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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本性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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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十分压抑,安静的像是所有人都失去了呼吸。
沈若渊坐在大殿最上方的王座上,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大殿里的所有人,还有殿外的天空和云朵。
他已经整整五天没有回到自己的太子殿了,因为折子太多,最近他甚至直接睡在了皇宫的正殿的偏殿里,梦里面都是没完没了的折子朝着自己飞过来。
太子的金冠下面是一双阴郁的眼睛,还有隐约发黑的眼圈。
沈若渊一只脚踩在王座面前的凳子上,抬起手掌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一脸懊恼。
“南疆水患。”
沈若渊声音很低沉,大抵是休息没有休息好的缘故,甚至有些沙哑。
他拿出折子,伸手扔在了眼前的地面上。
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大臣,“南疆水患死了多少平民?”
大臣们人人噤声,依旧是低着头。
“说话!”
沈若渊猛的提高声音,清朗的声音在大殿里面回荡起来。
“都给我抬起头来。”
直到做了太子监国,沈若渊才知道,这群大臣们有多扯淡。
沈若渊每天看了数不清的折子,里面一大半是向皇帝和太子问安的,再一个就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更过分的,还有一些莫名其妙的,脑子不正常的官员问沈若渊要签名的。说是签名在折子上就行。
沈若渊前一天夜里看完折子气的发狂,去问了御医局的人,那边说韩沉还需要再休息一天。那就没处发泄,甚至有时候折子多的,连看韩沉一眼的时间都没有,深更半夜才能忙完。
若是不忙完就去休息,或者荒废政务,落得被人说自己“荒废朝政”的名声,沈珣还没有死,那自己很有可能没办法登上皇位,这个节骨眼,沈若渊不能冒这个险。
在大殿里没有理由乱杀人那更是不可能,到处都是眼线,那会有损他的形象。
沈若渊愣是睁着眼盯着头顶的天花板看了整整一夜。
心底满是压抑,现在眼睛里还有通红的血丝。
本就冷冰冰的沈若渊现在看起来更是一身致命的戾气。
大臣们胆战心惊的抬起头,沈若渊抬起头,从王座的阶梯上方缓缓走了下来。
他拿起一本折子,在自己得手上晃了晃。
“我们来说说南疆水患……还是南疆水患的事。”
“这么大的事啊。死了多少魔族了?本殿就收到了这么一本折子,是关于南疆水患的。”
沈若渊扫视了一下大殿上的官员,他们基本上都吃的肥头大耳,大腹便便,令他无端的心生厌恶。
“你们当官是来混饭吃的吗??!!!”
沈若渊吼了一声,双目更加红了。虽然他自己素来暴虐成性,骨子里不是什么斯文周正的人,但是他对别人的要求却一直都相当高。
“先说你,你这个该死的老东西。”
沈若渊指着一位肥胖的年老官员,那家伙的脖子几乎和脸蛋连在了一起,看起来像个大鸟蛋。
沈若渊走到他眼面前,指着他,“刘浩!”
这刘浩吓得瑟瑟发抖,整个身子蜷缩在了一起。
“你这个官位怎么来的,陛下不知道,本殿可是一清二楚。你上上下下贿赂了多少才捐来这个官位?嗯?你当官这些年贪污多少银子?!如今魔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竟然上折子,问陛下的身体怎么样了?”
“陛下身体怎么样……陛下身体怎么样?本殿现在告诉你,听好了……知道你这个怂样,陛下身体就会不怎么样!”
“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刘浩吓得跪在了地上,一身肉止不住的颤,很快就尿了出来。
“你这该死的没有血性的肥猪,竟然让你捐了个武官,这几年军饷你也贪污了不少吧。”
沈若渊几乎气的快要吐了出来,他暴躁到了极点,反而冷静下来。
一阵令人窒息的安静之后,沈若渊微微颔首,斜睨了刘浩一眼,然后猛的伸手捏住刘浩的脖子,把他整个人拎了起来,慢慢的举高,似乎是要让所有的官员看清楚他现在的模样。
刘浩使劲的挣扎,想要掰开沈若渊的手指,但他的手指就想铁一般坚硬,根本无法撼动。
“殿下,咳咳……”
刘浩挣扎着,身下还滴着尿,不停地抖腿,脸色发紫,眼珠子往上翻,很快就三窍流血而死了。
有些老臣哪里在大殿上见过这种血腥的场面,顿时被吓晕了过去。
沈若渊拿起洁白的手绢擦了擦自己的右手,暼了已经没有了生气的尸体一眼,随手把手绢扔在了刘浩的脸上,遮住他的半张脸,让他那双肿胀的猪眼不要让自己看见。
恶心,碍眼。
“以后,不要让本殿看到任何人再把那些无聊的,没有用的折子呈上来。”
沈若渊转身上了大殿,在王座上坐定。
“侍卫长何在?”
“殿下,臣在!”
一个穿着黑色铠甲,手握弯刀的年轻魔族走上前来,跪在刘浩旁边的空地上。
“去抄了这个大贪官刘浩的家,所有家产全部没收,用于南疆水患赈灾,刘浩所有族人全部流放到南海的荒地去,终身禁止踏入皇城一步。”
“喏。”
那年轻魔族即刻握着弯刀,转身走了出去,两个年轻的侍者上前,把刘浩的尸体拖了出去,丫鬟赶忙上前清理了大殿,一切就像是完全没有发生一样。
大臣们战战兢兢,不敢造次,果然,当日晚些的时候,折子数量锐减一半,都是一些反映各处问题的折子。
沈若渊轻车熟路审阅完毕,重要的问题又谴人去宫外召上奏折的官员进宫来探讨了一番,在晚饭之前便就结束了一整天的工作。
沈若渊迫不及待的离开案桌,朝着太子殿走去。
韩沉前几日一直在休息,定时喝汤药,恢复身体,几日下来,自然是已经生龙活虎了。
只是他被沈若渊用锁链扣在了寝榻上,所以也就只能在太子殿内活动。
不是第一次被沈若渊锁在殿内了,韩沉虽然觉着有些无聊,但还是能够承受的。
沈若渊着急回到韩沉身边,一路步伐都非常的快,因为习惯了行走,甚至忘记自己捏个决就能即刻回到殿内。
韩沉一年四季都是跟在沈若渊屁股后面的,冷不丁这么好几天不见他,沈若渊感觉自己难受的快要疯了。
他觉得浑身不自在,但是这几日公务缠身,他根本走不开。
该死的韩沉,为什么不能像魔族男子那样,偏要这么岑弱。
还有那些该死的满朝文武,沈若渊真想把他们全部杀了,给自己一个清净。
一边走一边抱怨所有那些该死的人,气的眼睛都红了,像是快要发狂一般。
乳白色的月光洒落在韩沉的身上,穿着白色里衣坐在桌子边上的韩沉正在等传膳的时候,太子殿的门猛的被人推开。
韩沉一愣,房间里还没有人来点灯,乌漆墨黑看不清来人,只能在月光下看见那人的剪影。
“没人点灯?”
沈若渊一贯冷冷的声音幽幽传来,传入韩沉的耳边,还有他身上熟悉的香味,也顺着风吹了过来。
“还没有人来。”
韩沉点点头,他从板凳上起身,在寝殿中央,给沈若渊跪下磕头。
沈若渊抬起手轻轻一挥,满室得灯火便亮堂了起来,照亮了韩沉的剑眉星目,还有他终于恢复血气的双唇。
长长的白色的发丝散落在韩沉的后背,还有几缕发丝垂在了耳畔。灯火里,显得他十分白皙,柔顺,臣服。
沈若渊则穿着红黑色搭配起来的朝服,脖子上带着一穿红色的朝珠,衬托着他说不出的秀美和威严。
只是韩沉亲眼看着这双秀美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他的视线明明是看着自己,却向外面伸出了手掌。
远远传来一声惨叫,韩沉一愣神的功夫,沈若渊的右手已经捏在了一个丫鬟的脖子上,那丫头从太子殿的花园里径直飞了过来。
沈若渊这人讲究男女公平,所以男的女的他一样惩罚,一样折磨,绝不手软。
在他眼里,没有脆弱的性别,只有该死和不该死的。
“殿下……!”
因为担心沈若渊又胡乱杀生,韩沉忍不住抬起头喊了一声。
“说,你为什么不给韩公子点灯。”
“莫非本殿不在,你们借机欺负韩公子?”
沈若渊不由分说,首先左右开弓给了这丫头两巴掌,打完之后,这丫头脸上便划出了伤口,然后蜿蜒曲折的流下了细细的血丝。
“殿,殿下饶命,奴婢知道错了……”
天地良心,没有人敢真的欺负韩沉,谁都知道韩沉跟了沈若渊多少年。平常不太接触沈若渊的丫鬟侍从都换了一茬了,韩沉却始终留在他身边。
丫鬟吓得小声呜咽起来,沈若渊暼了她一眼,她便立刻咬着嘴唇,不发出声音的直掉眼泪,害怕的浑身发抖,转身眼泪汪汪的看着韩沉,像是当年被沈若渊折磨的小魔兽那般,像韩沉求助。
“殿下,饶了她吧,她是新来的,肯定因为属下没有要求,所以就没有点灯。要罚就罚属下!”
韩沉跪着往前面爬了一步,脑袋几乎就要触碰沈若渊的脚面。
若是以往,韩沉敢求情的话,这丫头肯定会死得更惨,韩沉却不能这样看着不管,任由沈若渊这样滥杀无辜。
可是今天,沈若渊却一反常态的放开了这丫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双手背在身后,微微低头,看着韩沉在灯火里银白的发丝,弯腰轻轻抚摸韩沉的脸颊和长发,对着她说话。
“臭丫头,算你走运,今天韩公子替你求情,本殿姑且放你一马。若是下次再敢怠慢韩公子,可别怪本殿手下不留情了。”
丫鬟还没有来得及开口感谢太子殿下的不杀之恩,沈若渊已经伸手把她推了出去,沈若渊身后的门即刻重重关上。
沈若渊站在门后,一声不吭,视线紧紧盯在韩沉的脸孔上,微微侧着脑袋,把脖子上的朝珠褪了下来。
韩沉无声咽了咽口水,抬起头看着沈若渊,那人慢慢走了过来,嘴巴里只说了一个字。
“脱。”
在沈若渊这里,韩沉说不舒服那是不可能的,他还年轻,希望从来没有过这方面的经验,一切都是沈若渊给的,韩沉真的觉得很舒服,但是他也总是觉得很难熬。
沈若渊这些年不找男人更是不找女人,他甚至厌恶他们,不对,应该说他厌恶身边所有的活物。
沈若渊这个另类的怪物,他所有这方面的想法,似乎都实践在了自己的身上。
沈若渊不喜欢与任何陌生人交游,他把一切好的坏的,都留给了自己。
一头银白的发丝散落在肩膀上,韩沉伸手摸了摸被咬了好几个洞的手腕,转头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沈若渊。
那人正闭着眼睛,舔了舔还留有自己血渍的嘴唇,嘴唇开合之间,也会露出沈若渊几颗尖尖的白牙。
沈若渊大抵是舒服极了,他的脸色非常好看,像是沾染了荷花上面的粉色一样,微微闭着眼睛,似乎在回味着刚才的一切。回味他占有韩沉时,韩沉银灰色的眼眸专注看他的模样,还有他自私索取他的精力时,年轻男人辛苦隐忍的面容。
“本殿饿了,去传膳。”
沈若渊慵懒的声音从寝榻上悠悠传来,他的手腕在锦帐外面露了出来,五根修长的手指动了动,似乎在想些什么,眼睛始终没有睁开,脑袋里不知在想着什么。
“嗯。”
韩沉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因为刚才被沈若渊扯开而有些褶皱的里衣,朝着殿外走去,门只开了一条缝,露了个头,让守夜的丫鬟去传膳。
“回来吧。”
似乎听见韩沉的话已经说完了。沈若渊扯了扯韩沉脖颈的锁链,硬是把韩沉拉了回去。
韩沉躺在床边有些出神,他十分饿了,也因为沈若渊的索取,失去了绝大部分的精力,甚至思想都混沌起来,大脑里一片空白。
沈若渊拉开他的手臂,趴在他的胸口,半眯着眼睛,乌黑的发丝散落在韩沉里衣上,像一只慵懒的猫咪。
“小乖,听到你的心跳声,本殿才能安心。”
韩沉抬起手,摸了摸沈若渊的发丝,“殿下这几天怎么样?有没有和别人发生什么矛盾?”
沈若渊能够和其他人好好相处他是不信的,但是韩沉永远担心他乱开杀戒,更害怕闻到他身上的血腥味。
“没有,本殿以仁爱治国,和大臣们相处的很好,大臣们都很喜欢本殿。”
“那就好,那就好。”
韩沉这么说着,心底缓缓松了一口气。