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精灵》冰水冷夜

4、第 4 章

　　(九)

　　“嘿嘿，没想到是我吧。”眼前的女孩儿，使我一直在怀疑是不是在做梦。
　　她是我小学的同学，长得相当乖巧，周游那时就喜欢她。不过心理早熟的几个玩伴儿都说她喜欢我，搞的周游整天跟我抱怨她是不是有眼无珠，看上我这个木瓜，但我当时纯洁的很，哪晓得其中的含义。这个女孩儿叫司马忆月，她说“忆月”有“一跃”的谐音，她爸爸希望她以后有出息才这样起的。的确，她没辜负这个名字，进了重点高中，听说毕业后去了德国，之后就杳无音讯了。怎么现在就出现在我面前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上下打量着她。
　　“早就回来了，只是断了联系找不到你。”
　　“找我干什么？”
　　“你说呢？”她冲我眨眨眼，我顿时有了点莫名其妙的反感。
　　“我去洗个澡，”我抬起被子看了下，“请你回避下吧。”
　　“呵呵，你还害羞啊，你衣服就是我给脱了。”
　　“什么？”
　　“我出去咯，洗完了打个电话给我，手机号我留你手机里了。”她说完出了门。
　　洗完澡，我给她打了个电话叫她在宾馆门口等我。退了房间，我和她就近找了家咖啡馆。
　　“你在国外咋样？”
　　她鼓着眼睛看着我，“你怎么知道？”
　　明知故问，当初出国前，还给我打了电话，而且是在我睡的正香的时候。“这个啊，看你的装束和Tiffany的正品手链。尤其这个手链，在国内是买不到正品的，我喜欢。” 我赞美人的时候总是很直接，这样往往也是对女孩子最受用的。 “你变化不大啊，和小时候差不多，就是显的成熟了很多，更标致了。”
　　“谢谢。”她开始摆弄她的手机。
　　“你怎么会出现在宾馆里？”
　　“这个啊，昨天你在酒吧中奖的时候我就看见你了，样子真糗。”
　　“……你也去那间酒吧？”
　　“偶尔吧。”
　　这样你都能发现我啊，看来我昨天没买彩票真是亏了。我心里有些不爽，还有点腻味她的语调，说话有点发嗲，怎么出了趟国就变成这样了。说着说着，她拿出一个笔记本开始画着什么。看她认真的样子，我没好意思问她，就拿小勺搅动着咖啡。几分钟后，她把笔记本推到我面前，上面画着一幅我的速写画像。这笔锋和线条，都很漂亮，而且人也画的很像。她说你也是搞艺术之类的吧，我点了点头，心想准是周游那小子告诉她的。我喝完咖啡，说自己很累，想借口溜掉。她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笑了笑说，好吧。
　　出了咖啡馆，我打了辆的士，刚说完拜拜，她就给我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我坐进车里的瞬间，我想到了章小丹。
　　晚上，凑合着吃了泡面，关了手机，就坐在了电脑面前。有章小丹的留言：“臭小子，在不在？不理我？”“一定又出去鬼混了，哼。小心被女人搞进医院。”
　　我笑了一下，回道“臭丫头，哥哥我百毒不侵，刀枪不入，你就别操心了。”
　　下了线，犹豫着看了看关着的手机，还是打开了。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很满意昨夜没被人打扰，这时，手机铃声响了。

　　（十）

　　果然是司马忆月，她让我晚上陪她去泡夜店，还是前天那个酒吧。有点不乐意，不过就当是陪老同学去玩了。在公司折腾了一天，有点昏昏沉沉的。回到宿舍，磨蹭到了约好的时间，就出门打了辆车。凭着记忆，左拐右转的到了酒吧门口，的哥也被我折磨的不行，但计价器上的50几块的显示一定使他心里暗爽。
　　进了酒吧，扫描仪式的看到了她坐在一个靠近舞池的地方低头喝酒。坐到她的对面，发现她面前有三个空杯。也许是没打招呼的缘故，吓了她一跳。别在头上的太阳镜差点掉在地上，看到她这个超Q的样子，我忍不住笑了。不知是她意识到自己的有点失态，还是酒精的作用，她的脸在酒吧这满是彩灯的环境下越来越红。
　　我拿起她面前的空杯，闻了一下说，“兰姆酒＋毡酒＋汤力水，你居然喝这个？”
　　“恩，两款酒都很烈，混在一起更是火焰熊熊。两款酒都很清澈，合在一起也还是平静如水。在喝酒人的眼里，水和火是没什么分别的……”
　　“八大酒吧最时尚喝法之一，这个帖子你也看过？”我接过她的话说到。“那你喜不喜欢龙舌兰酒的墨西哥喝法？还要吃条虫子。”
　　“你恶心。”她一直在盯着我，我看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火热，有点放肆的火热。如果我是一块冰的话，这足以使我被迅速融化。她站起身，拉着我走进了舞池。起身的那一刻我简直呆了。紫色Miss sixty的靴子，白色Hello Kitty的吊带，中蓝D&G的磨旧牛仔裙。跳舞的时候，我闻到了她身上的香水味，ANNA SUI，绝对没错。她的身材很棒，节奏感和动作都很前卫很独特。看着她进入HIP¬-HOP的音乐中的时候，我发现周围的跳舞人群已经渐渐散开，围成一个圆圈，欣赏她的舞姿。一曲跳罢，她冲我笑着，跑上了DJ台，开始打牒和念RAP！！酒吧里的所有人都在注视着这个精灵，跟着起舞，“Good！”“Oh，my God!”的声音此起彼伏，只有我站在原地默默地看着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黯然……
　　她的个人秀结束后，她一下子冲我扑了过来，闭上了眼睛，她开始索吻了。我尴尬的看着她，看着酒吧里的人，把她拉回了座位。
　　她冲我笑着，我告诉她，“这样太尴尬，何况前天我已经在这里糗过了。”
　　“在这里，没人第二天能记住你是谁的。”
　　“这样也不好吧，众目睽睽的。”
　　“这在国外很正常啊。”
　　“可这是在中国。”我摆出一副严肃的面孔。这时，有个人过来拍了我下肩膀说，“你小子真够幸福的啊，女朋友真够劲儿。”我愣了一下，看见她在那嘿嘿的笑着，还回了句“谢谢。”这丫头可真会顺水推舟啊。
　　“你喜欢我吗？”我问她。她点了点头。
　　“喜欢我这个穷光蛋？”她点了点头。
　　“不怕我把你甩了？”她还是点了点头。
　　“那你……”
　　“你什么都不用说了，你的什么我都喜欢，而且是没有理由的。”她打断了我的话。
　　“那你喜欢我吗？”她盯着我说，眼神依然是那种放肆的火热，并且逐渐向四周扩散，扩散……

　　“啊哟，哥你的艳福不浅嘛，都与机会比我先出国呢？”堂妹笑嘻嘻地对我说。
　　“你就讽刺我吧。”我咂了口酒。
　　这时，周围离我们较近的几个人开始旁听我说的话，我冲他们笑了笑。
　　“故事很吸引人呢！”
　　“别打岔，接着听我讲。”

　　凌晨３点多回到宿舍，躺在床上脑海里一直回荡着司马忆月的话，分别时的“让我仔细想想”是不是给了她一丝的期待？有些后悔为什么没有拒绝她，可是当时的情况确实让我难以决定。
　　打开电脑，打算冲淡一下思绪。这时又看到了章小丹的留言。
　　“好小子，这两天都不在啊？忙吗？”
　　“嘿嘿，哥哥这几天风流的很啊！”我略带挑衅的回到。
　　正要登录BBS，这时，章小丹的头像又动了。
　　“真的啊，恭喜啊。去医院没？”
　　这个点她居然还在？！我看着她的回复，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沉默了许久，她又发了条消息过来。“我一直在网上等你，我有点想你了，嘿嘿。明天周末，陪我逛街吧。”
　　“啊？又要宰我啊，我这几天风流的没钱了。”我随手回到。
　　“恩，晓得。你就不想在我身上风流一把啊？”她居然调戏我？
　　“想！”带上了一个流口水的表情。
　　“美的你，明天等我电话，我困了，下了。晚安。”
　　我没有回，只是微微地笑了，之前在夜店的事几乎完全抛在了脑后。“叮咚”，手机的短信铃声使我微微一怔，我拿起看了看，是司马忆月。
　　“明天陪我逛街吧，等我电话噢。晚安。”

　　（十一）

　　看着眼前这条短信，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推辞掉！我给她打了过去，关机。躺在床上，我的脑海中已经勾画出一副情感故事片，而且结局是悲惨的。管他的，到时候再说了，大不了就是脸上一边一个手印。
　　一觉醒来，已经到了下午2点，随便吃了点东西，静等手机的声音。不多会，手机响了，是章小丹，约好4点在人民商场前见面。手机刚挂，司马忆月的电话也来了，而且也是4点在人民商场见，得，真的和电视里的情景一样了。恩？我脑子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按时到达，远远地观望了一下，只看见了章小丹。我疾步出现在她面前。
　　“吓我一跳，怎么跟个鬼似的，突然就冒出来了。”
　　“怕你等急了。”
　　“怕我？可惜你很准时啊。走吧。”
　　“等等。帮我个忙”
　　“帮什么忙？”
　　我没回答，我看到了司马忆月面带笑容正朝这面走过来。
　　“你好，”我从来没这么主动的和司马忆月打招呼，顺便把章小丹拉了过来。“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女朋友。”我指着章小丹对司马忆月说。
　　司马忆月的笑容僵住了，章小丹也是愣愣地看着我，似乎明白了刚才我要她帮忙的含义。此时我已经看出这种做法的愚蠢和幼稚。仨人尴尬地站成一个三角，谁都不说话，只是相互的看着。
　　“你好，我叫章小丹。”章小丹打破了沉默的气氛。
　　“你好，司马忆月。”司马忆月笑了下说，可是那笑容很难看。“很高兴见到你。”最后几个字的分贝明显提高了很多。
　　“走吧，我们去逛街。”章小丹揽着我的胳膊，转身的时候她小声对我说，“你这个臭小子做的什么事啊，简直就是王八蛋。”我想辩解，可却不知道怎么说，也不能说，我发现司马忆月一直用杀死你的眼光在看我。
　　逛了几家服装店，司马忆月说身体有点不舒服，先走了。谁都晓得这里面的意思。我只说了句“走好”形式一下。司马忆月走不久，章小丹甩开我，愤愤地说，“没想到你也会这样？一样玩弄女孩子的感情啊！”
　　“可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啊！”我努力想解释清楚，可这不是一两句话就可以说得清楚的。
　　“你不用解释，解释就是掩饰，”章小丹掏出两张电影票，“你找别人去看吧，风流的混蛋！”我知道再说什么也无济于事，只是接过了电影票－－《再说一次我爱你》，看着她气鼓鼓地走掉，我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再变大，挤压地我透不过气。
　　悻悻地回到宿舍，给章小丹打手机，给我压掉，再打，关机。给司马忆月打手机也是同样的效果，一连几天都是如此。一晚我打电话给周游，把这件事告诉了他。没想到，周游的一个反映是“你这个家伙，简直就是畜生！”我愣愣地听着周游在那像老太太似的说教，一句话也不敢说。“行了，今儿哥们请你吃饭，一会去接你”他留了句就挂掉了。
　　在餐厅的包间里，周游开始只是默默地喝酒，不像原来那样话多。
　　“怎么办？”我讨教了。
　　“看这海蜇了没，凉扮！”他夹起一块送进嘴里，而且咬得特别狠，仿佛嘴里就是我的肉，“真TMD的想打你一顿。”
　　“我知道错了，”我一脸苦笑，“到底该怎么办啊？”
　　“你还能笑出来，这种情况只有靠你自己了，兄弟我帮不上什么忙。”他看了看我笑了下说，“你是情场高手，自己解决了，来吧，别想那么多了，喝酒。”
　　碰了一下杯子，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