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爱你》渺十年

13、第 13 章

　　第十三章

　　许清阮不明白他这话什么意思，是在指篮球，还是在指其他什么。

　　她干脆不去想，过去找李连仲要球，“我也想打球。”

　　李连仲比了比她身高，“就你这小个子，也不怕被球砸到。”他丝毫不留情面，“投篮你投的到吗？”

　　许清阮作势要打人了，严明谨过来，把球给她。
　　她捧着球，眨巴着亮亮的眼睛，正想说话，他就把她推一边去，“别挡道。”

　　“……”
　　这是把她当小孩么？

　　许清阮站在休息区拍球，乔宁调侃她，“你跟个三岁小孩在这儿拍皮球。”

　　要不是一群男生围在蓝球框那，她会在这儿？

　　休息时间没几分钟，烦人的上课铃响了。
　　严明谨走来，许清阮帮他拿杯子，跟着问，“严同学，你们班有测试考吗？考的怎么样呀？”

　　严明谨把水杯拿走，喝水。

　　“我们班没有测试考，倒是有学分考。”李连仲解释说，“就是每周占两节无关紧要的课拿来考试，成绩前十的有学分。”

　　乔宁：“学分有屁用，还能换钱不成。”

　　“学分高的，家长会上家长有脸面呗。”反正李连仲也不怎么在意这什么玩意儿学分的。

　　提到家长，许清阮不禁想到严明谨的母亲，她初次见他母亲，不知道有没有留下一个好印象。
　　要不是江锐出现，她还能和阿姨聊个个把小时呢。

　　“家长会是多久？”许清阮问乔宁，乔宁叹了叹气儿，“这周五，刚好测试考成绩也下来。”

　　乔宁掰着指头数，“家长会完了还有期中考，然后期末考，才开始放寒假。中途还有各种小考、测试考、月考。”

　　许清阮捂住她的嘴，她这么一数，头都大了。

　　李连仲接上话，“国庆长假也有作业，各种假期都有作业。好不想当学生啊。”

　　许清阮倒是觉得上学挺好的，可以天天见到严明谨，要是放假了，都不知道能不能把他约出来玩呢。

　　“严同学，周六你能出来玩不？”
　　许清阮后退走路，面对着他，一阵风刮过少女身上，飘来一股很轻的桃子香，发丝微微拂过，他的心也跟着乱了。

　　“……”严明谨不自然的低头，“到时再说。”

　　许清阮瞪大眼睛，猛地点头，“可以呀。”

　　她支着头，笔尖轻轻的敲着纸面，什么时候才放学，什么时候才到周五下午。
　　她此刻脑子里想了一堆好玩儿的地方，好想和他一起去。

　　自习课上，窗外的树影在桌面上微微摇曳，她趴在洒进来的阳光下睡着了，嘴角还有笑意。

　　—

　　关于家长会的事，许清阮话音刚落下，许建平就自告奋勇，阮也一记冷眼甩过去，“这次家长会我来，你别想。”

　　许建平委屈，“我还没去过呢。”

　　“你得了吧，阮阮初二家长会的时候就是你去的，结果回来什么都不说，一个劲儿的转移话题。”

　　许清阮咽了咽口水，任凭两个人争论，她很好奇严明谨父母会是谁去，是阿姨，还是叔叔呢。
　　不管是谁，都得留个好印象才行。

　　过五分钟，许建平说不过阮也，放弃了，不去就不去呗。

　　“阮阮，爸爸会在你妈回来前把衣架什么的收拾好的，你放心。”许清阮朝阮也哼声，“谁也不能动我女儿。”

　　“爸您放心，我这次发挥挺好的。”许清阮瞥一眼阮也。

　　阮也夹一口饭，细嚼慢咽后，淡淡道，“做人要低调，盲目自信不可取。”

　　许建平：“你妈泼凉水第二，没人敢排第一。”

　　许清阮收拾碗筷，放洗碗槽，乖乖上楼写作业。
　　说是完成作业，实则她一晚上都在上网查攻略，还和李连仲打探消息。

　　最后，她揉着疲惫的双眼，定好了周六要玩的地方。
　　倒头就睡。

　　家长会那天，是个雨天，许清阮早上刚出一家门，雨就哗啦啦的下起了，风夹着雨，冷的刺骨头。
　　这是场秋雨，秋天来了，天气就变凉了。

　　“许清阮，今天你爸来还是你妈来？”乔宁收拾抽屉。

　　“我妈。本来是我爸要来的，可惜他没说过我妈。”许清阮见乔宁收拾个不停，摸到什么就往桌面上搬，东西太多放不下，把她的桌子都占了。

　　“你抽屉里怎么那么多东西。”许清阮随手那起一本书，“你居然还看这种小说，这种霸道总裁。”
　　她都没见过她看这些。

　　许清阮大概数了数，有五本小说，类型不一，耽美、言情盗墓。

　　“这些都是你看的？”

　　乔宁：“那当然，都看完了。”

　　“那你家是谁来？”乔宁这么大费周章的收拾抽屉，多半是她妈妈来，“我妈。我爸出差了。”

　　许清阮就知道，她一副自求多福的表情安慰乔宁，“没事儿，会过去的。”

　　“我问你，咱俩是不是好姐妹？”乔宁抱起书，许清阮一见，把书包拉链拉上，“这个……”

　　乔宁不等她多说，一把抓来书包，将书塞进去。许清阮拦不住，只好任由她放。
　　自己找的姐妹，该啊。

　　下课前，乔宁收完，满意地看看抽屉，“这还有几本。”

　　“我这儿放不下了，放弃吧。”许清阮幽幽道。

　　乔宁只好把剩下的书放李连仲那儿，许清阮擦擦桌子，贴上学号姓名。

　　她晚上没有回去，等家长会结束和阮也一起回。
　　家长会开始前，许清阮靠在四班外的走廊和乔宁聊天。

　　没一会儿，就见严明谨带了一位约四十多岁的男性过来，许清阮话都不说了，直勾勾地盯着。
　　严明谨看她一眼，告诉男人座位，就出来了。

　　“严同学，你父亲和你长的好像啊。”
　　许清阮这话认真的，刚才那刻，她仿佛看到了很久以后的严明谨。脸上虽然多了皱纹，但仍然矜贵清俊。

　　严铭启一身得体的英式西装，淡淡地朝周围扫一眼，落座。

　　许清阮收回视线，觉得有点可惜。如果是阿姨过来就好了，严明谨父亲比他更冷，感觉不能招惹，像个□□大佬。

　　“阮，我先溜了哈。”乔宁背起书包就准备逃，“我待在这儿就是送死，我妈出来必定将我千刀万剐的。”

　　乔宁逃跑后，许清阮取下书包，揉揉肩膀。
　　多亏乔宁塞的书，让她体验到奶奶当年挑水下山的感觉。

　　严明谨倚靠着墙，抬头望着天空，“严同学，我有个问题一直很好奇。”许清阮费力的把书包又背起来，身子沉了一下，“你们家十九，到底是小弟弟还是小妹妹呀？”

　　严明谨看她的书包，鼓鼓的，像是很重。
　　“弟弟。”

　　许清阮得到回答，蹲下来，她没力气了，书包重的像塞了巨石。
　　“严同学，你替我拿下，我去趟厕所。”她塞他手里，一身轻松走开。

　　严明谨掂了掂，是有些重，她身板那么小，背着会很累吧。
　　好想替她分担点……

　　眉头紧锁起来，他使劲掐了一下自己。

　　家长会结束，许清阮松了一口气，好在张烈没提她和田娜娜打架的事，不然得和乔宁一个下场了。

　　“妈我肚子饿了。”许清阮一见阮也出来就朝她撒娇。

　　阮也心情还算好，没说那么多，她转过头，看严明谨。

　　“这位同学是？”

　　他手上还有她的书包。

　　许清阮见状，才反应过来，“这位是四班的学霸，严明谨。”边说边把书包背上。

　　阮也“哦”的拖长音，问许清阮，“他是四班，你是一班。你们俩怎么认识的？”

　　“……”

　　阮也还在光明正大的打量起他，严明谨思绪像在天上飘了一圈，才想起来打招呼，“阿姨您好。”

　　“妈，我肚子真的好饿。”许清阮隐约感觉哪儿不对劲，把阮也拉走。

　　在车子里，阮也语重心长说：“阮阮，你选择的事，值不值得现在是看不出来的。要看时间，到时你会知道，现在的选择是对还是错。”

　　阮也见许清阮没怎么懂，直接问：“你是喜欢他？”

　　许清阮手上的动作停了，“妈，您看出来了？”

　　阮也没有否认，“你爸当年和现在的你一模一样。看不出来，就不是你妈了。”

　　“那您会反对？会吗？”许清阮沉默了许久才问出这一句，她很怕，怕阮也会反对，会让她使劲学习逼她忘掉。

　　阮也摩挲着无名指的戒指，忽而笑道，“你和你爸一眼，眼光好。爱挑战。”

　　“但是，你们现在还是高中。以后要经历的事，是未知的。”阮也抬眸看向后视镜里的许清阮，“不过妈妈相信你。”

　　许清阮心里的冰块融化，眼睛笑起来有光了：“嗯。”

　　阮也知道，该来的会来。见到严明谨那一刻起，她就明白了，自己的宝贝女儿真的长大了。
　　只要不耽误学习，不影响她的将来，她可以选择无条件相信。

　　—

　　周末的早晨，许清阮懒觉都没睡，闹铃一响就起来了。
　　她飞快的洗漱完，在衣柜前比着衣服，选了一件又一件，才决定好。

　　发消息过去，只有乔宁回应。

　　乔宁：【我妈不让，把我关在家刷题。对不起啊。】

　　许清阮勉强笑了笑，没事，只要严明谨有时间就行了。

　　左等右等，快到八点，严明谨才回消息过来。

　　许清阮不敢看了，乔宁来不了，李连仲也来不了，她像被泼了一桶冷冰冰的水，生怕下一桶就毫无征兆的泼过来。

　　挣扎了一两分钟，许清阮打开手机，慢慢睁眼。

　　严明谨：【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