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Chapter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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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weetheart,
My thoughts are deep into you
From the moment that I wake up
And to the whole day through
Happy Valentine’s Day
亲爱的，
我深深地想念著你，
从我每天早上起来的那一刻起，
每一分每一秒直到一天结束。
情人节快乐！
似乎每个情人节会下雪，此时洁白的世界会将自己的阴暗面深深地隐藏，就像前去赴约的绅士那样，把自己打扮地纤尘不染，但他的内心的龌龊思想又有谁会知晓？
海纳姆子爵头戴高帽，身着厚厚的黑色羊毛大衣，高筒的皮靴将他包裹地很严实，手拄文明杖独自走在伦敦的街道上。远远地能够望见大本钟的塔尖。他这是要去哪里？我也不清楚，只是知道昨天晚上他和家里的两位争吵了一番，说是必须要独自去伦敦拜访一个人，当然，他没有透露他要去拜访谁，他说他有权利保有自己的秘密。谁都不能跟着他就连以他的安全为借口也不可以，他需要绝对的安静，然后过了明天他会决定成为一个真正的吸血鬼或者成为女巫的手下，他自嘲说自己只是具有思想和记忆的僵尸而已。他只有一个请求，就是不要任何形式的打搅，连远远地跟随都是不被允许的。这段话有点重复，因为子爵一直在强调这些。我只是在忠实地转达而已。
只见子爵转了个弯，拐入一个小巷子里，他的步伐开始加快，像是在躲避谁的跟踪。我承认，我一直盯着子爵的背影若有所思，什么都没注意到。要甩掉尾巴最好的办法就是——制造混乱。几个聪明的迂回，子爵顺利地摆脱了几个看起来像是乞丐的杀手。按理说子爵刚复活，距此100年前的时候想暗杀他的人肯定不少，因为那是的他是那么的光彩照人。但现在也有人想暗杀他就有点让人匪夷所思了，他除了每天都在签署公文以外根本没出过门。这种帮不上忙的感觉真是难受，有时候我在想我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一个意识体吗？或者说是人的灵魂脱离了□□？我曾苦思冥想自己到底是谁，但令人失望的是我并没有这方面的记忆，大多数时候我是健忘的，但关于子爵的事情却总会记得很清楚，他的每一个可爱的表情、动作、话语都深深地印在我脑中，我想他真的曾经是我的爱人，但他从来没提过他爱人的名字。
“虔诚的人死去后总会留有一丝希望在人间。谎言与背叛终将徘徊于人世不得解脱，难成虚无。先生，您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吧。”在这种贫民的小巷中总是会有占卜师的影子，她们染得鲜红的长指甲，苍白的枯手，像是吸过血的红唇，大方巾披肩，可疑的白雾缭绕的水晶球和染血的塔罗牌总是让人情不自禁地联想到死亡。
“不需要，谢谢。”子爵并没有搭理占卜师，直径向前走去。
“难道您不好奇这个一直跟随着您的人是谁吗？”占卜师抬起眼睑，这是一双美丽深邃的眼睛，似乎什么都能看透，上扬的唇角似笑非笑的表情，那眼神似乎正对我所在的方向。
“是的，是您，您从来没想过自己为什么是这副样子吗？”她依然注视着我而不是子爵，子爵也有些好奇转身看着我站的位置。但从他的瞳孔映照的图像可以看出他看到的只是墙上的几块方砖罢了。真让我失望，我想知道在别人眼里我是副什么贵样子。那个占卜师的眼睛是纯黑的，像黑夜一样，除非我是个发光体，不然你什么都不可能从她眼中看到。
是啊，我倒是很想知道我是谁，长成什么样子倒是次要的。“我英俊的绅士，您真的什么都忘记了吗？百年前的事情一点印象都没有吗？请记住：您的存在是个错误。”占卜师开始转动她那神秘的水晶球，里面雾茫茫的一片，但总有人说她能从这里面看到未来和不详。可笑的迷信，科学是不会让这些东西存在的！这些跳大神的真该被绑到十字架上处以火刑！上帝啊，14世纪猎杀巫婆的行动一点错误都没有。不过最近这些东西又死灰复燃了，难道巫婆的后裔没被赶尽杀绝吗？妖言惑众、蛊惑人心是她们最大的爱好！
“存在就会有存在的理由，我不认为什么是不该存在的，感谢您，我亲爱的女士。我想是时候离开了。”子爵脱帽向占卜师微微颔首，他这是个有修养的绅士！
“大概吧，虽然现在您是不死之身，但不要忘记您所背负的命运，一切浮华的背后都有真实在支撑。可能这个真实被埋藏地很深，但请您不要放弃希望。想必跟您同行的他也是这么认为的。”那是当然！我永远站在小伊利维斯这边，这个孩子任性的可爱！巫婆也不是全都是讨厌的，如果有嘴的话，我想我会对那个女人微笑的。不要放弃希望，多好的语言！占卜师垂下头，似乎陷入沉睡。
在我看着那占卜师的时候子爵已经走到巷子口了。咦？不对劲，这个女人似乎没有呼吸了。她说完话之后就一动不动了，原本就干枯的手开始迅速枯萎，像是被抽干了鲜血。一朵妖艳的玫瑰出现在白色的水晶球中，玫瑰慢慢变大，瞬间水晶球开始裂缝，碎屑散落一地，有血一样的东西喷薄而出！如果我穿着西装肯定会抱怨这鬼东西溅了我一身！这是多么诡异的景象啊。
玫瑰，很容易联想到这是谁干得好事，他是朵残忍的玫瑰——卑斯蒂亚，你这恶魔的使者！咦？子爵，子爵到哪去了，天，我不会把他丢了吧！我那可笑的好奇心，有时我真想把那只叫好奇的猫掐死。
匆匆地离开巷子，像所有小说写的那样这里分左右两条道路，而大部分小说的作家会让跟随的人走上错误的道路。我该选择哪条路呢？两条路看起来如此的相似，两边都是居民楼，是左还是右？这似乎是决定我是否存在的大问题。我陷入了深思，一旦选择错误就是万劫不复。选择？万劫不复？这似乎与走路没什么关系，为什么我感觉我总是在选择，而且总是走上错误的那条路？这次就凭直觉走吧。
我选择左边，因为我是个左撇子。
感谢上帝！我终于相信有一天好运也能够与我相伴了！子爵正在跟一个妇人在交谈。可能我错过了几句重要的对话，但我没有让我最珍视的那个人再次与我擦肩而过。
“那么，感谢您威利夫人，相信我会找到我想要的。再见。”依然是那么地有礼貌，我的小伊利维斯，你可比你那些兄长们强多了！
“请慢走，路上小心。”威利夫人满脸担忧，我不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可能我错过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还是跟紧子爵吧，我有很多时间来考虑威利夫人的担忧，把她的担忧变成我的担忧，我就是这样一个总是在意任何人感受的优柔寡断的男人，一直是的。伊利维斯怎么会是我的爱人？他是那么的优秀，这一定是搞错了！对，是我的记忆混乱。
子爵叫了一辆马车，“到布列维森林。”子爵简洁地吩咐。
“大人，您去那里做什么？据我所知那里是个荒郊野岭，夜晚还有狼嚎呢！太危险了，我认为您去那里是不明智的。”好心的车夫在阻止子爵的行动。
“2倍。”子爵仍然声音冰冷，和这飘着细雪的二月天有说不出的契合。
“天啊，我并没有这个意思啊，我的大人！这个地方实在是危险至极，听说森林的深处有个木屋，听说里面住着妖怪，您一定不要去啊，太可怕了！”老实的车夫手舞足蹈地比划着什么，像是被什么附身了一样。或者说有跳骚正在啃咬他满是污垢的脖子。
“5倍。”子爵真是大方的人啊，海纳姆家族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其实我并不喜欢他对金钱的态度，钱不是用来挥霍的。人所拥有和支配的钱不必太多，因为还有很多穷人根本难以维持生计，是富人的奢侈让穷人更加贫困。
“哦，您真是太仁慈了，像您这种高贵的人要去的地方肯定是美丽且高雅的！传言肯定是不实的，布列维森林一定和那些爵爷的庄园一样美丽！”车轮终于开始转动，看来金钱什么时候都魅不可挡。子爵还是抿着嘴巴，车夫口中的溢美之词简直比《奥德赛》中歌颂天神的都要丰富，我混沌的大脑也需要暂时休息一下。因为此时子爵已经闭上了他漂亮的眼睛，开始养神。
车程大约是1小时又35分钟，我什么时候都是这般的严谨，你叫一个科学家不重视时间就等于要了他的命！当我们到达布列维的时候已经是正午过后了。雪渐渐停息，阳光透过云层，放射出的光芒是那么地无力，但就这一点光都让人觉得温暖。
“在这里等着我，我两个小时后回来。”子爵还是没有任何表情地吩咐驾车人。他的眼注视着一个方向，有一丝决绝，这个眼神让我想到了——诀别。
“是的，我高贵的先生，我在这里等待您的到来。老琼斯的驾车技术向来一流！先生让我等一整天我也会等的，因为您的优雅品质让我深深折服。”老琼斯真有喜剧天赋！他那可笑的酒糟鼻简直能碰到大衣的第三颗扣子！
子爵就这样一人走进森林，这森林里有一条幽深的小路，这路应该很久没有人走过了，杂草丛生，仿佛这里从来没有人经过。但我知道的，再有三分之二的路程我们就能看到一颗老橡树，然后会有一条分岔路一条通往一个雨水积聚的小湖，另一条通往一间小木屋。森林的空气清新，比伦敦的那些所谓的工业所产生的有毒气体干净不知道多少倍！可能是因为我的内心雀跃吧，我竟然隐约地记起我曾经是个科学家，而且我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很有印象，大概我以前常来这里，或者说，我就是这里的主人。哦，我有点让这个想法吓到了，如果我是这里的主人，那子爵来拜访的人不就是我了？
我们已经来到那棵橡树前了，它看起来不是很有精神，虽说比那个时候看起来高大了不少，但虫蛀的比较明显，大概百年以来没有人记得要定期给它除除虫。左边的路是小木屋，右边的路是雨水湖。如果我没想错，子爵会选择左边，因为他不像是来欣赏风景的。他一直注意着自己的脚下，有一些紧张，是害怕地上的藤蔓吗？喔喔喔，可爱的小伊利维斯，你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当年你不小心被绊倒摔得满脸是血，以后你就只记得这森林的不好了！你这小心翼翼的性格还真是像小鹿般有趣呢！
果然，他是要去小木屋的，他突然走得很快，完全不在意那些恼人的藤了，本来需要30分钟的路程，他只用了15分钟，好吧，至少那个车夫可以少挨点冻。
天啊，我漂亮的小木屋怎么看起来同那些昭示不详的屋子一模一样？破碎的玻璃，我记得先前那是彩绘的；破败不堪的院子，我记得我住在这里的时候这里种满了各色的玫瑰，因为小伊利维斯喜欢那种有刺的植物；哦，再看看门上生出的铁锈，它简直快比门都厚实了。这里似乎没有下雪，没有那白色小晶体的掩盖，小屋看起来让人难过。
子爵像我一样傻站在院外打量着一切，他的心里也不好受，这是他最喜欢的秘密花园啊，一旦心情不好他就会悄悄来这里，抱着我哭泣。现在的他可比那个时候坚强多了。
他拿出威利太太给的钥匙，那生锈的铁门还是能够勉强打开的。子爵在门前磨蹭了10分钟，终于推开了尘封了近一个世纪的大门。
咳咳，如果我能够咳嗽的话，我想我现在已经掩住口鼻在心里抱怨了。子爵把门敞开，好让空气可以流动。5分钟后，他走了进去，随手点燃了门口的烛台，百年前的蜡烛依旧工作着，恍惚的光让人觉得走遁入了时空隧道。
“维克多，维克多，维克多你在吗？我知道你在这里的。不要跟我玩捉迷藏，我已经不是孩子了，不要激怒我，维克多……”子爵的声音由气愤转为呜咽，他竟然流下了眼泪。这是开场白吗？我脑中闪过无数的画面，全都是关于他的，关于维克多的。维克多•K•弗朗西斯，一个头脑聪明但贫穷的科学家，这是我的自我介绍。
“我永远都在你身边啊，小伊利维斯，你看不到我吗？”我像百年前重复我们的对话。他总是教人担心，这个孩子心事太多。
“维克多，你为什么不回答我，你又在玩你那可笑的把戏吗？你以为我还会上当吗？” 子爵拖过一把凳子，一屁股坐了下去，那凳子上的灰尘都要比羊毛垫子柔软了。可他不在乎，谁让他是小爵爷呢！
“是的，我藏起来了，不让你找到，你这个淘气的孩子。”我像往常那样微笑着，悄悄地把饼干放到他的嘴里，看着他不情愿地咽下去。他太瘦了，在家里吃的不好吗？当然，我手中不会有饼干，他也看不到我。我在回想从前，那些从前如洪水般快将我淹没了。
“维克多，你在哪里？你在哪里？我知道你在我的身边，但你为什么不出来见我。占卜师说的人是你，我知道的，我知道的。你以为我没有感觉吗？我是个死人，是的我是个死人，但死人会记住他一辈子的爱人。”他无助的声音、晶莹的泪珠让我的心痛，心如刀割般的痛。
“你能感觉到我我已经满足了，我的爱人。我能够要求你什么呢？我和你一样，已经不是活着了。我是不应该的存在，你还记得吗？”我觉得我哭了，我不知道眼睛在哪里，但我能感觉到我的泪水。
“维克多，维克多，你知道我是多么的爱你吗？我爱你，我爱你，我对你的爱，百年不变，千年不变，万年不变。你是我的唯一，你知道吗？哦，你不知道的，你前几天还在说，小伊利维斯你该找个小女朋友了，我会送你一份结婚的礼物的，保准你喜欢！看，这就是你说的话，你不知道我的心理永远只有你一个人吗？”他的眼泪似乎流不完，滴在地板的灰尘上，砸出一个个小小的坑。
“我们是不能在一起的啊。我只是个贫穷的科学家而已，而你，我的小伊利维斯你是爵位的继承人，你的责任是抚育更多的小海纳姆爵爷。”我想我的泪已经止住了，我要跟他说说身为继承人的责任，人是不能只为自己而活的，尤其是贵族，家族的利益永远是最重要的！
“说教，维克多，你最喜欢的就是告诫我我是海纳姆家族的人。我甚至能想象的到你现在在说‘你的责任是抚育更多的小海纳姆爵爷！’看，我说得没错吧，你就是这么古板的一个人。我有兄弟，我可以不继承爵位，虽然陛下赐予我子爵的地位，但是我不稀罕，我一点都不稀罕，我只想和你在一起，这和什么狗屁的海纳姆家族一点关系都没有！”他有些生气了，他的小脸泛出红色，他一点都不像是已经死去的人！还有这种魔力存在吗？
“我还有什么话可以说呢？我亲爱的，你的口才已经比我好很多了，我认为我们可以结束这个每次都没有结论的话题了，说说你来的原因吧！这才是我最想知道的。”我有些无奈的耸耸肩，如果我有肩膀的话。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维克多？今天是圣瓦伦丁节，我亲爱的，希望你能收下我送你的巧克力，你不喜欢吃甜食，但这盒巧克力一定要记得吃知道吗？在吃巧克力的时候不要想那些莫名其妙的公式而是想着我可以吗？”子爵从怀中拿出一盒包装精美的巧克力，巧克力不是很大但是看起来就知道好吃的不得了。我太喜欢了，其实你送我的每件礼物我都喜欢，它们都被我仔细的收藏在阁楼的柜子里，只有我有柜子的钥匙，我每晚都抱着那些礼物入睡，当然这个你并不知晓，说出去太难为情了，我比你年长比你强壮，让你知道我做的这么娘娘腔的事情会让你笑话我的！
“哦，小伊利维斯，你知道的我不喜欢甜食，不过我会边想你边吃的。”我对子爵眨了眨眼睛，我如果活着，我会这么做的。
“The course of true love never did run smooth.维克多，为什么要先于我离开？我们就快要成功了，你知道吗？父亲认同了你，你知道吗？你总是那么自卑，你知道当我被纳维尔侯爵刺死的时候我是多么的快活啊。他侮辱了我，而你却从没有碰过我。但他在折辱我的时候，我一直想象那是你，你怎么样对我我都不会介意。那时我只有一个念头，我期望死后就见到你，能扑到你的怀里哭泣，那时候我感到多么地幸福啊！我们终于可以在天堂相会了是不是？但是，我的灵魂却被留在了原地，你可能早就投胎了吧。我真蠢，我竟然会相信那占卜师的花言巧语，让我觉得我还能再次见到你！我活在世界上有何意义？我恨那些让我复活的恶魔，在没有你的世界，我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他握紧拳头，忿恨地摇头，痛苦吗？
“是啊，我爱你，但我尊重你的选择，当我以为你选择了纳维尔侯爵的时候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吗？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我以为他能给你幸福。我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傻瓜，是我让你洁白的身体沾染上了污秽，是我让你受了那些不能承受的委屈，一切都是我的错。我多么希望被杀的人是我啊，其实我是自己了结自己的生命的，你相信吗？我唯一自信的公式，让我遭到灭顶之灾，我和那些沉迷于炼金术的疯子有什么不同，我以为我能练出不死的石头，这样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我想把这石头当礼物送给你，我的爱人，但是我赔了夫人又折兵。是我害死你的。”我又在哭泣，我快变成泪包了，那是我对他的称呼。
“维克多，我要拿走你一样东西，那东西对于我至关重要，我知道你不会介意的。”他站起来，身上没有一丝灰尘，他走上旋梯，走到我的实验室，随手抽出了我小心放在书架角落里的书，那本我深恶痛绝的《生命之石的炼成》。我早该想到的，他肯定是知道些什么的。你要做什么呢，小伊利维斯？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陪着你的。不管你是对的还是错的，我都会站在你这一边，我想这次我不会选择错了。
真诚的爱情之路永不会是平坦的，我们的爱情总是一波三折，你那么爱我，我却总是在逃避。这次就让我陪着你吧，默默的，即使我什么都做不到……
情人节快乐，我的天使。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Chapter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