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爱你》渺十年

12、第 12 章

　　第十二章

　　夜幕降临，秋天的夜晚少了夏天的闷热，凉爽的风刮过，带走每个夜归人身上的疲惫。

　　“我今天是不是该买彩票啊。”许清阮手里捧着笔记本转圈，喃喃道，“他真的要铁树开花了？”

　　许清阮晃晃头，一步作两步蹦跶上小台阶，哼着歌点开密码锁，“妈，我今天想吃意面。”
　　门开，四周一片漆黑，她摸灯打开，朝楼上喊了喊，没人应。

　　奇怪，按平时阮也早就回来了，许清阮走去厨房倒水喝，转眼就看到桌上放的纸条。
　　——爸妈出去小聚一晚上，晚饭自己想办法。

　　许清阮把书包扔床上，掏出手机点外卖。

　　等晚饭间隙，她把作业写完。而后打开他的笔记本，认真端详。
　　他的字迹很好看，中文的注解是端正的小楷，一撇一捺都极为符合他沉默寡言的风格。

　　许清阮再对比自己的字迹，一塌糊涂。

　　她翻到一页，发现有块地方被黑线划掉，下面再添的字太小，她看不清。
　　许清阮点开相机拍下来，发信息给他，这还是她自上次发定位后，第二次发消息过去。

　　在打字编辑的时候她还在担心，会不会看到一个红色的冒号。
　　好在，屏幕上显示的‘对方正在输入中’令她松了一口气。左等右等，消息终于回过来了。

　　严明谨：【the word】

　　许清阮眨眨眼。
　　查起翻译：圣经；圣言。

　　她翻开英语书，没看到这个单词。觉得可能是他随意想到的，就没在意那么多。

　　晚饭吃完，许清阮换身衣服，把外卖垃圾带出去。
　　她给他发消息：【严同学今晚会出来吗？】

　　就是想摸下那只叫十九的小金毛，再和他散散步。

　　他很快回她：【不。】
　　就一个字，冷淡至极。

　　许清阮走累了，站在广场看着大妈跳广场舞，她站在远处随意一瞟，就瞧见一只金毛像脱缰野马似的飞快跑来。
　　好在她有经验，很快避开，转身就朝这只金毛发号施令，“坐下！”

　　它乖了一秒，又起身，许清阮猝不及防被它扑倒，摔了个屁股蹲。
　　她此刻十分怀疑自己是不是来了水逆。不然怎么三天两头就被各种意外弄摔。

　　一位妇女跑过来，“十九，你怎么一天天这么皮呢！”

　　“小姑娘，你没事吧。”云凌把她扶起来，帮忙拍灰，“对不起啊，我家这狗崽子太皮了。”

　　许清阮定了定，她低头看这只金毛，好像严明谨的那只，而且也叫十九。
　　“没事阿姨。”她蹲下身，看它的项圈，还真是同一只。

　　这么说，面前这位面目和蔼的妇女……是严明谨的母亲！

　　“阿姨，您家这只小金毛怎么养的呀？”她边顺毛，边说，“养的太好了吧。”

　　云凌笑笑，“哪有，就是顺便养的。”

　　“顺便养的都这么厉害呀。这毛发多柔顺啊，还亮晶晶的，要是有狗狗评选比赛，您家这只得第一没人敢反驳的。”许清阮继续说，“狗狗脾气这么活泼，您作为它的主人，肯定有功不可没的功劳。”

　　“阿姨长的漂亮，小狗随主人，这只小金毛也长的好看，”

　　云凌被夸的不好意思了，“小姑娘你真会说话，不像我家儿子，一天天的话少的可怜。”

　　许清阮点头，理解。

　　肩膀突然就被人拍了下，她转头，是江锐。

　　云凌见两人认识，就不多打扰，牵着狗往别处溜。

　　“……”许清阮抿抿嘴，找个地方坐下，江锐就跟过来，他今天一身黑背心黑短裤，还带了个帽子，痞里痞气的。她都不想和他说话。

　　“你找我有事儿？”许清阮看他一眼，往旁边挪了挪。

　　江锐笑了，“我身上有烟味？”

　　“你光着膀子，容易招蚊子过来。”许清阮说，“我可不想被咬。”

　　静了几秒后，许清阮开口问，“你不会是因为你妹妹的事吧？”要不是，她可就走了。

　　“昨天那个男生，不是你男朋友，对吧。”江锐看向她。

　　许清阮慌了，很快反驳，“你又知道不是？我们非要在你面前表现出来？”

　　江锐看得出来，问道，“他是叫严明谨，对吧？”

　　许清阮睨他，“你找人查他了？”
　　这人怎么好奇心那么重。

　　“许清阮，当我女朋友不好么。”江锐问，“何必天天跟在他身边呢。”

　　许清阮直接拒绝，“我不喜欢你。另外，我跟在谁身边做什么我乐意，轮不到你来管。”

　　“关于你妹妹的事，也没必要还我什么人情。我不需要，有那时间，多陪你妹玩玩吧。”
　　许清阮站起来，“对了，你要是敢在校外赌我，警察局欢迎你。”

　　人走远了，江锐原地愣了很久，才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打火机，点起一根烟开始抽。
　　他没想许清阮这个人，还挺敢说的。

　　许清阮一路走回家，心里起了一团小小的无名火。
　　她拒绝江锐的原因很简单，他找女朋友只是想找乐子，像是把人当物品，没有基本的尊重。
　　而且，他还找人查了严明谨，真的是又蠢又爱管闲事。

　　手机在这时响起来，她下意识点接通，没好气的开口：“喂，哪位。”

　　“许清阮。”这声音淡淡的。

　　她拿下手机，看一眼，居然是严明谨！

　　火被熄灭，她声音淡下来，“嗯，怎么啦？”

　　“借你的笔记本里看到一个书签没？”严明谨此刻指尖轻轻敲着桌子，等待她说话。

　　“好像没有诶。”许清阮打开家门，找到笔记本翻了翻，“本子里没有。是什么样的书签？”

　　“没有就算了，可能是我记错了。”严明谨不自然的问，“那本笔记……对你有帮助吗？”

　　许清阮以为严明谨是在问她，他的笔记有没有用，“当然有当然有，帮助可大了。”

　　严明谨揉耳垂，他这么会问这种问题，“那没事了。”

　　“那，晚安。”许清阮声音柔柔的，几秒后，他听到一声十分轻柔的，“严同学。”

　　电话挂断，严明谨手捂住眼，耳朵再次烫起来。
　　他认为自己有病。不过是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心脏却止不住的狂跳。

　　他喝杯冰水让自己冷静，可没成功。
　　许清阮的声音仿佛一直在耳边不断响起，他又烦，又忍不住想多听。

　　—

　　教室里，严明谨来的很早，最近老有点失眠，也就起的早。

　　桌面上多了一本笔记本，上面还贴了一张便利贴，他拿起来看。
　　——感谢严同学的笔记，抽屉里的糖果都是我对严同学浓浓的谢意，许清阮。

　　严明谨手伸抽屉里，摸出一个小布袋，打开全是各种颜色的水果糖。

　　高一一班，许清阮还在望着窗边傻笑，不知道他见到那么一大袋糖是什么表情，会不会吃呢。

　　她想去四班看看，怕人还没来，又在教室呆了十多分钟。
　　实在忍不住，身一起，小跑去四班。

　　探出脑袋往里头瞄，见到人在，她嘿嘿一笑，进去。

　　“严同学，你今天来这么早啊。”许清阮问，“糖果好吃吗？”

　　严明谨冷声，“没吃。”

　　“那你尝一颗呗，吃糖心情好，还能预防低血糖。”许清阮眉眼弯弯，手撑着脸蛋，离他很近。

　　他能看到她长而微翘的睫毛，脸蛋上小小的绒毛。
　　一刹那间，他蓦地起来，椅子被忽来的一股力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响声。

　　李连仲在这时进门，看了看二人，“你俩干嘛呢？”

　　许清阮还愣了愣，也不知道严明谨为什么反应这么大。
　　很快要上课，她自觉离开。

　　李连仲把书包挂上，莫名笑了一声，严明谨看他，“阿严，你不对劲啊。耳朵那么红。”李连仲指了指。

　　“早知道我就晚点进班了。”李连仲耸肩，“我下次注意。”

　　“你想多了。”严明谨说。

　　李连仲才不信他这话，“那你耳朵为什么这么红，难道是因为我啊？”

　　严明谨一个眼刀甩过来，一脸看疯子的眼神。
　　他把糖塞到抽屉里面，就去交作业。

　　—

　　乔宁见许清阮哼着小曲儿一蹦一蹦进教室，她一步就把人拉过来，“许清阮，你有没有点紧张感啊，待会儿有测试考。”

　　“是今天吗？”
　　她记得是过两天。

　　乔宁扶额，“你快看书吧，考的英数物。考三节课，没考好家长会就会被点名批评。”

　　第三节课考完，许清阮整个人都虚脱了，好在英语她复习过。
　　把桌子转回来，就听见前桌两个人在对答案，乔宁也凑热闹过去对。

　　考试结束完，最后一节是自习，许清阮想趴一节课，她太累了。脑细胞都用完了。

　　“第一大题最后的小题居然是选A，我选错了。”乔宁敲敲桌子，“陪我去小卖部买点东西吃呗，我饿死了。”

　　许清阮也饿，两个人就一起去。

　　“我有个问题，不会就我们班有测试考吧？”许清阮下楼梯，险先被打闹的男生撞到，“他们怎么那么生龙活虎的，我们班的人考完试跟灵魂被抽走了似的。”

　　乔宁冷哼，不是一班人，不进一班门。
　　都一个样儿。

　　来都来了，许清阮买好一瓶水就朝篮球场走，乔宁早猜到了，篮球场那地方就是许清阮的打卡点。不去一次浑身不舒服。

　　“严同学，喝水不。”许清阮过来坐下，严明谨拿自己的水杯喝起来。

　　“阿严不喝你给我喝呗，我快渴死了。”李连仲扯着衣服给自己扇风。

　　许清阮把水扔给他，捡起篮球，拍了拍。
　　身边传来闷重一声，像是水杯砸在地上的声音，他好像说话了。

　　许清阮头一转，手里的球就空了，严明谨把球拿走。

　　许清阮看向他的水杯，还好端端的立在那儿。

　　乔宁顾着在和李连仲聊天，好像都没听到。

　　许清阮心停了几秒，因为她刚听到极轻的一声，“ta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