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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原来我们都还在这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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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自习室的第二天早上,张晓菲坐在椅子上嘲笑我,说我早上起来连头也不整理一下。我说不用整理,每天整理很麻烦。她把一本书摆在桌子,偷偷用笔在上面写上我们的名字。
“别写!” 我劝她说,“抓住了,要被罚的。”
她说:“你别吵,我这不是很小心嘛。” 她的字写得很整齐,但不好。
她写完抬起头来,说以后每天都要在一本书上写上我们的名字。我疑惑地问:“这是在干什么?”
“我怕你离开我。” 她说。
我说不会的,她要我发誓,我就学着电视里那样,举起手发誓,我今生今世都爱张晓菲一个人。
她笑了起来,“这还差不多。”
我说那你也发个誓吧,她说这看起来象是一笔交易,如果她发了誓,我们的关系就会变质,就是说她不会爱我了。我觉得她的条件用得非常不合理,但我还是合理地接受下来。
自习室人都走光了,张晓菲吻了我一下。
我说:“我会一生爱你的。” 但有人说吻多了,会起反感。所以时间一长,什么事情都会发生,难以预料。
她说美得我了。
过了几天,学校里开始讨论放假的事情,说是假期有三个多月。而对我们来说,也就意味着放假之后我们是肆业生了,考完试,托人买了一个关系,电脑以高价卖了出去。大笨熊的电脑,他说还有用得着的地方,通过他爸的一个关系去一家大公司当职员,月薪最少3000,说的时后还特别强调了“最少”二字。
我说:“以后发了,可别忘了哥们。” 他笑着说:“当然不会忘了,等我有点成绩,你们都来跟着我混。” 说得我们都很感动。
猪小弟低着头,我说你怎么了,他抬起头来,眼泪汪汪的,“真的不想离开兄弟们。”
“天下没有不散之宴席。”
收拾好了东西,与兄弟们一一告了别。打电话给张晓菲,说是要走了,临走前见见对方。电话那头很久没有声音,然后突然传来一声,“恩。”,吓了我一跳。
她收拾好了东西,一只蓝色的箱子放在她的旁边,她的手扶在上面。嘴唇蠢蠢欲动,直到我走到她面前。
“XX。” 她急着说。
我淡淡地问她:“怎么了?”
“家里来了一个上海那边的人。” 她说。
我笑了笑,“来就来呗,是你哪个亲戚啊?”
“你别这样!” 她担心地说。
我很疑惑,“我这样怎么了。”
“他是家里给我介绍的男朋友。” 她说。她说完之后,我说你别说了。 看了看旁边的教学楼,扭过头来,“那我们分手吧!”
她着急地说,“我不是……” 后面没说出来。
“算是我违背了我们之间的誓言,与你无关,天要打雷,也是劈我,不会劈你。”我说。
回家睡了好几天,眼睛睁开都有点疼,等渐渐睁开眼睛,老妈叫着:“什么时后去找工作啊,村里的小三前几天找到一份好工作,一个月4000多呐。” 说的时后还张着嘴。
“过几天吧!” 我说着又躺了下去。
“这学也不能白上,起来,我陪你一起去找。” 说这就过来拉我。我烦躁地说,“别烦我。” 她便坐在我旁边带着哭腔说,“这学算是白上了,找个工作都不出去找,窝在家里是个事儿吗?”
我平和了一会儿,轻描淡写地说:“过几天吧!”
过二天的功夫,我爸从外边赶回来,说是带我一起出去,跟他学装修,我说不去。他大发脾气,叫我滚出去。我也大发脾气,一气之下,收拾好包袱,从家里跑出来。来到学校所在的城市里。打电话问了问班主任,学校还能不能住人,她说不能,还问我工作的事情怎么样了,我说找到了一个工作,薪水很少。
她说刚开始薪水都很少,要慢慢来。她说话的声音一度让我开始缅怀过去美好的时光。
我“恩”一声之后,便挂了电话。
接着又打了电话给猪小弟,据他说他已经在一家工地上干起了小工,很累,但薪水不少。问我有没有找到工作,我说没有,要不先去他哪儿干着呢,挣俩儿钱花花。他说好啊。
坐了好几站车,也转了好几趟车。见了猪小弟,沧桑了不少,他说大笨熊去了一座大城市里当经理去了,我笑着说,“你算是终于瘦下来了。”
他拍了拍我,说等会儿会跟他爸说下,让我跟他一起干小工,他爸是包工头,权力很大。现在去一家饭馆,说是去好好聚一下,喝点小酒。
他在路上问起我三源的事情来,我说再也没有见到过三源了。 他开玩笑着说:“这小子是不是发了,把我们都忘了啊。” 我苦笑着说:“不会的。”
“你现在酒量怎么样了,我们今天可不醉不归啊。” 猪小弟摘掉头上的帽子,头上被压出一道印迹。
我有所顾虑地问:“可以不可以不戴这帽子,怪影响发型的。”
“那怎么行呢,为了安全。”说着笑了二声,“怎么还那么臭美呢。”
饭馆很小,但饭菜的种类很齐全,也很实惠。“我们这么些工人经常就到这里来吃饭。” 猪小弟推开一张椅子,“坐着。”
“哦”
老板过来,“喝酒吗?”
猪小弟点了点头,“来二瓶白酒。”
说话间,喝了不少,二瓶下了肚,内心不是滋味。二人相互搀扶着,回到了工地上,见到了他的爸爸,是一个留有八角胡子的中年人。一见面就发脾气,说我们不该喝这么多。说完之后,猪小弟被他拖走。我一个人留在工地上,找了一个比较干净的地方,仰头就睡了起来。再醒过来就是第二天。猪小弟跑来找我,他爸说这里不需要人了。他吞吞吐吐地说:“不好意思啊。”
我笑着说:“没事,又不指着这活命。” 收拾了一下带来的行李,就向猪小弟作了告别。我说咱们兄弟几个不知道还有没有团圆的一天,他说会有的,情景一下子被悲伤笼照。
当时狠不得写一首诗,留下作为念想。无奈一直写不得抒情的东西,一写就会手软。
一出了工地,才感觉世界如此之大,竟没有我立足之地。一时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境况,操着本地口音的司机过来问我需要不需要打车,我说不需要,他便忙着去问下一位。坐了公交车去了以前经常走的西街上,没了以前的感觉。许多当年的情景还历历在目,想起来不免一阵心酸。
那时太阳照得很猛,那些光很大方地全部都落在了我的身上。浑身搔痒,便找了一条胡同,在那里避阳。过来一大群人,堵在胡同口,一个人上前来,“小子,钱给我都拿出来。”
我看着他们说,“我没钱。”
“那搜搜。” 那人说。
我有点恼火,“搜你妈个头啊,你妈的,老子凭什么让你搜。”
那人也开始有点恼火,“小样的,还有点冲。” 说完就朝我肚子上踢了一脚,疼得我蹲在地上。 仰起头来,恶狠狠地说,“有种你杀了我,别跟老子来这个。”
“好啊。” 那人晃了晃了头,旁边的人轻声说,“别闹出人命来了。”
几个人一起过来在我身上搜了个遍,“妈的,还真是个穷光蛋咧!”
胡同口那里起了议论声,“三哥,没弄着钱,一穷鬼。” “做了他,妈的。”
那群在胡同站岗的人随着一个人朝我走来。
我从地上站起来,晃了晃没站不稳,靠在墙上。那人又推我一下,我重新坐到地上。
“老大,就是他,搜都没搜着钱,妈的,一分钱都没有。”
那人声音掉到我的头上,顺着我的头皮流到我的耳朵里,“抽烟。”
“恩。” 另一个声音说。 这声音似曾相识,我悄悄抬起头来望了一下,是三源。 心里默默念了一下,竟然从嘴里吐出来,“三源。”
三源朝我看了一眼,又收回眼神,以为是错觉。
我又叫了一声,“三源。”
“XX?” 三源低下头来。 我抹了一把鼻子,“臭小子。” 三源把我拉起来,说好久不见了,很想大家以前的日子,激动之情难以言表。
“臭小子,都混成咱们的骄傲了。” 我强站了起来。
“一般。” 他笑了说,突然笑在一瞬间凝固在了脸上,“谁打的,你们谁打的?” 他指着那帮人说。
打我的那人以为要接受奖励,马上站出来,骄傲地说,“是我干的。”
三源过去就是一脚,“妈的,谁都敢揍你还,知道这是谁吗?” 其他人都摇了摇头。他接着说:“这是我大哥。” 这一句话让我感动了好半天,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下来。等心情平静下来的时后,我被三源拖到一家破工厂的边上去,他开着一辆黑色的小别克。挑了一个地方,我们坐了下来。
“这一年来,你去了哪里?”我说,“刚开始我去过你家,你妈说你死了。” 我笑着把手搭在他肩上,猛拍他。
“到处混呗。”
他递过来一根烟,“上好的雪茄。”
“混的还真是好啊。” 我接过烟,“听说这烟很冲。”
“习惯了就好。”
我抽了一口,呛得泪流满面。“有没有米娜的消息?”
他说米娜做了小姐,我当时脑袋一懵。
“就是我们一年前去过的那家。” 他狠狠掐灭烟。“走,去喝酒去,咱好好吃一顿。”
“恩。”
去的那家饭店,要比我在路上想象的大得多。一大群人排成一队,站在门口。齐声喊,“欢迎。” 把我差点给吓了回去。还没到晚上,里面就黑暗黑暗的。三源说这是一种什么灯作的怪而已。每过一道门,都有一位五大三粗的保安杵在门边,神情不一。
“快二年了吧!” 三源扭过头来说。 我说什么二年,他说我们没好好在一起吃一顿已经快要有二年了吧,我想了想,“好像是吧!”
进了一个包间,老板把嘴凑到三源耳边滴沽了一阵,三源,“你先走吧! 大哥那边我待会儿去。”
“什么事情?” 我问。 “没事,来咱喝酒,来。” 三源递过来一瓶红酒。 “不醉不归。” 我接过酒,心想:红酒怎么可能醉人呢。猛地一口下去,“不行了我,这他妈是红酒吗,酒劲比白酒还足。”
三源笑着说:“法国造,1986年的。”
进来几个小姐,衣服都以节省布料为主题。三源象上学时,老师发卷子一样,先摆好。这个你的,这个我的,这个他的。把小姐一一分配给在场的兄弟们,发现多了一个小姐,而且质量很好,遂给自己留下,也没说给已经分配了的且质量不好的换一下。这就好比监考老师手里总是有很多份纸质较好的试卷,而我们其中总会有一二个试卷纸质不行,一写就跟放大镜似的。
老师发完之后说好好考啊,三源说好好玩啊,同出一辙,都是学校教得好。
那些人嘿嘿笑着,“三哥,真行,二个。” 三源喷了一口烟,沾了沾那小姐的下颚,“我不这样,她还不干呢。”
在房间里,紧挨着那些小姐喝酒,那些小姐很主动。这些事情在以后成为一种难忘的记忆。 三源问我,“爽吧!” 我呆呆地点了一下头,“厄。”
他接着说出了一些人生哲理,说那些小姐是喜欢我们的。我当时就说,呸。他然后说那些小姐就是代表美好的生活。他说的这句话,让我还能接受前面他所说的话。许多事情都可比作是生活。
小姐帮我开酒瓶,力气好像不足,开了好一半天还没弄开。我说我来,她说不用,然后一下子就弄开了那酒瓶。我心里就在想在我没有对她说我来之后,酒瓶一下子就害怕我去开它,然后自己就开了,这种想法后来变得抽象起来,很难明白。
酒喝到一半,有的人开始假装不行了,要离开,并且是带着小姐。小姐的身线划过门角的拐弯处,男人跟在后面象一条狗,到了别的小房间里就变成了狼。
这样走了一大半的人,三源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兄弟们,都爽去吧!” 剩下的都带着小姐从这间房里出去,他们的表情就好像是就等着三源说这句花了。 我迷茫地也站起来,问我旁边的小姐,“哪儿去呀?” 她挽住我的手。“没听见三哥说爽去嘛。” 说着还下贱地笑了一下。
借着上卫生间的理由,“三源,我去趟厕所。” 那小姐慌张地拽着我的手,“三哥小名是你叫的吗?新来的吧你。”
三源点了点头。
我又看了看三源一眼,发现陌生了许多。去了厕所吐了一把,簌了口,独自离开酒店,很晚的时后,三源打来电话问我去了哪里。那时我正坐在一尊雕象上面,那雕的是一头牛,我就趴在牛背上,前几天刚下场雨,牛背上起了铜绿,铜绿一粘到身上就很不舒服。
我说,“明天咱们一起去看看米娜。” 这句话含在嘴里含了一天。
那边顿了好长一段时间,“可以。”
挂了电话,从牛背上下来,鼓捣了好大一半天的衣服。夜还不太深的时后,洗衣店的门都开着灯,但没开着门。门开了一小半,刚好露出一颗头来。头上的嘴一开一合,“衣服脏了,都可以拿来洗。”
我不把衣服拿到洗衣店的原因倒不是因为我没有钱,而是因为我没有多余的衣服来替换。况且店主不肯借我衣服穿。她只说她可以把衣服洗得很干净。
直到我逛完了所有这条街上的洗衣店,没有一个说会拿出一件适合的衣服给我换上,所以穿着一身脏衣服走完整条街。而且那时天也微微亮了,离太阳从地平线升起还有一段时间。这段时间,我找了一个地方,这个地方夹在二幢楼房的中间,其实这种说法不太妥当,这个地方应该就是这二幢楼房里的一部分。
脱光了衣服,都反过来穿,刚开始还很不适应,后来就习惯了。
见到了三源,三源追问我昨晚的去向。我滴沽了一下,“还不是找你去了。”,他一头雾水。 我说:“我睡会儿吧!” 于是他安排了一间房,床柔软且舒适。一倒下,连梦也没做,醒来就是下午。
使劲才能睁开眼睛。一个招待进来问我有什么需要,我揉了揉眼睛,“把三源找来。”
他疑惑地问:“是三哥?”
“恩”我回。
去了一趟洗手间,冷水浇在脸上,确实清醒不少。回到房间的时后,三源坐在沙发上,叼着一根烟。见我进来,起身,“XX,一夜晚没睡吧!”
“去你的,臭小子。” 我笑着推了他一下,“去吗?”
“哪儿?”
“我很久没见米娜了。”我拿上衣抹了一把脸。
三源把烟从嘴拿出来,吐了一口烟,然后又把烟吸了回去,长长叹了一口气,“好吧!”
这次没有坐车的烦恼,是因为三源开着黑色的别克,驱车一个多小时,才到的那间夜店。一切都没有变,老板也没有变,还是那么见钱眼开。小芳翘着二郎腿,坐在新置办的沙发上吸烟。一进门我便认出了她,老板过来说:“白天不做生意。” 还透露说晚上可以再来。
“熟客。”三源慢慢腾腾地说。
老板坏笑着,“怎么从来没见过啊。”
“别废话,来找人的,小倩。” 三源不耐烦地说,他的脾气比以前大得多了,发起脾气来就好像连自己也不放过一样。
老板说:“她正跟一位客人在一起。”
“小倩?”我问三源。 “就是米娜。”三源急忙地回答。
“在哪儿?给我找来。” 三源恶狠狠地说,按道理讲他应该经常这样说话,所以嘴角边有了很深的皱纹。老板去了里屋,几个小姐在沙发上开着玩笑。小芳在里面显得很不孤傲,跟其他人不说话,自己吸着烟。
“记得我不?”我问她,她瞧都瞧不我一眼。我跟说三源说还记得不记得小芳,他说记得这个名字,人记不得了。小芳丢掉烟,踩灭,一人进了房间。
其他的姐妹说她是一个奇怪的人,从不在一间屋子里接客,她们指着一间小屋子说;“就是那间小屋子。” 但没生意的时后总要在里面待一天,有一次我们还以为她要在里面做什么傻事。我说就傻事指的是自杀吧。她们说后来几个人一起强行踹开门,她安静地躺在床上,身上□□。
米娜随着一个男人与老板从某一个地方钻出来,我没来得及发现他们是从哪里出来,他们一出现的时后就在我的前面。
“XX.” 米娜见着我,惊讶地叫了出来。三源面朝着门外,我憨憨地点了点头。“米娜。” 她的脸突然非常地红。
她身边的男人说,“真是的,好事才一半。” 三源扭过头来,就是一巴掌打在那男人的脸上,“妈的,跟老子滚,别废话。” 那男人看了看三源,跑了出去,“对不起啊,三哥。”
米娜突然气愤地对三源说:“你他妈要干什么?” 三源甩掉烟头,丢下一句话,“XX,你们先聊着,我先走了,夜晚来找我,记得啊。”
我疑惑地点了点头。三源走了,我问你们这是怎么了。 米娜说三源变坏了。我说人总要干点坏事,如果干一件坏事就被称为坏人,那么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是坏人,包括你我。
她说三源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三源了。说着抽起了烟。
“你什么时后学会抽烟了?”我问。
她说:“从干这行开始。” 她还打了个比喻,就说好比当了学生一定要会用笔,这个比喻让我深思了好久。
和她聊了一些以前的事情,中间我笑了好几次,笑过之后就感觉到很心酸。她问起我张晓菲的事情,我说她跟了一个有钱人,是去年的事情。
“那你现在干什么?” 她问我,她的老板一直催着她,说有好多客人等着她。
我回她说:“还没找着工作呢,刚从家里出来,遇着三源了。” 后来还问起了她与三源的事情,她说三源不要她了,嫌她是鸡,他的妻子绝对不能是妓女。
我摇了摇头,真是什么变了,变的不是物而是人。
出了店门,没能劝说米娜从良。她说这行没什么不好,很好。说完我就走了,打车去了三源那里,准备跟他告别,说自己要去找工作去了。他说:“找什么工作啊,现在就让当经理。”
“什么经理?”
他说就是我们所在的这家大酒店的经理,一个月收入的20%给我,有十多万,我一听就傻了。他拍了我一下,“做兄弟的,照顾是应该的。”
第二天回了一趟家,跟家里人说我现在当经理,他们不相信,我说是三源的酒店。他们就说三源那孩子还真有出息,叫我去了要好好干。这次从家里出来不象上次那么伧促且无奈。除了家里人相送,还有一些村里的人出来站着目送,希望我能干出一翻天地来,让他们也沾沾光。
每个月三源都会给我送来十万,十五万不等的一笔钱来,这样过了几月,我也开始有了自己的车。出入都不用走路,刚开始很不习惯,过了一段时间就习惯了。经常去米娜那里,当然不是召妓,而是去跟她谈一些往事,这里用谈比用聊要好些。三源很少来酒店,只是时不时地来一趟,然后说那边有事情就匆匆离开。
某一天一大群人来了,他们一来就引起骚动,一边走进来一边掏出证件证明他们是警察。他们是警察是真的,后来我被他们带到警察局。并以涉嫌经营买淫与贩毒场所罪向法院对我提起控诉。我被关在一间又黑又小的屋子,只有一扇窗。
一年之后我被无罪释放,接我的是米娜,她说是三源害了我。我没有说话,我怕我一说话就会控制不住感情。米娜从我手里接过行礼,“我来。”
“就你没变。”我笑着对她说。
她也笑着说:“是我变得最狠吧!” 我说:“我指的是心。” 她摸着自己的身体,“心在哪儿?” 我说:“要不要我指给你看。”
“讨厌。” 她说讨厌的时后很象张晓菲。
回到学校取档案的时后,学校刚好放假,没有人。但档案室的老大爷我认识,他家就处在学校的旁边,费了好大劲,还加上一些唇舌,才让那老大爷带我去档案去取档案。
“叫什么名字?” 他问我。
“XX” 我回。 “哦”。在一大堆里面翻出一张来,“这就是,来签个名。”
我向四周瞧了瞧,轻声地问:“你知道关于筱雅的消息吗?”
“是跟你一级的吗?”
我回答说:“是的。” 他丢过来一本册子,我从头到尾都没有找到筱雅的名字。
要离开这城市的时后,张晓菲打来电话,说三源被抓了,现在被关着,等着判刑,可能是死刑。刚开始我问她是谁,她说自己是张晓菲,我心一颤。
“你应该去看看他。” 张晓菲说完就挂了电话。本来她要不挂电话的话,我就准备和她说是否好想当年。见了三源一面,他被一个人掺着出来,
“我们的青春哪儿去了?” 我问他。
他说他也不知道。
还好进监狱前从三源那里拿了好几十万,开了一家小餐管,请了米娜来当服务员,她很乐意,但有一个条件,店不要开在这个城市里,她说这个城市里有太多悲伤的回忆。
于是我们在一个很远的地方开了一家餐馆,生意还算好,每天有几百块的入帐,除平时一些费用,还能留下来一些存起来。
可能是某一些原因,我小心经营这家餐馆,生意开始做得大了起来,米娜也做了经理。
有一天店里来了一位客人,她就是筱雅。正当她要出门的时后,我窜到她身后去,拍了她一下,眼泪汪汪地说:“筱雅。”
她转过身来,“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