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安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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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景鹤已经处理好了，所以古依云从柴房出来一直到身体恢复都没有人来刁难过，房里除了几个煎药的丫头偶尔来过，便无人问津。
后来古依风又来找过她一次，聊的都是儿时的趣事，古依云当然是说都是王妃将给她听的，古依风便更开心了几分。既然连丫头都能倒背如流了，想必姐姐时常念叨才是，原来姐姐也可以这么唠叨。
没多久府里就有了流言，说翠竹（即古依云）攀上了宰相府的高枝，也许真能成凤凰也说不定。
断了药的第二日，身体已经大好，作为一个丫鬟总要有个差事，景鹤交代过，等她身体好了便去问管家讨差事。
管家无需多想，只说凌侧妃和王爷身边都缺了个丫鬟，只问她想去哪里。
古依云从没想过丫鬟还可以选择主子，此番也许另有玄机，只是她一时参不透，只能凭着自己的判断。
凌侧妃现在被推上了风口浪尖，在她身边绝对没有太平日子可过。况且，她可以为了平复翼夫人和纤夫人的怒气便置她的生死于不顾，难保下次不会为了别的事情让她牺牲，她现在是奴，她没有拒绝的权利。再者，她后台不够硬，手段也不够，若是出来个厉害点的女人，难保她不会落了下乘，到时，她便是陪葬品。
若是选景鹤，却又有另一番的苦楚。他的眼神太犀利，他的心思太缜密，他的出现让她喘不过气，难保，她会再一次输了心灵的城池，另外赔上卿卿性命。
但是，纵使再明白也无用，就像前世，当刀剑刺向他时，她会毫不犹豫地迎上去。所以，不存在选择的余地。
只是她微微有点吃惊。景鹤身边的下人素来都是小子，没有婢女，从他开府以来便一直如此，缘何此番破了例？还是说她的行为已经让他生疑，她似乎忘了她现在顶着的是翠竹的身体，只凭着本能护着自己。
“她选择了来孤鹤院，很好，你下去吧”景鹤将管家打发出去，不多久老九便进来了。
“直接说吧”景鹤王呷了口茶，示意老九开口。
“爷，那丫头的后头要么透明，要么深不见底，我和老十花了好一番功夫竟查不到她半分根底，进入王府前应该不曾在京城附近待过”老九脸有愧色，他素来长于查探根底，此番竟是一无所获。
“那晚，可有人见过她？”即使不是京城人士，过去老九也总能揪出一两条线索，假以时日便现出水面，此番竟是踪迹全无。看来，后台不简单。
“遇刺那晚，大家都很恐慌，只记得她从人群中穿进来，哭晕在王妃身边。至于之前她是从哪里出来的，似乎没人注意到”老九略顿了顿，说出了自己的怀疑“不过，她的住房离王妃最近，听到王妃遇刺，却不是最早赶到的，相反是差不多下人都到齐了，她才挤开人群，扑倒在王妃身边，这期间似有蹊跷”
“那天王妃寿辰，依云轩里的丫头从头天晚上忙起，太累了睡死过去也是可能的，毕竟，依云轩里的丫头都是最晚出来的”景鹤皱眉，之前就觉得怪怪的，为什么依云轩里的丫头都睡得那么死，此番疑虑更重了，即使是太累，也不该各个都睡得这么死。还是说在睡前被那刺客下了药？
“会不会是下了药？”老九也想到这层，景鹤点头。
“王爷，在未查明之前，放在身边会不会不太安全？”老九刚刚就在外面，自然也听到了景鹤的安排。
“你那边接着查下去，这边不用你操心，她若真是只老虎，养在身边用笼子圈着要比放在山里散养安全得多，况且老二老三都在府上，本王还真不信她能有那么大能耐”说话间，眼底满是肃杀之气：你最好和这件事没关系。最近因为怀疑，眼神总是会不自觉地注意她，注意多了，便发觉她举止间有种让他莫名熟悉的东西。偶尔他竟会贪恋她静坐在院前的背影，也许，真的是因为她曾经是她的贴身婢女。
“你下去吧，让老六把那丫头领来”景鹤话毕，老九已经没了影，他是跟着景鹤的十二个人里速度最快、眼睛最为敏锐的。
不多时，古依云便随了老六垂首站在景鹤面前。她看人的眼神过于犀利，而且天生不知畏惧，故而她准备往后尽量少抬头为是。
“你来王府也有两年多了，应该知道本王身边过去没有婢女，你倒是说说看你能做些什么？”景鹤调整了一个舒适的位置，好整以暇、一瞬不瞬地观察着她的反应“把头抬起来，往后你就是本王屋里的人，你准备一直留个后脑勺给本王看？”
“奴婢不敢”古依云一言抬首，朱唇微启，一边思量一边缓缓开口“奴婢会泡茶”
“会泡茶的丫头府里有的是”景鹤状似不经意地加了一句。
“端茶送水自然是人人都会，但泡茶却是门学问，不是什么人都能泡好的。此外，但凡这京都之内出现过的茶，奴婢都能识得一二”古依云直觉自己受到了轻蔑，本能地反驳。
“不错”景鹤微微戚眉：这等本事岂是一个丫鬟能有的，纵然天资过人，然贵重的茶叶一般人家尚且不能常有，她又如何能一一识得？
“奴婢可以给王爷磨墨”作为宰相女，琴棋书画她自然样样精通，其中书画尤为擅长，但这显然不符合一个奴婢的身份，自然也是不能说出口的。
“本王有书童”景鹤又是不经意的一句。
古依云有点着恼，明明是让她选的，现如今选了却又百般刁难。还是说选择不过是个幌子，他终究还是要将她打回凌侧妃身边，如若再恼了他，没准凌侧妃那边也去不了。
古依云眸光流转，然后俯身“王爷身边既然不缺人，奴婢便回去找总管要别的差事便是”
景鹤暗想：倒是有一股犟脾气，看出自己在刁难就不想配合了。
“本王这里岂是你说来便来，说走便走的。你留下便是，一两个废物，本王还是养得起的”不知为何，景鹤突然起来玩心，就是想看她着恼，原有的戒备也放下几分。
古依云恼极，却又不能拂袖而去，倏尔正色道“王爷，这世间万物乃至一花一草，都有它的用处，花草鲜活时可供人观赏，可供彩蝶栖息；枯萎时农家可以捆来做柴烧，可以给小动物盖窝房。奴婢虽然愚钝，却也不是废物，多说无益，王爷日后便知”说完直直地和景鹤对视。
景鹤绷着脸，没让那丝笑意浮现。
本王还真没发现你哪里愚笨了，莫不是本王太愚钝？景鹤忽而又有一丝着恼。继而无所谓地瞥向一边“既是如此，今晚你便给本王看茶、守夜吧”
“是”收敛目光，古依云褪去斗志，又成了温顺的婢女，垂首听候景鹤差遣。
“回去收拾下，那边的床榻便是你的”景鹤眼神瞟向隔壁的一个小隔间。
古依云诧异地抬头看去：那个地方，她怎么不记得曾住过人呢？身为王妃时她没能获此殊荣，成为奴婢却能入住他的孤鹤院。古依云脸上浮上一股自嘲之色，夹杂着几分苦涩。
景鹤却参不透她缘何会有这般表情。若是靠近他就是她的目的，她应该欣喜、满意，也可以假装镇定，不管是为了杀他而接近他，还是为了飞上枝头变凤凰；如果他从头至尾便是多虑了，她只是无欲无求的小丫头，那她应该感到惶恐，那屋子与他的卧房是直通的，中间仅有两道帘幕，即使不怕他，也应该想到后院那些女人不会轻饶她才是。
“可有不满意之处？”
古依云很快发现此等安排的敝处，但事情已经敲定，她也没有更好的选择。
“奴婢不敢，王爷只是将奴婢当小子使唤罢了，奴婢定然不会叫王爷失望。奴婢刚刚本有丝担忧，住在这儿怕是不合规矩，但奴婢转念想，景鹤王府自然王爷最大，规矩自然是王爷来定，显然是奴婢多虑了”
景鹤暗笑：很好，这么一来，若是你出了事，便是本王的无能，与你倒无半点干系。景鹤倒有点欣赏起此女来：希望你的才智不仅仅只是在嘴上，好歹要让本王觉得陪你玩玩不算浪费光阴。
古依云走后，景鹤便抬脚去了孤鹤亭，站在亭子上能看到她渐渐没入廊檐下的身影。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5、安排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