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手机少年（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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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到了市区，我喘着气全身都被汗水湿透了，转头看看云古，也累得不轻，只是没有我这样狼狈。真不知道他是什么做的，连汗也不流一滴。
“累吗？”我问。
“还能撑。”他咳了几声。
“到了吧？”我双手扶着膝盖，弯着腰问一路都坐在车上享受的司机。
“快了快了。”司机大叔讪笑着，“马上就好。”
路人诧异地望着我们徒手推着车，时时爆发出惊呼，如果我还有力气和心情，我想我会很惬意地对他们招手致意：“没见过吧，多稀奇啊，从来都是马拉车，今天换成人推车。”
推着车我们到了一家店门口。
“就是这里。”
我站直身体，阳光好刺眼，用手挡了一下光，才看见我们面前金碧辉煌的一家——夜总会。
没错，是夜总会。
霓虹灯上的金发辣妹在灯光的闪耀下还能不断地向路人抛媚眼。
“云古，你来过这种地方吗？”我调侃地搭上云古德肩膀。云古很无奈地擦擦眼镜：“猎人协会的创意真老土。”
司机摇摇头：“怎么能这么说呢，今年的考试项目都是尼德罗会长亲自审阅过的。”
我摸摸下巴。
两个站在门口的高开叉裙子女孩热情地过来迎宾，云古一手拉着他的巨大行李袋一手抓着我跟在司机后面。
前台是一个叼着烟的浓妆女人，低着眼从眼缝里看人：“几位？”
司机搓搓手：“两个，要一个小房间。”
“多小？”
“酒桶那么大。”
浓妆女人挥挥手：“右手边最后一间。”
司机和我们路过舞池，路过包间的回廊，直走到最后一个杂物室，引路的两个小妞儿拉开杂物间的柜子，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司机给了我们两个号码牌。
我57号，云谷56号。
他大力拍了拍我们肩：“祝你们好运。”
我和云古合力把巨大的旅行袋塞进了衣柜门，扔进了衣柜底部的大洞，许久没发出落地的声响。好深的洞。我率先跳了进去，上面是云谷也紧接着跳了下来。
我和云古恰巧落在了旅行袋上，包里发出咔咔的碎裂声。
“碎了。”云古遗憾地摸了摸包里的杯面。
到处都是漆黑一片，但是我分明看见有很多人，有人在低声交谈，有人在打瞌睡，还有人在玩手机。微亮的手机屏幕照到了唯一一个玩游戏的人的脸，我看过去恰好和他四目相对。是个红坎肩短裤的年轻男孩。
他扫了我一眼，继续玩他的手机游戏。
“云古？”
“嗯？”
“你觉得这些人实力怎么样？”
“还行吧，参差不齐，但是也有很厉害的人。”
意见达成一致，静静等待这些猎人考官要玩什么名堂。
考官的声音从四面八方的喇叭里传出来，男性的声音，从声线里听不出年龄，很有可能是经过软件处理过的：“首先欢迎光临猎人考试，各位考生们，本次考试共有314位考生，希望大家在来之前都买了保险，猎人协会不对各位在考试过程中人身损失进行赔偿。我是第一场考官费南耶。”
前方的机关器械转动起来，一个门开了，尽头是一片森林。
“请大家从这个门通过。”
人群挨个从门口通过，我们后面是白发女孩，吹着小曲从我们两个之间挤了过去。
“让一让，不好意思。”转头还向我们做了个鬼脸。
“真不知道有什么好急的。”左边一个短发女人，衣服穿得很少，露出一身的纹身，耳朵上挂着一排耳环。
“猎人考试也是有很多美女的嘛。”我对云古笑笑，云古的手往前方一指：“你这样说，是因为你没有看见那位。”，我立刻就笑不出来了。一个穿着白衣的女人，头上的头发遮住了消瘦的脸，如果她不是有影子，我还真怀疑是大白天见到了女鬼。
“哈哈……”我立刻转头看别的地方，真是刺眼啊。
“你这么小小年纪就知道女人美了吗？”左边的纹身姐姐捏了捏我的鼻子。
“我……”好吧我承认我现在的身体年纪偏小。
纹身大姐一揽手把我抱住了：“真可爱……几岁了？”
“我不知道。”感觉到一股念从她身上飘出来，没有杀气，我打了个喷嚏。
纹身大姐疑惑地摸了摸我的脸：“我还真查不到你的年纪呢？你从哪里来？真奇怪。”
“你可以看到我的个人信息吗？真是不错的能力。”
云古板着脸把我从性感姐姐怀里拔出来：“不要靠她太近，她是千耳会的人。”
“啊呀呀，帅哥，千耳会又不是什么邪恶教会，不要存在偏见嘛。”
“云古，千耳会是什么？”
云古还没回答，纹身女人接过了话：“贩卖消息的地方。”说完在我嘴上亲了一口：“小弟弟有空来坐坐。”
哦，明白了，民营类的情报机构，商业版的CIA。我摸摸嘴唇，舔舔。
走出密道的门，开阔的树林绵延的山脉，让我产生仿佛又回到了自然雨林的感觉。大家面前有一张很大的桌子，桌上有一个抽签桶。
不知道考官会出什么题目呢？
喇叭中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大家轮流去桌子上的桶里抽签，纸条上会写着你们这次考试的题目，一天之后，大家在这里集合。没有任何规定，你们只要在规定时间拿出纸条和纸条上相应的物品就算合格。现在考试开始。”
“考官真是出了个好题目。”云古和我排起了队去拿自己的纸条。
“是啊，没有规则，只要求同时拿到两样，那也就是说可以抢夺别人的纸条和物品吧。这样不熟悉这些的考生只要实力强悍也可以过关。考官真是偏心。”
我摊开我的纸条：“蛇藤、月下花。你的呢？”
云古给我看看：“催心石、绿蜂涎。”
我想了会，按照生物图鉴上的资料，蛇藤和月下花都在背阴的地方，催心石和绿蜂都喜光：“要分开行动了。”
“嗯，你小心点。”
“如果不行就用抢的吧，或者来找我。这些东西我还是挺在行的。”我小声和云古说。
“不用担心。”他背起旅行袋轻快地跑进树林了，我也该出发了，不远的地方我还看见了白发女孩，纹身女和“女鬼”。有个高个子跟在了纹身女人的后面，可能是盯上她了。
“与我无关。”我摊摊手。
看了看西面树林繁茂的地方，地势很低日照较少。
蛇藤，常绿木质藤本植物，五加科，喜阴，叶片呈蛇鳞状深褐色，较为稀少，根有麻痹作用，茎汁液可以解金环蛇毒。
在雨林的时候打不到猎物，我偶尔也会吃它的茎叶，说它稀少只是生长在特定的环境，对我来说它并不难找。
第六次翻开山石，它就攀附在石缝下面。用靴子里的军刀切了一段放进裤袋里。下一个是月下花吧。挺难呢，要等到半夜才能看到花开啊。
“救命——！”一个女人大叫的声音在前面响起。
是白头发女孩的声音，要不要管呢？
脚步声近了，那个女人看见了我，眼睛一亮就像看见了救星一样，一下扑了过来：“救我。”
追着她的是一个高个子，看起来是在千耳会的小姐那边吃了亏，所以才改了抢夺的目标吧。高个子看见我有些吃惊的样子：“怎么，小姑娘找了帮手了？”
“我不认识她。”我扯开了白发少女拉我衣服的手。考试当然就是各凭本事，优胜劣汰，我也没有义务去帮不认识的人完成自己的功课。
“帮帮我，我给你钱。”白发女子躲在我身后，恳切地望着我。
我想了想，关于凯米尔念书的学费，虽然有富余……但是钱总是不嫌多的……
“多少？”
女子兴奋得满脸红晕：“三百万怎么样？！”
我摇摇头，伸出五个手指。
“五百万？可以。”
“不，五千万。”
女子皱了皱眉头：“五千万？你太黑了！”
“那好，你不同意，我走了，你们的事我没兴趣管。”平地起价，生死存亡的关口，我开多少她都不会拒绝的，这就是还价的艺术。
女子咬了咬嘴：“好吧，五千万就五千万，但是，你要帮我杀了他。”
“好。”
高个子男人笑了：“你们自说自话，真是可笑，就凭你们可以杀我？”
“行不行不是你说了算，要试试才知道。”我掏出了我的宝贝枪，很久都没做生意了。
高个子男人就在这个间隙一下跳了起来，踢上了我的手。
右手枪下我早捏了刀，在他的脚上飞快地划了一下，他躲得很快，很遗憾没有划断他的脚筋。
高个子落地的时候明显速度变慢了，让我偷了空用匕首指住了他的脖子。他害怕了，眼珠睁得很大：“你你……你别杀我，我……我加倍给你钱……”右臂使劲，血从大动脉喷了出来，他叫了几声没叫出来就倒在地上了。
“我也有职业操守，更改合同不好。”转身找雇主收钱，那白发少女却不见了踪影。啧啧。从来没有人敢欠我的钱。
向树丛方向开了两枪：“出来。”
白发少女委屈地从树后面站了起来：“我……我……很穷，真的……”
“我不介意多杀一个人。”
“别开枪，我……我给……”她颤颤巍巍地从衣服里掏出一张金卡。
我接过来，手里摸了摸，是限量金卡。
“密码。”
“六个零……”
“我怎么知道卡里面有多少？我又怎么知道你的密码对不对？我要实物，不收卡片。”
那女人红着眼睛都要哭了：“我……我真的没有……我哪里去找那么多现金……”
“要不要我帮帮你们。”红坎肩的少年从树上跳下来，一手拿着一个手机，身上别着一个号码牌。
他是什么时候来的，我一点知觉也没有。
“你要做什么？”
“帮忙啊。”拿出他的手机，哔哔啵啵按了几下，给我们扬了扬屏幕：“有网上汇兑业务。”他在手机上插了一个刷卡器，招招手让我过去：“刷卡就知道有没有钱了。”
我横了他一眼。
“不要这样嘛，我只是来帮个忙而已，五千万这么少我还看不上眼。出门在外，怎么能不带上无线网络呢？买个手机做什么都会很方便的。对了，忘了自我介绍，我叫侠客。”
他伸出手来想要和我握手，我手里拿着枪，看他一眼。
他恍然笑了放下了手。
我从来不相信有什么人会无缘无故躲在后面观望一场打架，而且是在考生们都忙着寻找东西的考试时间，可以猜想得到他必然是有什么意图。
“你实话实说吧，想从我这里拿走纸条和东西？”
“本来是这样。”我没想到他会如此坦率地承认。少年抱着手考虑了一下：“但是在后面看你和这个女的讲话，真的很枯燥，我自己又不能太大动作。所以我想我还是出来好了，反正也没什么差别。”
我皱了皱眉，这算是他现身的理由？那这个人确实是太任意妄为了，或者是依仗了他的身手？
“我不认为你放弃偷袭还能从我手里拿走东西。”
少年把目光移向白发少女：“那倒也是，和你打架会很累，但是她就无所谓了……”
白发少女立刻尖叫起来：“混蛋！你收了我的钱，要保护我的安全。”
“我是个杀手，不是保镖。你要求我杀的人我已经杀了。”
白发少女面如死灰地看着我们，坐在了地上。
少年向白发女子伸出了手。我一把推开。自称侠客的少年歪歪头：“你不是不做保镖吗？”
“在我没收到钱之前，我觉得我的雇主不该死掉。”
少女眼里忽然有了神采。
“我不是都借给你手机和刷卡器了吗？你拿钱我抓人，很合算。”少年递来手里的电子产品。
“什么时候收钱由我决定。”
少年开怀大笑，活动活动手臂：“这么说，你是想和我打一架咯？”
“不想。”我是来考试的不是来逞凶斗狠的，要是真的和这个人对上，我还不知道能不能完成考试的题目。我盯着他，看不出他的深浅，就像我看不穿云古一样：“我不想在莫名其妙的事情上浪费考试时间。”
少年一拍手：“原来，你打的这个主意！”
白发女子一副不清楚的样子，我好笑地收起了枪： “你在这么短时间内，集齐了自己的考试物品，可想而知是在某方面有特殊的本领。你来当探路人，应该比我们自己来寻找快得多。与其你费功夫逃命，还不如顺便帮忙。我们几个人一起也可以迅速解决袭击者，比单个行动更有效率。你不用被杀，你认为怎么样？”
白发少女迟疑了一下，终于点头答应。
三人小组正式成立。
侠客忽然勾住我的脖子，扬声道：“你身手还算勉强，脑子也还可以，个性对味，要不要加入我的团。很好玩的。有吃有喝有美女还可以免费旅游，有很多很有意思的人。”
“听起来像个娱乐俱乐部。”
“其实也差不多。”
“可惜，我从来没有考虑加入任何互助会，□□，传销组织，党派，或者沙龙，或者宗教组织等等集团。”我瞪了他一眼，谁知道他要拐带人去哪里，所有的邪教或者传销的开场白都差不多。
“其实是强盗团啦，很刺激的。”我诧异望他一眼，原来这个世界盗贼也发展到高级集团化了。
“我做杀手，不是强盗。”
“差不多差不多。”
我认真想了想：“真的不怎么合适。如果你们是杀手职业中介机构之类的，可能我会有兴趣。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说实话我不喜欢抢劫。”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手机少年（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