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守，候》夏夜的小猪

69、第三十三章

　　再三安抚了德拉科几乎要暴走的神经，也再四确认了左眼的视力的确已经下降到十英尺外东西全是一片模糊，然后在医疗翼继续住了一个星期，在赫敏终日红肿的汪汪泪眼中，请庞弗雷夫人将她左眼角的伤疤修成了一朵樱粉色的花。之后，埃尔希终于出院了，回到了已经阔别一个月之久的斯莱特林休息室。
　　然后，在回来的第一刻，她就接到了一个乐子。原来，两个星期前赫敏他们对德拉科的测试根本就被她那个精明透顶的哥哥从头到尾看在眼里。当她问那个一脸嘲讽的人是怎么发现真相的时候，得到的答案竟然是“喜欢吃的克拉布和高尔什么都会忘，但绝对不会忘记藏满了美食的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这句话虽然让埃尔希一头黑线，但也不得不承认，比起自家哥哥来她还是嫩了太多。
　　假期很快过去，新学期，大家回到学校后，埃尔希银色的左眼和眼角下方被修成花状的伤疤立刻引起了大家的侧目。一时之间，魔药课上的伤害事件再度成为众人瞩目的话题。
　　在被大家围住问候和询问的时候，埃尔希偶尔会看到哈利•波特他们站在不远处张望，似乎很担心埃尔希将他们是罪魁祸首的事情讲出来，可是几次之后，这样的不安就转化为了内疚。毕竟解释的次数已经多到了连他们自己都觉得不是自己做的了。
　　为了避免更多的麻烦，埃尔希也只能选择了尽量躲开人群密集的地方。就连吃饭，她也只能留在休息室里解决了。好在她从来都是吃水果，去不去礼堂对她的影响也不大。
　　从受伤到出院，埃尔希一直都很奇怪父母为什么会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可是在她收到父亲的信后，才了解了状况。原来无良师傅早就打好了招呼，要他将一切的事情都交给她处理。尽管父亲并不情愿，但是还是答应了。毕竟他对于这个怪老头也是异常尊敬的。
　　当然，禁闭也随着埃尔希开学的到来恢复了正常。

　　“教授，你确定要我擦这个在脸上吗？”埃尔希将某教授丢给她的瓶子握在手心，上看下看，怎么都不觉得这恶心巴拉的东西会对自己脸上的伤疤有作用。
　　“实验。”
　　低头忙自己的事情的斯内普声音低沉的没有丝毫异常，但是埃尔希还是从他的冷漠中看到了一丝不着痕迹的关心。勾起嘴角，埃尔希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果然，和这个冷面教授相处比看到哈利•波特要舒服得多了。
　　一年半了，从最开始的淡漠相处，到后来去禁林里采摘月光草果实时那群耗子惹来的麻烦，她和斯内普教授之间的关系也逐渐开始融洽。上个学期，从她险些炸了办公室，到那次惹得这位教授大发雷霆，包括后来她欺骗他给自己做魔药测试，愧疚、惊讶、感激，这样的心理转变，让她对这位教授不再是一如既往的划分界限了。
　　尤其是这次受伤，这个平时阴沉沉的教授竟然会不断地尝试各种方法，帮庞弗雷夫人配置魔药，甚至自己研究其他的方法帮她治伤，她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当他是个毫不相关的人了。
　　擦好药，随手抄起柜子上的羊皮纸，埃尔希开始核对药材，顺便登记哪些药材需要补货。轻轻转头，眼角的余光透过薄薄的烟雾，看着站在坩埚旁边认真熬制魔药的那个人冷酷的脸，冲到嘴边的问题终于还是咽了回去。
　　她一直都知道，斯内普教授对自己比别人要好得多，包括德拉科在内，没有谁可以得到他的关心。尽管那种方式特别的让人咬牙切齿，但是她还是很确定。
　　可是到底为什么呢？
　　素昧平生的两个人，为什么一个人可以对另外一个人这样包容呢？她那个恶作剧的玩笑，她在被骂的时候的反应，如果换成其他人，恐怕早就被扣光了学院分数了吧？可是斯内普教授却始终包容着她，就连这名为禁闭实为补课的每日一禁都没有停止过。现在她受伤，他又用这种不着痕迹的方式帮她消除伤疤，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对面，斯内普半垂的眼帘同样盖住了所有的异样光芒。埃尔，那个有着在他的生命中不输给莉莉的地位的女孩子，自从十多年前消失后，就再也不曾见过。那个谜一样的女孩子，突然出现，突然消失。就是邓不利多这样手眼通天的人，也从来都不曾找到过她的下落。就好像那段日子只是整个霍格沃兹的一段梦。
　　埃尔希•马尔福的出现，惊醒了留下来的人，相似的外貌、身材，相同的言谈、习惯，尽管有的时候会让人迷茫，但是过后，却越来越让人心惊。除了确定要保护好她，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帮她扫清地下室的耗子，带她去看月光草圃，给她补课，无视她的恶作剧，甚至她不经意的嘲笑，也被那真诚的歉意抹去了伤害。看到她受伤，才突然发现，莉莉的儿子在她面前都变得没有那么重要了。曾经，他以为莉莉的死注定是他逃不脱的桎梏，就算是埃尔，恐怕也没办法帮他打开这深深的黑牢。
　　可是现在，他还真的能够继续这样肯定吗……
　　“教授，教授？”埃尔希迷茫的看着斯内普那张若有所思地脸，一阵恶寒。她可从来没有想过，这个专注到恐怖的教授也会有走神的时候出现。不过，说实在的，这样的表情，还真的是让他更……更人性化了一些。
　　“什么？”被某人的声音惊醒，斯内普暗自骂了自己一句，这才回答对方的疑问。尽管他努力的维持着一贯冷漠的表情，可是在某人眼中却再也没有以前的效果了。
　　“魔药似乎熬好了。”埃尔希指了指眼前的坩埚，小声地提醒。
　　“难道我还需要一个熬制白痴来提醒吗？”慢吞吞的语调，斜睨的眼神，在埃尔希眼中却透着前所未有的有趣。
　　“当然不，”埃尔希轻笑着，摇了摇头，“我只是想试试看自己看火候的眼光是不是够准。”原来这位教授也是会闹别扭的啊……
　　“哼。”冷哼了一声，斯内普没有继续接话。果然，这个人是越来越不怕他了。不，她从头到尾都没有怕过才对。差别只是她看自己的眼神，从冷漠变得越来越熟悉，就象那个人……
　　“教授，这里有两种魔药材料似乎少了很多。”埃尔希点着手里的羊皮纸，皱了皱眉。如果单子没有错，为什么会单单少了这两种药剂呢？
　　“什么？”斯内普走了过去。自从一年半前埃尔希开始关禁闭，他的魔药材料使用状况和药剂登记就交给这个孩子了。
　　“双角兽角粉和非洲树蛇皮。”埃尔希递过去了手中的羊皮纸，“比起上次统计的结果，这两种药材明显少了很多。可是新熬制的药水里面，似乎没有哪种是需要用到这两种药材的。”
　　微微摇头，斯内普给了她否定的答案：“我已经很久没有用这两种药材了。”
　　“那为什么会少了呢？”看着羊皮纸，再看看储藏柜，埃尔希皱起了眉。
　　抬眼看到斯内普教授微微眯起的眼睛，埃尔希的眼前突然一亮。原来如此……魔药课的混乱，竟然只是为了寻找这个东西。她还以为赫敏会像她一样自己订购呢，原来他们竟然把主意打到了这里。果然，人不能做坏事啊。如果不是她太过怕麻烦，也不会只是了解那次事件的罪魁祸首，却不曾追究原因。若是她早就知道是赫敏做的，也许会直接把药剂补充上去吧，而不是在这里提醒这位教授少了这两样东西。
　　轻轻在心底叹了口气，埃尔希没有继续下去。尽管这件事是她揭破的，但是既然猜到了，她就不打算将矛头引向他们了。至于斯内普教授要怎么做就是他的事情了，这也不是她可以掌控的。
　　“教授，说起来刚才的魔药产生效果了吗？”看着斯内普越来越明朗的表情，埃尔希的心底颤了两颤，还是选择了帮忙转移某人的焦点。
　　果然，斯内普听到埃尔希的回答后收回了心思，注意的看了看某人的脸颊，失望的轻轻摇了摇头。
　　“没有。”
　　“嗯，”看到对面的人内疚的表情，埃尔希的情绪不自觉地又低了一些，可是看到斯内普教授的表情，她也只能选择露出高兴的脸来了，“没关系，也许要明天才会有效果呢。说起来，教授，要是可以因此发明消除魔法伤疤的药剂，是不是可以分我一半的功劳啊？”
　　扫了她的白痴表情一眼，斯内普教授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哼了一声，随即转身专心的将熬好的药剂盛进瓶子。
　　摸了摸鼻子，埃尔希也只好自娱自乐了。真是的，明明她才是该失望的那个啊，可为什么反而变成了她在安慰对方了？而且她什么时候开始对斯内普教授这么好了，竟然还会主动安慰他？难道这个人是她的克星？呃……
　　打了个哆嗦，埃尔希用力甩了甩脑袋。克星的话，宁愿是哈利•波特，都不要是这个教授，否则她会反击的很愧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