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鬼传说 之狼啸冷月》云松

7、灭狼行动

　　年忘言要求于含笑为他们出面，好保他们安全，不想竟遭拒绝，心中甚是恼怒。可一时也不好发作，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众人只听于含笑会保护他们安全离开，一些人心中难免动摇，毕竟昨夜的事真是骇人，纵然他们都会拳脚功夫，碰到这样的事人的求生欲望是强大的。很快，众人就答应于含笑会尽快离开鲁卡镇，只是众人经过一夜，尚需休息，请于含笑住人手于笑阅楼外以保他们安全。于含笑当然知道这是年忘言那老狐狸的缓兵之计，想让于家保其安全。于含笑含笑离开，但转身时目光的寒冷也表示了她的不屑和愤懑。出于息事宁人的想法，她还是加派了人手，但晚间那些人都要撤回，没有必要任自己的家丁陪那些人死。
　　虽然笑阅楼里已经翻了天，可鲁卡镇的人白天仍是照常活动耕耘，只是由以前的稀疏分散变为几人一伙，这也是一种保护。到了晚上鲁卡镇的村民并不出门，早早的就休息下了，正如昨夜无一人出来看热闹一样，大家都在聆听，可要是自己的乡里乡亲被狼围击，他们必定会冲出来的，那是纯朴善良的人啊！相比较鲁卡镇的安静，墨村的村民就静不下了，虽然他们先前知道于家的消息，狼群只是围攻笑阅楼的众人，但这俩日狼啸也是逐渐逼近，还是令他们心里紧张起来，毕竟都是猎手说不定谁曾惹了狼呢？在笑阅楼受攻击的那晚，墨村也被攻击了，可只有村东怪人陶老一家被袭，村里人只听到叫声冲到陶家时只见人去屋空，室内打斗的痕迹比比皆是，屋里已经被毁了，陶老和他可爱的女儿安安都不见了，还有那俩个拜访陶家的美貌少年少女。众人甚是疑惑，终于在村长的分配下由几个壮年的猎手循着痕迹追去，另外派人去知会了于家，这时众人都期待于家能为他们带来安全。
　　但令人奇怪的是于含笑在听到这个消息时，竟然狂笑。这是不符她的处事的，只是听她身边的丫头说主子有些失常，一口喃喃的说原来是这样。“爹，陶木被狼袭击了，他和安安还有散云日华都不见了。”犹如无魂的于含笑晃入父亲的房间，悠悠的说道。看到爱女神情凄然，于老已经知道事情不好，待听到这样的说辞时也是一怔，没想到那孩子中就是放不下。“该来的终究会来，躲不掉的。你还是去找找奇儿吧。”于老很快调整好自己的心神，这绝对是一件坏事，可又能如何。听到老父亲的话，于含笑忽然惊醒，是啊，奇儿，那孩子在哪呢？“小姐，孙少爷失踪了！”一个五十上下的老妇人轻轻踏入房中在于含笑耳边说了这些话。但于含笑的脸色瞬间惨白。她的孩子终究还是去了，但还能回来吗？“笑儿，凡事不可求，切不可乱杀无辜，你去吧”于老的逐客令已下，于含笑心急退下，祸不单行，她家的小祖宗又丢了，这下她想不出手都不行了。
　　“陶叔，你想休息一下吧."谭日华等追了一夜，可还是没追上狼。昨夜狼啸又起，他们也见怪不怪，只是心里提防着。安安担心父亲一直睡不安稳，昨夜起身如厕后一直未回，谭日华心惊刚睁眼就见窗口骇然是一狼头，寒冷的眼睛直盯盯的看着自己，她不敢乱动，因为她看到门口安安站立着未动，她白皙的肩头正放着一毛茸茸的爪子，那是狼爪啊。谭日华有晕倒的感觉，也明白安安为什么一直站立不动，安安要是走来就给自己加了一分危险，可她若是回身立马会被狼咬断喉咙的。这时她期待哥哥快点觉察到来救她们。安安汗滴已顺着白皙的面颊流下，衣服也是湿了又干，干了又湿，这一层层的汗竟挡不住心理的冷啊，很久以前就听父亲说狼的可怕，会从背后搭上人的肩膀，只要那人回头就必死无疑，可以一直往前走或者弯腰把浪掀翻，可她一个小女孩哪来的那力气，再走就是日华姐了，她不能害了日华姐。正在僵持中忽然听到一声类似口号的声音，那狼急速收回爪子，后退一下把安安扑到，接着谭日华见了她这辈子最不可思议的事，又有倆匹狼进来那狼把安安连拖带啦给弄走了，谭日华的功夫不错，但她快不过狼的力牙啊。她的面前也有一条狼虎视眈眈，她叫了一声安安不要反抗。狼很快就离开了房间，谭日华大叫刚刚入眠的兄长和陶叔，这才知道安安被狼挟持了，看似好笑的一件事，陶叔却变了脸色，急忙顺着狼的方向追去。可追了一夜仍然不见踪影，三人甚是苦恼。这时谭散云去找了些水给三人解渴，狼是绕着他们走的，一路追来谭散云发现那狼是故意引他们到深处去的，那密林深处。
　　但是墨村又传出了狼神已现，昨夜有一个妇人半夜起床查看家畜时，见到一黑影颇似人，但那黑影坐下却是一条狼，陶家的失踪只怕与狼神有关。村里的人都知道陶老曾经是一出名的猎手，但二十年前与狼结仇，陶老一家被狼所杀，而陶老也追杀狼王鲁卡至荒漠，其他的就不知了，安安是陶老拾养的孤女。狼神的消息很快传遍，笑阅楼的人静不下去了，这是天赐良机。于家孙少爷失踪的消息已被有心人传开，可能也被狼叼走了吧，不管如何大家等着于家的举动。事实上于家没辜负众人的期望，很快于含笑就组织了近百人的搜寻队，年忘言等人自然不会把这机会让给于家，也欣然前往，于含笑寻子心切自然顾不得这么些，可她却忘了笑阅楼的众人不是帮她寻子而是要寻狼神，一场惨烈的灭狼行动才刚刚上演。
　　”啊！终于找到你们了！累死我了。“这是笑阅楼的小二哥，此时他一身疲惫，倦容密布，可精神不错。他追了一夜终于赶上了，”哼(ˉ(∞)ˉ)唧唧？你干吗啊？谭散云不忘那一咬之恨，见着来人就是恶狠狠的询问。“我帮忙啊。
　　自知理亏的哼唧唧笑脸相迎，可心里也是愤愤，谁让他们拿自己最爱的猪要挟自己呢，活该，但面上他还是不敢这样表示。俩人又互相调侃一番，才有循着痕迹往茂林深处寻去。原来这哼唧唧早与谭家兄妹相识，也是从小长的好友。但这哼唧唧向来做事不按常理，本是于家未来掌帮人的他不爱美人武功，竟然对猪情有独钟，自己的院子里养满了猪，那个叫臭气熏天，所以谭家兄妹宁可住客栈也不进他家的门。没错，这就是于含笑之子恒奇，外号哼唧唧，当然只有相交好友敢这么叫。他们几人还在按照狼留下的痕迹寻找，却不知山下已为他们闹得鸡飞狗跳。
　　还未上山时，于含笑就发现南边一阵尘烟翻滚，不一会就见是六泊门的旗帜，是啊，年忘言遇险六泊门派来援兵了。于含笑并不理来的人，只是径直带人上山。狼神要是出现的话，鲁卡镇的安宁就完了。众人一时无语，寻了一天未见踪迹，夜幕降临时大家仍在山上，夜越来越重了。叫嚣几日的狼吼今日却安静无声，大山沉睡了，可人去睡不着。山里的天边的很快，一阵阴风刮起，于含笑打了个冷战，不是怕狼的袭击，而是一直心情烦闷的她根本没注意身边的人，这时夜幕降临。她才发现跟随她上山的竟有三百来人，六泊门的援兵不少，可令她没想到的是不仅有六泊门的人还有问心阁，水合派，甚至是尚云寺的和尚，强力的愧疚感使于含笑彻底惊醒，想想爹爹一直叮嘱不可乱杀生灵，可她竟因为心不在焉带领了这么多人进山，只怕一场血斗避免不了了。而她很可能成为他人的棋子，懊恼之心顿起。于含笑只顾内心挣扎并未注意有人靠近。“笑儿·····”熟悉的声音把于含笑拉回现实，又是这个人，每次他都不会给自己带来好事，这次也一样。于含笑并未抬头，只是起身转身离开，她一直认为没必要和这人说话，反正和那人已早无瓜葛。可今夜的安静实在可怕，太可怕了。
　　于含笑一起还在为夜宿山林忙碌，谭散云们已经找了一天还未见安安踪迹，只是一路上总会发现一些安安遗留的东西，谭散云很是奇怪，但见陶叔从出事后一直不言不语猜到可能陶叔知道原因吧。恒奇十分的奇怪，他自从来了之后一直很安静，连活泼精灵的谭日华都不理，只是时刻注意着周围，谭散云当然知道，他们周围有东西而且是狼，所以及人一直紧绷着身体，不敢有丝毫放松。那群狼究竟要干什么，为什么要把他们往山里引？谭散云不知，可他感觉到陶叔身上的杀气越来越重，而且陶叔身上的悲哀也越来越重。谭散云知道一些关于陶叔的事，但具体的却从不得知，因为长辈们一直回避这件事。夜风起了，悉悉索索的声音也多起来，几道阴森森的绿光告诉着他们，他们被狼群围困着，后退必死，前进才能得知狼的真正意图。恒奇很平静的走着，他相信安安绝对不会遇险的，狼的目标不是她，可能是要拿她做交易吧，想到此恒奇不禁苦笑，他妈的，这狼也太狡猾了吧！
　　狼是很狡猾，所以在发现有很多人上山后它们不在嚎叫，只是隐藏在山林中，等待着出击，等待着命令。呼呼地几道阴影掠过，让人怀疑刚刚是不是真的有东西经过，还是自己花眼了。可要是让他们看到这个场景他们一定会吓蒙的。在一个四周都有岩石环绕的小谷里正静坐着十几条大浪，这些一看就知道是头狼，它们傲视万物的气魄，浑然天成的气势，是无需置疑的。但这个场景很向群臣等待君主的命令，当然这些都是最优秀的文丞武将，它们的智慧和勇猛绝对不参假，这点是和人类社会的最大不同。不知从何时起狼神传说中的狼神显世，狼族就遭受各种伤害捕杀，他们积久的怨气无处发泄啊，这次人类又惹上了狼族，甚至煮狼肉这极大的刺激着这群山中幽灵。它们要反击，几天的召唤终于将附近分散的狼群集合，甚至狼王都出现，一时之间狼族斗争精神倍增，那日笑阅楼的壮举就是在狼王的指挥下进行的，它们成功了，从新找回狼族的尊严使他们信心倍增，不想那群人竟率领这么多人追来，山林被破坏了，到处都弥漫着肮脏的人类的气息。山林的哭诉，作为山中幽灵的狼听得最为清晰，既然人类不肯罢手，就别怪狼族无情了。
　　“嗷嗷嗷！”一大岩石阴影处发出焚天的吼声，于是吼叫顿起，震彻山野，栖息的鸟儿混乱飞起，山林动了，山又活了，这才应该是山林的本色吧。本是准备休息的于含笑等人听到狼吼时立马提高警惕，只见山林里到处都是绿莹莹的灯火，很是瑰丽。于含笑才意识到他们被狼包围了。每个人都握紧手中的兵器，随时准备厮杀，狼群没让他们等太久，已经有第一批快速飞奔的狼到身边，战斗开始了，很平常的正面的攻击让于含笑等老猎手疑惑，可狼不会等他们向明白，越来越多的狼像潮水一样涌上来，嗷叫声嘶吼声惨叫声顿起，这被来就是一场要血的战斗。于含笑示意鲁卡村民向自己集中，围城一圆，并不主动上前与狼搏杀，只是在看，看那些武林中人的搏斗看他们的绝命一呼，冷冷的笑容浮现在她娇艳的容貌上，在夜光的映射下很是诡异，似是死神吧。说也奇怪，那狼只是攻击年忘言等四处奔逃的江湖人并不主动攻击鲁卡镇人，这也许就是狼与猎人的默契吧。年忘言本来看来这么多武林同道，杀狼行动应该不成问题，可他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多狼，铺天盖地的，杀不尽的。他有些后悔当初怂恿那几个鼠辈杀小狼吃狼肉的事了，因为已经有人告诉他这样的做法是真的激怒了狼群。尚云寺，问心阁也只是自保，并不主动出击，许是出家人的慈悲吧。
　　但是现场还是很惨烈，从笑阅楼活下的人功夫都不错，来增援的人也是不错，一时竟和狼打得难解难分，狼擅长近距离攻击，一旦靠近猎物就会拼命咬下去，直到喝道猎物的鲜血听到喉管断裂的声音为止。一匹灰狼咬着了阿拉明的左臂，阿拉明正待挥动右手的兵器，只听砰地一声，阿拉明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左臂已在狼的口里，鲜血横流，他要去杀了那咬断他手臂的恶狼，此时用从后方扑来一狼，他不得不出手抵挡。很多毫无经验的人都被狼咬断喉管而死，因为狼扑来时人总要侧身躲避，但正是这样人得脖子就暴露给了狼，死就在一瞬间。江湖人毕竟不同普通的猎人，他们的经验不足，可他们的手段更狠更绝，死伤遍布。这一轮的攻击终于惨淡收场。于含笑看到满地的尸首，断臂，狼头，狼尸，不经想吐，强忍着还是吐了。在场的男子没一个不神色凄惨严肃，这是战场啊。本是三百人的大队一时只剩下一百来人，还有一些被狼群冲散的，但估计存活的可能不大，越是分散越是不可能活下去。于含笑终于意识到果然被利用了，这下和狼族结仇，鲁卡的平静生活已不会再回来。轰轰烈烈的寻狼变成了屠杀，不管是狼还是人，都死了。大和尚实时颂起了大悲咒，往生咒，希望死去的魂灵真能解脱。
　　狼族也是伤亡惨重，虽然气势压倒了人类，可狼族一下损失一百大将，使得狼王不得不马上召回部众。于含笑看到了，她很清楚自己看到了狼王鲁卡，那个曾让她一生难忘的狼，是这匹狼毁了她的一生也让她看到了自己不幸的感情生活。但见到狼王鲁卡时，于含笑放心了，她知道自己的儿子不会再有事的，有鲁卡在，她还担心什么，是该下山了，而且她还有别的事做。在于含笑宣布要下山时，年忘言抓狂了，他要灭了狼族，怎么可以半途而废？争论的结果是于含笑帅鲁卡镇人离开，只留下他们这些有别的心思的人仍在山上进行他们的灭狼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