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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流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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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婚姻,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我都幻想过无数,可是却不想到今天它却是这种的样貌呈现在我面前,压抑,恐惧,担忧,无数负面的情绪一股脑的涌现在伙脑中,心慌慌,意乱乱。
这个大宅门像一把枷锁把我牢牢禁锢,每天早上清醒过来,无数的利弊,关系。就像走过场一样在脑子中演变一次,和婆婆的,和文焯的,和文焯侍妾的,还有和下人的,一把把枷锁把我锁的透不过起来。
这种情绪每到寂静的深夜就越发的浓烈,可是半夜醒来看见躺在身侧的他,我心里又有了稍稍的平静。可是这种短暂的平静却也是折磨我的另一种武器,我不知道这样的爱情是不是真的值得付出?我是不是真的可以为了爱情放弃我的自尊我的骄傲?
好迷惑,好空虚,每日我总是在晚霞中,在寂寞中等待文焯归来,听他跟我讲讲外面有趣的事儿,看着他松懈下的脸庞,不知怎的,等待了一天的焦急心情也会变得好起来。
还好太阳终于爬下墙头,眷鸟归巢,映着日薄的西山,柔和的晚霞似水墨般泼洒在天空,映射出好看的霞光,天上的云柔柔的,软软的,总是能牵动我心底的那抹眷念。
我换了边身子,手依旧靠在下巴下,嘴角微微轻扯,文焯快回来了。然后等下旭茉就会过来叫我洗刷下迎接文焯。我在心中默默数着,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果然身后响起旭茉的喊声:
“姑娘,爷快回来了,您是不是要准备一下?”
我伸伸懒腰,转了转头,长叹口气,下了躺椅,身边的玉儿看我要下床赶忙上前撑住我的手,看见旭茉也上前,这才退下。
我一手搭在旭茉的身上,一手揉着腰感叹道:“最近总觉得每没以前那么有力气了!”玉儿接口问:“看来是有喜事了。”旭茉转脸啐道:“你小丫头骗子哪里知道什么是喜事的,以后说话小心着点。”
玉儿脸上顿时暗了下来,十分委屈的样子,可能没想到原本是讨喜的话却被旭茉骂了,我抿嘴笑了笑,对着旭茉摇头,又向玉儿道:“你先下去吧,吃了再过来,这里有旭茉侍候就成了。”
玉儿低头向我作福,又应了声:“是。”正要退下,我看着她倒退的身影突然又道:“你们一起退下吧。”
“这······”屋中的所有侍女这下全愣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一言不发,只有一个稍微大胆的跪下回话:“启禀福晋,奴婢门不敢全退下,要是让总管知道您身边没一个服侍的,奴婢们各个都是要遭殃的,还望福晋体察。”
我也明白这些道理,可是话虽这么说,我想怎么做还是得做成的,我道:“知道了,你们退下吧,没人敢怪你。”
众侍女见伙发话了,也不敢再说什么,都弯腰告退。直到看着她们一个个退下,我才让旭日茉莉花扶着我向梳妆镜走去。
旭茉小心的扶着我坐好,拿起桌面上的小梳子一边替我梳妆一边道:“姑娘,您性子就是太好,所以一个个才敢爬到您头上,我看其他主子里的奴才可不敢跟主子顶嘴,按我看这屋子里的人都得整整了。”
我低头轻笑知道她还在为刚才的事耿耿于怀,于是道:“旭茉,你也知道我这身体,时好时坏的,这孩子我也不敢想,能有自然最好,要是不能,那也是我的命。”
旭茉抿着嘴,在镜子里瞪了我一眼揭穿我说:“您真的要是有这种心思我也不担心了。您别以为我不知道谁每夜每夜的叹气。先不说爷的那几房女人了,就单单是大夫人您就吃不消 ,现在又来了个表姑娘在哪儿虎视眈眈,就您这性子,我挺担心的。”
“还有呀!您这身子我是着实不明白,张师傅不是说您圆了房就会好吗?怎么过了这么久了腰间的血梅还是开的那么妖艳?”旭茉一点都不给我喘气的机会继续念叨,而这些话句句戳中重心。
我手拿上一股青丝,对着镜中的自己傻笑```````呵呵为什么会这样呢?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总想着再等一段时间,再等一段时间,可是这时间一等就是两个多月,等得我自己都慌了。
“姑娘,您别玩头发丝了,很快我就梳好了,您再等等。”旭茉从我手中拿走青丝麻利的挽上,如意头很快就出现在镜中,很是端庄雅致。
旭茉又抽开小屉子,从里面拿出一支珠花,在我头上比对了下,笑道:“姑娘,我们夫人真实有眼光,这珠花各个选的都是精品,您带上越发的娇艳,每次爷看您都看着迷了呢!”
我手抚上珠花,怔怔的看着镜子的自己,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镜中的这个雅致的少妇是我吗?还是这只是一个梦?一个遥遥无期的梦,等我醒来一切都回到原点?
镜中又出现了一个人影,月白色的马褂,腰间是我早上寄上的同色汗巾。他蹲下身子和我一同看着镜子里的我,轻轻一笑,拿起桌面上的黛墨一笔一笔的描上我的柳眉。
我贪婪的看着镜中的他问:“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他低下头脸贴着我的颊面喉间发出暧昧的响声:“难道你不高兴吗?”
我笑着摇头只是脸已经红了,像醉了酒般。他也看着我邪笑,我被他弄的越发害羞,娇斥道:“你快画吧,有什么好看的。”
这时门外突然骚动起来,文焯也停下眉笔,我俩奇怪的对望了下,文焯就在外面喊问:“怎么这么吵?”
外面顿时安静下来,只听到,长安回禀:“这,这,这```````”
长安支支吾吾有些惹恼了文焯,他起身又问了一遍,语气中很是不耐烦:“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爷,那个,那个,表姑娘在外面吵着要见您”长安突然大叫。
一听到表姑娘我就心下就咯噔了一下,情不自禁的抬头看文焯,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是一派自如的文焯这时脸上却凝重了,他似乎感应到我在看他,低头看我,眼中有丝慌乱,我不知道这种表情以为着什么,但是我却感到冷了。
不知怎么开口的,我直视他地眼睛问:“要不要请表姑娘进来?”他回避我的眼神,头偏向一处,不语。
我也起身,走到他面前又问了一遍:“要不要请表姑娘进来?”
“初儿······”他轻声呼唤我,有些焦急又有些为难。
我有些悲哀,可是像还是想验证什么似的,徘徊了几步向外面喊道:“长安,让表姑娘进来吧。”
长安还是试探的问了声:“爷?”
我忽然就有些恼了,转身很火大的紧盯着文焯,随着他紧抿嘴巴时间的增长,我的耐性也慢慢磨光,很干脆的转身开门。
人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得背后他发声:“让表小姐进来吧。”
“哼!”不知怎的,我轻哼出声,就等着看接下来的好戏!
文焯的话刚落下,门就利落的开了,久违了的光线瞬间冲进昏暗的房间,隐约间我看见在一片明媚中一个窈窕的身影落落大方的站在门外。
不知怎的我笑了,随着她身影的逐渐靠近我脸上的微笑越来越大,原本阴暗的身影渐渐明了,像从云端落下的仙子,她真的长的很漂亮,比我见过的任何一个姑娘还要漂亮,果然不愧流韵这个名字。
她向我俩福了万福喊道:“表哥,表嫂``````”柔和的声音传入我耳中,我心中一阵荡漾。心中对她的好感骤然增加,刚要上前扶起她,身边却早已经一阵风掠过,文焯的身影顿时出现在眼前,而流韵的手这时候已经搭上了文焯的手。
文焯扶起流韵像是怕惊扰到仙子一样轻声道:“你身子不好,就不要行礼了。”他的声音比刚才更温柔了。
“没事的表哥,只是弯下腰而已。”流韵甜美的笑道。
呵呵!真实讽刺呀,原来一直都不是我想多,而是想的不够多。
可是现在我能怎么办呢?如果没有嫁给文焯我还能把这个当作一个锤子打碎我的梦,可是如今我已经是他的妻子了,我只能斩断这份情!
我刚要上前,门外突然响起婆婆的声音,我的心顿时凉了下来。
“我看谁有那个胆子敢动我的流韵,吃了豹子胆了还!”
这是说给我听的吗?
而原本还搂在一起的两人这才分开,对看一眼很默契的一同向外走去,搀扶婆婆进屋。我一个人留在屋里,看着这“一家三口”进门,后面还跟着文焯的两个姨太太。
婆婆一进门,理都不理我,直接屏蔽,一手靠着一个,让文焯和流韵扶着她进屋,可悲的是文焯路过我身边,连看也不看我一眼。
三人越过我走进里屋,只留下我一个人尴尬的留在原地,直到旭茉喊我,我才惊觉,而双手却是一片冰冷。
“三少奶奶怎么还不进来?难道还要我一个老太太请你不成?”里屋这时候又传出声音,我心中真是冷的不行,大腿僵硬的不能迈开脚步。
“姑娘······”旭茉又喊了我一次。
我心中的悲凉也越深了一层,什么时候我落到这种地步,婆媳之间的矛盾看来是不能缓和的了,而最让我伤心的是我的丈夫,这个时候应该站在我身边的男人这时候却是和另一个女人配在他额娘身边。
再一次闭上眼睛,自己给自己勇气面对后面的难题。
刚一进门就见到婆婆坐在正位上,文焯和流韵一人侍一旁,两个姨太太也站在文焯身后,虽然脑子中也曾出现过这个场景,可是真的让我看到这个样子,心中的悲凉却是能吞没人的。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走向前,给婆婆做了万福,婆婆只是嗯了一声,眼皮抬也没抬劈头就是一顿责问:“听说你为难流韵了?”
我倒吸一口气不知道这话从何而来,不解的望向流韵。流韵很尴尬的向我一笑,伏下身子解释道:“姨娘,表嫂每对我怎么样,都是下人乱传的,您误会了。”
婆婆脸色这才好起来,可是眼神却无意有意地瞄向两个姨太太,我心中顿时明了。
“流韵是个好孩子,我喜欢她,无论你有没有欺负她,今儿个我就给你落下一话,你可给我仔细听着。”婆婆眼睛这时突然睁开,直视我。
我赶忙敛下表情越发的尊重道:“还请婆婆教训。”
婆婆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下道:“这流韵是我从小看上的,无论怎么样以后都是给文焯收房的,你做姐姐的以后可得明白些,直到了吗?”
我的脑子顿时懵了下,像惊吓天霹雳,傻傻的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