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道寻常》岱若初

10、第 10 章

　　晨曦的阳光，偷偷的从落地窗帘的缝细钻进来，恋上了床上美人的容颜，被阳光侵扰的辰菱慵懒的侧身躲避它，已经醒来不愿睁眼的她回想昨晚的事情，她陷入昏迷后意识还是清醒的，她听到了哥哥的哝哝细语、淡淡依恋，她也听到合恩的愤愤不平、款款指责，她没有听到辰风的辩解，他始终都是这样，痛苦压抑的生活着，把她的需求当做他的，没为自己争取过一件事，他要是知道都放弃了什么，他会发疯吧？像她一样的疯了。
　　辰菱不敢想像那样的情景，在她的记忆里辰风好像都没有生病过，从来都是他在照顾着她。基因里有这同样病态的他，在知道一切后会怎样，她后怕的坐了起来，她要辰风快乐健康的活着，她要改变一切将要发生的事实。
　　她拿起手机按了一组熟悉的号码，待接通后她说道：
　　“跟你说的事情去做吧，我会补偿你的。”在对方答复后挂掉手机，她想是时候了，一切都要从新开始。
　　长风酒店办公楼里，销售部经理余烨，正朝着总经理办公室走来。经过秘书室的他，礼貌的向里面的人点了点头，轻轻的扣响房门，在得到答复后推门走进去，他看着忙碌的辰风，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静静的站着等待。
　　辰风手上的工作像告于段落，他看等待一会了的余烨，问道：
　　“余经理有事？”
　　“是的，辰总。”余烨挪动下身子又道：
　　“是这样的，茂盛的新任总经理，今晚将在我们酒店举行订婚宴。”他说到这里停下来，看着等待下文的辰风，硬着头皮开口：
　　“您是否能出席，表示一下我们酒店的祝贺。”他说完等着辰风的答复。
　　辰风靠在椅背上，看着他说：
　　“找个我要去的理由。”他不喜欢应酬，余烨是知道。
　　他知道辰风不会痛快答应，便讲着准备好的冠冕堂皇的理由：“茂盛是个多无化的公司，在国内也是位例前茅的大企业，由其是在新任总经理上任后，他对公司近行了一系列的整改，可以说前影无限，我想我们要是能和这样的企业建军立良好的关系，我们酒店的业绩会增高的。”
　　辰风听着他的报告，满意的点了点头，但没有答应。
　　“理由很充分，但这是你销售部经理的事。”余烨听着他的语气，知道事成一半，便带着玩笑的说：
　　“是呀，但有时也要您总经理配合一下，毕竟您面子大呀！“
　　“是吗，你去和秘书排一下行程吧。”辰风说到。
　　辰风换了套深色的西装，在胸前挂上酒店职务名牌后走出房间，他看眼1012的房门，想回来找辰菱谈谈，然后朝电梯的方向走去，脑中不断浮现昨日碰到林芷怡的画面，她再次出现在他的生命中，却又是那么的短暂，连可以问候的机会都没有给予，他的心还会痛，握紧的拳头关节已泛白。还有什么好在意的？他选择离开，就应该知道有这一天，是他选择走出她生活的。
　　电梯很快就到了，他心不在焉的走进宴会厅，看到为数不少的宾客，这才想起来责骂余烨，一项办事周到的他，让他来参加宴会，竟然没有呈上主人的资料，本想他会在电梯处等候，却也没见到人。他办事越来越不牢靠，辰风在心里责骂到。
　　他走到一处盆景旁，拿出手机准备联系余烨，电话始终处于关机状态，生气的关上了电话，他无奈的看了眼全场。这时耳边传来了谈话声：
　　“二嫂，你说大哥他们家是怎么想的，放着黄花大闺女不聚，竟聚个带着孩子的。”一个有些尖锐又很刻薄的声音传来。
　　“你不要乱说，小心方大少爷听到，让你没好日子过。”显然是那个二嫂在说话，语气中参杂着息事宁人的态度。
　　“怕什么，我说的是事实。”嘴还强硬着话语却没了底气。
　　他无心中听到主人的家事，并没有去多想，只对他本人有了些许好奇，怎样的心胸和爱，末谋面好感已增几分。
　　订婚宴像是要开始，不断有人朝着前方走去，一对新人走到众人面前。
　　辰风站立在宴会厅的中央，双耳像是失聪了，周遭的一切声音他都听不到，只是呆呆的注视那对新人。身旁不断走过的人潮涌动着，大家看完简单的文定仪式，都纷纷去享受甜美的自助餐，只有他原地末动的站在那里，双眼始终注视着在向宾客敬酒的新人，大脑无法思考所有的东西被抽空。是在和他开玩笑吗，还是在惩罚他，让他目睹这一切，感受这撕心裂肺的痛，人好像都是自私有妄想的，在分手时知道不可能，还在心中期盼对方能够等待，是自己无情的离开，还想别人痴心的守候。妄想待他放下一切从新来过。太自私了吧，上天都看不过了，才要让他清醒的面对现实，末曾断的情丝硬要搁浅。
　　他看着向他这边走来的新人，有了要逃离的想法，他无法面对依偎在别人身旁的她，心中有个声音催促他快点离开，有些慌乱的他转身向外走去。
　　“辰总，辰总。”余烨始终在角落看着他，发现他要离开赶忙出来阻止。
　　辰风好像没有听到他的呼唤，一直向外走着。他只追在身后按住他的肩。辰风在他的半推拉下，一步步朝着新人的方向走去。
　　林芷怡始终薇笑着，应酬着前来赴宴的每个人，看着身旁满脸幸褔笑容的方桀，她想这样做是对的，至少有人是快乐的。方桀对她很好，这些年不管他家人支持与否，他都是要和她在一起，选择这样的人她还有什么可遗憾的。
　　可是，为什么？心中有个角落是不快乐的。
　　她知道他的无奈后就想过等待。可她没有这个权力，她答应方桀求婚。毁婚意味着什么她心中很清楚，那样的难堪和伤害，她无法让方桀去承受。他对她那么的好，他的爱包容了她的一切，他付出所有感情，只盼着她能有所回应。她不能伤害他。她甩开心中的那份动摇，站在方桀的身边看着他，和不远处的父母，他们脸上的灿烂笑容，让她觉得这样的选择是正确的。她所有的笑容，在见到走来的辰峰时冻结。
　　从来没有人想过，大家会这样的从逢，谁也没有说话，都只是僵硬的站着。
　　方桀以戒备的目光注视辰风，不知道他出现的原因，不管为何他都不欢迎他。如果是几年前他们相遇，他会毫不犹豫的对他挥拳。
　　他无法忘记芷怡当年的痛苦，他紧握着拳头，无法保证此时不向他挥去。
　　余烨发现三人的气纷不对，便试图打破局面，先开口说道：
　　“方总，恭喜您。”
　　方桀看了眼说话的人，记得他是这个酒店的销售部经理，但他为何与辰风同时出现，心情不是很好的他，只是点了下头，并没有开口说话。余烨感受到了对方的冷淡，他陪着笑脸说：
　　“方总，我为您介绍一下，这是我们酒店的辰总经理。”
　　“今天辰总是代表我们酒店，特意来向两位贺喜的。”余烨看了辰风一眼，发现他没有开口的意思，便轻轻的碰了下他的手壁，对他说：
　　“辰总，这就是茂盛的方总，和他的末婚妻林芷怡小姐。”辰风听着他的介绍，不知心中做何感想，忍不住责难余烨，为什么不早点说，让他知道订婚的是谁，在这种局面下，他只能伸出了手，说道：
　　“恭喜”说不出别的话语，只能费力的吐出这两个字。
　　林芷怡咬住了下唇，眼中的泪花在闪动，他竟是来恭喜她们的，她为自己感到可悲。
　　方桀伸出手与他相握，两个男人虚伪的应酬对方，他换上虚假的笑容，客气的说：
　　“谢谢。”
　　辰峰没有回话，他看向林芷怡，目光中有掩盖不住的深情和伤悲，低哑着嗓子说：
　　“祝你幸褔。”如果他们注定不能在一起，那么就让她幸褔吧。他会为她祈祷的，盼她安康快乐。
　　林芷怡别过头去，不曾言语。
　　这时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过来，打碰了这里的僵局。显然他是真来贺喜的，脚下还没站稳就开口说：
　　“方世侄，恭喜呀。”方桀看着来人，立刻换上笑脸，说道：
　　“齐叔叔，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辰峰对身旁的事物不曾留心，他只是看着芷怡，多想听听她的声音，让她和他说句话，不过好像不可能了，她连看都不愿看他吧，他默然的转身离开。
　　就在他转身的瞬间，林芷怡看向他的背影。
　　辰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独自喝着酒，脑中浮现她满面笑容陪方桀敬酒。
　　“订婚了。”这是不是意味着，他们在也没有可能了。
　　她们的记忆点点滴滴从回脑中，心揪痛的有点不能负荷。她爱他是那么的单纯，是那么的不求回抱，她把最宝贵的东西都给了他，到最后他却负了她。想着她交出纯真的那一夜，他疯狂的推翻了身前的茶几。
　　他这些年逃避着，不去想那断记忆，以为可以忘记，终有一天他会放下，负罪也会减轻，可如今这一切都惘然，他的痛苦不断蔓延，猛烈的灌上一口酒，颓废的身子整个倚在沙发上，脸上露出嘲讽的笑，他笑自己的妄想。他双眼通红的注视着不知明的地点，他发泄似的咂出手中的红酒。
　　辰菱走进来看着凌乱的客厅，这样的场景她好熟悉，每次她宣泄过痛苦后，房间比这个还要惨，她想不到他也会这样。她走到他身旁，心疼的俯下身轻抚他的脸，他是不是很伤心。
　　辰峰感觉到有人接近，他睁开迷茫的眼睛，看到辰菱时无助的说：
　　“我好痛苦，真的好痛苦。“痛的他不想在醒来。
　　“怎么办，你要怎么办？”说完就沉沉的睡着。
　　只是几句话，她就明白他的意思，她抚去他眼角的泪，温柔的说：
　　“不要伤心，你失去的都会回来。”她要他今后的生活不再痛苦，他失去的她会全部为他夺回。
　　她从卧室拿来毛毯，给他盖上后就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