个少年立在廊檐边，两人一个年纪稍长，着一身白衣，迎风飘扬，风华毕现；年纪稍幼的着一身黑色裘衣，背着一把长剑，眉宇间尚有几分青涩。
“师兄，主人只是要那女人流产而已，为何要搞这么复杂？”黑衣少年不解。
“看他们团团转的样子，你不觉得很有趣？”白衣男子抿一口烈酒，笑得很是惬意。
黑衣少年绷着脸不出声。
“你肯定是体会不到这其中乐趣的”白衣男子似乎很惋惜“一个女人能怀孕，那别的女人也能怀孕，若是一个个下手，重复做同一件事情我会腻的，况且下手的次数多了，也容易暴露目标”
黑衣少年仍不能理解这之间的关系。
“你看，你偷了那个笨女人的红花，那女人必定惊慌，惊慌则定会露破绽，必然会扰乱有心人的视线。这后院一乱，事情一多，他便没那么许多功夫去忙着耕种了，我们的无聊任务也少了许多”白衣男子不悦皱眉，他难得这么好耐心地解释，居然还是一知半解，这等资质的人居然少年便练成一身好武艺，真是无法理解。
“算了，你如此愚笨，还是待你羽从师姐回来解释给你听吧”白衣男子不耐烦地转回了客房。
黑衣少年撇了撇嘴皮子：那还是算了吧，羽从师姐的手段在师兄弟姐妹里面是出了名的快、狠、准，他虽然不聪明，但也知道不管有事没事都不能去烦她。不过她这次出任务的时间可真够长的，而且还是如此损耗耐心的任务，也就只有主人能指挥得动她。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8、凌霜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