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6-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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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那个周末，程菡就在修改策划方案中度过了。萧扬似乎也在忙于公司的事情，几乎没怎么休息过，早上九、十点便出门，下午则要到五、六点甚至更晚才回来。两人之间虽然没什么更多的交流，但程菡却觉得，两人之间的关系似乎同以前相比，有了不太一样的地方。
这种改变是非常奇特的，在程菡看来，就像是有层蒙在眼前的薄纱被忽然揭开了，萧扬的不少举动，对她来说多了几分亲昵，少了几分反感，甚至有一次夜间醒来，她发现自己居然会不自觉地向他温热的怀中靠去。
这种改变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她并不清楚，但隐约觉得应该就是从青山别墅回来之后那段时间。原来，有时候人心的安抚、彼此之间距离的靠近，真的只需要一个细小的动作就可以——或许，两个人就这样走下去，真的能走上一辈子，也说不定……
程菡想到这里，就将手中的笔放了下来，她正想起身去看看萧扬，桌上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阿菡，是我。”
电话那头的声音低沉温和，程菡在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对方是谁，然后笑着回答道：“你好。”声音平淡，虽然不见生疏，却也没显出多少热络来，然后就接着问：“有什么事么？”说话间，她就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已经九点多了，而萧扬还没有回家。
“没什么大事，就是想问问你明天下午有没有空？”罗铭笑着回道。
明天下午……程菡犹豫了一下，就反问道：“明天不是出初选结果的日子么？”
“是，我正想同你说这件事情——你们公司的方案初选已经通过了，明天上午就会有人打电话通知，所以想问你下午有没有空，大家一起出来吃个下午茶？”罗铭说到这边，略微停顿了一下，又道：“顺道叫上陈瑜师姐吧，我和她也好久没见了。”
程菡原本想推脱，但是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便改了主意，她“嗯”了一声，就笑着说：“这事可真是麻烦你了。明天下午——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对了，不过师姐这两天身体不是最好，我先问问她怎么样？”
罗铭回答得很是爽快：“没问题，你问好后给我发消息就行了。对了，你想去哪边吃？”
“我没什么想法，要不你定吧。”其实她对于吃的方面向来不是很挑，小时候有的吃饱就已经很心满意足了，这两年虽然跟着萧扬吃得精细，但那种根深蒂固的习惯到底还是改不过来。更何况，本埠虽然美食众多，但她常去的也就那么几家，远远比不上陈瑜和萧扬，就连才回国的罗铭都比她知道得多。
“要么就上次送你去的那家宾馆？他家的下午茶也是不错的，大厨是从香港那边请来的。”罗铭听来似乎心情很好，语调轻快：“至于碰面的时间，下午三点怎么样？”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程菡笑着接口：“我先给师姐打个电话，然后发短信给你做最后确认？”
“没问题。”罗铭应了一声，随后就挂了电话。
程菡随即就拨了个电话到陈瑜的手机上，响了没两下就被人接起了。
“阿菡啊，找我什么事情？”从声音来听，似乎陈瑜的心情还可以，身体状况也还行，不是那么有气无力，程菡心里就放松了几分。
“嗯，师姐，是这样的，刚才罗铭那边来电话，说我们初选已经过了，明天就会接到通知。”
“这是好事。”听到这个消息，陈瑜的反应似乎有些平淡，但程菡并未放心上，而是直截了当地把打电话的目的给说了：“明天下午，罗铭同我们约了吃下午茶，师姐你看你能不能来？”
陈瑜那边沉默了片刻，就笑着回答道：“没问题，什么时候什么地点？”程菡一一回答之后，就挂了电话。她便给罗铭发了短消息，对方没有多说什么，就回了三个字：“明天见。”
程菡看到回复，就把手机放在了桌子上，自己转身出了书房，正巧看到萧扬从门外进来，她便迎了上去，弯腰去接他手中的公文包。
萧扬将手往后一让，低声道：“包很重。”
程菡听他这么说，就笑了笑站直了身体，没有坚持。
萧扬望着她，嘴角微勾，将手中的包随意扔在地上，随后伸出手去勾在她的腰间，俯身下去轻轻在她唇上一碰，低声道：“心情不错？”
程菡点点头，然后又微低了头回答道：“刚才有消息，说是那个方案的初选评审已经通过了。”她这个动作本是无意为之，但落在萧扬眼里，却别有一番景象——微黄的灯光下，她因为低头而露出的颈后的那片肌肤，仿若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光华，如珍珠般圆润白皙，同时又有几缕黑色发丝落在其上，更增添了几分莫名的诱惑。
其实，他今天在外忙了一天，本该是疲倦的，可偏偏一见到她，心里就有股无名的野火呼啦啦一下窜了上来，又像是有猫爪子在细细地挠他的五脏六腑，那种感觉，怎么压都压不住……说起来也真是有些无奈，都那么多年过来了，但无论什么事情，只要是同她有关，他就会失控——她对他而言，就像是美丽而致命的罂粟，明明知道已经深陷，却还是无法自拔。
他不由加重了手臂上的力道，将她密密地圈入自己的怀中，低头再次吻了过去。而她的反应，也不如之前的那样僵硬，甚至伸出双臂来环在了他的肩上——这个举动无疑是往他心里流窜的火头上又浇了一把重油，直要将两人都焚烧殆尽，才算罢休。
第二天，因为起得迟了，所以程菡直接从家里出发到的宾馆，萧扬因为上班去了，所以就让司机来送的她。下车的时候，她看了眼时间，才两点不到，就先上楼去了陈瑜所住的房间。
门一打开，程菡就发现，陈瑜的气色与前两天相比，显然已经好了不少，而且脸上也多了几分笑容，见到她就笑着说：“哟，你今天看来气色不错呀。”
程菡扬了眉眼：“师姐，这话该是我说你才对。”她视线下移，然后就轻声问：“还疼吗？”
陈瑜边转身边回答：“不疼了——也想通了，你放心。”最后三个字说得颇有几分调侃的意味。
程菡又仔细地打量了她两眼，见她神色之间果然是看不出什么掩饰的味道，这才略微放下心来，走到客厅内的沙发上才坐下，忽然就看到陈瑜靠了过来，脸上的笑容颇有几分深意，视线直往她领口里飘：“哟，以前看你和萧扬两口子还蛮正经的，最近是怎么啦？昨晚上干什么了？弄得起了那么大个包，被毒蚊子给咬了啊？”
程菡愣了下，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一时间也不由闹了个红脸，就支支吾吾地道：“没……没什么……”一面伸手想要拉高那个领口，心里却在后悔，一来是昨天晚上不该由着萧扬那么闹的，弄得痕迹那么明显；二来是刚才出门的时候有些匆忙，并未发现这个不妥，虽然她今天穿的衣物领口能够掩住那个印记，但眼尖的还是能看到，而且等下又是同罗铭有饭局，可实在算是个不小的麻烦。
陈瑜望着她，只是笑，没有说什么，却让程菡觉得脸上的温度越来越高，真恨不得在地上找个缝隙钻下去。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她慢条斯理地开口说：“我昨天正好出去买了条大丝巾，看颜色好像还蛮配你这件衣服的，要不要拿来试试？”
程菡当然不可能说“不”，就点了点头。
陈瑜就起身去卧室里拿了一个纸盒出来，郑重其事地递到她手上，掩嘴笑道：“喏，快去试试合不合身。”
程菡到盥洗室里把包装被拆了，又把围巾系在脖子上，左右前后仔细看了一遍，确认没有问题，这才重又回到客厅里坐下。陈瑜瞅着她，只是笑，直到程菡忍不住叫了声“师姐”，她这才挥挥手，勉强忍住笑意凑近程菡低声道：“以后可千万记得告诉你家萧扬，注意着点，今天幸亏是我发现了，否则你以后还怎么见人……”话未说完，实在是忍不住，又是一阵大笑。
程菡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她这算是什么？一世英明付诸水流？
陈瑜又捧腹笑了一阵，到最后连眼泪都笑了出来，她拿过纸巾擦拭了一下，忽然就拉住了程菡的手，低低开口道：“阿菡，不管怎么说，你要和萧扬好好的过日子，这样我就算要走，也能离开得心安——而且，就当是给我个盼头吧，起码在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好男人存在的……”
程菡听了一惊：“走？师姐你要去哪里？”
“没什么，出国散散心。”陈瑜轻描淡写地回答道，脸上重又绽出笑容来：“所以，今后公司就要靠你了，阿菡。”
作者有话说第30章 6-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