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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Chapter5. ...


  •   When you need someone to listen, I'll be there.
      When you need a hug, I'll be there.
      When you need someone to hold your hand, I'll be there.
      When you need someone to wipe your tears, guess what? I'll be there.

      当你需要有人倾听的时候,我就在这里;
      当你需要温暖的怀抱的时候,我就在这里;
      当你需要有人牵你的手,我就在这里。
      当你需要有人为你擦去伤心的泪水,你知道吗?我就在这里。

      决斗,一方的胜利代表另一方的死亡。决斗,血腥、残忍、疯狂但却是一种见证。上帝给人选择的权利,人选择相信智慧而被逐出伊甸园。决斗,是一种智慧,古老但直接的智慧,将生死之权杖握在自己手中,将命运托付给幸运女神,死去的人,英名永在,活着的人,达成心愿。决斗,是双方能选择的最为善意的战争,不关乎正义,仅从自身的愿望出发。
      海纳姆子爵站在后院的空地上,若有所思。
      今天,是约定的日子。
      午后,阳光隐蔽在乌云后,仅透出几丝不明不暗的线条,斑斑点点地洒落在林间的树叶上,亦真亦幻。
      一阵冷风吹来,天上的云快速地移动,越聚越多,太阳的光芒完全被遮蔽住。原本寒冷的天气由于天色渐暗,更加寒冷。树叶在风的作用下飞快旋转,在地上打着旋。
      子爵望着天空,嘴角有一丝不易察觉地微笑。
      成群的飞鸟惊恐地逃离它们居住的家,似乎先知一般——此地将有一场生死战。
      下午2:00整,子爵掏出怀表看了一下时间。是时候开始了。我站在子爵身旁,不由自主地开始担忧。担忧一个没有开始的结局。
      金色镶边的墨绿色长袍,红色的头发,苍白的脸,犀利的眼神,卑斯蒂亚看起来精神不错,就是有些紧张。
      浑身漆黑,看不出是袍子还是便服,托尼惨白的脸上有一双闪着绿色光芒的眼睛。唇角依然上扬,但看得出来此时的他必定也是有所顾及的。
      “那么,请两位在决斗前互示友好。”子爵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沉稳、有力。此时的他只是一个裁判、一个看客而已。
      两人从未像今天这般有礼节,他们相互鞠躬甚至还握了手,只不过那两只手似乎只是轻碰了一下就马上远离了。我倒是希望他们能诚心真意地握一下,毕竟以后再也见不到对方了。如果,他们对彼此保有一定感情的话。
      “决斗的形式不限,以一方的死亡为决斗的结束。双方在比赛的过程中可以采取任何手段和武器。伊利维斯•R•海纳姆子爵将成为胜利的一方的忠实伙伴,并以太阳的名义起誓,永不反悔。双方对此没有异议吧?”子爵的声音依然平淡,他的眼睛炯炯有神,似乎燃烧着火焰,水与火的交融最适合形容此时他的神情。
      “没有异议。”双方重复着同样的话。声音中没有丝毫波澜,而他们相互注视的眼睛渐渐有了杀气,火焰熊熊燃烧,一时竟似大火燎原般,将安静的平衡打破。飞鸟的叫声更加凄绝,似在哀婉即将逝去的家园。很多鸟儿如同傻了一般,只是静静地坐在枝头上,等待被波及的命运的审判。它们已经不能离开了,唯有等待才能求得一线生机。
      “决斗开始!”子爵声音洪亮,从腰中拔出银色佩剑在空气中有力地划了一下,整个空间被割裂了,只留一地瓦砾。
      一黑一绿两道影子转瞬即逝,空气中突然传出砰砰的闷声。接着,两道影子各向后滑行了10码的距离,由于惯性,使得他们的头发都有些凌乱不堪。
      子爵没有表示惊讶,他只是冷眼看着,配剑挺立的他英气勃发。但我却更加为他感到揪心,他已经成长到这个地步了吗?我不在身边依然能沉得住气,没有我的怀抱他依然能够有条不紊地静观事态发展,不再需要我的安慰。其实,每次被哄的人都是我吧。在炼金术的实验上,我鲜少取得进展,由于资料都是些古老的文本,仅翻译和整理工作就让我应接不暇,每次我按照科学的方法进行实验有一点小小的成就都会喜形于色,但看伊利维斯,他已经可以做到面不改色,波澜不惊了。仅他复活的几天他像脱胎换骨般,让人看不真切,有时我甚至在想,他真的是小伊维吗?一个可怕的结论浮现出来:可能他只保有伊维的记忆而灵魂却经过另一种锤炼,在他死后的100年间,他的灵魂被改变过。有时候人的直觉是很准确的。比如我在实验的时候,一个突然从头脑中冒出的想法就是问题的症结所在。在研究上这灵光一现称为灵感,而在预知危险事物上就称为直觉。
      在我沉思的时候,决斗的二人早已不见了踪影,子爵轻倚在树干上,“看来,我忘记告诉他们最好在这个指定的圈子比赛了。”一只小巧的黄莺小心翼翼地落在子爵细长的手指上,黑黑的小豆子式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子爵,开心地鸣叫了几声,不久更多的鸟儿飞来,降落在子爵的肩头。没分到位置的,只能在子爵头顶盘旋。子爵像是很欢迎它们似的,毫不吝惜地张开双臂,暂时充当稻草人的角色。鸟儿们叫地更欢了。空地上的风小了很多,阳光穿过云层,悉数落在子爵身上,他看起来竟如天神般美丽。我的眼睛难离他寸步。我的心情也因这微弱的阳光好了很多,顿觉轻松了些。是的,不是不关心自己的命运,而是在结局出来之前,我们唯有等待,而这等待可以是快乐的。
      “啊,”一声惨叫,“卑鄙。”是托尼的声音。看来玫瑰正占上风。
      一团黑影从树丛中钻出来,化身成黑猫的托尼,漆黑的背后插着一朵娇艳的玫瑰,而托尼的神情看起来十分痛苦。卑斯蒂亚将玫瑰当做箭般直刺托尼的后心,这一招是致命的。
      只见托尼一个大幅度地伸展,硬是将玫瑰挤了出来,但他的血液也顿时喷薄而出,油亮的黑色皮毛被鲜血染成红色,看来竟是这般触目惊心。
      “这么短时间就分出胜负了吗?”子爵自言自语,他身上的鸟儿已经齐齐地站在他身后的枝杈上了。
      托尼像血流干了一般静静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卑斯蒂亚胜了吗?真不敢相信,我可能错失了本世纪持续时间最短的一次决斗,胜负只在几个转瞬即逝之间。
      卑斯蒂亚的情况看起来也不是很好,他走路有些狼狈,身上的衣服也被爪子撕撤过,点点血迹已经变作黑色的斑黏在他墨绿的衣服上。他走到托尼身边,翻过黑猫小巧的身体,确认他是否断气。
      在卑斯蒂亚即将转身的时候,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托尼突然用伸长的爪子狠狠地抓了卑斯蒂亚的后背,“猫是有九条命的,贝尔,难道你忘记了吗?”化身成高大男子的托尼,将卑斯蒂亚狠狠地踩在脚下,还不忘用脚在卑斯蒂亚受伤的后背揉搓几下,血流的更多了,眼看卑斯蒂亚身下已经成为一个红色的小血泊。形式出现了反转。
      “你总是惹人厌恶,托尔尼克。”只见地上的血迹正在变形,如蜘蛛网般像四面扩散,缠绕成一张巨大的血网将托尼包裹起来。
      “我真荣幸你还记得我的名字,贝尔。我可是一天都没忘记你啊。”看来这两个人早先就是认识的,通常装作互不相识的人不是相见分外眼红的仇人就是内心受过创伤的情人,为一个目的他们只能装作初见。怪不得卑斯蒂亚在托尼面前总是失控,比起托尼的狡诈他还是嫩了点。
      卑斯蒂亚没有理会托尼的挑衅,在他指挥下的血网变成藤条般的绿色绳子将托尼紧紧缠住。
      “你还是那么幼稚,贝尔。你以为这种小把戏能够制服我吗?你就这么喜欢绳子啊?那以前你为何反对地那么强烈呢?每次我要捆住你的时候,你都止不住要尖叫。你不知道我爱死你那带哭腔的声音了!”那个叫托尔尼克的男人一脸胜利的表情,似乎胜利的人永远是他。从他的话我倒是很容易知道这两个人是因何缘故结下这么大的梁子了。
      “住嘴!小心把你那猫舌头咬掉,你这个变态!”卑斯蒂亚用力一扯绳子,绳上的倒刺划破托尼的衣服,深深嵌入他的肉里。黑色的衣服如同湿了一般,只不过地面上留下的并不是渗入泥土的汗水,而是将大地染红的鲜血。
      “你的脾气依然这么坏,你脑子生锈了吗?猫有九条命。每一次的死亡将带来成倍的力量,就如同蝴蝶破蛹而出一般。”托尼满不在乎。
      “不,你早就没有九次命了,你只剩下两次生命。时间过得太久,脑子变坏的人是你!”玫瑰长绳的力道越来越紧,卑斯蒂亚额头上的汗水滋润了冬天的干燥土地。情人节的雪并没有影响这里。
      “是的,我还剩两次生命,前六次都是为一个不值得我去珍爱的人弄丢的,我是多么地愚蠢啊,你说是吧,贝尔。”黑猫依然满不在乎,看着自己的血渐渐流干。这两个人的关系看来十分地复杂,不然卑斯蒂亚的脸色也不会如此难看。
      “贝尔,你知道吗?那时候我在每次死亡前看到你担心的眼睛我的心里是多么地开心啊,为我的爱人付出一次又一次的生命又有什么呢?每一次付出都让我变得更强,让我有更多地力量去保护你。虽然我不是真正的死亡,但你不知道我每次要费多大的工夫转移我的灵魂。那时候为了你,我什么样的痛苦没经历过呢?这命对我来说根本一文不值,没有你的那段日子我无数次想到死亡,但我又自欺地认为你总会回来,在你面前的我永远这么天真,做着不可能实现的梦。可能是我一厢情愿,其实你从未爱过我。你只是不断地利用我对你的爱逃离你的命运而已。你背叛了我,你让我的心不再是一个整体,它被你割得一块一块,就像现在这样。”托尼口中喷出了鲜血,看来他马上要体验又一次的死亡,这次死亡之后他就只剩一条命。我不忍看下去,是何种背叛让这两个人千方百计想要杀死对方?他们的内心还剩下什么呢?
      卑斯蒂亚眼中充满痛苦,他又用力的绞了绞手中的绳子,他红色的头发开始变暗,已经没有了光泽,他依然在流血,红润的嘴唇已经完全没有了血色。“原谅我。”他声音有些呜咽,眼眶早已变红。
      “原谅?我从来没有怪罪过你,贝尔。我只怨恨我自己,恨我爱上了你。如果那天我没遇到美丽无助的你,没从那妇人的手下救出你,你只是一朵任人采摘的普通玫瑰而已。我的血使你有了灵魂,我从身上分裂出的灵魂掉落在你的身上。你就是我啊,但你从未承认过。我不怪你的冷血无情,我只怪我自己没有发现你的野心,你将自己交给血族,你学会伪装自己学会嗜血,你有了人形,而我也因为几次的死亡有了幻化成人的能力,但你却从不喜欢我接近你,甚至在我强迫你与我结合的时候你都没有看我一眼,只是被动的接受我,那时我的心情你永远不会了解,我认为我□□了你,但你早就将一切都献给那些没有温度的血鬼了,我怎么那么傻。在那之后不久,你假装温柔地欺骗了我,你化作一粒玫瑰种子,叫我把你带到海纳姆庄园,你说想要离开那个是非之地,重新生活,永远与我在一起。不出你的意料我又上当了,你的任何谎言我都当做神的旨意来遵从,你让我将你放进海纳姆子爵的胸口的刀口中,我依言做了,我不知道你还在为那些血蝙蝠做事,我以为子爵年轻干净的血液适合你的再次成长,我可能做的唯一一件正确的事情就是保存了子爵的灵魂,将那个灵魂藏在自己的身体内,不让任何人发现,所以你用了100年时间都只能呆在原地等待给你养料的人。百年以后,灵魂回归本体,子爵因为用你吃来的那些血液复活,你作为埋在他心中的种子与归还灵魂的我再次相遇,真是命该如此啊。百年后,你的脾气更差了、更加冷漠孤高了,可我依然爱你,啊,我真是贱命啊。算我请求你,让我听到你说你爱我吧,等我再次复活的时候我们就两不相欠了好吗?到时候,我们来一次真真正正的决斗,因为那时候我将是另外一个人,不再保留关于你的任何记忆。”托尼的心脏已经快被粉碎了,我听着他们的故事已经感觉自己在哭了,为什么会有这么悲惨的爱情?
      子爵瞪大眼睛看着相持不下的两人,一切都是注定的。他的死亡、他的复活都在计划之中,当时他把灵魂交给一个穿黑袍子的男人,他以为那个男人是地狱的使者,因为他做了不可饶恕的事情,没想到真相竟然是这般的讽刺,猫与玫瑰的别扭爱情和吸血鬼的阴谋将原本普通的他卷了进去。子爵抿着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的内心一定在承受极大地痛苦,他一直在被不知晓的势力算计,而他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托尼,你这又是何必?你知道我不会说的。我和你永远都不能成为爱人,就算我的身体里有一部分属于你的灵魂,那也只是一个小小的残片而已,那灵魂早已被我的灵魂作为肥料吞噬了。你的血也早已成为供养我生长的养料。你只是一个保姆,你知道吗?”卑斯蒂亚留下了眼泪,“死吧,然后忘记我,和我来一场真正的决斗吧!”托尼的心脏爆裂了,他没有听到那句他等待了百年的那三个单词。
      托尼的嘴角依然是在微笑的,但是他已经死了,他可能并没有听到卑斯蒂亚残忍的论断,如果没听到是不是会更好些,他是不是会少些难过?一切都成了未知。不过,他依然微笑着,这就够了。
      卑斯蒂亚收好了血制的绳子,他身上的伤口也逐渐愈合,脸色也开始红润,衣服也修补如初。他坐在地上,看着眼前死去的托尼,一动不动。
      现在,没有任何人能介入到二人之间。
      太阳已经西斜,被风吹过的薄云映着太阳光,像血一般红。
      风止了,缺少了风吹落叶的声音,一切显得那么阒寂,时间如同静止了一般。子爵双手交叉在胸前,依靠在一棵老杉树下,树的阴影遮住了他的脸,分辨不楚他的表情。
      一只小猫从托尼的尸体下爬了出来,他浑身雪白,有两条尾巴,乍一看竟有些类似雪狐。而托尼的尸体迅速地变成粉末,一阵风吹过,粉末消失地无影无踪。
      终于要开始了。我在心中像上帝祈祷,结束这场比试吧,他们的命运注定悲剧。上天为何这般残忍?
      白色的小猫用清澈无暇的眼睛看着坐在他面前的男子,有些好奇地歪歪头。它小心翼翼地向前走了几步,小小的爪子轻轻碰了碰卑斯蒂亚的膝盖,又缩了回去。当它再次伸出爪子的时候,一个悦耳的声音传来……
      “托尼,托尼,你这死猫,跑哪去了?”一个金发男孩跑进子爵家的院子。
      “哦,你这臭猫!怎么净跟些肮脏的东西混到一起。让我看看,吃人的玫瑰,”他用手指着卑斯蒂亚,“复活的僵尸,”再指指海纳姆子爵,“还有,”他看着我的方向,我十分好奇在他眼里我是什么样子的,“咦?以前没见过的,就叫他嗙嗙好了!”嗙嗙?这个孩子想象力真是丰富,看他的年纪和子爵相仿,但说话的感觉却比子爵要小许多,就像7、8岁的孩童一样天真,不过这个男孩肯定不会天真到哪去,就凭他能认出变成白色还长了两条尾巴的托尼这点来看他就不简单。而且他能看出卑斯蒂亚的本体,知道小伊利维斯不是活人就说明他有很高超的灵异能力。
      托尼一下子扑进他的怀里,不停地撒娇,完全忘记了决斗的事情。虽说这是我希望的,但是没能听到复活后的他和卑斯蒂亚之间的对话总有些心不甘。我的好奇心没得到满足,有些失落。不过,没有死亡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走吧,这个地方我可一分钟都呆不下去啊,托尼,他们臭死了!我回去要给你洗5遍澡,你那个抓子要洗10次!”金发男孩抱着托尼打算离开。
      “等等。”在阴影中的子爵终于开口了。
      “你要是问我是谁我只能告诉你我叫埃•欧莱姆(El Olam)。”金发少年没有回头,他直直地向前走去。步子不大,但速度却是极快的,在我回神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走了近50码了。只不过才2秒钟的时间,他怎么办到的?
      “我只是想说,他们还没有分出胜负。”子爵声调平板,看来他有些生欧莱姆的气,这个人也太没礼貌了。他从未被这样无礼地对待过。子爵点着脚,非常不耐烦,刚才的沉着的影子一点都找不到,看来同龄人就是应该多呆在一起才能永葆年轻。
      “哦,就算臭玫瑰赢了好了!”金发少年的身影已经看不见了,但声音却很清楚,就像有人在耳边说话一样。我见过他两次,为什么记不住他的脸呢?真是太奇怪了!
      “The empty vessels make the greatest sound.”子爵摇摇头,像是在劝自己清醒些,这个论断应该不算数吧!谁是裁判?不应该说托尼的无故离开确实是失败了,但这场决斗没有人死亡,又不应该成立,这,怎么办?
      卑斯蒂亚仍坐在地上,像是惊呆了一般,到现在都没回过神。看来现在还不用讨论决斗的胜负问题。子爵依然有时间。
      一瓶不满,半瓶晃荡。这是在形容谁呢?是子爵自己、卑斯蒂亚、托尼还是金发欧莱姆?难道是指我——嗙嗙吗?我承认,我让这个名字逗笑了。
      这次决斗不是太坏。明天的事情还是留给明天再说吧,各位,天已经全黑了下来,月亮接了太阳的班,而我们也该回家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Chapter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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