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君追叙.重生（快刀洪吉童之李昌辉续）》什么都是错吗

33、失复得（1）

　　然而，当他目光一接触到那张沉睡中的清丽面容，脑子猛然一震，不可置信地凝起双眸，竟然是她！从那略带濡湿的秀发，润泽的额角，微阖的眼睑，秀挺的鼻翼直到柔嫩的双唇，看起来既陌生又熟悉。陌生的是一向活跃的她从没有给他可以仔细端详的机会，熟悉的是，那眉，那眼，那唇，在他失去她的这些时间里常常会在梦里出现。就这样一直凝望着她，时间似乎都已停顿。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从神情恍惚之中回过神来。
　　原来他并没有失去，一时间那种失而复得的感触比之当初重新见到利禄的感觉更甚。一次又一次的失去，心底疼痛也越来越重，这忽然间的得到，令他连激动的情绪都难以爆发，担心哪怕是最轻微的惊扰也会打碎这似梦的现实。
　　他忍不住轻轻抚摩着她的头发，然后顺着头皮滑向颈部，极其温柔地把一缕头发绕在了长长的手指上。那缕青丝又轻又暖，让他感觉好象触到了不会幻灭的真实。不经意间，他红色丝绸的衣袖凉凉地佛过她的脸颊。
　　这微凉的触感还是惊扰了宋子真，她慢慢睁开眼，突然看到眼前熟悉的面孔，好似有根大棒敲晕了脑袋。她瞪着眼，张开嘴，忽的坐起来。
　　然而那光滑的绸缎被子下，她依然是一 丝 不挂。这突然的动作被子便从她身上滑落寸许，露出如凝脂般滑腻的肌肤。头发也从昌辉手中抽脱，从肩膀上直披到胸前，白皙的皮肤映衬在华丽的锻被之中，格外令人心动。
　　是的，心动，昌辉凝望着她，突然有了这种感觉。看见她想要开口说话，他凉凉的手指已经放到她微张的唇上。宋子真被他这样柔和的动作和表情迷惑住，没有开口打破这份奇异的沉静与温柔。
　　昌辉感觉自己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眼睛好象在燃烧，似乎身体的每一部分都在孕育着一种冲动。对于情欲，他总是能够自控而自律，很少有人能猜到他平静外表下激荡澎湃的内心，但是此刻嗅着她身上散发的一股淡淡清香，他觉得自己快要失去那种自控能力。他一手抓住她裸露的胳膊，另一只手绕过她的脖颈，微一用力，她便朝他靠近了些，他柔软的嘴唇轻轻擦过她的发角，顺着柔嫩的脸慢慢下移……
　　但是他半垂的眼睛还是注意到她的表情，眼睛睁得那么大，一付无辜的、哀求的样子，粉红的嘴唇也在颤抖，这情景震撼了他的心。我这是在做什么？为什么突然好象全身的血液都要燃烧起来？他淬然松开手，转过头去平抑自己的喘息。
　　宋子真一直提着的一口气，终于松了下来，却有种空落的感觉，一时间动弹不得。他抚摩过的地方还留着余温，一种奇怪的感觉从心底蔓延开来，温暖而兴奋。
　　昌辉努力控制住内心的激荡，转回身来，黝黑而深邃的眼睛注视着她，尽力平静地道：“对不起！”那声音深沉，圆润，如一丝暖风熨平宋子真奇异慌乱的心。
　　昌辉见她依然是一副茫然失神的样子，心底泛起强烈的愧疚感。他帮她把被子提到脖颈之上，轻轻揽过她的头贴到自己坚实的胸口上。原本只是想要去默默守护她那颗赤子之心，乍然的重逢，竟然险些让他犯下大错。即使是面对利禄，他也不曾如此失魂，难道宋子真在他心中的位置已经连令他刻骨铭心的利禄也要超越了吗？
　　宋子真没有抗拒地闭上眼伏在他胸前，清晰感觉到他的心在砰砰直跳，她有些疑惑，也有些彷徨。是什么时候忽然变成这样，一直冷漠、忧郁、沉稳的公子居然会如此待她，而她又是什么时候开始并不排斥他的这种亲近？难道是她变坏了吗？要么是公子变坏了吗？这种念头，让她不自觉睁开眼，看着近在眼前的红色绸缎，终于醒悟过来。她奋力挣脱昌辉的怀抱，抓紧身上的被子向后退去，惊恐地叫：“你……你……究竟是谁！”
　　昌辉诧异地看着她突然醒悟的样子，嘴角微微翘起，淡淡一笑。如果他没有及时停下来，她会到什么时候才会从痴傻中清醒过来反抗他。
　　“你——不要笑！穿成这个样子，你究竟是李昌辉，还是别的什么人！”宋子真看见他那独特媚惑的一笑，心中一颤，但还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昌辉收敛唇角，认真地回答：“我就是李昌辉，也是这里的王，也是你一直很不喜欢的——那个昏君。”
　　宋子真听到这样的回答，倏地抱着被子从床上站起，慌乱地喊着：“我要离开，我一定要离开这里！”她眼里的惊恐和疑虑没有因为昌辉肯定的回答而消失，反而显得更加手足无措。
　　昌辉想不透，她为何忽然变得这样排斥自己。但看起来完全不是因为刚才自己的唐突，或者是因为身份吗？他不忍看她继续这样慌乱，这完全不象他印象里那个任何情况下都表现的无所不惧的宋子真，而只是一个脆弱的，想要逃避一些事实的女子。
　　“不要急。”他出言安慰，“我让她们给你拿衣服进来，一定要走，我不会拦你。”说完，他起身离开床榻，吩咐门外侍侯的宫女进内给宋子真更换衣服。然后独自取了一壶已经冷掉的茶，连喝好几杯，试图浇熄胸中依然澎湃的火焰，看得一旁的内侍惊异不已。
　　“殿……殿下！您不可以喝冷茶啊！”
　　昌辉放下茶盏，眼风一扫，冷然吩咐：“速传卢尚宫过来见我！”
　　“殿下——”卢尚宫忽然从转角处走出来，机灵的内侍连忙退了下去。
　　几杯冷茶入腹，体内那股躁动的火焰逐渐平息。“卢尚宫——你就准备在这里等我犯下错误吗？”
　　卢尚宫从他脸上难以压抑的怒火已经猜到大致是个什么结果。她当即伏身跪下去，回道：“殿下，我只是想尽我该尽的职责，即便没有利禄，没有宋子真，不为国家社稷，只是为了您终生的幸福，将来您还是要立后纳妃，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啊！”
　　“所以，你就连续几天都给我服用那种诡异的药膳，想让我在一时冲动下对子真做出永远不可原谅的行为？”想到刚才一时按奈不住，对她所做的一切，他心里就万分懊悔，如果不是乍然见到失而复得的她，单是那些补药的作用，应该还不会令他如此冲动。
　　卢尚宫听他这么一说，猛然抬起头，惊讶地问：“殿下！您说，宋子真？里面的难道不是今天那个跳汉舞的舞姬吗？”
　　昌辉疑道：“瞒着我把她藏了那么久，难道你本来的安排不是这样吗？”
　　“怎……怎么……不，殿下，我以为那只是普通的一个舞姬，您说跳舞的那一个就是已经失踪的宋子真？”卢尚宫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原本打算从教坊里找一个没什么背景的清净女子，服侍殿下一夜，让殿下从此能过回正常生活，而那女子已经注定是要被灭口。但如果阴差阳错进宫的是她曾经想要消灭的宋子真，那么就等于一切计划都是白费。“殿下，我完全不知道，龙门一直在寻找她的下落。”
　　昌辉重重叹了口气，沉声道：“卢尚宫，这件事我不想再追究，但是从现在起，宋子真就交给你来守护，无论如何，我不想再发生类似的事情。”
　　“是，殿下！”卢尚宫从他隐忍的情绪里听出了浓重的责怪意味，但是她却并不后悔自己曾经做的决定，为了善良而孤独的殿下，她必须要有自己的手段。
　　“那么你先回龙门吧，我会让智秀送她过去。”昌辉这一次忍耐住想要过去扶她起来的欲望，转回身朝寝室走去。
　　宋子真已然更换了衣物，因为是卢尚宫命人事先准备好要服侍昌辉时穿的衣服，所以格外轻薄，虽然室内足够温暖，但她看起来还是有些发抖。她抱着双臂瑟瑟地立在房间里，左顾右看，神情是相当的不确定，象只受惊的小动物在观察幽闭自己的牢笼。
　　昌辉看见她那种从未有过的仓皇模样，心头一阵绞痛，好象又看到了当初进宫的利禄，一样的不适合。他想要守护的人偏偏都是不能被拘束的性格，或许因为他自己的心也是如此，如果不是被安排设计到这个位置上，他可能永远都会是一个轻松快乐的大君，甚至也有可能会在民间度过平淡幸福的人生。
　　他就这样在门口默默注视了她好一会儿，才轻轻开口：“对不起！”
　　这一声道歉把宋子真惊得全身一颤，转身看着他，强似镇定地叫：“你是鬼吗，走路都没有声音！”她的目光里充满惊恐和怀疑的神色，如果这个王宫的主人不是昌辉，或许，她不会如此紧张；如果她不曾背负那样的身份，或许，她也不会如此紧张。偏偏那些都是假设，知道昌辉身份的那一刻，她想到朱允恩提过的婚事，想到昌辉一直以来对她的百般照顾，想到昌辉与朱允恩早在她和昌辉见面之前的相识，这一切只是偶然，还是他们的安排与设计？

作者有话说

　　我其实......本来想让他KISS下去的，不过为什么我就舍不得让他KISS呢，总觉得是不可亵渎、YY的一个人......果然我是在装纯吗,呜呜~~~~~~~
（由于前面有漏章节，所以原本章内容后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