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iel~Birthday~》鲸鱼A

5、第 5 章

　　是向蔚蓝。
　　看见文华后，他只是顿了一下，自顾自地走到房间里去了，文华凑到门口，想了半天想出一句话：“喂，那天晚上的那个人，没再找你麻烦吧？”
　　向蔚蓝头也不回地甩了一句：“你要想跟他们说尽管说去。”
　　反应了一下才明白“他们”指自己的父母，文华苦笑了一下：“你想太多了吧，这是你自己的事……但是，这样毕竟，不太好吧。”
　　斟酌说出的词好像没有招致他的反感，也没有其他表示，少年好像是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起身往外走了。
　　文华的大脑飞速运转，可惜他搭讪这门课向来不及格，向蔚蓝都走出门了，他才想起什么，追到楼道里喊了声：“生日快乐！”
　　少年诧异地回过头，一脸拼命想装淡定的表情，很快又转回去，噔噔地下楼了。
　　其实文华也不确定是不是今天，“前世”的时候，有一年向蔚蓝过生日，也不知怎么的和人打起来了，砸了一个酒吧，第二天这事小城就全传开了。这样“劲爆”的消息，文华想不记得都难。

　　几天过去，风平浪静。文华也迎来了他人生中的第二次——小学四年级期中考试！
　　知道自己从小到大绝对不是读书的料，但是小学嘛，还是可以让老爹老娘高兴一下的不是？当文华捧回都在九十分以上的试卷时，向月高兴地一把掳过他亲了两口，而且马上打电话和文建国说了，这几天文建国在外地跑生意回不来，但也是笑得合不拢嘴。
　　向月说：“走！妈妈带你去吃肯德基！”
　　那时候，肯德基刚刚进入这个小城市，对于那个年代的孩子来说，是多么巨大的诱惑呀。
　　当然前世的文华虽然没钱，好歹是个成年人，肯德基这种东西么……
　　一边装作很喜欢的样子吃着，一边却不由自主地想到一个人：
　　傲气的黑眼睛，单薄得风一吹就要倒……喂喂，真是莫名其妙，虽然说自己现在父母宠爱，他只有一个挂名的母亲；自己在肯德基享受考出好成绩的奖励，他不知道在哪里，不知道……会不会又去做那样的事……
　　文华深吸一口气，罢了，既然要劝说他离开这个地方，就要和他打好关系啊。
　　于是和向月说去李东宝家玩，并以买给李东宝吃为借口顺利获得打包汉堡一个。

　　小城只有三所初中，根据户口所在入学。文华不难找到向蔚蓝在的学校，刚好也是他两年后要上的初中。
　　很容易便找到了三年级的教室。十几岁的少年少女们一边心不在焉地晚自习，一边传小纸条，偷吃零食，教室老旧的日光灯也盖不住活泼的青春气息。
　　说实话，文华并不指望向蔚蓝这样的不良分子也会来自习，只是想找到他的班级打听一下他平时情况，所以看见他端坐在教室里的背影还是小吃一惊的。
　　仔细一看，哗，居然还是坐在第三排呢，体现了老师对他的良好重视。而且看起来……他也的确是在看课本的样子。
　　难道说，向蔚蓝同学还是一个有思想有情操的不良少年，在打架卖（哔——）之余还坚持学习，不断提高自我？

　　正在发愣，坐在窗边的一个女生已经发现了他，温和地问：“找谁呀，小弟弟？”
　　文华踟蹰了一下，还是说出了他的名字，没想到女生脸上居然浮现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转头喊了一声：“向蔚蓝你弟弟来找你了！”
　　喂喂，我可没说是他弟弟好不好！这样说他会杀了我吧？！
　　教室里的反应更是出乎文华预料，所有同学齐刷刷地抬起头来，目送向蔚蓝同学走出教室，眼里热切地闪现出“八卦”二字。
　　于此相反的是向蔚蓝一脸茫然的表情，看到是文华后毫不掩饰地皱起眉头：“干什么？”
　　文华犹豫着怎么开口，向蔚蓝往后看了看，拖起他的胳膊，大步走到楼道的拐弯处：“好了，说吧。”
　　文华驱赶走他是不是要把自己碎尸的无聊想法，举起手中小小的塑料袋：“喏，给你的。”
　　向蔚蓝打开，却没有再说什么，黑暗的楼道里看不清他的表情。
　　文华很不习惯这样的冷场情况，但是也说了他的搭话水平实在有限，想了很久想出一个巨无聊的话题：“哎，你们什么时候期中考试啊？”
　　看对方根本没有回应的意思，只好自顾自地说下去：“恩，我们今天卷子批下来了，我考得很不错所以妈妈为了奖励我就带我去吃……”
　　话语戛然而止，文华还是比较细心的一个人，何况是对面发出的越来越冷的气场。
　　“哼，那女人奖给你的东西，你拿来给我做什么？炫耀？你厉害是吧？”
　　文华一边胡乱辩解着一边退后，连自己说了什么都不知道，向蔚蓝冷冷地看了他一会儿，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转身大步走开了。
　　不远处传来东西落入垃圾桶的空洞声音。
　　文华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