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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这想必就是□了 ...

  •   第二天一睁开眼,大笨熊从外面推问而进,脸上带着激动的表情,接着把手上的包子咬一口,“我日,听说今天有一明星要来咱们学校义演。”
      三源立刻苏醒,“真的啊?哪个明星,是周杰伦还是刘德华?” 我急切想听到大笨熊回答其中的一个,大笨熊却令我很失望地说,“我也不知道是哪个明星,学生会的同学告诉我的,说学校要求他们今天急忙制造出一条扁幅来,字样欢迎某某来我校巡演,现在外面挺热闹的,你们还不起床?” 说着就把我被子扯下去,留下单薄的我在床上抖擞。
      校园内,宿舍里,充满了议论声,他们都期盼着自己喜欢的明星来到学校,连签名的纸笔都准备好了。
      后来班主任来我们宿舍要求我们注意自己的形象,还透露出这位明星是从我们学校出去的,要我们以他为榜样,说,“你看看,你看看,人家现在怎么样了……大明星!” 于是之前关于周杰伦与刘德华的猜测化为乌有。我们不知道从我们学校什么时后跑出个明星来,但从班主任的眼神中可以看出这位明星大概就与周董齐名。

      最后我终于见到了那位明星,连鬼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并且自称是明星的明星。主席台从此多了一个人的脚印,如果这人以后真的出了名,学校肯定会在这主席台上摆上字样:某某在此一站。
      他要在台上困难地演唱一首周杰伦的〈菊花台〉,他先讲,贵校真是人杰地灵,历史悠久,学生素质很高,热情也很高。(纯属睁着眼睛说瞎话)
      你的泪光 柔弱中带伤 惨白的月弯弯勾住过往。唱到此时,便顿了顿,突然把麦对准台下的我们。我们唱,夜太漫长,正当我们要唱下去的时后,他马上把麦收回,由此看来是记起来了。
      夜太漫长,凝结成了霜,是谁在阁楼上冰冷地绝望。唱到这里又顿住了,又把麦对准我们,我们唱,雨轻轻地弹……我们又要唱下去的时后,他又收回了麦。自己唱,雨轻轻弹,朱红色的窗,我一生在纸上被风吹乱,梦在远方,化成一缕……
      我想这是他唱得最长的一句了,便觉得他可能已经把歌词全部都记起来的时后,他又把麦从自己嘴里拿出来对准台下的我们。同学们吸取了上二次的教训,拘不起头唱。于是全场鸦雀无声,只剩下〈菊花台〉那稍带忧伤的曲调在操场上空飞扬。
      校长马上出面解围,接过话麦,先咳嗉了几声音,话麦传出含义很深刻的杂声,“今天,XXXX是带着病来为我们表演,喉咙很不舒服。下面先给点掌声好不好?”
      于是全场掌声起起伏伏,明星向我们鞠躬表示感谢与谦虚,又鞠了一躬,不知道想要表示什么,但据我猜测应该是感谢我们让他多唱了几句歌词。
      即使这位明星多么逊,但也长得好看,就这一点足以让我校野蛮女友型的女生去要签名。明星站在台上以为这是舞台,伸手与台下观众握手互动,于是真正的“互动”开始了,有强烈占有帅哥欲望的女生拉住明星的手就是不放,后来干脆就从台上扯下来,直接在台下互动。明星的弹跳力似乎不好,一下台就倒在地上。于是众人向前凑,秩序大乱。明星倒在地上被女同学们逼着签名,躺在地上给一个长相很残酷的第七怪签了名,比她好看的女生于是顿生信心争先恐后地去要签名。由于实在太过拥挤,在明星面前的同学终于不堪重负,一个踉呛从明星身上踩过去。明星一看不好了,要出人命了,喊了起来,“别踩了!” 踩的人一看,不好了踩到人了,也喊了起来,“踩到了!” 顿时,真正的“互动”开始了,一个一个同学在不经意间从明星身上踩过去。我站在后面看前面踩得热闹,赶忙手拿着纸和笔,挤到前面去,一看那明星被众人压着不能动弹。我想签不成名也不能就这么算了,稍微靠近点去踢那明星二脚,然后抽身挤出来。以后也好在同学面前吹吹,“我以前踢过某某大名人啊!”
      一些男同学看女同学都趴在明星身上,也借机会假装去要签名倒在身上。
      校长这时采起措施,对着大喇叭嘶叫,“请你们住手!”。于是女生男生们纷纷从明星身上起来,最后留下即使没有东西压在身上也照样动弹不得的明星。 校主任叫了救护车,不一会儿的功夫,从校们传来120车的声音,明星被抬进一辆白色的救护车里,随着“嘟啦,嘟拉。”的声音消失在每位同学的眼中。

      这位明星简直就是明天的扫把星,事发第二天,校长严肃地对我们进行批评。从上午批评到夕阳西下,从应该如何做人讲到不应该象我们这样做人,中间穿插了许多毫无说服力的论据。
      这次义演并不是没有说法的,其实是为了当天的招聘会。在我们其中微服私访着许多大公司的领导,出了那样的事情,许多公司领导当天就打道回府。
      大三许多成绩较好,有可能直接被某些大公司招走的同学们狠不得要去把那些女生的皮给扒了。最近经常有女生在夜间造遇偷袭,大概也就是这个原因。据往届的经验讲,在大二就被大公司录取走的情况也不是没有,大有人在。而象我们班就不指望有这个现象发生,一发生那就是奇迹。
      学校光告诉我们那天有明星要来我们学校演出,没告诉我们那天我们身边潜伏着许多大公司领导,真的是太相信自己的教学水平了。以前有什么领导来检查,于是全校出动在前一天大扫除,相比之下在这样一件对我们人生以及前途都有影响的事情上,学校还是稍显怠慢。

      回到宿舍,三源讲那明星真的超搞笑。还学着样子,说:“你的泪光,(你们知道下一句是什么吗?)” 用自己的鞋当话筒,我不佩服他搞怪的能力,但真佩服他能将鼻子与鞋那么近距离的接触且还能不窒息。
      张晓非也发来短信说那明星应该是个笑星,到后来却成了个灾星。她们宿舍有一个女生上前去要签名,被活生生地推上了明星的身,然后手机短信后面有无数个笑脸……
      许多把希望都寄于今年的大型招聘会的老大们纷纷心如死灰,其中一部分收拾东西提前离校,到外面去闯荡。另外有一些人仗着大型招聘会的失败,开始轻视毕业证,校园内无恶不作,所在宿舍经常歌舞升平,那歌声好似狼叫,玻璃窗户被打碎,门被弄上几个洞。后来确实没什么玩的,就撕书。每每清晨起来,校园内白茫茫一片,且还有碎纸片在空中飘舞着。
      过了几天,那些去外面闯荡的同学纷纷返校,时间过去几天还不过瘾,一下子就到了元旦,一个叫“绿色工作室”的团队悄悄成立,轰轰烈烈地被我们知道。他们到处在校园内散发广告,网页制作,动漫广告设计,PS,经典游戏陪练等。

      于是一股新的自主创业风刮遍了我们的校园内,工商系的部分学生从外面低价收购一些生活日常用品在校园内高价叫买,为以后变成奸商打基础。人文系的学生因为大多文不成武不就,纷纷在宿舍里为想方设法创业而苦恼不堪,最后竟然去收垃圾做无本生意,一些自以为文笔好的便冒充大文毫给杂志社投稿,结果屡投屡不中,于是改行收垃圾。
      我们计算机系的创业似乎前途一片光明,因为“绿色工作室”团队就是计算机系的,比我们高一届,他们是在外面闯荡过的,闯着闯着就闯回来了。
      目前宿舍里的情况,三源对动漫非常内行,我对PS略知皮毛,大笨熊则什么都不懂,猪小弟会制作一些简单的网页,但这些网页不足以在网页制作这一领域立足,所以我们要成立一个团队那还是有些困难的。

      关于元旦的晚会,学校每年都会有许多表演节目的同学丢人我们看热闹的节目,比如身材很不适合的肥多硬要爬上台去表演动感舞蹈,平时没怎么唱歌的同学为了锻练上去唱歌,唱歌唱得有气无声,唱到后来连气也没了。
      所以每年同学们都是带着对丢人节目的期待来看晚会,今年的晚会在1025教室举行,这间教室曾举行过无数个晚会,有无数个人在这里丢了人,有无数个人在这里被大家知道。
      大笨熊没有去看,在宿舍里恶补网页制作。我,三源,猪小弟去了1025教室,人从里面挤到外面,到外面来的同学不甘心,于是在外面也挤,企图挤进去。窗户上也爬满了人,就象一个一个巨大的壁虎趴在玻璃上。由于一个人不可能把整个窗户都挡上,于是便有了在窗户周围聚集的人群,他们找一切可能看到里面情况的角落,成百上千只眼睛从同一个缝隙里投去眼神,这成百上千只眼睛中有一双眼睛是我的,有一双是猪小弟的,还有一双约等于没有的眼睛是三源的。
      我是从一个趴在窗户上的同学的□□看到里面有一位同学在唱一首比他自己老上三倍的老歌曲,边唱边做动作,三源跟我说那是舞蹈,我不相信,他一直在重复一个简单的动作,把手举起来然后放下去。他每举手一起,我就非常担心他会不小心地打到那位趴在窗户上的同学的□□,从而让他断子绝孙。
      这位同学唱的歌曲非常不好听,这主要表现在人群开始在缩减。后来听到美女主持说下一个节目,拖衣舞,被广大男同学误认为是“脱衣舞”,于是玩命地要强先占今地利,舞台跟前,从现场形势来看,等美女们一脱衣服,大概都要冲上台去。
      从后门排队出现一位一位美如花的女生,她们穿着一致,都是一件连衣群。顿时台下男生议论这怎么脱啊,一首我不知道在唱些什么要表达什么的曲子响起,她们一个接一个进入舞台中央。并且手里一人拿着一件白色衣服,然后随身体摆动,这件衣服随着摆动,晃荡出漂亮的波纹来。台下有一个男生恍然大悟道,“我日,是这个‘拖衣舞’啊。” 然后众人眼光同时向他看齐,这男生四处在找老鼠洞,没找到,便溜了出去。
      三源推我就跟趁机会打我一样,“XX,你看,那是谁?” 他的手指指向那跳舞的人群中,“谁?” 我问。
      “你女朋友张晓非啊! 身材真是没得说,要不是兄弟妻不可欺,我早下手了。” 三源边流口水边说。
      我马上给他一脚,“你下手,我对你下毒手。”
      三源装出终于看清我真面目的表情,“你还真重色轻友。” 我说,“我真想再踢你一脚。”
      ‘拖衣舞’的编排并不是十分出色,由于人多,短时间的排练很难做到一致,再加上人们一直对左右不能迅速辩别出来。于是在台上,该向左转的动作,有的人向右转,有的人乱转刚好是向左转,而有的则干脆不转,她们大多抱着这样一种心态:我先看下你们是向那边转,我就向哪边转。
      但现实是残酷的,她们看到向左转与向右转的人数大致相等,一时难以抉择便造成一时站在原地不动的状态。
      即使这样乱得不成象,最后那些向右转的不转的反应过来。舞接着跳了下去,她们手里的衣服继续在拖地,不停对台下观众不熟练地投去妩媚与可爱的眼神以表谦意。
      “拖衣舞”这个节目显然是演得不完美,但要表达的“我们要讲卫生”的这么一个意思却表达得淋漓尽致,舞台的地面被衣服拖得干干净净。

      跳舞跳完了,接着就开始说相声,由大三二个师兄表演,他们长得很幽默,但说得很不幽默。说了十分多钟,台下还没笑一声。他们一看没人笑,便说得越来越委婉,毫无底气。此时台下观众抱以热烈掌声,这再说明另外一个意思:大哥,只能给掌声了,真的笑不起来啊。
      说到最后,他们惭愧离场,我爆笑起来,现场也爆笑起来,是在笑他们说的相声竟然没有让一个人笑起来,同时在告戒我们:长得幽默不一定会说相声,会说相声的长得不一定幽默。
      我窜到后门去,企图截住张晓非,三源与猪小弟尾随其后。缘分是等来的,张晓非从后门出来,还没卸状。
      “晓非!” 我迎上去说。显然她没有做好我出来的准备,也没有料到我会出现在这里,“你……你……怎么来了?” 我说:“你舞跳得真好!” 三源终于因为我说这句话的做作而“噗嗤”笑了起来,我也跟着笑。我这样一个经常踢别人的人今天也被别人踢了,张晓非踢了我一脚,“不许笑!” 然后做出可爱的样子,粉底打得比较深,要不然肯定会看到她红扑扑的脸蛋。
      但这样一来,我又会想起筱雅,她比张晓非更漂亮些,于是难以想象,黑暗的夜里,点灯,拿起画笔凭着想象画一副筱雅的画象。画着画着就觉得筱雅不应该象这样,然后重新画,但画皮画骨难画心。
      这样我就非常想见到筱雅,然后她坐在我面前,我一笔一画地把她画下来。大一的时后还经常见到筱雅,但给我的印象始终在心里难以言说,这学期开始便很少见到她,她就象在我心里刻下一个痕迹然后离开一样。
      猪小弟回了宿舍睡觉,他是我们宿舍里唯一的睡神。张晓非邀我们去操场逛,我们难以拒绝。我一路上都在踢三源给他暗示,让他趁早离开。三源的理解力似乎还不行,没有领会到这个意思。
      三人一行到了操场,星星点点的灯光,操场上有的地方被照到了,小草于是显出绿光,有的地方没有被照到,于是一片黑暗。在这一片黑暗当中涌动着许多黑暗的身影,还传出呢喃,窃窃丝语的交谈声。
      我带领他们来到了黑暗之中,突然踩到了非常柔软的东西,我害怕地退后,“三源,这石头怎么是软的?” 三源说:“哪儿呢?” 上前去试,突然人声从黑暗中传出来,“妈的,活得不耐烦了。”
      三源赶忙连声说:“对不起啊对不起啊……” 从这个男的下面又爬起一个女的来,他们一起又到了别的地方去,那个地方也没有灯光。
      三源邪笑着对我说:“XX,你坏人好事!” 张晓非瞟了一眼三源,说,“别说这些啦!”
      我扯开话题,“最近学校找工作的人比较多,给我做工作,让我买他的东西的人于是也多了起来。” 张晓非象想起什么来了一样,“哦,你们的那个兼职怎么样了,有没有做啊?”
      “你还真别说,做了一天,九死一生啊!,原来发传单是触犯法律的,狗是很容易被打死的。” 我说。
      张晓非听得不是很明白,这是肯定的。“什么狗?”
      三源说:“那天发传单,我们被一条狗追到死胡同里,说来也奇怪,后来死胡同里的那堵墙不见了。”
      张晓非说:“那后来狗呢?” 三源骄傲地说:“被我一脚踢死喽!” 张晓非又接着问:“做了一天有没有发薪水啊?” 她的表情就好象是一个妻子在问她的丈夫,“这个月的薪水呢!”,然后口水吐到手上,“啪哒啪哒”地数钱。
      三源没出息地坦白,“那老板在我下班之前下了班,星期天我准备和XX一起去一趟,也就是明天。” 说完这些又在后面加了一句,“要不要一起逛逛,反正明天发薪水,XX有钱啊!”
      张晓非看了一下我,象是要征得我的同意,我眨了眨眼睛。她便说:“恩!”

      第二天天气不怎么好,太阳照得太厉害了,就好象每一道光都冲着我来的。它们挤着穿过窗户上没有被窗帘遮住的玻璃,射到我的床上来。我一睁开眼睛便又很快闭上眼睛,适应这新的一天。
      三源起得比我都要早些,因为他每天都要买好早餐送到米娜那里去。我便经常对他说,女人疼着还可以,不能惯着。三源说不惯着那怎么疼着。
      我一着急说,找个没人的地方,蒙上面揍他娘的一顿,那不就疼了。
      “又给米娜买早餐去了啊?” 三源从外面回来,一头汗,我就问。
      “恩! 累死我了。” 三源回。还从外面带来一个馒头丢给我,“特地给你买的,薄皮大馅。”
      我几口下去也没吃出是什么馅的,“你这啥馅的?” “不是羊肉的吗?”
      “我看你是皮痒,拿着白面馒头假装包子给我。” 我一边穿衣服一边还想着等穿好了以后要怎么样给他一脚。却不曾想到一脚踢到大笨熊的床上去了,是鞋上去了。
      大笨熊因为昨晚学PS学得太晚,即使现在就是把他拖下床爆揍一顿,他不见得醒过来不让我们打他。于是我的那只鞋掉到了他的脸上,就跟掉到一头熟睡的猪身上一样,只是翻了身,然后呢喃一下,至于说的哪国语言,实在难以辩别。
      在我害怕他会醒来的时后,他没有醒来,继续平稳的呼吸,裹在身上的被子有规律地起伏。
      “三源,今天去吗?” 我先跟他说,他说:“去哪里?” 然后我一看这话题不可能扯到牙膏上。干脆就不绕了,“把你牙膏借用一下。” 继续说了一句话以减轻三源的“伤疼”,“今天去找那老板要钱啊!”
      三源似乎对前一句“把你牙膏借用一下”感触特别深,非常委屈地对我说,“大哥,你牙膏从2008年开始买,这都2009了,你还没买。”
      我附合着,“就买。” 三源语重心长的对我说,“知道现在牙膏长价了吗?长一块了。” 我说,“那照这样说,佳洁士应该买四块的哈。”
      猪小弟苏醒过来,做出了“怎么可能”的表情,“什么,佳洁士买四块,我昨天刚买的,五块,还打了折的。” 接着做出被宰状。
      三源出来解释,“现在佳洁士买五块了,去年买四年,前年买三块。” 一细想,我已经有一年多没买过牙膏了。

      今天的行程先是去公司把钱要了来,然后疯狂购物,但只限在二百块之内疯狂。如果没能从公司要来钱,那么不能疯狂,只能抓狂。
      我们通常说的如果怎么样,那就怎么样,最后结果都是没有怎么样。
      我们仅凭着记忆在满大街找那间公司,先前走过的胡同,先前到达的饭店都一一去了遍,为了是能唤回对公司地址的记忆。最后在一间巨形厕所旁,记忆被唤回,那所中介公司就在这旁边。如今这间厕所给我唯一的感觉就是挺占地方的,以前觉得气派。
      中介所里还是烟雾一片,进去,看见有许多跟我刚来时一样天真的学生正在接受上当,脑袋里做好了赚了钱以后该怎么花掉的计划,对美好充满了向往。
      我又一次见到了那正方形,礼貌地打了招呼,向她问了我们上次做的那间公司的地址,就匆匆离开。张晓非等得双手相互擦拭,嘴里发出嘶嘶的声音。
      见我们从“仙境”中出来,迎上来,“怎么样了?” “知道地址了!”我扬了手里的纸条。
      找到了那间公司,我让三源进去要钱。张晓非头晕,我陪着她去买了治晕车的药。穿过繁华的马上,挤过拥挤的人群,在一间正在施工的工地旁边找到了买晕车药的地方。卖药的是一个老头子,头也很晕地在我们向他要完晕车药之后,竟然给我们感冒药。找到晕车药用了一刻钟。
      回到那公司,噩耗便传来。公司的老板换了一个人,并且坚决不相信我们已经在他的公司工作了一天,而后拘不付款。于是原先要疯狂购物的计划只能暂时搁置。
      我把三源拉到一边去,三源以为我要找他出气爆揍他,抱住头。我小声地说,“你身上有多少钱?” “打劫?”三源反问。
      “我去,快点掏出来。”我把拳头扬起来。最后只从三源“打劫”下来五块钱。
      张晓非质问我们,“又要干什么坏事啊你们?” 就象妻子拷问丈夫,“昨晚去哪儿了?” 然后三源很没出息地说,“没钱搭车回去了!”
      用张晓非的钱坐上了返校的公交车,车上挤得厉害。一路上下去一个上来好几个人的情况屡屡发生,我本来是和三源站在一起的,就在司机的身后,然后在不断的拥挤中,在不断的上来人之后,我竟然奇迹般地被挤到车尾去了。有坐位的看外面一闪而过的风景,没坐位的便看着有位的发呆,心里始终在想:你怎么还不滚啊。
      虽然这样拥挤,但售票员还是来去自如。这位售票员长得困难,人见人不爱。所到之处,无不尽可能的远之。二班的小金刚在前后的夹击下,双脚离地,售票员穿越重重障碍,向他走来。他急忙转动着脑袋,寻找后路,无奈四面都是脑袋,方圆五十厘米以内都是黑压压的脑袋。于是无处可逃,“买票!” 小金刚掏半天口袋没掏出一分钱来。售票员赶忙制止他逃票的想法,“后面那好几个打人都不眨眼的。”
      小金刚疑惑地问自己,“不可能啊,我带着钱哪!” 这时站在他旁边的大哥侧过脸来,脸色难看,“大哥,你掏我的口袋干嘛。”
      车上的人便同时大笑起来,笑起来就难免要抽动身体,在这样一个拥挤的空间里抽动身体就等于对别人动手。笑得厉害的连手都开始动起来,一边笑一边打自己旁边的男生,那男生也笑得厉害,一边笑一边打他。后来车上人都不笑了,他们还在笑,先是一个人笑,假装抽动手起来打旁边的男生,旁边的男生也假装笑得厉害,抽手打旁边的男生。
      最后都不笑了,直接上家伙,双方先是口角。“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不是故意的。”“那你抽什么抽?”“那你他妈抽什么?”
      “他妈”一出来,二人就不用嘴对话了,直接用拳头说话。但由于空间太小,不足以让二人大展拳脚。所以双方约定下一站下车去决斗。
      到了下一站,用了不少时间。车在长啸一声后停下,司机扭过头来,“那二小伙子下不下车啊?”
      其中一个被激了起来,指着另外一个鼻子,“走,下去,决斗去。” 在这一段时间内,那个被指着鼻子的充分考虑了前前后后,说:“我不下去,我下去了,我怎么回学校去,我身上一分钱也没有。”
      张晓非拉着我,把头埋在我的怀里,这是她第三次将头埋在我的胸前。“你怎么了?” 我低下头去问她。她仰起头来,稍显痛苦地说:“我想笑。”
      我拍了拍她的背,轻声地在她耳边说:“只准偷笑。” 后来她笑得眼泪鼻涕一大堆,在我的白色的体恤衫上留有证明。
      这样的拥挤场面,热恋中的男女比较喜欢。他们怕不挤,我看到一对男女在左右的碰挤下,假装被碰到,然后二人嘴就碰一块去了。
      跟着就很缠绵了。
      “别亲了,踩到脚了。” “拜拖,大哥,不用这么开放吧!” “还挺专业。” “现在年轻人就是不一样。”
      许多男生因为嫉妒,恶言相向,有人还暗示要把他们提下车去。
      张晓非眼睛直勾勾盯着我,马上就把我的魂给勾走。但我们始终没能效仿那对情侣,卿卿我我。

      车到了终点站,也就是学校大门口。那时正值中午,太阳猛得厉害,去校小卖部买了三瓶总价值为三元的纯净水,所谓的纯净水就是里面还漂着不明物质的水。三源要求退货,小老太婆说:“小伙子,这是好的,里面那漂着的东西是好东西呢,是人参咧!”
      三源被说服,买下三瓶含有人参的纯净水。
      一瓶给张晓非,一瓶给我,剩下一瓶,三源经过深思熟虑还是给我。
      回宿舍的时后,和张晓非分别,思绪很惆伥。
      筱雅最近常在我的梦里出现,并且不见了以前的柔得象豆腐的脸庞。她跟我说她已经发现了厕所经常有从男生宿舍里冲过来的信件,但看不清楚是在写些什么。我惊喜若狂。
      很久以前我写这些书信是为了能让筱雅看见,然后知道我对她的喜欢。现如今,岁月蹉跎,时间飞逝,我却只为了筱雅能够发现这些信件而欣喜若狂。
      时间一点一点在消磨我的斗志,我慢慢感觉到了来自于现实的压力,象一块大石头压在我的胸口,意在让我表演胸口碎大石,可我不会。
      宿舍里的门开着,却没听见里面有什么动静。我推开门,门“支呀”一声。回头对三源说,“那二个狗日的,出去门也不锁。”
      大笨熊盯着电脑,在小心地画着一个类似于外星人的人,学着制作FLASH动画,他歪了一下头,做出冤枉的表情,意思是说:我这个狗日的还在宿舍里。很多事实都已经证明了没有美术基础是不可能学会FLASH的。
      我们的工作室还没正式摇旗,主要是缺少网页制作的人才。所以三源提建议,大笨熊学网页制作就行了,但大笨熊不听,非要装博学多才,坚持学FLASH,后来学到逐祯动画的时后,一时郁闷,怎么也搞不懂,只好专攻网页制作。
      “猪呢?” 我觉得总是称猪小弟,一是不亲切,二来是麻烦。所以直接触其本质,称呼为猪。
      大笨熊把眼睛从电脑中移出来,双手揉了揉眼睛,答非所问地说:“你们什么时后回的?” 他的眼袋都明显地印在眼珠子下方。
      三源换了件衣服,出了门,去学校机房去。米娜打来电话要三源去一趟机房,可能是没钱付帐,被拘留在收银台边上。急匆匆地关上门,再加上风力,门“眶当”一声,象要垮掉一样。
      我倒在床上,把被子盖在头上,突然担心起这样容易坏掉发型,便“噌”地一下起来,打开电脑。邮箱里几封朋友发过来的贺卡,祝贺元旦快乐的,因为知道大概就是这些内容,所以也就懒得去细看。登上□□,初中高中的同学留言,说要过年的时后来我家玩,好好喝一杯,一提到喝酒心潮就开始澎湃。叫了大笨熊去,超市里买了二小瓶枝江大曲,买了一袋花生米,屁颠屁颠地跑回宿舍,关上门。
      偷偷狂饮,那天唯一的感觉就是就着花生米喝酒是很容易醉的。醉的时后很是难受,酒精在全身里造反,占领了胃,于是很多没有被胃及时消化的东西便被酒精从胃里赶了出来,这也就是为什么喝醉后一定会出现呕吐的原因了。
      三源回来得很晚,我刚睡醒,睁开眼睛,舒服多了。大笨熊还躺在床上,打着呼鲁,预计要得等到半夜方能苏醒过来。
      “三源,几点了?” 手机因为电量过底关了机, “六点了!你们干什么了?怎么闻着一股酒臭味儿。”
      “喝了点小酒。”
      下床洗了把脸,“三源,去吃饭么?” “食堂早没卖的了!” 三源丢过二盒饭菜,“特地给你买的。”说完还躲着奸笑。
      “笑啥啊,知道是你打包的。”
      吃过饭后,换了块电池,开机发现由张晓非发来的数条消息,第一条是:XX,明天去哪里啊?后面几条表达的都是一个意思:你是不是想装沉默不理我啦啊。
      我赶忙发过去短信,好一翻解释。

      每个学期快要放假的时后,班长就要提出来去外面吃一顿。本来一个人二个人去吃一顿是不需要什么理由的,但人一多就必须要有个理由,我突然就觉得这个习惯很奇怪。
      班长把大家招集在一起去吃饭的理由是我们在一起吃饭的机会不多了,从大一开始说起,一直说到现在,并且以后还会说下去。
      很多人围着一个桌子吃饭的感觉就是你不闹场不行,如果每个人都很沉默地夹菜,吃饭,拿纸擦嘴,然后散席,那样就不行。要有个脸皮比屁股皮还厚实的人来说,于是班长站起来了,左手拿酒杯,右手拿酒瓶子,一边倒酒一边说:今天我们班同学一起要吃个痛快。众所周知,这样的聚会是吃不痛快的。班长倒了酒喝下去,然后接着说那句很经典的话:我们在一起吃饭的机会不多了。
      又喝下去一杯。我也很想喝,但鉴于现场这么多人都在听班长发言,看他喝掉一瓶又一瓶的酒。我也不好失礼,随着他们,因为每个人的习惯都很不同,你想喝酒,他想吃饭,我想吃菜,最后统一起来:谁也别吃,谁也别喝。
      班长给了我们祝福后,然后一杯一杯敬我们在坐的各位。好象每位同学都特别希望彼此喝多点,最好是喝死。我给宿舍的哥们敬了几杯,旁边的,对面的,都站起来给自己平时看不顺眼的哥门敬酒。在他们的阴影下,我夹菜突然有一种偷偷摸摸的感觉。
      除了宿舍的哥们,其他同学不是很熟悉,这主要是因为上课时间的不统一。我去上课的时后,他没去上课。他去上课的时后,我没去上课。许多同学都因为这个原因而相互不认识,于是很多不熟悉的面孔都摆在大圆桌的四周。
      我转过脸去,看见了一位大哥,问:“大哥,你是我们班的?” “是啊,上次聚会的时后你难道没见过我吗?” “哦,记起来了。”
      我拿起一杯酒去敬他,“大哥,我敬你。”
      女生大多比较羞涩,在一旁接受各种各样类型男生的敬酒,喝得摇摇欲逃。突然有一个女生起来向三源敬酒,众男齐呼:“喝掉……” 三源一口灌下去,其他女生一看三源好欺负,纷纷来给三源敬酒,酒量大的女生变着模样的假装成二个人给三源敬酒,于是接近十瓶的啤酒被三源喝了下去。
      此时,各位同学都在找自己看不顺眼的同学,敬他酒。猪小弟找了一个比自己还胖的家伙敬酒,因为不知道他的名字,便直呼其胖子,“呢!来,那胖子,我他妈敬你一杯。” 胖子把脸立刻垮下来,直接敬酒不吃吃罚酒,酒杯立刻变成武器。
      猪小弟也摔破一个杯子以表示他也很愤怒,“敬你酒你还发火了不是!”
      胖子也摔碎一个酒瓶以表示他妈的他也很不高兴,“老子他妈的见不得别人对我说他妈的,你他妈的凭什么对我说他妈的。”
      班长劝胖子,我去劝猪小弟。
      一场战争被制止,那胖子离场之后,酒席上没人敢对自己不认识的人敬酒了。但给女生敬酒就不会发生这些难以预料的情况了,所以在坐的男生纷纷将敬酒对象锁定在女生当中。于是接下来,不管是丑陋的还是美丽的女生都被一一敬了酒,啤酒面前人人平等。女生觉得不能光男生敬女生,纷纷回敬。有的有理由,其中有祝你明年生日快乐。也有没有理由的,一站起身来就喝。

      天下没有不散之筵席,先是这顿饭席结束,醉得不醒人事的被醉得还知道人事的抬回去,走路难以走直线的由那些可以走直线的搀着回去。然后就是考完试,计算机多媒体一班这宴席便也一轰而散。
      这一学期过去了,就象班长所说的,在一起吃饭的机会就真的不多了,因为到了大三,也就是最后一年,同学可以不去上课,自由地在外面找事情做。于是离别显得很惆怅。
      大三的同学等我们考完试之后便纷纷从社会中回来考试,考完之后又匆匆回到社会当中去。他们的男生宿舍大多空无一人,于是经常有个别大一大二的同学跑进去撒野。
      照例开了大会,会上校长再一次出现,比上一次见到的他要老了许多,不知道是操心操的,还是操人操的。
      同学们各自收拾东西准备回家过年,还不忘买了贺卡送给彼此要好的朋友。送给男生相对送给女生来说要肉麻些,三源送给我一张印有韩寒图片的明信片,上面写着祝我新年快乐之类的语言。
      没办法的事有很多,送贺卡的事是双方的事情,就象打架一样,人家打你一拳,势必你要还人家一拳。于是放下正在收拾的东西,跑去超市买了张明信片,急忙填了新年快乐四个字便交于三源手中。
      “三源,米娜回去吗?” 我突然想到米娜,便问了一句。 三源捶了自己脑袋一下,“看我这脑子,忘了问她了。” 然后赶忙下楼去找米娜。
      我则继续收拾该收拾的东西,其实要被带回家的东西也不多。就几件破衣服加上几本小说,但我很不明白为什么大多数学校的同学都大包小包的带着,有的还带着女朋友回去。
      大笨熊倒落得个轻松,什么都不带,只身一人上路。和我们道了别,说了句拜拜就离开学校。猪小弟要迟一天回家,因为没买着火车票,做好了要上一宿的网的准备,现在正睡着。
      我一个人慢慢收拾着东西,衣服慢慢折起来,没折好再重折,这是以前从不出现的现象。衣服抖出了风,也能在宿舍里吹出声音来。我站了起来,仿佛能看到,往日兄弟们在床边嘻笑打闹的身影。
      三源回宿舍,一脸不高兴。
      “怎么了?”
      “米娜走了!”

      将近坐了二个多小时的车,方才到家。有半年多的时间没有回家,家还是那个家,人还是那个人,山还是那个山。每一次离家前都用一夜晚的时间想再一次回家的时间,人生于是全都是离家回家。
      偷偷溜进家门,妈叫着:“哟!XX回来了。” 于是全家人都知道我回来了,一一问了好。然后最为烦恼的事情发生了,爸把我拖到房间里去问我学习怎么样,并迫不及待地说了准备下面要说的事情,说村里某某拿了奖学金来打击我。我的回答就是:一般。
      然后他的脸立刻就松弛下来,但鉴于我已经身强体壮,不好出手。
      一个人偷偷给张晓非打了电话,我真是聪明,临走时要了她家的电话号码。我把听筒贴到耳根子,狠不得塞到耳朵里去,一只手半开半闭地捂住嘴。
      “喂!” “晓非吗?是我啊,XX”我激动起来,小声地使劲说。 “你到家了啊。” “恩,你也到家了啊,有没有什么事情干啊?”
      “怎么了?你还能带我出去玩怎么的啊。”
      “不是啊,在家真是蛮无聊的。” “你的喉咙是不是让鬼掐住了一样。” 听到那边传来张晓非的笑声,她一笑我就想起了她的样子。
      “祝你新年快乐啊!”
      “恩,你也一样。” 妹妹在一旁偷着听我打电话,然后大声叫着:“妈……哥哥给女生打电话,哥有女朋友了喽!”
      我妈闻讯马上赶来。
      我急忙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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