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阱》傻大个

5、赌场工作

　　李志刚的母亲身体不适，晓兰没让婆婆到摊上帮忙，因为她从农村雇了个女人，这女人很能干，身体很强壮，跑里跑外都是一把好手。李志刚也不经常去麻辣粉摊上，因为他觉得有晓兰和那个农村女人足够了，自己是多余的，他只是每隔几天才去看看。
　　在李志刚闲下时，小伟总是打电话约他，叫他打麻将，说是三缺一。李志刚当然不推脱，反正是消磨时间。渐渐地，他的水平也有所提高，每次都能小赢一点。回家后，他总要大包小包地买些东西。比如母亲爱吃的酥皮点心，晓兰爱吃的包装精致的巧克力。这让晓兰感觉到奇怪，在她的印象中，李志刚是个不舍得花钱的人，有时甚至有些小气，可最近态度发生了变化，变得大方了。晓兰问：“志刚，你越来越大方了，哪来的钱买这些东西？”
　　李志刚编谎说：“哦，单位发奖金了，今年效益不错，时常发点小钱哄哄工人。”
　　燕燕被介绍到了一个大赌场工作，她来时别人告诉她，开赌场的老板是个大人物，很了不起。燕燕也没见到这个大人物，她只听说老板是个□□的头目。以前，这个老板坐过牢，后来出来混，靠开赌场发家，据说现在拥有上百万的资产，而且听说他有个当大官的人照着。
　　燕燕是酒吧老板娘介绍到赌场的，老板娘说赌场的工资很高，说赌场需要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当帮手，燕燕正好适合这个角色。接见燕燕的是一个约莫四十多岁的矮个男人，那男人留着八字胡，戴副墨镜，嘴角叼个烟斗，西装革履的，很有派头。老板娘见了八字胡男人，满面笑容地对燕燕说：“这位就是刀哥，他是赌场的主要负责人。”
　　燕燕点头笑了笑说：“刀哥！你好。”
　　刀哥摘下墨镜，从上到下打量起燕燕，然后带着几分□□说：“不错，不错，确实不错！我们需要的就是这样的人才，只要你好好干，刀哥我是不会亏待你的。”
　　刀哥把燕燕带到了一个叫富华酒店的地方，并且安排了住宿，交代了她的工作。燕燕的工作是在赌场给人发筹码，摇碗子。刚开始，她还不习惯这里的工作，她看着那些嗜赌如命的男人真有些痛心，但后来就习惯了。她学会了抽烟，喝酒、打牌，整天在堵场忙碌。当然，她嘴里叼的都是上档次的名贵香烟。
　　有一次，燕燕亲眼见一个男人将自己兜里的两万多元输掉，那男人不死心，又将戒子和手表押上，结果又输了。旁边的人都嘲笑他：“张背背，走吧！输光了，心服了。”
　　谁知那个叫张背背的男人还是不死心，他输红了眼，想再捞本。他从上到下在自己身上摸了一遍，结果没摸出一件值钱的东西。就在他沮丧时，他脸上突然来了个多云转晴，他顿时笑了。只见他张开大嘴，将拇指和食指伸进嘴里，在嘴里掏了会。他从嘴里取出个东西，他举着手中的东西笑着对燕燕说：“这个，这个，我有这个，真家伙。”
　　燕燕一看，原来是颗金牙。张背背将金牙递到燕燕手中说：“真家伙，金牙，这个该行吧？”
　　燕燕拿过金牙看了看，见是真家伙，就问张背背：“押大，还是小？”
　　张背背迟疑了会儿，说：“押大！”过了会，他又反悔说：“不、不、不押大，押小、我要押小。”
　　等燕燕一色盅，张背背气了个半死，他用手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耳光骂道：“妈的八字，押大就完事了，非要押个小，真是老天无眼，又输了。”
　　张背背弯着腰低着头沮丧极了，他一边走一边嘴里不停地骂着自己：“我是个大傻B，我是个二百五，怎么老输钱。”他边走边骂，看上去活象一个神精病。
　　小伟是单身，他在家看了一部爱情片，深深被剧中的情节吸引。他正处发情期，感情和寂寞有时就像潮水般在他心头汹涌，让他难以忍受。他想起了女人，想着想着就想到了燕燕。他想，要是有个像燕燕一样漂亮的女人当老婆，该有多幸福呀！于是，他有种想见燕燕的冲动。
　　小伟到快乐驿站酒吧去找燕燕，得到的消息是燕燕已经不干了。酒吧老板娘还是告诉了燕燕工作的地方，至于他能不能见到燕燕，那得看他的运气了。小伟照着酒吧老板娘说的地址找到了燕燕工作的地方。
　　这是一个位于本市较繁华地段的一栋房屋，小伟站在楼下，抬头向上看去，只见这栋八层高的楼顶矗立着“富华大酒店”几个大字。小伟正要抬脚时，走出一位美丽的迎宾小姐，小姐微笑着问小伟：“先生，你是订席还是用餐。”
　　小伟说：“我是来找一个叫燕燕的姑娘的。”
　　小姐进去向一男子通报了情况后，那男子出来对小伟说：“燕燕现在一般不见外人。”
　　小伟哀求道：“大哥，求求你，让我见见燕燕吧！我有重要事见她。”
　　那男子迟疑了会儿问：“你和燕燕是什么关系？”
　　小伟急着说：“我是她表哥，她妈妈病了，让我来告诉他。”
　　那男子听完转身上楼，让小伟先在门口等一会。男子跑到燕燕身边，燕燕正忙着开牌。那男子告诉燕燕她表哥来了，说是要见她。燕燕有些莫名奇妙，自己怎么冒出来个表哥，还知道自己工作的地方，难道是老家的人找来了。燕燕有些好奇，她让通报的男子将自己的表哥带进来。
　　男子迅速跑下楼将小伟领进了酒店。小伟跟在男子身后，他俩直穿过一楼大厅。一楼大厅装修豪华，红木地板，头顶是漂亮的各式灯具，整个大厅足足摆了有一百张大圆桌，看上去气派得很。小伟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大的阵势，他踩在木地板上，就好象自己走在北京饭店的大厅里。
　　穿过一楼大厅，男子又将他领进了一个狭窄的走廊，走廊尽头是铺着红地毯的楼梯。他两上了二楼，在楼梯口处站着一个强悍的男子，那男子身高马大一脸横肉，一看就象个打手。领路的男子对打手说：“老大，这是燕燕的表哥。”
　　打手看了小伟一眼没有阻拦，他俩就又向楼上走去。在经过每一层楼时，都有一个男子站岗。小伟记不清自己拐了几个弯，过了几道关口才在一扇门前停下来。门的左右两边都站着一位西装革履的男子，小伟感到自己到了戒备森严的皇宫，不知到底是什么地方。
　　在经过允许后，两个男子各拉开一扇门，让他们进去。进了门，小伟对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这是一个巨大的赌场，场内放着几张大方桌，桌子上放着些筹码及现金，桌子的周围站满了参赌人员。领路的男子叫小伟站在门口别动，自己去叫燕燕。领路的男子跑到对面的方桌旁对着燕燕耳朵说了几句，燕燕让旁边的人先顶着，自己从桌子上下来。燕燕着一身黑色吊带连衣裙，她走起路扭动着腰身，活像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优美极了。
　　燕燕来到了小伟面前，笑着对小伟说：“原来是你呀！我还以为是谁呢？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小伟把自己来这里的来陇去脉给燕燕说了一遍，燕燕用手捂着嘴笑着说：“你怎么不告诉他们，说你是我男朋友呢！”
　　燕燕将小伟带进了一间休息室，室内摆着一组皮沙发和茶矶。燕燕对小伟说：“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要知道，我一天忙得晕头转向，根本没时间见人。”
　　小伟仰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他早就想好了对燕燕要讲的话。小伟上前拉住燕燕的手说：“跟我走吧！我真的爱你！我需要你。这些天没见到你，我心里就象猫抓一样难受。”
　　燕燕说：“跟你走，到哪去？”
　　小伟说：“离开这里，我们结婚，过幸福的生活。”
　　燕燕甩开了小伟的手说：“别幼稚了吧！结婚，你想得太天真了。你有什么？有钱、有车、还是有房，没有，你一无所有。我现在一天抽的，吃的、花的，你半年都挣不来。”
　　小伟反驳说：“是的，我现在是没钱，但我可以挣。”
　　燕燕说：“挣，你拿什么挣？”
　　小伟不甘心说：“难道你眼里只有钱吗？你就不懂爱情吗？”
　　燕燕昂头笑出声：“爱情！我不懂爱情？没有钱就没有爱情。吃什么、喝什么，你拿什么来满足我的需求？”
　　小伟气愤极了，没想到自己一片痴心却招来别人的耻笑，他斩钉截铁地说：“你等着，我会挣到钱的。”说完小伟气冲冲地转身走了。
　　小伟走后，燕燕独自一人在屋里。其实她心里难过极了，她习惯这种花天酒地的生活，如果失去这样的生活，她不敢想象自己将是什么样子。无奈和虚伪让她流下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