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6、本性6 ...
-
在韩沉看来,魔界除了常年的瘴气,春天来临的时候,也如人间一般,异常的美丽。虽然他没有去过人间,但是从小在太子学陪伴沈若渊学习的那些日子,他还是印象深刻的印在了脑海里。
沈若渊从小就学会了法术,还经常在自己面前把人间的镜像用法术放出来给自己看。
回想那些年,沈若渊主要是为了炫耀,让年幼的自己崇拜他。
如今看来,十来岁的时候,他便是魔界数一数二的法术使用者。
任何法术,沈若渊只消看一眼就能学会,任何一条法术里面那些隐秘的道道,一般人参悟需要日积月累的年月,终于有一天机缘巧合顿悟的秘法,沈若渊只要一眼,便能了然于心。
韩沉还记得那年顾晚轻给了沈若渊一个月的时间学习《三界通史》,韩沉作为太子伴读,无论如何是要一起接受考验的。
韩沉那时候年纪小,怕受责罚,加上人族天生的对于老师的害怕,韩沉总是在陪着沈若渊一天之后,还在夜里刻苦努力的诵读,可是他仍旧有些章节不会。
沈若渊在学测日的前一夜才把书拿出来翻了一遍,翻完之后,把因为最后一个章节不会而吓哭的韩沉拉过来对着屁股一顿踢之后,皱着眉头把韩沉拉到案桌边上,实在是无奈之下,只能细心讲解了一遍,一直哭哭啼啼的韩沉终于搞清楚中间的联系,第二天才顺利过关,免了被顾晚轻责罚。
“殿下是真正的天纵奇才。”
顾晚轻上课上着来了兴致的时候,总是会捏着自己的胡子这么说。
既然是天纵奇才,必然是会有与旁人不一样的地方,比如说如今看起来万分“正常”、对本职工作更是兢兢业业的太子殿下把韩沉禁闭在这里整整一个冬天,除了陪着自己的做那些事儿,不让他做任何事,直到如今春暖花开。
而沈婉莹那边似乎是下定了决心要等到韩沉履行婚约,始终赖着不走,有时候她思念韩沉实在忍不住了,便跑到太子殿来敲门找韩沉。
多半她来的时候,沈若渊都正在以各种姿势坐在韩沉身上。
可能沈婉莹自己也知道是这么个情况,毕竟那人是她的哥哥深若渊,只是她不在意而已。
沈若渊把韩沉当做自己的私人物品来使用,并且还强迫韩沉正常回答沈婉莹的问题,他觉得这样可真是太特么有意思了。大概觉得特别刺激,沈若渊兴致来的时候,总是露出满口变得尖利的牙齿,一口咬在韩沉的脖子上,借着他跳动的血管,把他温热的鲜血吸进肚子里。
韩沉扶着沈若渊精瘦的腰身,看着沈若渊带着笑仰起头,然后微微垂下眼帘看着自己,舔舔嘴唇,嘴角还有血丝滑落。
“小乖好甜”。
沈若渊总是这么说,韩沉便闭着眼睛抱着沈若渊,把脑袋埋进他的怀抱里,然后耳朵红起来。
有时候韩沉在沈若渊睡着的时候,视线落在沈若渊平坦的腹部,甚至怀疑这样下去,沈若渊会不会在某一天,突然便怀上自己的孩子。
韩沉侧过身子,把沈若渊的腹部轻轻的搂在自己的怀里,睡熟了的沈若渊非常老实,韩沉可以抱着好久。他都不会扇自己两巴掌。
这样的日子终于在沈珣身体经过漫长的冬天彻底恢复之后结束了。
韩沉终于不用被沈若渊幽禁在寝殿,而沈若渊也终于不需要成天起早贪黑的干活,处理朝政了,连个好好睡觉的时间都没有的日子终于结束了。
半年前
“唔……!”
沈若渊扶着醉醺醺的沈珣进了青华宫,一副父慈子孝的画面,进了青华宫,沈若渊谴退所有人,关上门,猛的拎着沈珣的衣领,把沈珣按在门边的墙壁上,沈珣的后脑勺磕在了身后的墙壁上,发出一声闷响,沈珣痛苦的皱眉,沈若渊竟是一点感觉都没有,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似乎折磨自己的亲爹正是他现在就想做的事情。
墙壁上的昏黄的烛火映照在沈若渊得脸上,沈珣吓得一激灵,感觉一股充杀气的威压扑面而来。
醒了酒意,沈珣满脑子都清醒起来,“孽子,我可是你亲爹,你这是要干什么?!”
沈珣想要用法术和沈若渊推开,无奈这些年他安稳享受生活,在法术方面基本上是没有任何精进的,而唯一的儿子沈若渊现在几乎是在魔界没有任何对手,沈珣只能死死的被他掐着脖子抵在墙上,毫无一代魔君的尊严。
沈珣想起自己年幼时听过的故事,说是魔界原先所有的皇位继承者的皇位几乎都是杀了前任魔君和自己的兄弟姐妹得来的。
“孽子,本王的皇位迟早是你的!你现在又何必急于一时!”
沈珣瞪大了眼睛,黑色的眼瞳里布满血丝,里面充满了愤怒和痛苦,还有一丝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恐惧,是魔君最不该拥有的情绪。
沈若渊冷笑一声,手上更加用力,“皇位……,你真以为我沈若渊在乎那唾手可得的皇位?如果你不是我爹,你早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若渊,你到底要干什么!”
沈若渊突然松开手,沈珣却依旧结结实实的贝控制在墙壁上,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沈珣的脖子上捏着。
沈若渊转过身,走到自己的书桌边上,端着茶杯悠悠的喝了一杯茶,沈珣眯着眼睛看着深若渊,他身长玉立,娇生惯养,完全就是一位皇室出来的贵公子,沈珣总觉得自己的儿子终于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成长了,如今再看看,沈珣突然觉得,自己似乎是从来都没有看懂他。
“沈珣,我现在要你跟我说实话。”沈若渊在殿内来回走了几步,似乎是在认真思忖,“你到底为什么那么对我。”
甚至忘了疼痛,沈珣一脸诧异,“我是你的亲爹!我怎么对你了?!”
沈若渊猛地摔了手上的茶杯,脸上隐约带着一些疯狂,“你给我装,还说你不知道?!”
“你明知道韩沉是我沈若渊的人,你为什么偏要让他成亲!”
“韩沉?若渊,爹知道你和小沉从小一起长大,你舍不得他,只是韩沉他是男子,总归有一天要成亲有自己孩子的,你明白吗?再说了,小沉是外人,你当真为了他和爹反目?”
沈珣试着好好和沈若渊沟通,讲道理。
“你是不是对他有意思?你不要口口声声喊他小沉。”
沈若渊转过脸,神情阴鹜的看着沈珣,气息不自觉的压制住沈珣,几乎让他喘不过气来。
“我一直以来只有几位夫人,我什么时候对韩沉有意思了?”
“你别狡辩,你让韩沉和沈婉莹成亲,还不就是为了讨好韩沉,你一口一个小沉,不就是为了讨好他?恩?你这个该死的老头子,你有什么资格染指韩沉……”
沈珣气的心口郁结,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活生生吐了一口血。
“你在说什么笑话,我怎么可能对男人感兴趣……”
“感不感兴趣,且让我打开爹的脑袋看了看再说。”
沈若渊看着沈珣吐血也没有什么感觉,他只是抬起手指,一段白色的丝线从沈若渊的指尖飘荡出来,慢慢悠悠的朝着沈珣的脑袋探去。
“若渊,这可是禁术,你到底从哪里学会的?!”
沈珣这才感觉自己的额头流了冷汗下来,一直滑落到下巴,滴落在自己的脖颈上。正在使用禁术的沈若渊双目已然变成了红色,他歪了歪脑袋,感觉有什么热流从自己的筋脉里穿过,整个人十分妖冶诡异。
“禁术?呵呵,本殿不是有韩沉么……”
沈若渊下面嘴唇又动了动,韩沉再说什么,沈珣已经听不进去了,他失去意识,慢慢闭上了眼睛。
沈若渊花了一个晚上的时间,从韩沉来到魔界第一天开始,把沈珣所有的思想和画面扒开来看,一条一条去找,终究还是没有找到沈珣垂涎韩沉的证据。
第二日,沈珣便没办法张嘴说话,浑浑噩噩的躺在床上,就算是清醒了也不记得什么,沈若渊中间也时常去看望他,他总是给沈若渊讲一些治理魔界的大道理,但是始终没办法恢复健康的体魄,就这么,一直缠绵病榻整整半年的时间。
…………
“殿下,这是今日的折子,您用完午膳再批阅吧。”
耳边传来丫鬟的声音,沈若渊转过头,看见一沓厚厚的折子已经放在了自己的身边,沈若渊按了按自己的鬓角,“放下。”
“喏。”
那丫鬟放下东西立刻退了出去。
沈若渊最近都是在大殿的书桌上用膳,因为太过忙碌的原因,生活过得是一塌糊涂,做皇帝的日子跟做太子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早出晚归连一条看家狗都不如,想睡个早觉那就是痴人说梦,每天还要接待无数的官员,讨论无数的问题。
沈若渊安静的坐在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大殿书房里,只有四周的烛火在安静的燃烧着,沈若渊做事的时候,是禁止任何活物靠近的,他对活物的厌恶和毁灭欲,已经让他对周边的一切失去了哪怕一丁点的怜悯之心。
早朝就妖族叛乱的问题,文武大臣就派兵镇压,还是诏安妖族这两个对策之间争得你死我活,痛苦的只有沈若渊一个人,他感觉自己的脑袋都要炸了,沈若渊顿时深深觉得可能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皇帝能轻松的生活。
疲劳的早朝结束,现在他兴致缺缺的看着空气,抬起手把魂镜展开,看见了穿着白色里衣,正坐在自己的书桌上在看书写字,就像是一位正在学习的书生。
韩沉基本上是沈若渊带着长大的,除了品德,几乎所有的其他后天需要习得的内容都是沈若渊指点下学会的。
看着他眉目如画的脸孔,还有他端正平和的气度,沈若渊咽了咽口水,捏个诀瞬间来到了元正殿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