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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番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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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平帮展昭打捞起了他的那把上古宝剑,用了内力,体内翻江倒海般难受。韩彰见他脸色发白嘱咐他回船上好好休息一番,他和展昭还要去修罗场里看看。
蒋平点点头,穿好了衣衫,独自回了沙滩,远远地觑见一苗条的身影下了官船,往悬崖的方向去了。
那么早,她上悬崖干什么?
他鬼使神差的跟了过去。
淳于娟走到悬崖边上,遥望远方,天边金灿灿的朝阳突破了层层迷雾,温暖和煦的照在人身上。这时候的海面也很平静,整片大海都被渲染上了一层金灿灿的光芒。
这里很美,人,很适合埋葬在此处。
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无声地滑落下来,她向前走了一步,再一步她就会跨出悬崖,永远地埋葬在此处。
她吸吸秀气的鼻子,鼓起勇气,右脚往前……一只手突然抓住了她的肩膀,将她从悬崖边上拽了回来。
“你干什么!大早上的跑这儿来寻死!还嫌大家烦心的事不够多么!”
蒋平怒极,还好他看到她了,还好他见她神情不对跟了过来,若她跳了崖,大家还要去找她,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座鬼岛。
正欲再骂人,却见大眼姑娘抬起一双婆娑的泪眼,惨兮兮地看着他,他的心一下子就软了,关心的问:“你……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
“你……骂我,我都要死了,你还骂我……”淳于娟彻底崩溃了,再也站不住,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嚎啕大哭。
蒋平一下就慌了,想拽起她,又觉得男女授受不亲,他直接上手不合适,急忙解释道:“我不是骂你!我是见你要寻死,我是关心你!为什么要寻死呀,现在大家都平安了,马上就可以离开这座岛了,这时候更该好好的活着,你若有不开心的,跟我说……”
突然想到男女有别,女子的心事怎么可能对一个不太熟的男子说,手臂一抬,指着官船方向:“跟黄姑娘说,她最喜欢多管闲事了,鬼主意又多,不管你有何难事,她都能帮你解决。”
“没用的!已经晚了!”
淳于淳一想到被花冲侮辱的那一幕就想死,她心意已决,趁他慌手慌脚,不知该怎么办时,猛地往悬崖扑去。
蒋平吓了一跳,施展轻功,在她跳下悬崖前一把搂在了她的腰上。
“你干什么!你要干什么!登徒浪子!你这个登徒浪子!”
淳于娟尖叫一声,一下就激动起来,对抱着她的那个男人拳打脚踢,拼命想要挣脱他的怀抱。
“我怎么你了,我就成了登徒浪子,我是要救你!”
“不要你救!不要你救!”
蒋平被扇了一个耳光,这下也来了气,不顾不管地将这女子扛到了肩上就往悬崖下走去。
这边,黄梨从丐帮的船上兜了六个大馒头下船,心中吐槽丐帮的伙食忒差,不是馒头就是面饼,反正怎么撑人怎么来。
正想着回了开封一定吃顿好的,不知什么东西就打在了她的背上,她朝后一看,见蒋平从一棵棕榈树后探出头来,朝她招手,她连忙走了过去。
“四哥,干什么?你要吃馒头的话自己去拿,这些我是给我妹妹她们拿的。”
黄梨紧紧地抱着她的馒头,生怕蒋平来抢。其实是三个小姑娘一人一个,她自己一个,白玉堂两个。白玉堂身上的刀伤才愈合,还得多休息,所以她早早地就起了,她得给他的生活安排好。
蒋平嫌弃地瞥了一眼她怀中没肉没菜的馒头,他道:“你说你这人怎么这样。”
“我怎么了?”
“你只知和我五弟浓情蜜意,你好朋友你不管了?”
“我好朋友?”
黄梨跟着蒋平往棕榈树林走,没走多远就看到了靠坐在树下的淳于娟,她一动不动,不言不语,默默哭泣。一见走来得二人,立即睁圆了她的那双大眼睛,怒视蒋平。
黄梨见她样子没对,恍然大悟,指着蒋平道:“你点了她穴道呀!四哥,你这是要干什么!”
“我干什么!我救她!”
蒋平对黄梨说了早上淳于娟欲跳崖轻生正巧被他撞见一事,他夺过黄梨怀中的六个大馒头,挑了一个最大的,又说:“她似有心事,你好好开导开导她。”
说着,将他挑中的那个馒头塞到嘴里咬住,又从地上拾了一粒石子,扣在拇指和中指之前,轻轻一弹,正中淳于娟胸口大穴,他最后瞄了那大眼姑娘一眼就走了。
淳于娟一得自由,双手捂住脸,痛哭流涕。
淳于姐姐!
黄梨心疼她的遭遇,走到她身旁,坐了下来,伸手揽住她的肩膀,将她拥在了怀中。
淳于娟再也忍不住了,放声大哭。
待发泄一阵,淳于娟才渐渐止了哭声,哽咽着说:“在船上……花冲杀了时校尉,他没杀我……他将我……他将我……他将我玷污了……”
她紧紧地抓着自己大腿,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我……失了贞洁,还有什么面目活在这个世上……”
她的遭遇和痛苦黄梨感同身受,她紧紧地抱着她,反问道:“失了贞洁就要死么?谁规定的!”
谁规定的?是呀,谁规定的,没人知道是谁规定的。
她从小到大家人、周边的人都是这样说的,女子贞洁最为重要,失了贞洁的女人犹如白布沾了墨汁,永远都不干净了。
淳于娟眨了眨她的大眼睛,不知该怎么回答黄梨的这个问题。
“你看,你连谁规定的都不知道,就要去遵守他的规定,这是不是很傻呢。”黄梨放开她,抬起她的脸,替她擦试挂在她脸上的泪痕。
“可是……可是……全天下的女子都这样……”
黄梨再次反问:“全天下的女子都这样就是对的吗?”
“黄妹妹,你不知道,我若苟活,会被嘲笑看轻,说不定还会连累家人。但若我自杀死了,至少还可以为我们淳于家的门楣添上一笔忠烈的光彩。”
黄梨没有反驳她,这时候的她已经走进了一条死胡同,反驳她只会会产生反效果。
“那淳于姐姐你真想死吗?”她问。
“我……我我不知道。”
淳于娟的心乱得很,抱住黄梨,又哭了起来。
黄梨安慰地拍着她的后背:“死是可以一了百了,但你想过你哥哥没有,你哥哥才死里逃生,还伤得那么重,正需要你照顾,若你这时候死了,谁来照顾他。我还没告诉你,你哥哥被神医谷的叛徒抓了做成了母巢,他当时快死了,但他一直记挂着你,他还让我带一句话给你。”
淳于娟怔怔地看着黄梨:“哥哥让你带句话给我……”
“他说他给你存了一笔嫁妆,嫁个普通人家足够了,还让你若想嫁就早点嫁,女子和他们男子不一样,女子耽搁不起。”
哥!
淳于娟的泪水再次从眼眶中流出,轻轻地滑落到她的嘴边,这次的泪却有种不一样的滋味。
“你哥哥很看重你,在他心中你的性命一定是排在第一位的。”
黄梨继续走亲情路线,想用亲情打消她自尽的想法:“你以死来维护你的贞洁,得到的不过是活着的人的一句褒奖,但是你想一想,你都已经死了,就算能褒奖出一朵花来,你能听到吗?你听不到了,那就说明你用命换来的褒奖对你来说一点好处都没有。你家人也未必会开心,你哥哥还会一生都活在自责之中,他会觉得是他没保护好妹妹。”
“黄妹妹,你是说贞洁不重要?”
黄梨道:“我觉得贞洁固然重要,但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保住性命都是第一位的。”
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保住性命都是第一位的。
淳于娟反反复复思索着她的话。
从棕榈树林出来后,淳于娟说要回船舱休息一下,她让黄梨放心,她不会再做傻事了。
蒋平下午的时候又找到了黄梨,他对淳于娟寻死一事颇为关注。
黄梨早替淳于娟编好了一套说辞,她说淳于娟看到时校尉被杀,联想到了她那位死在战场上的未婚夫,一时想不开才会做傻事。
蒋平一听这姑娘竟如此长情,心中感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