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之劫》刹那芳颜

61、兽性1

　　沈若渊从神界陨落之后，便以纯粹的凡人之躯陨落到了一处人界的荒山上。
　　沈若渊陨落的时候，人间正直暖洋洋的春日，这荒山上只是没有人烟，却处处开满了金黄色的油菜花，沈若渊便就是摔落在了油菜花田里。
　　沈若渊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到了第二天的夜里，他已经散去了浑身的修为，没有任何真气护体，沈若渊只觉得浑身冰冷，就算是春天，睡在幕天席地也照样让人难以忍受，身下的泥土虽然还残留着白天里温暖日光灼烧后的暖气，却依然冻得沈若渊手脚冰凉。
　　沈若渊睁开眼睛，看见了头顶黑蓝色的天空，一轮又大又圆的月亮，还有贴在脸颊边上的油菜花散发出的香甜的气息。
　　沈若渊觉得又饿又渴，腹中空空，他站起身来，拍了拍脑袋，看了看四周，到处转了一圈，很快就在不远处找到了一条清澈的小溪。
　　沈若渊走近小溪，却看见了小溪的水面上，倒映出一张那张他熟悉的、已经有了细纹的脸来，还有那一头花白的发，枯萎而美丽，却已经不再是青春年少的模样。
　　沈若渊一愣，叹了一口气坐到了地上，随后又认命一般，躬身跪在小溪边上，鞠了一把水，低头喝了两口，解了渴，便去找点吃的。
　　沈若渊还是第一次有这样的经历，但是他还是大抵记得，那一世和韩沉住在那个小山村的时候，韩沉偶尔也会带着沈若渊上山去，里面有一些野果是可以吃的，还有地里面也会长出一些可以吃的食物。
　　沈若渊掸了一下衣裳，去茂密的山林间摘了一些野果，有的酸有的甜，沈若渊本身吃不了多少东西，吃了几个，便找到了个山洞，在里面生了火，将就着度过了一夜，想着休息几日再下山去把身上的珠宝典当了，买一些生活用品来用。
　　韩沉那日从长夜宫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天之后的事情了，他一听无量对他说，沈若渊从神界陨落，便迅速循着沈若渊的气息去寻找他。
　　只是还没有离开神界的神王地界，南渊在被观澜抓住之前，便已经放了一缕神识出去，死死咬住了韩沉，只伺机而动，一定要抓住机会好好教训韩沉一番，不然南渊无法消除心中的这口恶气，本身被韩沉的儿子抓住已经是令他颜面尽失，无论如何，都要从韩沉这里讨回点什么才甘心。
　　那神识刚追着韩沉出了长夜宫，便召唤了三界汇聚在一起的恶业，同韩沉缠斗在一起。
　　韩沉着急想去找沈若渊，只使用法术把恶业驱赶开，却被南渊的那一缕神识不幸的从眉心钻入，活生生把韩沉的神格从三魂七魄中拖拽了出来。
　　韩沉用白龙真身硬是在神界同南渊和恶业纠缠了三天三夜，终于凭借着本能找到沈若渊的时候，韩沉因为耗费了大量的修为，没有把自己的神格找回来，已经幻化为少年时期的模样，趴在了荒山上。
　　那夜正是大雨倾盆，沈若渊在荒山上待了三年，痴痴等了韩沉整整三年，从一开始的充满期望直到最后的绝望。
　　最终，生活所迫，沈若渊已经彻底适应了荒山的生活，因为他确实也无处可去，便偶尔会下山买一些生活用品，买一些感兴趣的书籍，便干脆住在了这处荒山上的山洞里，若是等不到心心念的人，沈若渊了无生趣，也不再有重新修炼的心思，便这样等死罢了，想来也没什么不好，入了轮回，万念皆空。
　　甚至山下的孩子们都说，总是一身白袍，用缎带束着一头花白长发，容颜清丽，不苟言笑的沈若渊便是住在山上的神仙。
　　韩沉摔落在荒山上的这一日，沈若渊没有什么胃口，晚上睡前在山洞里借着油灯坐在山洞里唯一的一张小木桌边上看了一会儿书，便在山洞里的石床上睡了过去。
　　这个山洞朝阳，里面并不是很大，但是很干燥，并不潮湿，沈若渊点燃了篝火，所以山洞里面还是十分暖和的。
　　韩沉的真身遇水化龙，他本能的幻化为一条小白龙，沿着泥泞的山坡，穿过青草，缓缓朝着沈若渊的山洞游去。
　　刚碰到沈若渊石床的白龙便迅速钻入沈若渊的怀抱里，和兄弟在神界苦战整整三日的白龙靠在沈若渊温暖的胸膛处，很快便沉沉睡去。
　　沈若渊第二日醒来的时候，见一个少年睡在自己的怀抱里，少年蜷缩着瘦长的身体，一头白色的长发散落在身后，镶嵌了淡青色宝石的金冠斜斜的掉落在石床上，身上是一身素白的衣衫，脑袋缩在沈若渊的怀抱里，温热的气息吐到沈若渊的脖颈处。
　　“哪来的小畜生！”
　　沈若渊一脚就要把这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上自己床铺的小野种给踹下去，韩沉却抬起头，猛地抓着沈若渊的脚踝，拿着沈若渊白皙的脚，眼睛眨了眨，看着沈若渊那泛着淡淡血色的脚趾，如同小兽一般，把沈若渊的脚趾含在了嘴里，还尝尝味道一般在口腔内用舌头舔了舔。
　　沈若渊吃惊的见着那张和韩沉少年时期一模一样的脸孔，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反应，竟然也就呆住了，然后后知后觉的使劲从少年的嘴里c出自己的脚趾。
　　“你……恶不恶心？！”
　　那少年却只是眨了眨眼睛，似乎根本说不出话来，歪了歪脑袋看了看沈若渊，银灰色的眸子顿时转变为金色。
　　少年咧开嘴，浅浅的笑了笑，两颗尖尖的牙齿从嘴角边上露出来，银灰色眸子突然在一瞬间变为金色。
　　沈若渊总觉得这个场景在哪里见过，他一看那双眼睛，一股危机感从脚底悠然升起。
　　沈若渊斜了斜自己的视线，谨慎的看向洞口处，想着趁着这个小子不注意，自己立马跑出去。
　　沈若渊观察着眼前的少年，心想着这个小子幻化成韩沉的模样，不知道是什么目的。
　　韩沉的身上充满了神性，沈若渊就算是用鼻子也能闻到韩沉到底是什么样的气味。
　　眼前这个少年，绝对不是他熟悉的韩沉……那么他就是什么奇怪的东西。
　　沈若渊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少年，少年则始终笑盈盈的歪着脑袋看向沈若渊，还时不时伸出舌尖，舔一舔自己的嘴唇，好像沈若渊是什么美味好吃的东西，那粉色的舌尖总会略过尖尖的牙齿，给了沈若渊一种微妙的被狩猎的感觉。
　　沈若渊被这个眼神看的越发恐慌，因为自己现在只是一介凡夫俗子，在这个东西面前，几乎毫无还手之力，所以还是趁其不备抓紧跑开比较好。
　　沈若渊冷不丁的跳起来，少年却猛地伸出手，半空中把沈若渊一把搂进自己的怀里，狠狠地按在了石床上！
　　“你……该死，放开我！”
　　沈若渊一具r身摔在了石床上，那骨肉和石头摩擦的感觉，本身就已经是很痛了，但是他还是不管不顾的用力挣扎着，这少年仅用一只手便把沈若渊按在了那里不能动弹不说，还一把撕碎了沈若渊身上的衣衫，用几根布条，迅速把沈若渊的双手扣在了一起，背在了身后，沈若渊只能狼狈的跪在石床上。
　　身后束发的缎带已经散落下来，沈若渊只能任由长发披散在身后，勉强遮住骨瘦嶙峋的后背和两片突出的蝴蝶骨。
　　“放开我。放开我！……唔……”
　　就在沈若渊挣扎着想要从石床上逃离的时候，少年已经趴在沈若渊的身后，一张脸埋在了沈若渊的那里，温热的感觉告诉沈若渊，那少年在t自己的后面，那温热的嘴唇贴在上面不说，更是如同品尝世间美味一般，在里面游荡，强势又好奇的探索着……
　　沈若渊顿时脸上血色全无，他想起在冥河伸出被大蛇、如今又被这个少年……
　　沈若渊顿时血气上涌，好不容易花了三年才平复的心境，再一次生出暗恨，生生又呕了一口血出来。
　　“你……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只是个老男人，若是我成亲的早，我已经可以做你的爷爷了！你放开……唔……”
　　在人界三四十岁做爷爷倒是很寻常，少年却完全听不懂一般，见沈若渊转过头，凶神恶煞的看着自己，少年迅速松开沈若渊，冲到沈若渊的面前，捧着沈若渊的脸蛋，不停地亲吻沈若渊的眉眼和嘴唇，直到把沈若渊亲吻的喘不上气来。
　　沈若渊想要躲开，少年便扯着沈若渊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来，让他这张脸蛋面对着自己，然后再一次如获至宝一般，擒获沈若渊已经被咬的发红的嘴唇。
　　沈若渊虽然如今是中年男子，因为气质冷清，如今被这么一折腾，眼角泛红，眼睛里带着盈盈水光，嘴唇更是嫣红，实在是别有一番姿色。
　　“你听我说，不知道你是什么，你肯定是认错人了，我们不熟。你放开我，我去烤鱼给你吃，好不好？”
　　沈若渊见这少年似乎有些缺乏灵智，如同觅食的小兽一般，便试着用食物来引导他。
　　少年歪了歪脑袋，似乎还是不明白沈若渊在说些什么，只是微微眯了眯眼睛，金色的光芒如同流水一般在少年的双眸中涌动。
　　见他这个模样，沈若渊忍不住一动，白花花的屁股顿时又引起了少年的注意，他急冲冲的冲到沈若渊的身后……。
　　沈若渊趴在石床上，双手被捆在身后，根本动弹不得，只能任由少年白布，大约半个时辰之后，沈若渊便几乎要哭了出来。
　　“我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你不要继续了，你快出去啊……”
　　少年松开了掐着沈若渊的双手，沈若渊如同一滩烂泥一样，侧着摔倒在了石床上……
　　石床上又冷又硬，沈若渊刚才运动的过分剧烈，况且从未这么狼狈过，一时间便觉得十分的难受，浑身都缩在了一起，想要遮掩自己的丢人现眼的形态。
　　少年见他可怜兮兮的模样，便把他抱在自己的怀里，并不在乎沈若渊身上的污脏，抱着沈若渊坐在自己的腿上，好生的安慰他，嘴唇不停地亲吻沈若渊的额头和脸颊，手臂把沈若渊圈在自己的怀抱里，贴在自己的温暖的胸膛上。
　　不知道为什么，沈若渊总觉得，少年的身上，有他熟悉的暖香，他觉得自己一定是个十分下贱的人，竟然能在陌生人身上闻到韩沉身上特有的暖香，绝望的闭上眼睛，仰着头，毫无立场的颤声说，“你……快给我滚！”
　　少年还是歪了歪脑袋，把一丝不苟的沈若渊放在了石床上，褪下自己身上的衣衫裹在沈若渊的身上，叫他不觉得冷，然后便快速走了出去。
　　沈若渊又干又饿，他见那少年离开了，便起身下床去找东西把扎着自己的手腕的布条磨断，然后抓紧离开这里。
　　沈若渊高估了自己的体力，刚下床，两条细长的腿便一软，摔倒在了地上。
　　少年回来的时候，沈若渊正挣扎着从地面上起身。
　　少年的手上正拖着一只巨大的老虎，随后扔在了地面上，赶忙把沈若渊抱起来，放在石床上。
　　沈若渊身上满是青紫，嘴角是干涸的血渍，他仰着头喘息着并不说话，而且现在他的嗓子几乎已经哑了。
　　他转过头看着地上的少年，见那少年抬起自己的右手，黑色的利爪顿时从少年的指尖生长出来。
　　少年剥了虎皮摊开在地上，然后开始撕扯腿肉，直接用爪子拿着，便放在火堆上炙烤。
　　沈若渊实在是渴的难受，他干咳了几声，然后对着那正在专心致志烤肉的少年说，“我要喝水……”
　　那少年现在倒是能听懂沈若渊说话了，利索的起身，从山洞里的水桶里舀了水，送到沈若渊的嘴边，沈若渊低着头喝了两口，少年从桌子上取来烤好的老虎腿肉，递到沈若渊的嘴边。
　　沈若渊本身也饿极了，刚才又消耗了许多体力，看着这张殷殷切切的酷似韩沉的脸孔，也狠不下心来再打他骂他，面对同小沉有关的事情，沈若渊总是会忍不住心软。
　　沈若渊向来有修养，从小到大的仪态让他饿极了也不会怎么样狼吞虎咽，他小口小口的就这少年的手吃了一点烤肉，便摇摇头不再吃了。
　　少年给沈若渊擦擦嘴，便搂着沈若渊躺在了床上，温热的身躯如同冬天的炉火一般，少年把沈若渊绑着手臂的布条撕开，从身后搂着沈若渊，在自己的怀抱里。
　　“我自己能睡，你别抱着我。”
　　沈若渊刚想分开，少年手臂一圈，没沈若渊圈在了自己怀抱里，如同铁箍一般，沈若渊根本动弹不得，而且越靠近少年，少年身上那和韩沉极为相似的暖香便愈发浓郁，几乎要把沈若渊彻底的弥漫。
　　沈若渊累极了，昏昏沉沉陷在韩沉身体熟悉的暖香里，灵魂如同坠入云端，他茫然地抬起头看着少年，少年依旧低头看着他，银灰色的双目一眨不眨的看着他，里面只有他沈若渊一个人的倒影。
　　少年修长的手指c入沈若渊的发间，轻轻地抚摸他一头花白的发，好似眼前这已经在衰老的容貌是世间最美的景色。
　　“小沉，你为什么才来，我好想你……”
　　迷蒙之间，沈若渊如同在最美好的梦境里不停地下坠，熟悉的感觉令下意识的令他心安，他喃喃的说，忍不住钻入少年的怀抱里，温热的泪滴从沾湿了少年的前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