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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个富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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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布丁怎么没有了!?”关上冰箱门,侠客把目光投向窝在客厅沙发上、与飞坦一起玩游戏的芬克斯身上:“是不是让你这家伙吃了?!”
芬克斯的眼珠一瞬不眨地盯着电视屏幕,他正在和飞坦玩1V1的格斗系游戏,并且以包下整个月的下午茶做赌注。现下哪能有空分出心思去听侠客说了什么,抓着游戏手柄专心于他角色的格斗操作呢。
屏幕中两名角色缠斗在一起,角色名下方的血条分别显示于电视屏幕左右上方的两个角落,并持续掉血中。
芬克斯操作角色的血量显然没有飞坦所控制的角色血条健康,再这么打下去且找不到反击机会他必输无疑!
手指操作着手柄都快摁冒烟了,但芬克斯并没有反败为胜的机会。血条一直被摁着摩擦,直到大大的KO弹出屏幕,芬克斯在原地愣了几秒,随后抱头歇斯底里:啊啊——怎么会这样!
侠客瞧见芬克斯这番懊悔的模样,一时之间忘记询问他布丁的情况。侠客叠交着双臂搭在沙发边上,身体重量大半部分压在沙发边缘,柔软的沙发布料因此而推出层层叠叠褶痕。
“啧啧,谁让你和飞坦打赌啊。笨蛋芬克斯,你在游戏上怎么可能玩得过他。”
“他激将我!这谁忍得住?!”
侠客摸着下巴,一脸芬克斯你果然是好骗的笨蛋的表情。
芬克斯完全没注意到侠客看向自己的眼神,他的手还抓住头发思考怎么才能包下飞坦一个月的下午茶。
要把蛋糕师抓来丢给飞坦这家伙吗?
不不、飞坦应该会把折磨蛋糕师吧?!
可他最近也没钱了啊!最近看上一个漂亮小妞,把钱全花到她身上去了。
在芬克斯还在纠结如何完成与飞坦赌注时,飞坦已经起身将他的游戏机一一收拾起来,抱在怀里打算回房。
“呀~飞坦你最近似乎总待在房间里吧?今天怎么有空出来,还坑了芬克斯那个笨蛋啊?”
飞坦大半张脸埋在竖起的衣领下,狭长的眼眸扫过来。面无表情的模样让他本就阴沉的面孔上透出若有似无的杀气,但对于同为旅团成员的侠客来说,这点杀气完全可以忽视。
“你还是想想你的布丁被谁吃了吧。”
“诶~原来你有听到啊。”侠客笑眯眯地继续说:“虽然飞坦你似乎对布丁不太感兴趣,但你也不是没有偷吃的可能啊~”
冷哼从衣领中传出,飞坦转过头显然没有继续搭理侠客的打算,他拉开门迅速钻进去并关上门。
侠客注视着飞坦走进房间的背影,若有所思地转了转眼珠,随后笑得像只狐狸伸手拍了拍芬克斯的肩膀。
“飞坦跟你打赌下午茶不觉得很奇怪吗?”
“唔…也没有?本来是他一个人玩单机,我看好像蛮有意思,才让他给我玩一下,结果他才说要和我打1V1格斗游戏。”
侠客心想果然是笨蛋芬克斯啊,没一点心眼子被坑了还不知道。不过这家伙点亮的脑力范围全在琢磨打架上了,不像我全点在了心眼子上。
“你又不爱玩游戏,他跟你下赌注才很反常吧!”侠客循循善诱,继续补充:“再说飞坦那家伙像是会享受下午茶的人吗?”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也是。”
“所以,要不要看看飞坦这些天待在房里干嘛了?”或者说这小子不会藏了什么人在房间里吧?
“啊?!”
此时的侠客完全将布丁一事抛之脑后,毕竟发现了更加有趣的事吸引着他。
……
午夜。
任何一点动静都会被放大。
更别说逃过念能力者的耳朵。
约定时间碰面的侠客和芬克斯在客厅集合,比着手势正准备去飞坦行刑的房间一看究竟。
结果还未靠近,就听到极其轻微的开门声。
紧接接收到非常细微的动静,并非是踩在地面行走的脚步声。
侠客找不到词汇形容这个声音,但源头来自飞坦行刑的房间。
暗中观察的二人条件反射地用上凝去观察,结果便看见那幕普通人都会感到惊悚的、唯独一颗人头在地板挪动的画面。
人头以乌黑的长发化作两足,在地面上一点点向前行走。
大概是从什么湿淋淋的空间出来,人头所经过之处都留下湿淋淋的液体。
细长的黑发又划分为两股,如同人的双手分别扒拉住冰箱旁边的橱柜。
两股头发仿佛用力绷直的皮筋,在使劲儿之后一跃而起跳上橱柜。
月光透过厨房的小窗台洒进厨房,暗中观察的二人接着月光看清橱柜之上那颗人头的脸、是美丽到一眼便无法轻易挪开视线的侧颜。
侠客一时之间有些呆住了,分不清到底是因为一颗人头能活动,还是因为人头漂亮的面孔。
或许都有吧?
诧异只在一瞬间。
反应过来后的第一时间是朝人头投掷出操控天线,轻巧的天线携带着破空之势投掷出手,即将扎到人头上时,被挥舞的头发打落掉到地上。
“我保养得这么顺滑的头发都断了好几根了!”人头转过脸来,正对向躲藏的侠客,质问出声:“你要怎么赔我!?”
“我倒想问问,你只剩颗头怎么还能活动。”是操控尸体的什么念能力吗?似乎又不太对。尽管只剩下一颗人头,但侠客实实在在地从这颗头身上感受到切切实实地‘活着的’气息。
“怎么活动?就那样活动呗。”人头看向侠客的目光像是看什么白痴一样,移开视线后,熟练地用拧成细长的头发当作手去使唤,打开了冰箱门,并折下一小串葡萄,还带上了冰箱门。
侠客算是看明白偷吃他布丁的小贼是哪来的了,原来是她啊。
“她……她好像是飞坦抱回来的。”芬克斯眨了眨眼睛,用手虚空比划了一下,“就是咱们前几天杀掉的那些黑/帮头头,飞坦出来的时候抱着那个玻璃罐。”
芬克斯对长得漂亮的女人都会有比较深刻的印象,尽管只剩下一颗头。他似乎想起来,当时看到飞坦抱着那颗泡着人头的罐子,还随意地损了飞坦那家伙一嘴。
飞坦一向记仇,不会从那时候开始就有想着怎么宰自己一回吧!
结果今天玩游戏就让飞坦逮着机会了!
提着只有三四个紫葡萄的葡萄串,人头拧开厨房水池的水龙头。用细长的头发清洗着摘下来的葡萄,并且剥净葡萄皮、才将果肉丢进嘴里细细咀嚼吃起来。
“这……你吃下去用什么消化?”
漂亮的人头挑挑她细长又好看的眉形,看向侠客的眼睛仿佛在对他说:要你管啊,蠢货。
持续使用着凝的侠客眼神极好,他清楚地捕捉到先前挥动着头发打落控制天线的那捋拧在一起、被她出声抱怨掉了好几根头发的发丝如同得到滋养般生长出新的半截头发。
芬克斯没有侠客观察得那么细致,他只是大刺刺地走到厨房边、将人头轻松提溜起来。
被提溜到半空的人头想用头发狠狠地抽在这个粗鲁地对待自己的人的脸上,但想到这家伙这么粗鲁说不定自己的举动会让这个臭男人将她漂亮的头发全部拔光。想想那个画面就非常使人头崩溃,她一时间泄了气,飞舞在半空的数股头发丝没有一击落在他的脸上。
“快放我下来,臭男人,你个没有眉毛的家伙!”
提溜着人头的芬克斯拎着半空用凝前前后后、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一遍,没有理会她的出言不逊。对待漂亮的女人,芬克斯总会多些耐心。
“没有念能力的痕迹。”
如此说着,芬克斯收回了以自身为中心释放出去的念力形成的圆。
目睹整个过程的侠客默默扶额,他就不应该带上这家伙搞这些偷偷摸摸的事。
这下大家肯定会因为芬克斯释放出来的圆,而从睡眠中清醒过来。
首先走出房间的是飞坦,他几乎无时不刻不穿着他的立领的衣裳。
狭长的眼睛一扫而过,第一时间注意到被芬克斯提溜着的人头。
飞坦是领域意识极强的人,非常不喜欢被人动了属于他的东西。
瞬间来到芬克斯身边,在后者还没反应过来前,一把夺走抓在芬克斯手里的人头。
“大半夜不睡觉乱动我的东西做什么?”
想到自己被飞坦坑了一番,芬克斯多少有点生气,没忍住和飞坦呛声。
“哈?明明是你收藏的人头半夜偷跑出来,到厨房里翻找食物吃,被我和侠客抓到现行了。”
飞坦一脸你这家伙不会是还没睡醒、正在做梦的表情。
他将抓在手里的人头自然地提溜起来,眼睛看了一眼死气沉沉的人头,又扫了一眼信誓当当的芬克斯,露出你是认真的眼神。
目睹人头熟练装斯的侠客忍俊不禁:“是真是假……飞坦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库洛洛慵懒地倚靠房门边,抱起胳膊环胸、一副认真看戏的模样。
飞坦单手掌住人头的半截脖子,手心感受到的是如同尸体般冰凉的肌肤温度、人头惨白的肤色,无不昭示着他手上的人头是毫无生机的死人头。
侠客虽然喜欢凑热闹,但这种事倒也不会跟芬克斯一起胡闹的性格。
内心仍有狐疑,然而飞坦还是会相信伙伴。
手上不知何时摸出一把锋利尖锐的小刀,刀刃紧贴着人头漂亮到没有一丝瑕疵的面孔,稍微一用力就能刺破她无暇的皮肤。
下个眨眼间,手中的人头睁开眼睛,惊恐地出声阻止:“不要划花我的脸啊浑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